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偶遇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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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程月棠與楊季修再度啟程之時,已是冬月中旬。此次在賀芳城耽擱了不少時間,京城之中許多事都未來的料理,於是兩人快馬加鞭一路向北。
閩洲,回京路上最後一個州府。
程月棠與楊季修從東門入城,隻見城中人群熙攘,熱情高漲,已然滿是年節氣氛。
到了閩洲之後,程月棠忽的高燒不斷,無法起床,著實楊季修一陣驚慌。當即在城內尋來了最有名的大夫為其診病。
大夫診完脈後,緩緩道,“這位姑娘舊病未愈再添疫病,老夫實在無能為力。不過老夫先開個方子,暫不知能否痊愈,但當可拖延一陣。”
程月棠在賀芳城之時風寒本就未愈,後來賀芳城一陣忙碌,哪裏還有時間估計自己的身體。而從賀芳城一路行來,天氣愈加嚴寒,如此之下程月棠便是鐵人隻怕也支持不住。
再者賀芳城中疫氣流竄,程月棠本就已然生病,如此之下沾染上這可怖疫氣隻怕在所難免。
楊季修聞言正色,當即拿出齊王身份,命令那大夫無論如何也要治好程月棠。言詞之間甚為蠻橫,絲毫不理會這大夫醫術隻是平庸。
程月棠見狀,急忙讓楊季修放那大夫離去,一邊咳嗽一邊道,“我的身子...我知道...”
楊季修心中本已惱怒,此時聽聞程月棠還如此倔強,正要開口,但看到程月棠那柔弱的病態模樣,生生將已經到了喉嚨的話給咽了下去。
“駱婆婆...隻怕也快到...到了...”
程月棠早就知道自己可能會染上這疫病,於是離開賀芳城時便讓楊季修的手下去通知駱婆婆立即跟來。
楊季修雖然知道這一點,但心裏還是忍不住生氣,程月棠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無論楊季修怎麽說怎麽做,程月棠卻絲毫不加理會,隻憑自己喜好而為,實在讓楊季修無奈。
“來人!”
楊季修瞪了程月棠一眼立時喊到。
“照顧好程小姐,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提頭來見!”
楊季修話音未落,身影已經竄出房門。來到樓下,隻見楊季修翻身上馬朝著來時路上急奔而去。
程月棠知道他是去接駱婆婆,當即也沒有阻止。雖然楊季修的臉色不怎麽好看,但是程月棠心中卻是暖暖的,因為她知道,楊季修所說的所做的,無非都是為了自己。
是夜,楊季修前去接駱婆婆尚未回轉,程月棠身子虛乏無法久撐,早早的便入睡了。
隻是在睡夢之中,程月棠隱約聽到一陣“噝噝”的聲音。剛開始程月棠還以為隻是外麵的雪下得太大所發出的聲音,可是後來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當即轉醒過來。
“來人...”
因為燭火已經熄滅,程月棠看不到房中究竟發生了什麽,隻得叫人進來。
可是程月棠叫了幾聲都無人回應,程月棠當即發覺可能出事了。
正當程月棠準備起身查探發生了何事之時,卻忽的感到脖子上爬過一個滑溜溜事物。
心神緊繃之中,程月棠愣在了床上一動不動,便是大氣都不敢喘。
她知道,剛剛從她脖子爬到她脖子上的是蛇。
正當程月棠不知所措之時,房中的燭火忽的亮了起來,而後隻見一個黑衣人正站在自己窗前不遠處。
借著燭火,程月棠這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房間之中不知何時已然爬滿了青溜溜的蛇,此時正在源源不斷的朝著程月棠床上湧來。那無數隻青色眼睛時不時盯著程月棠看一眼,而後吐吐信子,再接著往上爬來。
程月棠淡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而後將目光轉向了房中的黑衣人。她知道,這些蛇定然都是此人驅使而來,隻要此人不發出指令,這些蛇定然不會攻擊自己。可是看到身上床上滿是青蛇遊動,饒是程月棠也是一陣惶恐,頭皮發麻。
那黑依然看著眼前的程月棠,一雙帶著淡淡綠光的眼睛忽的轉了轉,“傳言程大小姐不僅國色天香,而且智計無雙,不知眼下此局,程大小姐卻如何破解?”
說著,那黑衣人忽的坐在了房中的凳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程月棠。
聞言,程月棠當即明白此人不會那麽快將自己置於死地,不由冷聲道,“既是賭局,那便該有彩頭。”
黑衣人聞言先是一怔,而後朗聲笑道,“實在該如此,這彩頭嘛...”
說著,隻見黑衣人從懷裏掏出一條隻有手指長短的一條小蛇,對著程月棠道,“此間所有青蛇均隻聽這條白玉龍使喚,你若是贏了,白玉龍歸你。倘若在下僥幸贏了,程大小姐可就隻有死路一條了。你敢賭嗎?”
黑衣人說話時有恃無恐的樣子似乎斷定了程月棠不會賭這一局,畢竟程月棠輸了也就意味著死定了。天下誰人不怕死?縱使有天大膽子不懼生死的,恐怕那也是絕境之處的意誌所為,並非他想死。
黑衣人料定了程月棠會退縮,當即得意洋洋的將手中白玉龍放在了自己的手臂之上,而後饒有趣味的看著程月棠。
不料程月棠聞言幾乎想都沒想便答道,“我賭了。”
黑衣人聞言變色,一雙帶著淡淡綠色的眼珠子盯著程月棠看了半晌,這才緩緩點頭,“請程大小姐指教。”
程月棠在駱婆婆的“毒經”之中曾見過那白玉龍,乃是百年一遇的奇蛇,有統馭蛇群之能,更有百毒不侵之效,江湖傳言稱之為蛇王。
別看那白玉龍隻得手指長短,但若是被其咬上一口,那便會立刻毒發身亡,絲毫沒有醫救的可能。
程月棠第一次親眼見到如此神奇的蛇王,當即想也不想的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話音落下,隻見程月棠緩緩伸出手指,喂到一條纏在自己腰間的青蛇嘴前,而後抬眼看想那黑衣人。
隻見程月棠的目光之中滿是挑釁,似在催促黑衣人發出指令讓那青蛇咬自己。
而黑衣人見狀,雙眉忽的一緊,麵罩之下隱隱傳出一陣“嘶嘶”的聲音。
程月棠聽得真切,眼中露出一絲冷笑,而後隻覺手指之上傳來一陣酥麻陣痛,待得低頭看去,隻見那青蛇已然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青蛇鬆口之後,黑衣人見程月棠並無半分不適,看她臉上光彩竟比剛才那病態蒼白紅潤了一些。
見狀,黑衣人低頭朝那青蛇看去,隻見那青蛇在咬過程月棠手指之後,原本纏在程月棠腰間的蛇身忽的鬆了開來,而後在程月棠身前一陣劇烈的擺動,最後倉皇逃竄。
一個青蛇逃竄之後,其他青蛇似乎嗅到了什麽味道,立時紛紛從程月棠的身上床上逃了下來急往門外鑽去。
黑衣人見狀急忙閉口發出“嘶嘶”的聲音,意圖將青蛇喚回,不料那些青蛇竟似聽到了鬼叫一般,逃竄速度更甚,竟在一瞬間逃得無影無蹤。
“怎麽樣?能算我贏嗎?”
程月棠坐在床沿上好整以暇的看著黑衣人,清眸之中隻是淡淡的笑意。
不料那黑衣人忽的沉聲道,“那也得等你完全破了此局再說!”
說著,黑衣人忽的盯著手臂上的白玉龍發出一陣指令,那白玉龍聞得聲音,瞬間便從黑衣人手臂之上竄了下來,而後對著程月棠猛的躍去。
待那白玉龍停在自己的手上,程月棠這才好生的仔細看了看。
隻見這白玉龍渾身通體透白,當真如一塊透明白玉,而且蛇頭之上長著兩個小小的觸角,卻不知為何。
“難不成此物既是彩頭,也是賭具?”
程月棠抬眼看向黑衣人,雙眸之中仍是沒有半絲詫異,反而有些躍躍欲試的味道。
那黑衣人如何看不出程月棠眼中之色,當即冷聲道,“正是!你若連白玉龍也能降服,在下此局便甘拜下風。”
說著,那黑衣人正要發出指令,卻不料那白玉龍忽的從程月棠的手上竄了下來,直往床中遊去,而後停在一個被緊緊包裹起來的盒子麵前。
程月棠伸手打開盒子,將裏麵的龍骨草拿了出來。
頓時,那白玉龍便似癡狂了一般,對著程月棠一陣吐信,一雙晶瑩蛇眼直直盯著龍骨草。
程月棠想也沒想便掰下一塊放在了白玉龍麵前,白玉龍當即張開小嘴一口咬了上去。隻是白玉龍實在太小,即使程月棠隻掰了一小塊,白玉龍也無法全部吞之,隻得一口一口的咬食。
那黑衣人見狀急忙微微撮口發出指令,卻不料白玉龍竟似沒聽見一般,根本不加理睬。
程月棠見這白玉龍當真神奇,竟不似其他蛇類進食,不論大小一概蛇口吞之。
“現在呢?可算我贏?”
程月棠轉眼看向那黑衣人,目光之中帶著一絲玩味。
她本無心招惹是非,卻沒想到是非故意惹了上來,還平白無故送來白玉龍這等至寶,這實在讓程月棠感到意外。
“龍骨草!”
黑衣人總算認出了白玉龍咬食的東西是什麽,當即將一雙眼珠子瞪得老大,裏麵滿是貪婪之色。不過卻隻是一瞬,複又微眯著眼睛看向程月棠,“看來傳言是真的,翠微穀被破,龍骨草被盜當真乃程大小姐所為。”
程月棠聞言了然笑道,“哦?竟傳得這麽快嗎?看來金州的人還是不太安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