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烏蘇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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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聖四年,元月十六,早朝。
今日乃是新年的以此早朝,楊季修早早的就來了。先受了百官朝賀,而後再去廟堂點燃了一株紫熏香,最後才回到朝堂之上傾聽眾位大臣的奏報。
新年自有新氣象,開朝第一天,朝臣們上奏上來的都是些年節期間各地放生的小事,不足道也。可能是因為畢竟第一天,眾大臣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就掃了皇帝的興,所以很多事都往後壓了。
不過禮部尚書卻“剛正不阿”的選擇了舊事重提。
“陛下,微臣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陛下今年該當二十有六了,這皇族子嗣一事……”
禮部尚書向來是個死腦筋,畢竟朝廷禮儀千百年不曾一變,他有這個習慣也是理所當然的。
楊季修聞言一怔,淡淡道,“朕便是三十有後又如何?難不成此事還需與你商議麽?”
“臣不敢,臣隻是擔心……”
“擔心什麽?”
“臣隻是擔心我過曆來君王都是二十五以前便已經留後,到了陛下這裏,已成一條不成文的祖製,還望陛下能夠……”
禮部尚書說是不成文的祖製,其實說白了就是整個宋明朝廷早已養成了這個習慣。
楊季修看了禮部尚書一眼,問到,“即是不成文,那朕便拖拖又如何?可有違背律法麽?”
“這倒沒有,微臣也隻是隨口一說。”
禮部尚書知道自己這個皇帝向來不喜言辭,今日與自己說了這麽幾句話已然是破天荒,當即擇言避退。
“諸卿可還有本要奏?”
楊季修抬眼掃視了一周,見無人應答,當即拂手道,“那邊退朝吧。”
話音落下,楊季修剛要起身退朝,卻聽到大殿之外忽的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叫之聲,“金州八百裏加急!金州八百裏加急!”
聲音遠遠傳來,整個朝堂之上的人都聽見了。
楊季修坐回到龍椅之上抬眼朝殿外看去,隻見一個斥候模樣的士卒從殿外匆匆跑了進來,雙手持一本塘報跪倒在地,“啟稟皇上,金州八百裏加急。”
楊季修聞聲當即叫人把那塘報拿了上來。
攤開塘報一看,楊季修臉上駭然失色。
塘報上說,南蠻起兵作亂,已然囤積了數十萬大軍於金州城外,不日將會攻城。而且據晏楚道,他已經收到消息,南蠻已然攻進了烏蘇東境,正在朝烏蘇帝都靠近。
楊季修合上塘報起身喝道,“傳朕口諭,速召秦國公府魏郡王進宮覲見!”
魏郡王就是程夜朗。
朝臣當即問及到底發生了什麽。
楊季修說了。
朝堂之上頓時一臉嘩然。
“這南蠻當真是恬不知恥,我宋明未曾與其清算陳年舊賬也就罷了,他居然還敢興風作浪!當真是可惡至極!”
“是啊!當年南虎軍在我金州城外圍困晏楚大將軍,今日卻又再度挑起戰火!”
“陛下!臣願出戰!”
朝堂之上的文臣武將頓時就沸騰了起來,紛紛出言請求楊季修要出兵好生教訓教訓南蠻。
楊季修擺手示意眾人先稍安勿躁,“此事不著急。兵馬大元帥就在烏蘇,朕相信他一定能處理好此事。不過朕更為擔心的卻是……”
“皇後娘娘駕到……”
楊季修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殿外的一道呼喊之聲打斷了。
程月棠來了。
“陛下,臣妾聽聞南蠻作亂,可是真的?”
程月棠看著楊季修微微欠身後問到。
楊季修微一點頭,卻並未多言。
這時,程夜朗也來了。
楊季修將此事說了,隻聽程夜朗道,“陛下,家父兵馬大元帥程景況正在烏蘇,南蠻的事,微臣相信家父一定能妥善處理。”
程月棠和楊季修聞言都是點頭。
楊季修道,“所以朕倒不擔心南蠻,朕擔心的是匈奴與西域。”
話音一落,朝堂之上的眾臣再度議論起來,兵部尚書問到,“陛下,匈奴與西域已然好多年未曾與我宋明來往,更無戰亂前事,不知……”
這時,程夜朗問到,“陛下所擔心的莫非是南蠻與匈奴,西域都有勾結,如今南蠻一動,匈奴與西域勢必也會跟著有所動作?”
楊季修點頭道,“正是如此,南蠻與烏蘇的戰事尚不知究竟戰況如何,倘若我們集中兵力對付南蠻,北境與西境難免會被匈奴與西域趁虛而入。”
這時,兵部尚書道,“北境有張承衝將軍,西境有何守業將軍,即便匈奴與西域同時作亂,相信也討不了什麽便宜。”
眾臣聞言均是微微點頭,對兵部尚書的話很是讚同。
張承衝與何守業在宋明可都是當世名將,有他們鎮守邊關,即便匈奴與西域舉國來犯,相信也可以抵擋一時。
不料楊季修卻是搖頭道,“正是因為可以抵擋一時所以朕才會如此擔心。”
一眾大臣軍士不解,聞言疑惑的看著楊季修。
這時,程月棠道,“張承衝與何守業兩位將軍都是我宋明的名將,有他們在北境與西境,自然能夠抵擋一時。可是正是因為他們能夠抵擋,所以便會讓我們產生一種錯覺,誤以為匈奴與西域隻是為了策應南蠻,不會當真進攻。而一旦如此,到時匈奴與西域當真舉國來犯,我們拿什麽去與之抗衡?”
程月棠與楊季修早已想到了這一點,隻是此時尚不清楚北境與西境的情況,故此隻能謹慎。
眾臣聞言都是點頭,兵部尚書道,“那以皇後娘娘之見,當此時候我們應當如何處理南蠻之事?”
這時,程夜朗對著楊季修道,“陛下,臣以為,對於南蠻,我們不能不管,但也不能管得太深。莫不如就讓家父去應付。金州之地的守軍即刻與西境守軍進行協調,力求在戰火蔓延至我宋明境內時達成一致,如此才可遊刃有餘的進行部署與指揮。”
程月棠點頭道,“如此甚好,至於北境,陛下可以擬旨一道,傳於東涼王,讓他派兵前往北境,與張承衝共同協防。”
眾臣聞言都是點頭,楊季修道,“那便如此安排下去。”
下了朝以後,楊季修,程月棠,程夜朗一道走進了禦花園中。
程月棠道,“當此時候起兵作亂,看來這南蠻之中的水當真不淺啊。”
程夜朗不解問到,“如何不淺?”
程月棠聞言隻是微微搖頭卻並未明言。
程夜朗道,“倘若當真如我們所料,南蠻此次起兵乃是與匈奴,西域商議好了的,那到時候咱們宋明豈不是三麵受敵?”
楊季修道,“此事不必著急,倘若他們當真商議好了的,那這次便將他們一網打盡好了。”
這時,程月棠道,“我想去烏蘇看看父親。”
楊季修聞言一怔,當即問到,“怎麽了?”
程月棠道,“我擔心南蠻攻入烏蘇乃是另有陰謀。”
楊季修聞言,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顫,“你的意思是……”
“正是!”
程月棠與楊季修打的啞謎程夜朗是一句也沒聽懂,不過他也沒問。
楊季修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去一趟也好。”
這時,程夜朗問到,“姐,我能去嗎?”
程月棠看了看程夜朗,又看了看楊季修,見楊季修微微點頭,她才應到,“去吧。”
程月棠與程夜朗的速度很快,說完此事後第二日便帶上了親衛一同趕往烏蘇。
途中程月棠打聽到,南蠻大軍已經開始與金州守軍交手,不過金州城乃是天險所在,南蠻軍並未攻上城頭。而烏蘇那邊的戰況尤為緊要,聽說南虎軍已然包圍了烏蘇帝都。
得聞這個消息,程月棠當即心急如焚,與程夜朗日夜兼程朝烏蘇帝都趕去。
可是他們終究慢了一步,當程月棠趕到烏蘇帝都之時,程景況的噩耗也隨之傳來。
程月棠急匆匆的衝進了大將軍府,一眾將軍見到莫度大將軍親至,急急行禮。
凱奇和烏爾曼攔住了程月棠,“大將軍,你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程月棠厲眼盯著二人,冷聲喝道,“讓開!”
凱奇和烏爾曼相視一眼都低下了頭,但是卻並未讓開。
程月棠再度喝道,“讓開!”
這時,唐矩從府中走了出來,看見程月棠來了,當即迎了上來,詫異問到,“你怎麽來了?”
說著,凱奇和烏爾曼同時放下了手。
程月棠問到,“我爹呢?”
唐矩朝府內看了一眼,想要說些什麽,但卻又不知如何開口,隻得一聲長歎,而後轉身背對著程月棠搖頭。
“你倒是說啊!我爹怎麽樣了!”
程夜朗也急了,他本不相信父親會出事,因為他相信父親的能力。可是當看到唐矩也是這副表情的時候,程夜朗心中忍不住也著急了起來。
程月棠沒有說有話,領著程夜朗衝了進去。
程景況躺在一張病榻之上,臉色蠟黃沒有血色,雙眼深陷已變了模樣。
程月棠看著病榻之上的父親,問到一旁的駱婆婆,“到底怎麽回事?”
駱婆婆間程月棠忽的到來,當即起身施禮,而後緩緩道,“前幾日大帥就說身體有些不適,老婦為其診過脈,但卻並未發現異常。於是便開了一副靜心養神的方子給大帥。可是沒等兩天,大帥就徹底陷入了昏睡,任憑什麽手段方法,也無法喚醒。”
程夜朗聞言一驚,喝問道,“你那是什麽方子?為什麽會這樣!”
“夜朗!不得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