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聖前論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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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月棠與太子妃道清真相,解釋道,“那蜈蚣本身無毒,隻會讓太子妃覺得有些虛弱,但於腹中胎兒絕無影響,太子妃大可放心。”
說著,程月棠湊到太子妃耳邊道,“此時乃緊要關頭,一定要讓太子稍安勿躁,寧王府一旦有了消息傳來,太子妃便可讓太子殿下彈劾寧王楊越遙。”
太子妃聽到程月棠這幾句話,心中已然放心不少,當即低聲問到,“那東宮封禁一事……”
“皇上此時越是責備,處罰太子,那到時太子一旦被證明清白,皇上勢必越會多加補償太子。”
程月棠知道此事因果,如果不是為了引得楊越遙上鉤,她大可讓燕無聲將西境來人通通轟出京城。可是一旦如此,楊越遙則無法構陷東宮,而程月棠的計劃也就無法得以實施。
太子妃聞言緩緩點頭,“月棠姑娘是讓太子不要著急反攻,而是等待外麵消息?”
程月棠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身後的一幹侍女,低聲道,“此時東宮之中布滿了寧王的眼線,太子殿下此時不宜知道真相,太子妃切勿將今日談話告知殿下。”
太子心性純良,若是得知太子妃所中之毒並無大礙,那隻怕當即就會露出原形,讓楊越遙有了戒備。
言罷,程月棠緩緩起身,對著身後的一幹侍女道,“去稟報太子殿下,太子妃所中之毒,月棠已經有了解毒之法,讓他進來吧。”
侍女聞言急忙出門去叫太子。
太子與唐矩聞聲進屋,瞧得程月棠已經把完脈,當即問到,“太子妃情況如何?”
“太子妃所中之毒,乃是西域特有的一種蜈蚣之毒,雖是罕見,但也不是什麽無法驅除之毒。”
說著,程月棠揮手讓侍女拿來紙筆,“唰唰”寫下一個方子交給了太子。
“按此藥方抓藥,服用五到七日,定然見效。”程月棠看了太子妃一眼,微微點頭,而後對著太子道,“此藥對太子妃肚子裏的孩子也有安胎保養之效,太子殿下大可放心。”
聞言,太子這才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此事再度勞煩程姑娘,本宮實在過意不去。”
不料唐英接過話頭道,“太子哥哥,月棠姐可是醫術聖手,這點小事還談什麽麻煩啊。”
眾人聞言都是莞爾,程月棠一拍唐英的腦袋,而後對著太子道,“殿下這就去陛下麵前請命抓藥去吧。對了,藥方中的那味子心根一定要三十年份以上的,不然藥效不到。”
待太子離開,程月棠轉眼又看了看太子妃,雙眸之中滿是微笑,太子妃知道程月棠是在有意相助太子,心中頓時輕鬆許多,見狀也是一笑。
眾人來到前廳,老皇帝得知程月棠當真有了解毒之法,正要讓太子把藥方遞上去,不料唐矩卻忽的道,“皇帝舅舅,不是疑難病症的藥方不能輕易示人嗎?”
老皇帝聞言一怔,醫道有醫道的規矩,每個大夫的藥方都有著自己的見解,特別是一些疑難雜症的藥方,那可是價值千金,輕易不會示人。
誰知廳中朝臣聞言卻對著老皇帝拱手道,“陛下,醫者之心,當為天下之仁。一個藥方而已,若是醫者連這點仁心也無,那卻如何能夠為天下治病?為百姓謀福?”
老皇帝聞言皺眉,醫家禁忌便是相互查看藥方,一方麵是對自己醫術的懷疑,另一方麵也有偷學之嫌。而從醫道本身的出發點來看,醫者應該胸懷天下,廣施仁義,救百姓於水火,治百姓之疾苦。
“陛下,此藥方,月棠本沒打算藏私。但奈何這位大人如此一說,月棠倒當真不想拿出來與眾禦醫分享了。”
程月棠忽的緩緩道,目光掃過剛才附和那人的眾人,眼睛裏滿是一股挑釁。
“放肆!不要以為你爹是程尚書,便可以在陛下麵前如此姿意妄為!”
那人一邊怒喝程月棠,一邊卻是時刻注意著老皇帝的臉色,見老皇帝並未有異樣,這才甩袖指著程月棠道,“你既有如此醫術,那便該為民治病,為國療傷。如此私心,你可對得起秦國公府四個大字?”
眾人聞言都將目光轉向了程月棠,不少人眼中滿是鄙夷,似乎對程月棠剛才的那番話感到不屑。但也有不少人眼中滿是擔憂,老皇帝此時尚未發話便已然如此局麵,倘若程月棠說不出個所以然,隻怕雷霆之怒降下,程月棠即使為太子妃驅毒有功也難逃老皇帝處罰。
這時楊越遙從廳外走了進來,得聞廳中正爭論之事,當即請奏道,“父皇,月棠姑娘如此之言,定是有她的原因,亦或者苦衷。幾位大人何須如此咄咄逼人?每一行都每一行的規矩,幾位大人豈可為了如此小事了壞了醫道規矩?”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不由自主的微微側目,隻見老皇帝臉色極為難看。想來剛才楊越遙這幾句話定然刺激到了老皇帝最為在乎的皇室顏麵。
太子妃中毒一事事關重大,程月棠如此不知好歹揚言不與一眾禦醫共享藥方,以老皇帝的疑心,定然會以為程月棠是故意藏私,好挾功自居。如此一來,這便是赤裸裸的打臉,你們皇室又怎麽樣,還不是得靠我一個民女來治病驅毒?養那麽多禦醫又有什麽用?到頭來還不是一無是處?
楊越遙看上去是在為程月棠說話,但實際上隻三言兩語便將廳中形勢攪得一團遭,程月棠即使無心也被他說成了有心。
用楊越遙的話來講,大家應該以醫道規矩為重,切不可因為皇室顏麵而壞了程月棠的規矩。
廳中所有人無一不是人精,楊越遙話音一落,眾人便明白了楊越遙是故意來火上澆油的。
果然,老皇帝聞言當即怒哼一聲,卻沒有立即發作,反而笑著看向程月棠,淡淡問到,“程月棠,你倒說說看看,為何不能與眾禦醫分享此藥方?”
眾人重新將目光聚集在程月棠身上,隻見程月棠不慌不忙的應到,“回稟陛下,不知陛下可知長公主身患寒疾多年不曾痊愈一事?”
老皇帝見程月棠忽的問起此事,當即不解道,“此事與長公主的寒疾有何幹係?”
楊越遙也在後麵皺眉看著程月棠,想來她這一問也讓楊越遙困惑了起來。
程月棠看了看老皇帝,而後道,“長公主身患寒疾,也是禦醫前去為長公主診病開藥。月棠為長公主把脈之後曾見過禦醫開出來的藥方,在那藥方之上,月棠看到不該有的一味藥卻出現在了藥方之中,所以導致長公主的寒疾久治不愈。”
老皇帝聞言當即起身喝道,“此話當真?”
眾人也是一驚,急忙齊齊跪倒。
程月棠朝唐矩看去,唐矩對著老皇帝拜倒,“皇帝舅舅,月棠姐所言當真。那日侄兒也在府中。若不是月棠姐及早發現,隻怕母親仍是寒疾纏身,此事天寒地凍,不知母親又要受多少折磨。”
唐英卻不知道此事,當即看向唐矩,隻見唐矩微微一歎後緩緩點頭。
唐英這才明白程月棠為什麽不願將藥方與一眾禦醫分享了,原來其中還有這檔子事。
“陛下,那禦醫所開之藥方此時當尚在長公主府,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命人前去取來,月棠與一眾禦醫當麵對質一番即可。”
程月棠知道楊越遙此來就是要挑起事端,可是她早已謀劃好了一切,自不會讓楊越遙在這種情況下鑽了空子。若是老皇帝當真去派人取來藥方,程月棠擔保這裏的一眾禦醫都要人頭落地。
說著,程月棠看了看一眾禦醫,而後對著老皇帝道,“陛下,月棠並非有意藏私,而是如今的東宮,太子殿下身有受賄嫌疑,太子妃又中毒不輕,倘若這藥方傳了出去,讓歹人有機可趁,那月棠便是萬死也難逃罪責。”
老皇帝聞言這才恍然明白了程月棠的深意,原來她是擔心這藥方傳了如此會如長公主的藥方一般,雖不致命,但也久治不愈,長久拖下去,太子妃肚子裏的孩子還有何活路可言?
老皇帝怒目之下,一眾禦醫都急忙低頭,生怕老皇帝一個噴嚏下來他們便要人頭落地。
“陛下,月棠不是懷疑禦醫會在其中作祟,而是此事事關重大,月棠若不小心翼翼,如何對得起陛下對秦國公府多年恩賜?”
程月棠並不想與一眾禦醫敵對,而是想通過他們給一旁的楊越遙提個醒。即便楊越遙再如何使手段,程月棠也有應對之法,無形之中也在警告楊越遙,若是要逼得急了,那她大不了就拚個你死我活。
楊越遙當然明白程月棠這一番話的用意,聞言當即不再開腔。長公主那藥方怎麽回事,他心中清楚,若是老皇帝當真去將那藥方取來,隻怕今日自己想要全身而退已是妄想。
老皇帝看了看一眾禦醫,而後對著太子道,“既是如此,太子,你便命親信前去抓藥吧,切記不可讓外人得見藥方。”
太子謝過老皇帝,自顧自去了。
老皇帝轉眼看向程月棠,“倘若你這藥方當真能為太子妃解毒,朕定然不會虧待於你。”
程月棠聞言急忙道,“陛下言重,月棠與太子妃也算有過幾麵之緣,太子妃賢淑德厚,待人親切,月棠與她甚為投契,此番前來診病自是為朋友而來,決然不敢要什麽賞賜,還望陛下切莫取笑月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