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就你一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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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的醫生和護士被鬱夜臣這樣一吼停下了動作,臉色極為不爽快。但半夜被人用槍逼著出來,現在還要麵對一個臉上流著血液的男人嘶吼。誰還能有好臉色。
    “鬱夜臣,你冷靜。醫生說隻是暫時性的昏迷。”克萊恩上前拍了拍鬱夜臣的肩膀,擁抱著他。
    尹書晴被快速送往醫院,鬱夜臣坐在長長的走廊,周圍散發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旁邊站著為鬱夜臣出來傷口的醫生,醫生動作一重,鬱夜臣齜牙。推開醫生,走到手術室門口,盯著急救室亮著的燈。
    克萊恩拉住他,“醫生說隻是……”
    “閉嘴!”
    克萊恩無奈隻能作罷,揮了揮手,示意給鬱夜臣出來傷口的人離開。
    “真不敢相信,她經曆了什麽。”克萊恩在椅子上坐下,伸手揉揉臉,“這次希望你好好珍惜她。能從哈德森手裏逃脫,並讓他半死不活的,可能也就隻有尹書晴一個人了。”
    “哈德森被警方抓住,尹書晴成了功臣。所以這次事件告一段落。”
    鬱夜臣簡單概述完,在克萊恩身邊坐下。
    克萊恩點頭,也不多過問,明白鬱夜臣的本事。這麽重大的事情,還有槍擊事件,算的上重大事故了。但是最後被鬱夜臣輕易擺平。
    但是哈德森的落網,意味著這個社會少了一個依仗著身份權勢的禍害消失了。
    不管是私人恩怨,還是社會性質,都是他樂意看見的。
    “謝謝,鬱夜臣。這件事是因為我而起的。”克萊恩心裏湧現出強烈的愧疚之感。
    “克萊恩,我就你這樣一個兄弟。”鬱夜臣不急不緩地說,看著燈暗了下來,急救室的的門打開。
    護士將尹書晴推出來。
    鬱夜臣的一雙黑眸氣勢逼人,審視著之前在直升飛機上的醫生。
    醫生冷漠開口,“頭上縫了八針,輕微腦震蕩。傷勢不重,很快可以恢複。”
    說完從鬱夜臣身邊擦肩而過。
    “站住!”鬱夜臣冷聲道。
    醫生皺了下眉頭,高挺的鼻子重重呼吸了一下,忍住自己不爆發的脾氣。
    “謝謝你,醫生。”鬱夜臣語氣緩和。
    模樣卻依舊倨傲,依然霸道。
    醫生的步子一頓,沒有做聲繼續快步離開。
    “鬱夜臣,我現在開始擔憂。”克萊恩突然開口,“我發現,尹書晴會是你的劫難。破天荒的你對一個醫生和顏悅色的說了謝謝。而且是在你心情極為不爽的時候。剛才見你喊住醫生,我還以為你要動手。”
    鬱夜臣冷笑一聲,目光涼涼地盯著克萊恩。
    尹書晴被推到病房,鬱夜臣去處理了下傷口換了件幹淨的衣服。
    推開門的時候克萊恩睜著猩紅的眼睛,看著床上的人,生怕自己打瞌睡。
    聽到鬱夜臣開門的聲音,轉過頭。
    鬱夜臣被他的倦容驚嚇住,想到這小子平時看著一副混亂的模樣,實則完全是一個作息時間規律到讓人發指的強迫症患者。
    “你回去吧。”鬱夜臣走過去,拍了拍克萊恩的肩膀,“謝謝。”
    “呃……”克萊恩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別說謝謝了你這德行,讓人一時之間不好接受啊。”
    “快走。”鬱夜臣下命令。
    克萊恩走後,病房裏麵立刻恢複了安靜,他在病床旁坐下。
    尹書晴痛苦的輕吟了一聲,眼睛緩緩睜開。
    “你醒了?”鬱夜臣語氣裏有些激動,她俏麗的臉蒼白,額頭上綁著的白色紗布上滲著紅色的血跡。讓人心疼。
    尹書晴閉上眼睛,沒有搭理鬱夜臣。隻感覺自己的胸口在看見他的時候有種要窒息的壓迫感,眼睫毛顫抖了一下,感覺鼻子發酸。
    “有沒有覺得哪裏疼?”鬱夜臣低沉磁性的嗓音刻意壓低,深邃冷冽的眸子打量著尹書晴緊閉的眼眸。
    尹書晴深吸了一口氣,“我現在不想見到你,出去。”
    鬱夜臣忍住不發火,拳頭緊握,發現她猛然睜開的眼睛紅得不成樣子。俊臉狠狠蒼白了一下。最終起身,走到門口之際,回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尹書晴。
    “鬱夜臣,我以為再不濟,你會願意出那筆錢來贖我。哪怕隻是和歹徒迂回的話。”尹書晴的聲音低啞,頓了頓繼續道:“我以為我不會心痛,但是沒想到會這樣失望和絕望。當聽到你在電話裏和哈德森的對話後,我心涼透,像是被剜了一塊似的疼。”
    鬱夜臣的眸子裏突然有著深不可測的疼惜,他的語氣輕飄飄,生怕驚擾了她一樣,“你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會告訴你。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鬱夜臣在病房門口站立了一會兒,從醫院出來,心情凝重,驅車趕到莊園的時候,斜陽已經燃盡。
    他從酒櫃打開一瓶酒,半醉半醒的時候,上了旋梯,盯著尹書晴的房門心情凝重。心頭浮現出,尹書晴看著自己冷淡的眼神,她眼中的恨意隱藏的很深,但是他還是能夠感覺到她眼裏恨不得殺了她的欲念。
    雙眸不自覺眯成一條縫,腦海裏十多年前她美麗的眼眸,曾對著他笑的時候爍亮如辰……
    他伸手在眼前,朝著空蕩蕩的方向,一模。
    心裏的失落褪不去,他突然很想聽她的聲音。
    手機響起的時候,李政正在調整病房裏麵的空氣濕潤器。
    接過電話,“電話給她。”
    李政自然知道是哪個她,歎息。一臉為難看了看尹書晴,“鬱先生說讓你接電話。”
    她在黯淡的燈光下伸出手,臉上是神色意味不明。沉重的呼吸,泄露了她的情緒。
    李政把手機遞給她,卻被她眼底深處那種啃噬血骨一般的恨意嚇住。他的手定在了半空中忘記了收回,突然認識到,鬱先生的劫難或許要來了。
    這是他最不願意看見的一幕。他搖頭,腳步遲疑了下還是走出病房。
    “關於哈德森的事,我想和你談談。”
    迷蒙低醇的聲音滲透耳膜,平靜溫和。
    “不要和我提這個名字。”她甚至還能感覺到那個男人折磨她時候,那種臨死的恐懼和絕望。讓她更深刻對鬱夜臣的恨意。
    她被逼到絕路的時候,抱著玉石俱焚的想法用軍刀刺了哈德森。
    天知道她當時有多懼怕,有多無奈。那種絕望中無力求生的感覺,沒有一點希望,她用盡全力狠狠紮進他的皮肉。
    從那一刻開始,尹書晴知道,已經有什麽在她心底生根。
    手上沾染上鮮血的感覺到這一刻,還那麽清晰。
    她恨這樣的感覺,恨因為鬱夜臣帶給她這樣的恥辱。是他把她推進地獄,讓她體驗到萬劫不複。
    鬱夜臣歎息,有些無奈開口,聲音像蒙著一層霧氣,“我之所以沒有答應他給贖金,是因為我了解他,如果我當時簽訂了碼頭轉讓權,給他賬戶上轉進4000萬英鎊。以他這樣的人,隻會過河拆橋。事後直接殺了你。”
    尹書晴冷笑,不打算再聽他說這些事後的解釋。
    “我沒有馬上答應,不代表我不會為了你花這4000萬英鎊。我是為了讓手下的人抓緊時間,衛星定位他手機的位置,確定好的你方位。如果半小時之內我不能確定你的位置,冒然滿足了他的條件。你就會被撕票。”
    “冠冕堂皇的話,用在你生意場上去說。話說到這裏,最後變成你激怒哈德森反而是好事!”如果不是因為鬱夜臣的事不關己,冷言冷語的激怒了哈德森。
    那幾拳讓她幾欲肝膽欲裂的拳頭會砸在她身上?
    鬱夜臣,她是看透了。正如他說的那句:我再重複一遍,我巴不得看著你怎麽狠狠蹂躪她。就好像當年他父親做的那些禽獸事一樣!
    “我說了,就算當時我沒有答應他的要求,他也不會輕舉妄動。因為你是他唯一能要挾,限製我的籌碼。”
    尹書晴深呼吸,吐納著,想要安撫自己的情緒。紅唇抑製不住地開始顫抖,艱難地開口。
    “鬱夜臣!我還活著是因為我自己救了我自己,你現在說這些話意義在哪?跟你這樣的冷血禽獸我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鬱夜臣不怒反笑,語氣輕鬆,“行。尹書晴這件事算我錯了。我道歉。我聯係了康複院,你養好傷我帶你過去。”
    尹書晴惡狠狠地看著他,他竟然又威脅自己,她盡力壓住自己的呼吸,怕自己爆發出來。
    尹書晴嗤笑一聲冷冷開口,“已經麵臨死亡的人,鬱夜臣你就不怕我和你撕個魚死網破。”
    “你不敢!”鬱夜臣的聲音輕描淡寫。
    “我有什麽不敢,我連我自己都管不了了,你還想拿什麽威脅我。”
    “那你母親就會死了。”鬱夜臣冷血的開口,聲音無動於衷,“尹書晴,我好心好意來和你解釋。可是你錯就錯在,把自己的地位抬的太高了。既然你活著從哈德森手裏逃出來了,就繼續乖乖留在我身邊。”
    “禽獸!”尹書晴破口大罵,將手機狠狠甩掉。
    鬱夜臣的眉頭一皺,長睫眨動間,落寞從他冰冷的眸子中閃閃而過。
    房門被他推開,鬱夜臣在她的臥室站立了一會。突然視線被玻璃觀景台上的畫架吸引。
    他走到畫布前,油畫的哥特式教堂。畫布的左上角是一張科隆大教堂的明信片。
    這時候他才記起,來科隆近一周的時間,他都沒有讓她出去過。因為怕有人威脅到她,將她圈在莊園裏。可是最後還是被白雪這個叛變的女人得逞,讓哈德森掠走了尹書晴。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盯著上麵被尹書晴畫的栩栩如生的大教堂。
    鬱夜臣開始佩服她對事物的詮釋,這座哥特式的大教堂,曆經滄桑,變革,戰爭後,依舊留在人們的視線裏,成為不朽的傳奇。
    她的畫一如她的這個人,倔強頑固。一抹光線穿透灰暗的雲層,打在畫中彩色的玻璃窗上,尹書晴細致地描繪著宗教的審判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