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什麽叫興許就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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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就是這般奇妙,你越是去琢磨,卻越是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當一件事,一處景都完全融入到你的骨髓裏,很多時候,人們所能看見的,所能理解的,也就變成了整個世界。
    程月棠早些年便已然明白什麽是諧之道,對於此道,在這些年的經曆坎坷中,程月棠越發的精熟通透了。
    她明白很多事無法勉強,但也有很多事卻不得不勉強。
    昌平一直沒有消息,程月棠曾估算過,昌平至今至少該有八十多歲,再過兩年便邁入九十高齡。程月棠不知道她會不會繼續使用長生術來緩解自己的衰老,但她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昌平定然不會就此罷休。
    宋明,京城,皇宮。
    又是一年初秋到,皇宮內的禦花園裏已然凋零一片,隻剩幾株剛剛綻放的白菊悄然而立。
    程月棠與楊季修緩步走在禦花園的青石板上,有晨露低落,伴隨著淡淡的白霧,天空的盡頭還有初升的太陽。
    程月棠在這三年裏始終沒有懷上孩子,兩人對此事一籌莫展,蔣老太爺也曾親自給兩人把過脈,可是卻始終沒有看出個所以然。
    自古以來,帝王之家的子嗣後代尤為重要,因為關係著一個國家的傳承和未來。
    朝中這幾日不斷有大臣上奏,問及此事,畢竟兩人雖是年輕,但終究三年沒有孩子,多少有些不正常。對於這些大臣而言,朝廷的變故乃是他們最為關心的,所以他們不想因為當代君王沒有孩子而再度引起變故。
    程月棠對此事更加不解,前世之中她可是懷了三個孩子的,為何今生重來卻一個孩子也懷不上?
    楊季修拉著程月棠的手坐在早已用火炭烤熱的石凳之上,楊季修拂退一眾奴婢之後對著程月棠道,“蔣老大夫都沒瞧出什麽所以然,那必定沒事,咱們以後再努力努力,興許就懷上了。”
    程月棠聞言白了他一眼道,“什麽叫興許就懷上了,如果懷不上,那我豈不是成了罪人了。”
    楊季修急忙擺手道,“不會,不會,即便懷不上,不是還有夜朗麽?”
    程月棠嗔道,“這叫什麽話?夜朗跟咱們的孩子能一樣嗎?我可不想以後被人們戳著脊梁骨罵。”
    楊季修知道程月棠說的是氣話,當即安慰道,“你看唐英,不也是去年才懷上的嗎?淩月到現在也還沒有懷上,我們著什麽急,別著急,慢慢來,不就是懷個孩子嗎?難不成還能難倒你這堂堂的一國之母?”
    程月棠聞言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你呀,越發會逗人開心了。”
    楊季修見程月棠終是笑逐顏開,當即樂嗬道,“懷孩子這種事本來就不能太著急,而且心情一定要愉悅,態度一定要樂觀,這樣懷上的孩子,將來才能成為一個好孩子,不然……”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咱們今日回公府看看吧,也不知夜朗那小子與王家姑娘到底怎麽樣了。”
    程月棠打斷了還要繼續說的楊季修,提議回秦國公府看看。
    程夜朗在去年與兵部尚書王久道次女王凝香訂婚,今年本要大婚的,但最近卻一直沒有消息傳進來,程月棠多少還是有些擔心這小子。
    程夜朗今年已是十九,按照秦國公府的規矩,怕是早該成親了,可是程夜朗這脾氣卻跟程月棠一般無二,對於這等事向來是能拖就拖,不能拖就幹脆直接躲起來了。
    程夜朗與往王凝香乃是在去年春獵後的燈會上認識的,按理說兩人情投意合早該成親的,但是程夜朗卻一直不鬆口,死活不提成親這事。這可把程景況和程月棠急得,差點沒拿家法逼問了。
    楊季修道,“夜朗與你的性子一般,都是極為灑脫之人,想來是不願這麽早就被兒女婚事所牽絆。”
    “那也得看什麽人不是?既然兩人情投意合,那早一點完婚不是挺好的嗎?”
    程月棠還就不信了,今日非得回去好生問問這小子。
    楊季修笑道,“莫非你擔心夜朗三心二意?”
    程月棠白了他一眼,道,“他若敢三心二意,我非打斷他的腿不可。王家姑娘我可是見過的,生在書香門第自幼便飽讀詩書,才情樣貌都是一頂一的好,京城裏不少王公子弟都搶著上門提親。這小子可倒好,把人姑娘追到手卻又不繼續往下談,難不成秦國公府這麽大一塊招牌還能讓他給拆了?”
    楊季修看到程月棠這副著急忙活的樣子,當即忍不住笑出了聲。
    程月棠瞪著他問到,“你笑什麽?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楊季修連連擺手,“對,對,對,的確都對。”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待得太陽已然升了起來,這才出宮朝秦國公府走去。
    程夜朗一個待在府中,得聞姐姐與姐夫前來,當即出門迎接,不料程月棠狠狠的剮了他一眼,而後徑直進了府。
    程夜朗急忙朝楊季修投去疑惑的目光,楊季修聳了聳肩,低聲道,“你姐姐這幾日脾氣可暴著呢,你等下說話的時候定要好生掂量。若是等一下被你姐姐抓住了話柄,那可就別怪你姐夫我了。”
    程夜朗連連點頭稱是,將楊季修迎進了府中。
    三人坐下,程月棠當先問到,“夜朗,你今年不是去了東涼一趟嗎?唐英母子可還好?”
    程夜朗正色應到,“都好著呢,郡主還托我問候姐姐。”
    程月棠聞言緩緩點頭,“這二人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也是時候好生享一下福了。”
    程夜朗聞言隻是點頭,卻沒有說話。
    程月棠看了程夜朗一眼,若無其事的問到,“去年你就與王家姑娘定了親,怎的都過去快一年了還沒動靜?”
    程夜朗聽罷,心中一咯,當即應到,“此事我與父親商議過了,不著急。”
    “你與父親商議的?”
    “是啊!”
    程夜朗怔怔的看著程月棠,臉上略帶疑惑,好像不解程月棠為何會這麽問。
    不料程夜朗話音剛落,程月棠立馬就喝道,“程夜朗!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程夜朗眉尖一抖,將目光投向了楊季修,隻見楊季修正若無其事的喝著茶,好似根本沒注意到程月棠已然生氣了。
    程夜朗見狀心中一涼,急忙對著程月棠問到,“姐,這話怎麽說的,我怎麽就膽子越來越大了,我膽子不是一直都很大的嗎?”
    “你!”
    程月棠氣急敗壞,臉色鐵青,伸手就去抓放在著腳的雞毛撣子。
    程夜朗見狀急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程月棠住手!你要幹啥?”
    程月棠拿起雞毛撣子揮手便朝程夜朗身上打去,“你這小子!讓你不學好!讓你不學好!”
    姐弟倆擋著楊季修的麵就“逗”了起來,姐姐拿著雞毛撣子去打,弟弟則是一麵躲一麵喊救命,秦國公府中頓時“熱鬧”了起來。
    楊季修像個沒事人一樣仍舊穩如泰山的坐著,好似根本沒看到這正廳其他兩人正你來我往的打鬧。
    看程月棠那架勢,這一雞毛撣子下去,程夜朗即便是不死也要脫層皮。程夜朗當然知道自己這親姐姐的內力,被她打一雞毛撣子比在戰場上被敵軍砍了三刀還痛,當即在正廳裏胡亂逃竄。
    幸得秦國公府這正廳也足夠大,程月棠雖然有輕功,但畢竟不好當真對弟弟無所不用其極,當即也就沒有用輕功去追,不然十個程夜朗也要被打得不成人形。
    兩人鬧了一陣,程月棠氣喘籲籲的對著程夜朗喊到,“你過來……你……過來!”
    “我偏不!”程夜朗哪裏不知道姐姐打的什麽主意,看她今日這架勢,定然是來硬逼自己完婚的。
    程月棠喘了一口氣道,“爹去年就去烏蘇了,你小子還說與爹商議的,你墳頭上撒花椒,你騙誰呢?!你給我過來,看我今天怎麽教訓你!”
    程夜朗聞言,使勁一拍腦袋,“哎呀我這豬腦子,怎麽把這茬兒給忘了。”
    “你還來勁是不是?過來!”
    “姐,有話好好說,咱能不動手嗎?”
    程夜朗不是怕,是特別怕。楊季修坐在旁邊一句話都沒說就已經證明了程月棠在宮中到底有多厲害,程夜朗對自己這個姐姐那可是知根知底,自己這要是落在了她的手裏,那這輩子……
    “好,好好說話,你過來。”
    程月棠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雞毛撣子扔到了一邊,而後對著程夜朗招手。
    程夜朗間她丟掉了雞毛撣子,這才走上前來,正要開口說話,卻不料程月棠反手便將程夜朗的手給抓住了,一陣“撥挑擒拿”之後,程夜朗連連告饒道,“疼……疼……哎喲我的姐,我錯了還不行嗎?疼……”
    “這下知道疼了?剛才撒謊的時候怎麽不知道疼?”
    說著,程月棠手上的勁兒更大了。
    “別別別,姐,姐,姐……”
    “叫誰都沒用!我告訴你,今兒個我非得好生教訓你一下,讓你整天吊兒郎當的……”
    程月棠當年沒少惹父親程景況生氣,每次程景況都是藤條伺候,程月棠“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對父親的“招術”印象深刻了。而此時她對程夜朗,便如當年父親對自己一般,程月棠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但是她卻忽的想哭,忽的想到了那些年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