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安然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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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月棠早就料到自己取得龍骨草一事遲早會被單婉婉大肆傳揚,以此來讓江湖上的各路人馬前來搶奪。所以她才會讓楊季修手下一部分影衛駕著馬車日夜不停的往京城趕去,而自己與楊季修卻偷偷轉道瀘州,取道賀芳城回京。
可是沒想到已經到了閩洲卻還是被人盯上了。
不過好在前來搶藥的看上去並不是什麽窮凶極惡之人,程月棠跟隨駱婆婆學習毒術大半年,早已服食了各類抗毒藥液,區區濱州青蛇之毒還奈何不了她。
程月棠在看到滿屋子青蛇之時便已然認出了這些蛇乃是濱州有名的青蛇,冬日不眠,夏日成群,為禍一方,官府幾次剿殺都未曾滅絕。
但也正是如此,那黑衣人也才能靠著白玉龍駕馭如此多的青蛇。
程月棠想通此間關節,當即應承下來了黑衣人的賭局,因為她知道,自己身上帶有龍骨草,若不與這黑衣人一較高下,難免他不會突施殺手。
可是讓黑衣人萬萬沒想到的是,程月棠身上當真帶有龍骨草。他原本以為這隻是江湖謠傳,此次路過閩洲本打算是去京城之中一探究竟,卻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程月棠。
連白玉龍都饞食的東西定是龍骨草無疑!黑衣人冷冷的盯著程月棠,心中思索要不要就在這裏直接動手。
可是當他認真的分析了一下之後便立刻選擇了放棄。
程月棠是誰?翠微穀為什麽會被攻破?龍骨草又為什麽會被盜?
黑衣人在心中想了想這三個問題,當即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自己不見得能殺掉程月棠,即便是得手了,也不見得能走脫。
既是如此,留得青山在當然顯得更加重要。
黑衣人果斷的退走了,當他明白真正看到程月棠和得知程月棠當真盜得龍骨草時,他幾乎沒有任何猶疑的退走了。
程月棠看著似乎什麽都沒發生的房間微微一笑,而後轉頭看向正在咬食龍骨草的白玉龍。
“小家夥,省著點吃,吃完可就沒有啦。”
…………
第二日,待程月棠醒來之時,楊季修與駱婆婆已經站在了房中,隻是他們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可怖,似乎看到什麽極為恐怖的事物。
而他們的目光此時正聚焦在程月棠的枕頭之上。
程月棠偏頭看去,隻見昨晚隻吃了一半龍骨草的白玉龍此時正蜷縮在自己的腦袋邊上,那模樣似乎與自己極為親近。
程月棠起身之時驚動了白玉龍,白玉龍一溜煙的鑽到了程月棠的袖子裏。
“月棠……”
“小姐!”
楊季修與駱婆婆幾乎同時驚呼,眼中滿是驚駭。特別是楊季修,此時他的額頭上已經滴落汗珠,即便是在如此嚴寒的冬季。
程月棠擺手示意兩人不必緊張,而後輕輕將白玉龍從袖中掏了出來,放在了自己剛剛起來的被窩裏。
待見白玉龍並未亂竄,程月棠這才起床穿衣。
“月棠……那當真是白玉龍?”
楊季修問話時,駱婆婆也是一臉惶然的看著程月棠,深怕她搖頭或者說出一個“不”字。
程月棠看著兩人的表情,不由掩嘴笑道,“便是白玉龍又怎麽了?麒麟龍骨草都見過,你還害這小小的白玉龍?”
程月棠此話是在回答楊季修,但也解開了駱婆婆心中疑慮。
聞言,駱婆婆急忙湊到床邊,想要揭開來看。但轉念想到這白玉龍少了入眠,即便睡了也隻是輕眠,十分容易被驚醒,當即起身看向程月棠,“小姐,這白玉龍?”
程月棠當即把昨晚之事說了一遍。
楊季修聞言一笑,“你當真說對了,這江湖上已經傳遍了翠微穀一事。若不是我們早有防備,隻怕此時還在金州。”
龍骨草乃天下至寶,可以說是無價之物,即便是南蠻冒著犯邊入侵與宋明開戰的風險也要嚐試一搶,其價值自是不言而喻。
若是程月棠與楊季修原路返回,隻怕楊季修手下影衛再是厲害非凡,隻怕也擋不住這偌大江湖的連番追殺。
“小姐隻能,老婦當真佩服,如此至寶都能被小姐降服,可見天意如此。”
“婆婆,你這話可就錯了。當初盜取龍骨草之時你不知道多危險。昨夜收服這條白玉龍,不過是一物降一物罷了。”
能平白撿到這條白玉龍,雖說有些好運,但也是因為程月棠與楊季修在翠微穀內冒死盜取龍骨草所致,說起來,不過是因果。
三人在不多言,駱婆婆替程月棠把過脈後,點頭道,“小姐隻是輕微沾染了一些疫氣,不會有大礙。”
駱婆婆施毒一生,自然對各種疫病都有所了解,當即寫下方子便出門抓藥。
楊季修見駱婆婆出門,這才坐下對著程月棠道,“既你也知盜取龍骨草時的凶險,那下次再有如此險境,切不可義氣行事。”
楊季修說話時,語氣平和,臉色溫柔,狹長鳳眼之中飽含深情,絲毫沒有前幾日那冷冷氣息。
程月棠知道楊季修是在擔心自己,當即也不好拂他好意,聞言隻是點頭道,“我理會得。”
“此次回京,還有許多事要辦。這裏距離京城已然不遠,咱們便在這裏稍微休息一番再啟程回京吧。”
楊越遙西去歸來,京城之中已然出現波瀾四起。楊季修今日得到消息,楊越遙回朝上奏之時提到金州事變,老皇帝已經下旨嚴查,並將晏楚調回了京城。
而楊越遙還彈劾太子派到西境協助自己賑災一事的韓世遠,在西境收受賄賂,接著前去賑災救民的幌子,大肆在西境拉攏官員。
老皇帝聞言龍顏大怒,當即罷免了韓世遠的,下到天牢之中待審。
此時的京城已然亂成了一鍋粥,楊越遙西行歸來,西境賑災一事對他來說可謂圓滿,老皇帝重賞之下在朝中威望立時提升,超過了太子。
而東宮那邊卻對此一直沒有作出回應,也不知到底情況如何。
程月棠與楊季修回京之後必然少不了要與楊越遙一番鬥智鬥勇,如此凶險之事,楊季修豈能讓程月棠拖著重病回京?
程月棠聞言,秀臉之上浮現一絲詭異的笑容,雙眸中滿是仿若外麵的飛雪飄揚一般的得意,“既然他自己不識好歹,那我們也毋須與之客氣。”
西境賑災一事,程月棠早有安排,估計此時西境前來送禮的人隻怕已經到了京城,就等著程月棠回去發號施令。
而金州一事程月棠與楊季修也早已商議好了對策,不怕楊越遙在皇帝麵前提起,怕就怕他背後之人會阻止他。
隻是程月棠也早已料到,楊越遙背後之人已然放棄了他,將目標轉向了金州,不然何以會讓老皇帝派齊瑞祥南下督辦軍務。而若不是如此,那人如何會不知金州一事其實便是程月棠與楊季修設計的全套而不阻止楊越遙?
想到這裏,程月棠忽的問到,“關於楊越遙背後之人可有什麽消息?”
楊季修搖頭道,“此人隱藏得很深,我隻能大概羅列出幾個目標,但卻無法肯定。”
“哪幾個?”
“向明示,林光碌,秋白,還有左夢塵。”
這四人,向明示乃是楊越遙的舅舅,皇後娘娘的親哥哥,也就是國舅爺。林光碌乃是一品軍侯,掌控京畿周邊三百衛所。秋白是太極殿大學士,太子少傅。而左夢塵便不需多言。
在這四人中,向明示的嫌疑最大,因為他有接近楊越遙的機會,而且也有鼓動老皇帝的實力。而最讓楊季修懷疑他的是,這個向國舅已經好幾年未曾在人前露臉,即便是去宮中拜見老皇帝,老皇帝也是屏退了左右。
所以在這四人之中,向明示可以說隱藏得最深。
隻是楊季修有一點想不明白,那就是以向明示的身份,他幫助楊越遙說得通,畢竟是自己親外甥。可是如今看來他似乎放棄了楊越遙,這就讓楊季修不得不有些疑惑了。
兩人思索一會兒還是沒有想出合理的解釋,當即不再多慮。
因為駱婆婆的到來,程月棠的風寒與疫病都好得極快,沒過兩三日便已然痊愈。
而在這兩三日裏,楊季修每日給程月棠親自煮食熬湯,即便是熬藥也不假他人之手。
一方麵,可以說是楊季修不放心別人來做這些事,畢竟已經有人已經前來搶奪龍骨草,誰知道後麵還會不會有?
另一方麵,也可以看作是楊季修對程月棠的補償,畢竟在翠微穀之時,楊季修沒少氣程月棠,雖然最後不了了之,但以楊季修那冷麵冷情的性格,自是將這些事都記在了心裏。
可是程月棠心裏卻早已將此事忘卻,此時看到楊季修如此盡心盡力的照顧自己。程月棠隻覺心中一片溫暖,即便是在寒冬。
待得程月棠身子痊愈,兩人這才重新啟程趕往京城。
一路再無風波,兩人順利的回到了京城。再見京城雪景,程月棠不由感概萬分。遙想此去南境之凶險,那翠微穀斷崖之上的生死時刻,饒是此時已經安然抵京,也不由得背心一陣發涼。
隻是成功取得龍骨草,程月棠心裏的一塊大石頭也總算是落地了。想到終於能治好程夜朗的腿傷,程月棠當即迫不及待的回到了程府,而後立刻派人前去請蔣政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