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林中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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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月棠與楊季修馬車在前,晏楚率一萬大軍緩緩跟在其後,之間相差不過十裏。
    “那玉雕金龍堪比兵符,想到程尚書當真交給了你。”
    楊季修如何不知那玉佩的厲害,得聞程月棠竟將此物帶在了身邊也不由得驚詫不已。
    程月棠聞言,黛眉微揚,瞧了瞧遠處的山林濃霧,冷冷道,“若那莫影不識好歹,那我便滅了他翠微穀。”
    程月棠說話時,楊季修隻覺一股寒意迎麵撲來,周遭溫度瞬間下降。狹長鳳眼微眯,看了看程月棠的一雙冷眸,又看了看遠處的峰巒疊嶂,嘴角不由微微上翹。
    程月棠對程夜朗的在意已然超出了楊季修的想像,倘若莫影當真與單婉婉有所勾結,隻怕程月棠一怒之下,什麽事都有可能做出來。
    楊季修先前還擔心他與程月棠進穀之後會出現什麽意料不到的事,這時看來,隻怕莫影能料到的,程月棠也料到了。而程月棠料到的事,隻怕莫影聞之膽寒。
    “小姐,寒心草的解藥需每三個時辰服一次,老婦隻準備了三日的量,小姐切莫忘了。”
    硬闖翠微穀不是程月棠的風格,既然“有求於人”,程月棠自然要做出一番樣子才行。隻是此時駱婆婆前來給寒心草和解藥,程月棠當即冷眼朝她看去。
    駱婆婆目光閃爍不敢與之對視,隻是垂首看著地麵。
    “寒心草?”楊季修似乎並不知道這件事,見狀急忙將駱婆婆手中的寒心草搶了過來,“你要幹什麽?”
    他緊緊捏著寒心草的藥瓶,厲眼看著程月棠。
    程月棠聞言愣道,“沒幹什麽啊,我不中毒,那莫影會開門讓我們進去嗎?”
    “那你也不能以身犯險!我當初是怎麽跟你說的?!”說著,楊季修拔開瓶塞,一口將寒心草吞了下去。
    “你!”
    程月棠本來是打算進入翠微穀以後再服用寒心草以麻痹莫影的,可是她沒想到駱婆婆竟然在這時候就把寒心草拿了出來。
    “王爺,這是解藥,您可記好,三個時辰服一次。此毒會在一個時辰以後發作,屆時必定會心口絞痛,如若刀刺。您千萬記得服用解藥,以控製毒性!”
    駱婆婆好生交待了一番,見楊季修緩緩點頭,這才退到了一邊。
    程月棠看著楊季修冷冷的麵孔,正要說話,去不料被楊季修揮手打斷,“既你不願聽我的話,那此次我便一個人進去。”
    說著,楊季修起身便走,程月棠急忙瞪了駱婆婆一眼,追了上去。
    “你這是幹什麽?”
    “我幹什麽?此草毒性如此之重你竟然瞞著我,還問我幹什麽?”
    楊季修臉色冷峻異常,一雙鳳眼微微泛紅,看上去憤怒不已。
    程月棠急忙解釋道,“駱婆婆不是有解藥嗎?我若不假裝中毒,如何能騙得過莫影那老匹夫!”
    “就算如此,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當我楊季修當真純真可欺嗎?”
    “我不是……我沒有……”
    “我在鄞州給你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嗎?!你若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麽辦?啊?你讓我怎麽辦?”
    楊季修徹底憤怒了,程月棠明知道此事行不通卻依然打算瞞著楊季修,這是楊季修所不能容忍。再者,楊季修千叮嚀萬囑咐要程月棠保護自己的安全,卻不料程月棠來如此一招,直讓他感到痛心萬分。
    楊季修絕對不能讓程月棠受到一丁點傷害,哪怕是假裝也不行,這是楊季修的底線。
    可是程月棠如此不愛惜自己,竟要以身試毒甘冒其險,楊季修如何不怒?
    “我沒有……我隻是……我隻是不想讓你擔心……”
    程月棠如何不知楊季修是在保護自己,愛惜自己,可是他越是如此,程月棠便越不能讓他來受此寒心草之毒。
    說著,程月棠看向楊季修,柔聲道,“你既可以為了我這般做,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為了你這般做?”
    楊季修聞言語塞,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話,而心中怨氣也是隨之化為烏有。
    楊季修可以為了程月棠甘冒如此之險,那反之,程月棠是不是也可以?楊季修無法反駁程月棠,正如程月棠剛才無法反駁他自己一樣。
    “你……唉……”
    楊季修隻得歎息,伸手將程月棠摟進了懷裏,在她耳邊輕輕道,“月棠,為了你我什麽事都可以做,但唯獨不能讓你受苦。”
    程月棠聞言,心中萬分甜蜜,將腦袋枕在楊季修的肩膀上,溫言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兩人相依良久,這才徒步往山林之中行去。
    根據事先得來的情報,翠微穀的入口就在斷恨山山脈之中,具體位置已經通過穀中出來的販賣藥材之中摸清。
    程月棠攙扶著楊季修在山間小道上緩緩前行,楊季修服毒已過去半個時辰,眉宇之間滿是黑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正極速往下滾落。
    “你怎麽樣?”
    程月棠心疼不已,連連問到。
    可是楊季修卻隻是搖頭,“繼續走。”
    程月棠知道楊季修的個性,當即也不再多聞,伸手替楊季修拭去額頭上的汗珠,辨明了一下方向繼續前行。
    此時正值午時,可是整個山林之中霧氣升騰如瘴,完全將視野擋住,連陽光也無法穿透。
    兩人走了一個時辰,程月棠將解藥偷偷放在楊季修手中,楊季修作詩欲嘔將解藥服下。
    程月棠見他臉色已然全黑便知道毒性已經完全發作,解藥能解一時,雖不至要命,但也會傷及人之根本。
    想到這裏,程月棠將楊季修的搭在自己肩上,疾步朝入口處走去。
    就在這時,幾道黑影從濃霧之中衝出,直對著程月棠和楊季修揮刀砍去,風聲帶著霧氣卷動,當真詭異至極。
    程月棠反手將楊季修放在地上,右手猛抬,幾道銀針射出,堪堪將衝至最前麵的黑影射翻在地。
    隻是,前麵的人剛一倒下,後麵的黑影立馬又衝了過來。
    程月棠嚴陣以待,但凡有人靠近便是銀針伺候,一時間竟讓周遭黑影都連連後退。
    楊季修躺在地上緊閉著雙眼,看上去痛苦已極。而程月棠此時無法分心,隻得擋在楊季修身前不斷射出銀針。
    這時,周圍黑影似乎下定了決心,霎那間全都往前衝來,手中大刀連連揮舞,竟視程月棠手中的銀針於無物。
    程月棠腹背受敵,臉上汗珠不斷滾落,心中也是擔心不已。可是此間情況緊急,已容不得她多想,伸手掏出一瓶毒液朝黑影扔去。
    “砰!”
    白花玉瓷的藥瓶瞬間被擊碎,瓶中毒液噴灑在空中,首當其衝的幾人的臉上瞬間升起了白煙,而後翻身倒地在地上連連嚎叫。
    可是就在程月棠扔出毒液的時候,身後的黑影已然衝到近前,揮刀便往楊季修身上砍去。
    不料,楊季修忽的一個翻身,躲開了一擊,右手順勢猛推,隻一掌便來黑影擊飛。
    隻是楊季修如此一動,體內絞痛更甚,當即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
    程月棠見狀驚呼,急忙將懷中的毒液紛紛扔出,而後攙著楊季修且戰且逃。
    山林之中濃霧彌漫,程月棠被他們這麽一衝,頓時忘記了方向,隻知道攙著楊季修不斷逃離。
    可是楊季修體內寒心草的毒性竟在此時突的發作起來,好似那解藥絲毫不管用一般,直疼得楊季修俊臉猙獰可怖,咬牙切齒難以忍受。
    “霧裏有毒!”
    楊季修堪堪吐出一句話,口中鮮血便噴灑了一地,整個身子猛的倒向程月棠。
    “楊季修!楊季修!”
    程月棠似也有些慌神,連連大喊卻不見楊季修有絲毫反應。情急之下,程月棠隻得拖著楊季修繼續逃。
    隻是後麵黑影來勢極快,雖被程月棠的毒藥稍微阻擋了一會兒,但轉瞬便又衝了上來,揮著大刀朝楊季修砍去。
    程月棠無奈揮手,將楊季修送給自己的七枚金針全部射出。
    “噗!”
    程月棠手中金針剛剛射出,地上的楊季修忽的再度吐出一口鮮血,而後又昏死了過去。
    程月棠見勢不妙,正要扶起楊季修,卻不料左側突的竄出一個黑影,揮著鋼刀便往楊季修身上砍去。
    “不!”
    程月棠見狀驚呼,毫不猶豫的擋在了楊季修的身前。
    楊季修不能有事!程月棠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楊季修出事!這一瞬間,程月棠的腦子幾乎沒有轉動,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擋在了楊季修身前。
    不要死,也不要孤獨的活。可是楊季修若是為了自己而死,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自己。
    程月棠緊閉著雙眼等待大刀落下,但卻遲遲沒感覺到疼痛,疑惑間睜眼一看,隻見黑影已然全部躺在了地上,林中霧氣也隨之緩緩消散,身前的楊季修正漸漸恢複均勻的氣息。
    隻見林子之中忽的亮堂了起來,自己與楊季修身旁四周站著一群身穿獸皮的山野之人,他們個個手持弓箭,腰間懸刀,正紛紛盯著自己。
    程月棠看了看楊季修,隻見他氣息已然均勻,這才放下了心來。
    “此人身中寒心草之毒,又被這林子裏的毒霧侵染,隻怕凶多吉少。”
    人群中走出一個身穿常人服飾的中年男子,看了看兩人後緩緩道。
    程月棠對著中年男子拱手,急聲問到,“可有辦法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