第一百一十五章:皇子比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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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內宮之後,程月棠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忍,她看得出,皇後娘娘是當真關心自己。
可是她也知道,皇後今天問的事,皆是在為楊越遙做鋪墊。
楊越遙自己當然不好直問這些事,所以隻能托皇後之口來詢問程月棠。
看來,楊越遙已準備動用皇後這樣的底牌了。
程月棠臉上浮現一抹冷笑,緩緩搖頭。
可憐皇後,前世就為楊越遙的所作所為感到愧疚,不想,今生卻還要重來一遍。
回到房內,燕無聲已經等在房中。
“何事?”
程月棠淡淡問到。
燕無聲躬身答道,“主上,皇帝召見了單婉婉。”
程月棠聞聲,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厲聲問到,“所為何事?”
燕無聲搖頭道,“具體為了什麽事,屬下也不知。”
程月棠思索一番,急命燕無聲去尋楊季修。
老皇帝這這種風塵女子向來不甚關心,即使再是絕美,他也不會讓其辱沒皇室名譽。故此,老皇帝對單婉婉從未有過召見。
但今日卻突的召見了她,這其中肯定有蹊蹺!
楊季修匆匆趕來,得聞此事之後建議程月棠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如今情況未明,若你貿然前去打探,隻怕會引得別人疑心。”
楊季修思索一番,最後決定親自去老皇帝那打探。
但是程月棠道,“你去不也是一樣?”
兩人均是沒有對策。
半晌,程月棠強行按捺住心中的衝動,咬牙道,“她既要玩花樣,那咱們便看看她要耍什麽花樣。”
不如不動,以靜製動。
此乃沒有辦法的辦法。
因為誰也不知道單婉婉與楊越遙是何關係,也不知道單婉婉此次麵聖都說了些什麽。程月棠一旦估錯,隻怕楊越遙會立即反撲。
楊季修走後,程月棠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單婉婉的媚術。
如果她用媚術迷惑住老皇帝,隻怕這事就大了。但轉念一想,老皇帝閱盡人間美色,什麽樣的女子沒見過?單婉婉縱是有天大的本事,老皇帝也能淡然處之。
但是到了第二日,老皇帝明旨召見了楊越遙。
楊季修與程月棠還是沒有打聽到兩人說了什麽。
這讓程月棠不得不有些擔心了,一旦楊越遙複寵,再度得勢,想要擊潰他可就不那麽容易了。更重要的是,楊越遙與單婉婉關係不明,而單婉婉關係到她能否進入翠微穀!
程月棠和楊季修商量一番之後,都覺得不能再等,於是想了一個計策。
傍晚之時,一眾狩獵顯貴盡皆在獵宮前燃起了篝火,準備燒烤這一整日打來的野味。
老皇帝興致極好,也參與其中,不亦樂乎。
程月棠與楊季修坐在老皇帝的右側,而楊越遙和單婉婉卻是坐在了老皇帝的左側。不過程月棠和楊季修卻要更靠近老皇帝。
程月棠仔細打量了一番單婉婉,果如燕無聲所言,容貌極為普通,隻是眼波流轉之時卻隱隱散發出一中奇異的光芒,讓她甚是厭惡。
飲食過半,單婉婉自薦為老皇帝起舞一支,老皇帝沒有反對。
單婉婉起身來到老皇帝麵前的空地之上,拂袖撚指,翩然若驚鴻,嫻靜如山水,隻一顰一笑,卻是異常動人心神。
一曲歌舞畢,在坐大臣盡皆掌聲響動。
老皇帝撫須讚道,“當真乃天下第一美人,舞姿縹緲,流轉生輝,名不虛傳,名不虛傳啊!”
言罷,當即重賞了單婉婉,這才讓其退下。
老皇帝高興勁兒還沒過,轉眼看到程月棠,立時笑道,“程家小姐美在秀外慧中,單姑娘美在優雅如花,當真一時瑜亮,一時瑜亮啊!”
說著,老皇帝端杯提議,“來,眾卿與我敬這兩位奇女子一杯。”
眾臣聞言,紛紛舉杯,氣氛一時高漲。
酒過三巡,已是半酣。
楊越遙起身敬酒,“父皇,既有單姑娘起舞助興,那兒臣也來舞劍增樂可好?”
老皇帝不疑有他,當即點了點頭。
楊越遙拔劍出鞘,在空地上瞬間舞起劍來。
程月棠不懂劍道,見狀隻是微微眯眼。
待楊越遙一通舞劍罷了,老皇帝拍手叫好,也重賞於他。
這時,楊季修起身道,“皇兄,皇弟聽聞寧王懂些烏蘇武術,皇弟想請寧王不吝賜教讓皇弟見識一番。”
老皇帝聞言,笑著道,“天下武學,繁複雜多,你若想學,盡管找寧王去便是,何需來問朕。”
楊季修謝過老皇帝恩準,轉身看向楊越遙,“越遙,給小叔露兩手如何?”
楊越遙見狀,眸中閃過一抹異色,但仍是拱手道,“還望小叔賜教。”
言罷,兩人各持長劍,相對而立。
眾臣本以為他倆就要開打,卻不料兩人一站就是好一會兒,竟紋絲不動。
程月棠聽燕無聲說起過,高手過招極為講究時勢術器,此時兩人不論“時”,還是“術”,亦或者“器”均皆一般無二,所以最為重要的便是剩下的“勢”!
所謂時勢術器,大致上是講,時機,氣勢,武術,武器。
也就是說,此事兩人誰更有氣勢,那便會占據上風。
兩人相對而立,看似沒有動彈,都在聚神以待,實不知兩人目光已然交手千百次。心中意念更是狠狠打鬥了一番,從未來獲得所謂的“勢。”
隻是這些乃高深武學之道,燕無聲觸類旁通,稍有耳聞罷。至於其中更為深層次的奧秘,燕無聲不知,程月棠自然也無從聽起。
良久,兩人仍是沒有動手,連老皇帝臉上都浮現出一絲尷尬。
但就在這時,一道烤肉的油滋聲突的想起,打破了場中的寧靜。
“嘿!”
兩人同時出手,長劍映著火光,在場中閃耀異常。
隻見劍影重重,一圈環繞一圈,一道裹著一道,陣陣劍聲猶如大漠戈壁上的風沙吹蕩一般。
場中人影交錯,分不清誰是誰,隻見得兩劍相交激起的火花閃耀。
“叮!”
再度一次碰撞,兩人齊齊退後。
楊越遙長劍下挑,左手捏了一個劍訣,雙腳自站立的地方微微一蹬,身子立時騰空猶若一隻大鳥,直撲楊季修麵門。
但楊季修似沒看到一般,長劍仍是斜指腳底,眼看楊越遙便要撲來。
這時,楊季修挽劍上挑,腳下馬步微一轉動,整個身子立刻如一個陀螺一般旋轉了起來,而後劍影齊發,無數道劍影交織纏繞,竟將楊越遙網在了其中。
隻見楊越遙並未慌亂,長劍偏走,堪堪刺入了楊季修的劍網之中,右手劍訣猛的一轉,竟將楊季修的劍網瞬間撕裂。
兩人針鋒相對,再度撞在了一起。
“越遙當真好身手,本王輸了。”
這時,楊季修突的往後一躍,拱手承認道。
楊越遙見狀,也是拱手客套道,“小叔劍法精妙,小侄得罪了。”
楊季修聞言轉身對著老皇帝道,“皇兄,寧王殿下劍法實在卓絕,皇弟認輸了。”
老皇帝見兩人點到為止,心中極為欣慰,“哪有什麽輸不輸的,不過是切磋而已。”
楊季修起身看向楊越遙,“我曾見過烏蘇劍客厄裏斯的一套劍法,與越遙剛才所使劍法極為相似,不知,這其中可有關聯?”
此言一出,老皇帝神色當即劇變,那厄裏斯不是別人,正是卡哈爾的師父!平亂烏蘇之時,何守業專門交代過此事,老皇帝對此印象極深。
楊越遙聞聲,心中劇震,但臉上卻仍是平靜如常,“厄裏斯乃烏蘇叛賊卡哈爾的之師,小侄這劍法怎可能與這般逆賊的劍法相似,想必是小叔記錯了吧。”
楊季修聞言笑道,“我也不知,大概是記錯了吧。隻是約莫覺得有些像……”
楊季修話未說完,老皇帝開口問到,“齊王,你在何處見過這厄裏斯的劍法?”
楊季修轉身躬身道,“回皇兄,烏蘇平亂之時,皇弟曾與這個厄裏斯有過一戰,故此有些印象。”
老皇帝聞言,雙眼微眯,問到,“你可曾看清了那逆賊的劍法?”
楊季修皺眉思索了一番,“請皇兄見諒,當時戰況膠著,皇弟為抓住卡哈爾那逆賊,故此沒有與厄裏斯纏鬥,讓手下軍士群起而攻之,這才解決了他。”
老皇帝聞言,神色一沉,拂袖離場。
他自然知道楊季修所言之事乃是事實,因為在烏蘇奏報當中,何守業曾想起稟報了此事。
如此,烏蘇之戰過去不過幾月時間,楊季修縱使記憶再差也該當記得當時情形。而且楊季修乃是劍道高手,他說有些像,那便是有些像。
更何況,以楊季修的身手居然在楊越遙手下都走不過百招,那楊越遙的這劍法實在可疑。
此時有外人在場,老皇帝自是不好當眾質問楊越遙。
待老皇帝走後,楊越遙怒瞪著雙眼看向楊季修,“小叔剛才所言,到底是何意思?”
楊季修聞言愣到,“我沒什麽意思啊,我就是看著有點像,所以便直言罷了。”
楊越遙怒道,“你將我的劍法與那亂臣賊子的劍法攪和在一起,居然隻是沒什麽意思?你以為我會信嗎?”
這時,程月棠忽的站了起來,道,“寧王殿下何須動怒,齊王既說隻是有些像,那便是不肯定。既是不肯定,那寧王殿下又何許著急呢?”
楊越遙沒想到程月棠既然會為楊季修說話,聞言冷哼一聲,匆匆朝獵宮跑去。
看著楊越遙的背影消失,程月棠將目光轉向了仍在一旁的單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