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離別囑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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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和皇後聞言都是怔色,因為程月棠話裏的意思他們都明白,而且確實有道理。以唐英的個性,雖不至鬧出什麽大事,但少了長公主看著,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倘若唐英當真去了安州,即便使點小性子,這天高皇帝遠的,老皇帝看不著聽不到,倒也當真妥帖。
“我倒是不擔心英兒的脾性,我隻怕安州那邊太過寒冷,英兒可別凍著了。”
說著,長公主露出擔憂神色,一彎秀眉微微皺起。
聞言,皇後安慰,“安州是冷了點,咱們讓英兒多加注意保暖就行,你也不用太過擔心。說到冬天,隻怕你的老毛病又要要犯了吧?”
程月棠知道,長公主患有寒症,一到冬季便會是不是發作,極為難纏。聽到皇後說起,程月棠也輕聲道,“長公主殿下,月棠也學過一點醫術,可否讓月棠替您把把脈?”
“月棠,你學過醫術?”
皇後聞言甚為驚訝,她可是清楚知道程月棠是個什麽性子,別說學醫,便是讓她看書都難。
程月棠聞言燦然道,“回皇後娘娘,月棠前兩年隨蔣政爺爺學過一段時間,雖不至精通,但簡單的望聞問切還是會的。”
皇後和長公主聞言,這才恍然點頭。那蔣政醫術之高絕,在宋明之中無人可望其項背,程月棠既跟他學了一段時間,想來也該有幾分火候。
“今日便算了,改日我再請程姑娘來府上做客吧。”
今日乃唐英生日宴,自是不好在這裏把脈問切,長公主抬眼看了一下老皇帝,而後又見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想來也快到入席的時間了。
生日宴上,唐英果然向老皇帝當麵提出要去安州。
老皇帝聞言大喜,當年他還是一個小小郡王的時候,也曾受賞安州。當即,老皇帝痛快許諾,並無半點猶疑。
眼見事已至此,皇後與長公主也並未多言,唐英安安穩穩的接受了老皇帝的賞賜。
隻是唐矩尚未成年,若是以後唐矩受封王爵,隻怕他們兩姐弟便都會待在安州了。
生日宴上唐英甚是高興,隻是程月棠注意到楊越遙似乎在關注駙馬,是不是朝他盯上一眼。
程月棠知道駙馬與老皇帝的貴妃有染,楊越遙若是知道此事,那隻怕……
想到這裏,程月棠急忙端起酒杯對著楊越遙道,“寧王殿下,上次試題選親一事,月棠多有得罪,今日一杯水酒,聊表歉疚之意。”
楊越遙沒想到程月棠居然會主動跟自己搭話,而且還敬自己酒,聞言當即大樂道,“程姑娘才高八鬥,學富五車,本王實在自愧不如,程姑娘何必說什麽歉疚,來,本王敬你。”
說著,兩人同時一飲而盡。
程月棠放下酒杯後再度斟滿,對著楊越遙道,“殿下雖不記月棠不敬之罪,但月棠心中卻是仍是愧疚難當。恰逢今日郡主生日宴會,月棠當要好生敬殿下一杯。”
程月棠先飲為盡,而後對著楊越遙倒了倒酒杯,示意已然幹淨。
楊越遙見程月棠對自己的態度已然有了轉變,當即舉杯相向,一飲而盡。
宴會之上,程月棠想盡了辦法灌楊越遙的酒,最後連自己都差點喝醉。而楊越遙為在程月棠麵前有所表現,當然也是不遺餘力的討好,凡程月棠舉杯,他是杯杯相陪,最後連他自己是怎麽回去的都不知道。
唐英的事就此落下一段,程月棠回到秦國公府後好生洗漱了一番這才安然入眠。
第二日,唐英來府做客。
“月棠姐,我這次來,是來跟你道別的。”
唐英前往封地的日期昨晚已經定了下來,就在五日之後。
程月棠知道唐英心有不舍,聞言安慰道,“你也不必如此不舍,即使你去了安州,這京城之中還是有你的家。”
唐英去安州落府,實際上就是去往東涼,兩者之間並未差別。程月棠的意思是,即使唐英去了東涼,但隻要還回來宋明,那麽京城之中始終會有她的安身之所。
唐英雖不明白程月棠話裏的深意,但仍是感激的點了點頭,“謝謝你月堂姐,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若沒有你……”
“你這妮子,怎淨說這些讓人掉眼淚的癡話。既然你已經決定要去安州,我所能幫你的,也無非就是這些。不要想太多,安心去吧。”
程月棠拉著唐英溫言安慰到,她不希望看到唐英再為自己與常青山的事而作出糊塗事,所以她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幫她完成她的心願,僅此而已。
現在事已至此,一切都按照計劃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程月棠當然不希望唐英在這個時候有所抉擇上的變化。
唐英聞言隻是垂首,“月棠姐,我走了以後,唐矩就拜托你了。娘親身體一向不太好,爹爹又整日沉醉如泥,矩兒還小,在許多事上都是空白一片。矩兒以前不懂事,但如今卻是好了太多。”
說著,唐英歎了一口氣道,“以往他與七哥走得比較近,現在連七哥也忙著朝廷公務沒什麽時間了。”
唐英哪裏知道楊越遙當初可是對他們下了毒手的,程月棠不說,她自然還以為楊越遙隻是為了公務所以沒時間理會唐矩。殊不知,楊越遙是擔心自己與唐矩走得如以往一般親近,往後就下了不手了。
程月棠聞言,心中忍不住冷笑,隻是轉而想到唐英走後,唐矩確實是楊越遙挑起長公主和老皇帝之間矛盾的突破口,不由對著唐英道,“你放心吧,我與小王爺雖有一些小過節,但盡皆過去了。你走之後,我當盡我所能照顧小王爺,你不用擔心。”
得聞程月棠親口承諾照顧唐矩,唐英這才緩緩點頭,“謝謝你,月棠姐。”
唐英知道,此次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才會相見。她回想起當初與程月棠相遇時的情景,又想起這些日子兩人之間無所不談的快樂,頓時眼中湧出許多淚水。
程月棠見狀也忍不住歎道,“此去經年,當是良辰美景,奈何虛設。縱有千種風情,隻怕也無關風月。”
離別總是傷心處,饒是程月棠也為此感到不舍。她雖然希望看到唐英快快樂樂生活,卻擔心她去了安州會不會吃不好,睡不著,也擔心常青山會不會出爾反爾對她不住。
盡管程月棠已經做了萬全準備,奈何事到臨頭卻依然充滿了擔憂。好在她還留著一手底牌,當可保唐英安然。
唐英走後,程月棠叫來燕無聲,讓他去齊王府傳令,命齊王府的影衛沿途護送唐英,直至常青山接手。
而後,程月棠低聲道,“你把這封信暗中交給常青山身邊的侍衛。”
說著,程月棠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交到了燕無聲手中。
燕無聲雖是不解,但卻沒有多問。
燕無聲走後,駱婆婆從院外轉來,“小姐,老婦可幫得上什麽忙?”
程月棠當初讓楊季修找來駱婆婆,最開始隻是為了學一點毒術護身,卻不料發生如此多之事,駱婆婆不僅成了程月棠的師傅,而且還成了她的護衛。
聞言,程月棠歉然道,“婆婆,這些事便交給燕無聲吧,您老身子骨雖是健朗,但還是要多加保養,切不可再多勞累了。”
駱婆婆聞言急急擺手,“小姐說的哪裏話,老婦受托於人,自當竭心盡力。”
隻是安州距離京城山高路遠實在難以成行,程月棠最終也沒讓駱婆婆前去。
五日之後,唐英啟程前往安州,城外前來送別之人寥寥,哪裏有當初生日宴上的熱鬧非凡。
程月棠看著車隊漸行漸遠,心裏似乎鬆了一口氣,但似乎仍是十分擔憂。
楊越遙沒有在唐英在京之時發難,這是讓程月棠很是意外的事。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確切的原因,但隻要唐英與常青山的事沒被他抖出來,便是好事。但是唐英此去路途遙遠,最終能不能與常青山修成正果也還要看京城內的形勢,這又讓程月棠有些不放心。
回到秦國公府,程月棠剛一進門,便聽到了楊越遙的笑聲。
程景況正在正廳招待楊越遙,看兩人樣子似乎相談甚歡。
程月棠緩緩入內,楊越遙當即起身恭聲道,“月棠姑娘,本王又來叨擾了。”
程月棠欠身道,“寧王殿下這是哪裏話,快快請坐,請容月棠進去換身衣裳。”
回到院中,程月棠實在不想看見楊越遙那副讓人憎惡萬分臉,久久拖延之下這才複又走進正廳。
程月棠心中明白,楊越遙定然是以為在唐英生日宴上自己對他的態度有所轉變,所以才會厚著臉皮來秦國公府。但是在程月棠心中卻是一如既往的對他感到惡心和憎恨,前世深仇絕不可能因為一點態度轉變而發生變化。
程月棠剛一坐下,楊越遙便轉頭問到,“月棠姑娘可是去給唐英送行去了?”
“唉,本王實在公務繁忙,不然的話必定要去送一送唐英的。”
楊越遙麵露遺憾之色,雙眉緊皺,看上去十分苦惱。
但程月棠心中清楚,楊越遙此番惺惺作態定然有所謀,當即應到,“殿下不必自責,想來唐英也明白殿下的苦衷。”
唐英自不知楊越遙暗地裏幹的那些勾當,還差點要了她和唐矩的命。程月棠如此一說,倒讓楊越遙有了一絲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