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峰回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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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時分,楊季修來到秦國公府,聽聞楊越遙竟前來提親,剛剛放下去的一顆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那你是怎麽回應他的?”
    盡管楊季修知道程月棠不可能答應楊越遙,但事關程月棠,楊季修似一下子失去了方寸一般著急起來。
    程月棠見他如此著急自己,心中不由生出一絲甜蜜,臉上卻是淡淡道,“我還沒拒絕他,隻說要與父親商量。”
    按道理說,既然是皇後下的懿旨,那程景況自當無條件遵從。可是正是因為隻是皇後下的懿旨而老皇帝並未點頭同意,所以才給了程景況拖延與反駁的機會。
    當然,這也是因為楊越遙自知老皇帝不會下旨,故此才會讓皇後娘娘先行下旨。
    在楊越遙看來,自己與程月棠雖然有過節,但無傷大雅。而且自己對程月棠一向客氣,縱使春獵燈會之上也沒對她怎麽樣,她應當感激。所以才會懇請皇後娘娘下旨讓他到程府提親。
    隻是有一點超乎了他的預料,那便是程月棠與他乃是不共戴天之仇!
    楊季修得聞之皇後親下懿旨,當即急道,“你沒拒絕他?!”
    程月棠見他著急模樣,心中甚為歡喜,隻是臉上仍舊擺出一副若有若無的淡然,“是啊,我沒有拒絕。”
    聞言,楊季修隻一瞬便感覺不對勁,轉眼看向程月棠,狐疑道,“你為什麽不拒絕他?”
    程月棠見狀,燦然笑道,“怎麽?想到什麽了?”
    楊季修看見程月棠這副表情當即恍然大悟,一拍自己腦袋暗罵自己愚鈍。
    以程月棠與楊越遙的過節,程月棠如何會答應楊越遙?除非今生重來,楊越遙改邪歸正,但這隻是異想天開。
    既然如此,程月棠沒有拒絕楊越遙,那必然是想在這件事上做點文章。
    以程月棠的性格,楊越遙既然都找上門來,她怎麽可能坐以待斃?
    想到這裏,楊季修鳳眼微眯對著程月棠道,“你不會是想用這件事去套碧落根和龍骨草吧?”
    楊季修話一出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沒想到程月棠居然緩緩點頭,那模樣便似早已算好了千萬種變化。
    程月棠杏眉輕展,紅唇微翹,“既然楊越遙與單婉婉無論如何也有某種關係,那我為何不利用楊越遙,找到進入翠微穀的辦法?”
    說著,程月棠頓了頓接著道,“蒙旭雖然肯送我碧落根,但我實在不想欠他這個人情,把便一並解決了吧。”
    楊季修聞言便問,“你打算怎麽做?”
    不料程月棠聞言隻是一笑,故作神秘的搖了搖頭。
    第二日,楊越遙再來秦國公府提親,此次他可是備足了聘禮,就連那金州醉鄉樓的金葉珍也提了一壺前來。要知道,這金葉珍即便是皇帝,每年也就半斤八兩。但這楊越遙居然生生提了一壺,實在讓程景況驚詫不已。
    但見狀,程月棠心中卻是冷笑連連。
    單婉婉在金州經營禦香樓多年,早已根深蒂固,而且在江湖上也是聲名在外,以她的本事若想弄到這麽一壺金葉珍,隻怕是輕而易舉之事。
    籍此,程月棠更加斷定這個單婉婉與楊越遙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
    楊越遙見程景況對自己的這份聘禮十分驚訝,心裏不由誌得意滿,洋洋笑道,“尚書大人,本王這番聘禮可曾入得了尚書大人法眼?”
    程景況連連擺手,直言太過貴重萬萬使不得。
    不料楊越遙卻道,“月棠小姐貌若天仙,聰慧伶俐,世所罕見。如此薄禮怎會使不得,尚書大人,切莫太過自謙。”
    說著,楊越遙抬眼看向一旁的程月棠,笑臉盈盈的問,“月棠小姐,你說呢?”
    程月棠好整以暇看了看楊越遙送來的聘禮,而後淡淡道,“寧王殿下此舉何意?”
    楊越遙愣道,“當然是提親啊?莫非月棠小姐貴人多忘事,把此事給忘了?”
    聞言,程月棠反問到,“那不知殿下還記得昨日我曾與殿下說過,此事還需與父親商量。”
    楊越遙聞聲點頭,“自然是記得,那敢問尚書大人,皇後親下懿旨提親之事,您老與月棠小姐商量得如何?”
    昨夜程月棠早已與程景況商量好了,此時見楊越遙問起,程景況正色回答到,“殿下,小女母親去得早,故此老臣對小女格外在意,隻希望她無時無刻都能高興快樂。所以此事,老臣當以小女之意為主。”
    說著,程景況轉眼看向程月棠,示意她來道出結果。
    程月棠點頭會意,對著楊越遙冷冷道,“殿下,月棠心有一事,一日不解,月棠便一日不嫁。”
    楊越遙不解,“何事?”
    程月棠抬眼看向程夜朗所在的院落,沉聲道,“月棠有一弟,卻因年前受傷廢了雙腿,若不能讓他重新站起,殿下卻叫月棠如何能嫁與你?”
    程月棠越說,心中越痛。她明知道程夜朗的雙腿致殘便是楊越遙下的毒手,可是她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陰險毒辣之人,絲毫沒有辦法。而她前世之中受盡了折磨也是因為此人,那冷宮角落裏的冰冷話語,便似一柄柄利劍一般在程月棠的心口上劃下,鑽心的痛楚讓她不能言語,絕望的悲傷讓她不敢回想。
    可是此時,這所有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在自己麵前,就在自己麵前堂而皇之的站著,如此的有恃無恐,如此的厚顏無恥。
    程月棠隻覺心中刀絞一般,恨不能將眼前此人千刀萬剮。
    但是她不能,她還需要隱忍。
    她需要利用楊越遙來治好程夜朗的腿傷,她需要利用楊越遙來完成自己的複仇!
    楊越遙不知程月棠所想,但是聽到程月棠所說之事,心中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因為那程夜朗的腿傷便是自己造成的。
    楊越遙一雙狼眼之中忽的生出一絲恨意,他恨當時出手的金碌!若是他再下手狠一分,今日也不至被程月棠用此事框住。
    程夜朗的腿傷需要碧落根與龍骨草,楊越遙自然知道。不然他也不會將單婉婉請進京城。可是那蒙旭忒得頑固可恨,任憑他說盡,乃至單婉婉出麵也不肯將碧落根交出。
    沒有了碧落根,卻要他如何醫治好程夜朗的腿傷?若是治不好程夜朗,他卻又如何讓程月棠乖乖就範?
    楊越遙一雙眸子中恨意加濃,差點就要溢出眼眶,但隻一瞬,便消失得幹幹淨淨,因為他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蒙旭?你怎麽來了?”
    程景況最先看到來人,正是楊越遙心中所想的蒙旭。
    楊越遙聞聲轉頭,看到蒙旭也是驚詫不已,“蒙大統領,你來作甚?”
    蒙旭走過院中,拜見了楊越遙之後,這才走到程景況身前躬身拜倒,“小侄見過伯父。”
    蒙旭雖是禁軍大統領,與程景況官品一級。但程景況在朝中的威望卻是他永遠隻能望其項背的,最為重要的是,蒙旭的父親蒙玉與程景況乃是兄弟之交,故此他叫程景況一聲伯父,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程景況不知蒙旭來意,見狀將起扶起,問到,“你來幹什麽?”
    蒙旭也不理會一旁的楊越遙,徑直走到程月棠身前,一雙虎目之中滿是深情,但奈何他心裏清楚眼前之人再也不是他當年認識的小棠。
    想著,蒙旭心中一痛,險些落下淚來。
    這麽些天過去,蒙旭幾乎每夜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心中想的,腦子裏裝的,滿滿的都是程月棠。
    可是他知道,程月棠所求的,不過是那碧落根。
    他也十分同情程月棠,不然今日也不會來此。
    程月棠看著愁雲滿臉的蒙旭,當即明白了他今日此來的目的,正要說話,卻被蒙旭揮手打住了。
    “伯父,小侄得聞夜朗重傷需奇藥碧落根醫治,故此今日專門送來,還望伯父不要責備小侄來遲了。”
    蒙旭從懷裏掏出一個錦盒,雙手奉上。
    程景況見狀徑直愣在了當場,轉眼看向程月棠,得見程月棠微微點頭,這才急忙將蒙旭扶起。
    “蒙旭,蒙府救子之恩,老夫定永生不忘!”
    說著,程景況對著蒙旭就要拜下去。
    蒙旭急忙伸手扶住,嘴上惶恐道,“伯父何須如此,程蒙兩家世代交好,如此良藥自然要用在刀刃上,伯父不必掛在心上。”
    隻是他這麽輕描淡寫的說著,一旁的楊越遙卻是驚詫已極,他萬萬沒想到蒙旭居然自己把碧落根給程月棠送來了!而且還是如此的輕鬆大方,似乎並沒有一點不舍之意!
    “蒙大統領,你當沒本王是透明的嗎?”
    楊越遙怒了,怨毒的眼裏燃燒著熊熊怒火,恨不能將蒙旭當場五馬分屍,以瀉心頭之恨。
    不料蒙旭隻是瞥了一眼楊越遙,不急不緩的道,“寧王殿下,卑職進來之時便已然與殿下打過招呼,不知殿下此言何意?”
    說著,蒙旭轉身看向楊越遙,臉上神色極為嚴肅,一雙虎目灼然有神,絲毫沒有一絲膽怯。
    楊越遙雖是皇室宗親,但蒙旭整日跟隨老皇帝左右,若說對老皇帝的了解,他楊越遙即使是皇子也不一定能比得過蒙旭。而且,楊越遙在京城之中無非掛著幾個閑職,幫著禦史台處理一些雜物,如何能與手握幾萬禁軍的蒙旭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