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現在知道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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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書晴死命咬住嘴唇,不要在他的麵前掉下眼淚。
    她清楚葉少卿才從葉家奪回屬於他自己的東西,但是畢竟根基還不穩。
    正如鬱夜臣所言的,他可能隻要動動手指,也許葉少卿真的可以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鬱夜臣桀驁不馴,她知道他有這個能耐,他權勢滔天,一個小小的葉家根本就不在他的眼底。
    她怎麽的能夠,讓她心底裏最期盼的男人去冒險。
    葉少卿因為她的話,心裏難受,本以為她或許是喜歡他信任他的,誰知她卻是這樣的心思在裏麵。
    “你走吧,葉少卿,我們以後少聯係。”
    “喲,好一副情深意切!”鬱夜臣的眼眸陰氣森森,臉上偏偏又是戲謔的笑。一點點滲透進尹書晴的耳膜,讓她的心底發麻。
    她視線移向李政。
    李政徒然一驚,搖頭,不是他告訴鬱先生的。
    但是他知道尹書晴的眼裏已經不相信了,他暗自歎息。心裏也明白,這件事過後,鬱先生對他也不會再信任了。
    尹書晴盯著鬱夜臣身後的一二十個黑衣人,下意識腳步向後退了幾步。
    鬱夜臣如果恨起來,做出來的事往往會讓人心有餘悸。
    鬱夜臣盯著尹書晴一副嚴陳以待的模樣,冷笑,“尹書晴,現在知道怕了?”
    他上前,扼住了尹書晴的脖子,“你不是想陪你父親嗎?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捏死你,好讓你永遠在這裏陪著你父親。”
    尹書晴的身子跟著一抖。
    葉少卿伸手去拉,被身後的人束縛。
    鬱夜臣揮了揮手,尹書晴記得他這個動作,每當他對他身後跟著的那些黑衣人下命令的時候,就是這個動作。
    她的呼吸跟著緊了起來,之後看見的是殘忍至極的一幕。
    幾個黑衣人的拳頭打在了葉少卿的身上。
    葉少卿還手的時候,又被人一腳踢在了地上。
    “住手!”尹書晴失聲尖叫。
    “住手?狠狠打,打斷他的腿,看以後他拿什麽走到這個女人的身邊!”
    尹書晴聽得心神俱散,她沒有想到鬱夜臣居然冷血到這個地步,對一個和他無冤無仇的人,僅僅因為她的原因,他居然可以這樣恐怖。
    看著一群人踢打著葉少卿,葉少卿縱然再如何有實力,也被這一次次的狠劈,打的眼神渙散。
    尹書晴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看著渾身浴血的葉少卿,嘴巴哆嗦了起來,幾乎要被鬱夜臣逼瘋。
    難以想象,鬱夜臣做出的這些無恥的傷天害理的事情。
    “鬱夜臣,求你了,別打了。”尹書晴看著地上的葉少卿已經血肉模糊。
    “現在求饒,已經晚了。”鬱夜臣冷聲開口,下命令,讓手下的人繼續打。
    尹書晴仿佛是被重錘猛擊,拿起食盒上的酒瓶子,對著地上使勁兒一砸。
    碎裂的尖利玻璃,直接對向了自己的脖頸。殷虹的血絲滲透出來,尹書晴的聲音顫抖著,“鬱夜臣,你再打下去,今天我就死在這裏。”
    “那你就去死!”鬱夜臣走到葉少卿的身邊,狠狠踹上他的小腿,葉少卿跪倒在地上,痛的臉部扭曲了起來。
    “鬱夜臣,我死了,我們之間的一切就可以結束了。但是你這樣的人遲早是要下地獄的。”尹書晴握著酒瓶,將尖銳的地方,使勁刺進自己頸間的肉裏。
    鬱夜臣微眯了眼眸,盯著一道猩紅的血跡,順著她慘白的肌膚上流下去。
    他突然感覺呼吸被遏製住了一樣,“住手!”
    他心裏突然慌亂了起來,看著她蒼白如紙的臉,他突然懼怕了起來,怕她隻要再用下力,血就會噴湧而出。
    葉少卿看著尹書晴的舉動,眼睛猩紅,奮力推開那些人,嘶吼了一句,“書晴,不要做傻事!我沒事!”
    “放了他。”尹書晴的聲音虛軟了下去,臉色越來越慘白。
    “滾!”鬱夜臣對著葉少卿吼了一句,吩咐手下的人都撤退。
    尹書晴看著所有的人都散去,她覺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了,虛軟了下去,手上帶著血跡的碎裂酒瓶,砸落在地上。
    鬱夜臣的心裏一疼,打橫將尹書晴抱了起來,又回頭對李政說,“快聯係醫生!”
    鬱夜臣抱著尹書晴上了車,車開往市區的時候,突然堵車。
    “啪”的一聲,鬱夜臣的拳頭狠狠砸落在了方向盤上,他的眼睛紅得像血,視線盯著後視鏡裏的尹書晴。
    李政給尹書晴做這緊急止血,神色擔憂。
    車子停下,鬱夜臣抱著尹書晴下車。
    等候在醫院門口的醫生和護士被這樣的陣仗嚇了一跳,趕緊將她抱上了推車上麵。
    然後推著她進了急診室,將簾子了上去,鬱夜臣跟著進去,被醫生推了出來。
    鬱夜臣耳邊隻聽著醫生和護士的對話。
    “大出血,需要打止血針……”
    突然簾子被拉開一角,護士拿出單子對著外麵喊。“你們誰是家屬,需要全麻,縫合傷口,可能會有危險。全麻需要家屬簽字。”
    鬱夜臣的手抖了下,說,“我是。”
    鬱夜臣在上麵簽上名字,護士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將簾子快速拉上。
    秦小珂得到消息後,跑過去抓住鬱夜臣的衣襟又哭又鬧。被鄭浩然拉扯住。
    秦小珂腿一軟,靠在鄭浩然的懷中,輕聲嗚咽著。
    “醫生說問題不大。”鬱夜臣突然抬頭,臉上蹭著一抹尹書晴的血。
    秦小珂聽到後,直接抓狂,“鬱夜臣你是怪胎嗎?什麽樣才算有事!你折磨尹書晴還不夠嗎?”秦小珂咬牙切齒,憤恨地盯著他,“你居然還打殘了葉少卿的腿,你簡直禽獸不如!”
    鬱夜臣大步走到長凳前,神色倨傲地坐下。看了眼滿臉淚痕的秦小珂,冷笑道:“來日方長,遠遠不夠。”
    秦小珂牙齒打顫,鬱夜臣的話猶如火上澆油一樣,讓她覺得不寒而顫。這個沒有血性的人,為什麽偏偏讓尹書晴碰上了。她撇過頭,將眼淚擦掉。
    身邊的鄭浩然摟樓她的肩膀,緊鎖的眉峰充分顯露了他此時的不快。
    鄭浩然問:“鬱夜臣,尹家這麽多的人,為什麽偏偏是尹書晴。”
    鬱夜臣雙眼閉了閉,然後盯著急診室。覺得口中苦澀。
    為什麽是她?
    尹書晴問過他,就連他自己都問過自己。
    “這一輩子,我都不會讓尹書晴離開我身邊。鄭浩然,不要與我為敵。不然我會讓你辛苦創建的,頃刻間化為烏有。”鬱夜臣冷冷開口,眼裏沒有絲毫溫度。
    一抹嘲諷的笑出現在鄭浩然的嘴角,“鬱夜臣,如果你隻能靠威脅得到的東西,永遠不會真的屬於你。”他鬆開秦小珂,上前幾步,揪住鬱夜臣的衣襟,“你承認吧,你愛尹書晴。但是可悲的,你卻用的是最失敗的方法得到她。”
    鬱夜臣那雙陰鷙冰冷的眸子,瞬間閃過一絲慌亂,渾身一震。
    鄭浩然一拳砸在了鬱夜臣的臉上,下一刻被頃刻間湧入的黑衣人攔截。
    黑衣人打算動武的時候,鬱夜臣擦掉嘴角的血跡,擺了擺手,示意這些人不要動手。
    蒼白俊逸的臉上神色莫測,低啞出聲,“尹書晴欠我的。”
    秦小珂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嗤笑了一聲,“欠你的?嗬嗬,你折磨了她那麽久,她受了這麽多的傷害。鬱夜臣,你還是人嗎?殺了你母親的人不是尹書晴,你現在把尹書晴逼到這個境地,反而你更像是魔鬼,一副狠毒的心腸。你配去愛嗎?我告訴你,尹書晴不可能愛上你。你這輩子注定,天煞孤星,情緣淺薄。”
    鬱夜臣抬起頭,冷冷看了一眼秦小珂,黑眸裏透著危險的氣息,“鄭浩然,管好你的女人。”
    “警告?鬱夜臣,不要以為你隻手遮天了,我們就沒有辦法對付你!你最好乞求,自己沒有什麽把柄。隻要有我秦小珂一天,找到機會,會讓你也狠狠嚐試下,被人踐踏的滋味。你把書晴害成這樣了,你還好意思說她欠你的。是不是她死了,你就滿意了?”
    鬱夜臣用看戲的眼神,注視著秦小珂,眸子裏的那股寒意,似乎有一種隨時準備取她的性命。
    他掏出手機,給負責項目管理的人打電話。
    那邊剛恭敬喊了句“鬱先生”,他冷聲開口,“和鄭浩然濱河沿河的綠化橋梁工程取消。”
    鄭浩然深吸一口氣,他這時候真恨不得將鬱夜臣狠狠揍一頓,但是權勢的懸殊讓他根本動不了手,第一次嚐試到了如此無力的感覺。
    “鬱夜臣,最好你這一輩子都不需要朋友,你這樣的人,真讓人心寒。”鄭浩然拉著秦小珂轉身。
    秦小珂吸吸鼻子,跟在鄭浩然的旁邊往葉少卿的病房走。
    醫生說病人雖然沒有危險,但是右腿的軟組織壞損,以後會落下殘疾。
    鬱夜臣的薄唇緊緊抿著,四周散發著消毒水的味道,他跟著醫生將尹書晴推進病房。
    盯著她脖子上白色滲著血跡的紗布,覺得十分刺眼,紅得讓人心疼。
    他握在病床欄杆上的手有些發抖,看見她這幅模樣,心跟剜了一塊似的疼。
    尹書晴睜開眼睛,鬱夜臣強勢的氣息席卷而來,她目光閃了下,隨後又閉上眼睛。
    “疼嗎?”鬱夜臣的語氣輕柔,生怕傷了她一般。
    這個男人就在她跟前,幾個小時間,他怒火中燒的殘酷模樣還清晰印在她腦海。刻下深刻的恐懼,想到葉少卿她心口一痛。
    鬱夜臣太讓人看不透,前一刻做了那麽混蛋的事情,這一刻居然可以像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在她耳邊低聲淺語。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給過她退路,現如今,他終於出手,折斷了她的翅膀,然後她無力反抗。
    尹書晴的木然惹火了鬱夜臣,他挑起她的下巴,輕蔑一笑,“葉少卿斷了一隻腿,下次不僅僅是殘廢那麽簡單。”
    尹書晴歎息,她知道這個男人絕對做的出,為了把她禁錮在他身邊,他什麽都敢做。她無法想象,如果她沒有用自殺威脅鬱夜臣,那麽葉少卿現在會是什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