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行動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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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萊恩甚至想過,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自己突破了極限,捅了哈德森一刀。事情可能不堪想象,哈德森對女人的手段,向來令人發指。
    事情已經發生,尹書晴看到的隻會是結果。不會理解鬱夜臣心裏苦惱和考慮。
    所以勢必的,綁架事件發生後,兩人之間的隔閡已經不再是血海深仇了。
    他走到停車庫,上了一輛啞光的蘭博基尼,輕輕歎息點了一根煙。
    克萊恩在勸鬱夜臣,但是他自己又何嚐不清楚。
    有些人有些事情不是說輕易放下就能放下的,都是骨子裏倔強到要命的人。他自己何嚐不是因為上一段感情,想淡忘,偏偏已經根深蒂固。
    但願這個叫尹書晴的人,終究有一天能夠理解這個男人別扭的愛。
    將他從仇恨深淵解救出來。
    尹書晴躺在床上似乎要把一輩子所有的噩夢都要做完一般,睡了醒,醒了睡。
    夢中明明父親依舊對她慈愛著,卻突然場景變換。
    幽暗的長廊,她抱著手裏的畫作,帶著愉悅的心情,手指還沒敲上門。
    就聽見父親低沉的嗓音含著嗜血的快意。
    “鬱夜臣那小子,今晚殺了他。行動隱秘,別驚動了小小姐……”
    父親不染任何情緒的黑眸突然轉過來盯著尹書晴,她驚叫了一聲。
    畫麵迅速轉變,變成了倒在血泊中血肉模糊了無生氣的男人……
    她掙紮著想從詭譎的畫麵裏麵起來,卻無能為力。
    夢境中總有一雙仇恨的眼眸緊緊盯著她一樣。
    她奮力奔跑,卻怎麽也逃不脫,他盯著她,眼裏是清晰可見的恨絕,“尹書晴,你父親怎麽對我母親的,我就怎麽對你。總有一天,我折磨你夠了,你就去死。”
    夢境中跌跌撞撞的,卻怎麽也逃脫不了鬱夜臣的束縛。
    男人笑著,為了她的無力掙紮喝彩。她想哭,卻哭不出聲。即便她這樣生命力頑強的女人,卻依然因為這樣的夢境,委屈的脆弱不堪。
    敲門的聲音傳來。
    “書晴,你怎麽了?”
    鬱夜臣站在門外,敲著門。半天不見她的反應,轉而拍打著門。
    “書晴,書晴開門!”
    尹書晴被這聲音扯出夢境,不由自主瑟縮了一下。
    “和你無關!”尹書晴厲聲喊了一句。
    聽到聲音,鬱夜臣突然鬆了一口氣一樣。
    他在門站了一會,轉身下樓。沒有拉開燈,獨自坐在偌大的莊園古堡內。神色意味不明,突然歎息。
    在電話上撥了一連竄的數字,撥打過去。
    秦小珂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機場候機。
    “秦小姐。”
    聽到鬱夜臣的聲音,秦小珂一愣。
    “什麽事?”秦小珂語氣不好,盯著巨大液晶屏上的候機時間表,找到自己搭乘的航班。
    “我想尹書晴現在需要你在身邊。”鬱夜臣心緒紛擾,坐在客廳裏抽著煙。
    “混蛋,不用你說,我已經準備出發。你他媽的,根本就不是人。你以為那些事情藏得住?如果不是我男人告訴我,我還被蒙在了骨裏。我最好不要看見尹書晴受傷,不然殺不了你就和你同歸於盡。”
    秦小珂吼了一聲,然後心裏是憤怒,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抹去眼裏彌漫的霧氣。
    電話被秦小珂掛斷。
    鬱夜臣坐在黑暗中,突然感覺到心裏疼痛,深深扼製住了他的呼吸。就好像當年母親死去那樣,久違的疼痛。
    他掐滅煙,站起身,上了旋梯。走在昏暗冗長的長廊裏。
    尹書晴聽著走廊上的腳步聲,心口跟著一緊。防備地聽著外麵的動靜,直到腳步聲漸漸遠去。
    她呼了一口氣,嗤笑自己的草木皆兵。
    但是經曆了這麽多的苦難後,誰又能做到像以前那樣單純無憂。
    從小到大,這二十多年她單純無憂,做著自己最喜歡的事情。享受古箏帶給自己的寧靜清遠,通過繪畫拍賣,倚靠自己的能力投身公益事業。
    她沒有做一番大事業的野心,隻求這樣安安穩穩下去。
    偏偏一切突然被打破……
    父親自殺,眾叛親離,落魄到風月場所,身不由己。最後被鬱夜臣囚禁至此。
    她摸索著下了床,赤腳走在柔軟的手工地毯上麵。拉開薄紗的遮光布,盯著窗外的暗夜星辰。
    在光汙染少的邊境,這裏的璀璨夜空美的讓人著迷。
    幽光打在畫布上,尹書晴偏偏頭,盯著上麵的畫。
    彎下腰,抓著小號的筆,細致得刻畫著全開大小的畫作。描繪著宗教色彩的審判故事。
    隻有在沉浸繪畫過程中,尹書晴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可以暫時忘記仇恨,忘記那場讓她痛苦不堪到絕望的綁架。
    鬱夜臣打開微弱的壁燈,拿出柔軟的棉布插著畫作上保護的鏡框,一點點將上麵的汙漬擦幹淨。模樣專注認真,連自己都沒發現這一刻的自己散發的平靜溫和的氣息。
    陽光滲透進來的時候,尹書晴盯著自己完成的內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伸手抹了一把臉,放下畫筆伸了個懶腰。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來。
    尹書晴沒有做聲。
    下樓的聲音消失後,過了一陣拿著鑰匙的傭人折返,將飯送了進來。
    看著渾身髒兮兮,五顏六色顏料沾滿的尹書晴沒有說什麽。完成送飯的任務後,又繼續下了樓。
    快傍晚的時候,李嫂終於人不住敲了敲門,隔著門說:“你就是和鬱先生慪氣,也不能不吃飯糟蹋自己啊。我聽鬱先生的口氣,好像是收拾了一層樓給你朋友過來住。”
    李嫂也不多說什麽,就是看著這個女孩心裏還是有些不忍心,搖搖頭下了樓。
    鬱夜臣這一天沒有來過她這裏,她想他大約昨晚也被她搞的沒有了興致。
    她有些意外,鬱夜臣把秦小珂帶過來做什麽。難道拿她的母親做要挾還不夠?現在連她的朋友都要帶過來,加大砝碼要挾她?
    她希望這一切不過是自己多想,畢竟秦小珂的男人也不是好惹的角色。
    就算鬱夜臣再怎麽權勢滔天,還不至於這樣。
    她走進浴室,褪下身上的衣服。整個身體窩進溫暖的水中,溫熱的水撫慰著疲憊的身體。
    她試著把腦袋整個埋進水裏,她在想如果呼吸都停止了是不是就不用承受這些了。
    突然被嗆了一口水,尹書晴嗤笑,為自己這樣的想法感到了好笑。
    她何必為了這個男人起了這樣的心思。
    尹書晴起來的時候,盯著鏡子裏麵憔悴的自己,長呼了一口氣。
    在臉上打上了一層粉,企圖遮掩掉眼底的黑眼圈。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讓最好的朋友擔驚受怕。
    門再度被敲起的時候,尹書晴走過去開了門,對著站在門口的秦小珂笑了起來。
    秦小珂卻突然抱住尹書晴,聲音裏麵起了哭腔,“書晴,你別笑,你看你這樣子,你還笑得出來。看著你笑,我都想哭了。你個壞女人。”
    “為什麽不笑,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雖然這次噩夢還沒有擺脫,但是至少我身邊,還有你,小珂謝謝你。”她眼角的一滴眼淚瞬間掉落,低落在秦小珂的肩頭的衣料上無影無蹤。
    “你這就是傻。什麽都攬在了自己的肩頭上麵,你看看你們家那麽多的兄弟,事情一發生,個個跑的跟什麽事的。大難臨頭個自飛,就你還拿麽傻乎乎的。”秦小珂拍了她腦袋。
    “我能怎麽辦,當時母親躺在醫院,公司上下那麽多的人等著發工資。沒錢會餓死的不止我一個,不能因為我們的過失。讓那些家裏經濟困難的下層員工走投無路吧。”
    “他們走投無路,那你呢?你現在又何嚐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你丫就是傻,責任心同情心這種東西,別人為了自己都可以拋棄,偏偏你為什麽不能。”
    “別人為了遠離我這個禍害,都躲得遠遠的了,偏偏為什麽你沒有?”尹書晴鼻子有些發酸,至少她還有一個最好的朋友,秦小珂。
    “傻妞,說不過你。其實也是,看著那些心寒的報道,無依無靠的工人,拿不到工資,生活所迫被逼到自殺。這樣的新聞太多,我剛做新聞的時候跑了很多這樣的新聞。”秦小珂攬著尹書晴坐下。
    其實尹書晴看著安安靜靜的,其實和她一樣是個性子直的人。當初她不也是一意孤行要跑去敘利亞跑戰地新聞的嗎?一直選擇堅持的原因,也是因為心裏的不忍。
    那些飽受戰火摧殘中的孩子,無家可歸的老人,她心酸無力,做更多的報道和新聞,為的是有人能救助這些人。引起關注。
    兩個看著性格不一的女孩,成為最好的朋友,其實骨子裏堅信的東西是一樣的。
    “咱不說這個,我想辦法把你母親接走。老娘我就不信了,這個鬱夜臣就沒有死穴。逮著了,我讓他也嚐試下什麽叫生不如死。居然放任歹徒,操,不就是4000萬英鎊,老娘等下就拿錢砸死他!”
    秦小珂拍拍尹書晴,瞅著她的臉色,“書晴,你臉色真差,我跟你說,打倒鬱夜臣這混蛋是長久戰,你要是不把自己養的好好的怎麽和那混蛋鬥爭。”
    尹書晴被秦小珂這話逗樂,突然開口問了一句,“葉少卿在國內的情況怎麽樣?”
    “我這次的消息其實是葉少卿告訴我的,不然我家那死男人怕我擔心還不肯告訴我,為此我和他大吵了一架。”秦小珂附在尹書晴的耳邊,“葉少卿說他忙完最後的股份交接問題,馬上過來德國。他說怕你承受不住,讓我過來守著你。”
    尹書晴點頭沒有做聲,心裏突然有些難受。
    鬱夜臣站在門口突然聽到秦小珂的話。雙手緊握成拳,轉身憤然下樓。
    尹書晴聽到動靜,臉色變了變,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養成的草木皆兵的習慣未必是壞處,因為現在鬱夜臣的腳步聲和傭人的腳步聲她已經區分出來。
    秦小珂見尹書晴的臉色不對勁,湊過腦袋詢問,“剛才是他?”
    尹書晴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