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居安思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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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夜朗見姐姐忽的停手,正慶幸自己的手沒被扭斷之時卻發現姐姐的臉色忽的發生了變化。
“怎麽了?”
楊季修走了上來,輕聲問到。
見狀,程夜朗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剛才自己叫死叫活都不見他應個聲兒,姐姐剛一有些不對勁他就立馬湊了上來。
程月棠看著程夜朗歎了一口氣,想要說些什麽,但卻又咽了回去。
程夜朗見狀,急忙道,“姐,你別生氣了,我就是跟你鬧著玩兒的……”
話音未落,隻見程月棠微微搖頭,坐在了椅子上。
程夜朗朝楊季修投去目光,詢問這是怎麽回事,卻見楊季修也是一歎,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程夜朗聞言一怔,對著程月棠小心翼翼的問到,“姐,你可是想父親了?”
程月棠微微點頭道,“當年我也是你這般頑皮,父親那時可是拿著藤條教訓我。現在回想起來,好似夢一場,繁華流水三千盡皆付諸東流。”
楊季修知道程月棠心中傷感,畢竟經曆過這麽多事,任誰也會有些不願回想的往事,而程月棠心中的這些往事卻因為程夜朗而被勾起,搖晃不跌,輾轉往來。
程月棠接著道,“當年我也曾對父親有些不理解,而今想來才知道父親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我們兩個。”
程夜朗點頭道,“姐,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父親的。”
程夜朗雖然才十九歲,但已經多次上戰場,盡管都不是什麽驚天動地的大戰,但這些曆練對他而言卻是不可或缺的財富。而在戰場之上,他與程景況既是父子也是同袍,自然是要相互照應了。
對於程景況,楊季修心中頗為感激,除開他把程月棠放心交給自己以外,楊季修更為感激的是程景況風風雨雨幾十年不曾間斷的對宋明付出。
間程月棠與程夜朗兩姐弟談及程景況,楊季修也不知該說些什麽,隻是微微低頭聽著。
程月棠道,“你再過兩年,你便要接過父親手中的旗幟獨立承擔這一切了。父親幸苦奮鬥了這幾十年,我不希望在這後半生裏還為我們二人擔心,你可明白?”
程夜朗聞言點頭,正色應到,“夜朗明白。家國家國,沒有家也就沒有國,沒有國又哪裏來的家。父親這一生,風裏來雨裏去,為的便是這兩個字,夜朗一定會繼承父親的旗幟!”
程月棠聽到程夜朗如此男兒氣,心中頗為欣慰,臉上當即露出了笑意,“看到你這般懂事,那我也就放心了。”
說著,程月棠忽的臉色一變,盯著程夜朗道,“你小子又誆我!”
程夜朗急忙閃身躲在了椅子後麵,“姐,你就別逼我,我還年輕著呢,這事兒咱們能不能不要這麽早提?”
程夜朗剛才隻道繼承父親的旗幟,這是國,卻沒有回答程月棠“家”在哪裏。程月棠何等精明,當即便聽出了程夜朗在含混其辭。
程月棠喝問到,“那你倒是說說,當初為什麽要與王家姑娘定親?”
“我那不是為了讓父親省省心嘛……”
“果然!你小子果然在撒謊!”
程夜朗的聲音越說越小,但程月棠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大,當即將程夜朗嚇得不敢說話。
程月棠再度喝道,“終身大事豈能兒戲?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豈能因為要讓父親省心就禍害別人家女兒的名聲,你也不怕耽誤了人家以後找你負責到底嗎?”
程夜朗聞言笑道,“姐,這事兒我還真想過。”
“嗬,你還知道想這事?”
“那當然。姐,我是這麽想的。倘若我與那王家姑娘當真不成的話,那我就去登門請罪。在這之前,我先與那王家姑娘好生接觸一番,至於到底能不能成事兒,咱們先不著急。”
“那你的意思是,無論怎麽樣,反正就你一句話的事?”
程月棠微眯著眼睛看著程夜朗。
程夜朗擺手道,“我可沒那麽說,我的意思是咱們先處一段日子,到底成不成,至少得你情我願不是?”
程月棠聞言一歎,搖頭道,“我也懶得管你這些了,這件事反正是你挑起來的,到時候這事不成,父親責備起來,我可不會幫著你說話。”
聞言,程夜朗當即露出欣喜之色,心中想到,隻要自己這姐姐不插手,那以後的事無論怎麽樣,他都能解決。
正想著,卻聽程月棠忽的問到楊季修,“前些日子派到烏蘇的使臣是不是應該回來了?”
楊季修點頭道,“差不多就是這幾日。”
程夜朗不解問到,“你們還在尋那昌平嗎?”
程月棠白了他一眼道,“此人身懷長生術,一日不將其找到,這天下便一日難以安寧。你別看現在四海風平浪靜,說不定在這底下就湧動著暗潮。”
程夜朗思索片刻道,“今時今日除了南蠻還有些戰鬥力以外,匈奴與西域盡皆不成氣候,即便昌平還活著,她又能翻起了浪?”
這時楊季修接過話頭道,“倘若隻是南蠻,匈奴,西域便也罷了。我們最擔心的是禍起蕭牆。”
“自己人?天下兵馬盡皆握於父親之手,誰人……”
程夜朗說道一半忽的停了下來,好似想到了什麽,臉上滿是恍然之色。
程月棠道,“整是因為天下兵馬都握於父親之手,如此之多的兵馬之中難免有兩個心術不正之人,而昌平一旦找到這些人,稍微給點好處,這些人便會立刻投入昌平的陣營。”
楊季修沉聲道,“待前去烏蘇打探的使臣回來,倘若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那咱們便開始行動吧。”
程夜朗問到,“開始行動?行動什麽?”
楊季修與程月棠對視了一眼,均是會心的笑了笑。
看到兩人打啞謎,程夜朗當即白了二人一眼,“不說便不說唄,誰稀罕。”
沒過幾日,楊季修派往烏蘇的使臣便回到了京城,然而還是如往年一般,仍是沒有昌平的任何消息。
唐矩日夜在琳琅古墟進行監視,可是卻從未發現任何可疑之處,可疑之人。
這讓程月棠很是擔心。
昌平的手段她是了解的,如此一個巨大的隱患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無蹤,任誰也會感到心驚,更何況程月棠與其交過手,知道她的厲害。
秋風匆匆而過,轉眼便迎來了漫天大雪。
宋明京城今年的大雪來的極早,幾乎就在秋風過去的一刹那,北風剛剛吹起來,就掉了下來。
千裏冰封,萬裏雪飄,京都上下,惟餘莽莽。
京城的這個冬季有些不一般,先不說這趕早的大雪很是怪異,單論近日朝中傳來的消息也是頗為耐人尋味。
據傳,當今聖上威聖皇帝因為與皇後程月棠一直沒有子嗣而頗為煩惱,前幾日威聖皇帝還與皇後吵了一架,這可是奇聞啊!
消息一經傳出,頓時在京城翻起了巨浪。
“誒,我說,你們聽說了嗎?皇帝和皇後前幾日吵了一架,莫不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你就拉倒吧,當年威聖皇帝與皇後如何恩愛天下誰人不知?不過是夫妻之間拌拌嘴罷了,能有什麽大事發生。”
“我也覺得如此,即便是因為沒有孩子,那也應該不會出什麽事,畢竟當初威聖皇帝可是與皇後娘娘患難見真情才走到一起的。”
京城的酒肆之中,煙花綠柳之巷,各府邸之間,盡皆在討論此事。
“那可不一定,帝王家的子嗣頗為重要,聽說最近又有大臣上奏此事。看來多半是皇帝頂不住群臣壓力,心裏著急了。”
“再著急又能怎麽樣?難不成還能廢了……”
“你找死啊?這話能亂說嗎?當心被人聽到給拉去砍了腦袋。”
百姓們雖對此事尤為關心,但也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我就隨口一說,當不得真的……”
“你就作吧!人家兩口子的事咱們也就是隨便說說罷了。”
“是啊,威聖皇帝近年來頗有功績,其中多半有皇後娘娘的功勞,要說當真會發生什麽事,別說你不信,我也不信。”
楊季修與程月棠的故事,乃是宋明之中人盡皆知的佳話。而且這麽些年來,頭一次聽到這樣的傳聞,老百姓幾經討論之後都有些不相信。
“不過我倒是聽說烏蘇新帝生了個兒子,想當初還是咱們皇後娘娘扶他上位的,怎麽也不見他來京城給咱們的皇帝傳傳經?”
“要你這麽說,生兒子這事兒咱們京城裏還少了嗎?哪裏用得著讓烏蘇的皇帝老兒跑這麽遠前來。”
“也對,不過聽說咱們這皇上和皇後都沒啥毛病,那到底為什麽沒懷上孩子?”
百姓們對楊季修和程月棠當然是十分看好的,可是他們也奇怪程月棠為何這麽些年還一直沒有懷上孩子。畢竟這是一件天下共睹的事,一旦有什麽問題,關係到的可不隻是程月棠與楊季修,而是關係到整個宋明。
然而討論來議論去,誰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畢竟程月棠到底為什麽懷不上孩子就連蔣政也隻有搖頭,更何況京城中的這些小老百姓呢?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討論此事,沒過多久,楊季修與程月棠發生爭執的事便傳遍了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