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甜蜜相依(4.13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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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忙碌之後,病房又安靜下來,隻有監護儀發出輕微的聲響。
    雖然疲憊不堪,但毫無睡意的郎韻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看著白夙的睡臉。
    那件染了血的衣服已經換下來,她也簡單的把自己收拾了一下,不再像之前那麽狼狽。
    月光透過窗簾中間留出的縫隙照裏來,皎潔卻有些清冷,襯托著病房裏的安靜。
    白夙吸著氧氣,左手手背打著點滴,沉睡的臉依舊那樣沉穩。
    郎韻握著他的右手,黑色的瞳仁在幽暗的燈光裏格外明亮,卻也異常沉靜……
    她與白夙認識的時間其實並不算長,兩個人在一起也沒多久。
    但做為戀人,郎韻發現自己其實並不了解白夙的事。
    一直以來都是白夙在將她推到更高的舞台上,而至於白夙的生意涉及了什麽,甚至隆堯的運作,她都不曾想要去了解過。
    作為戀人,她的確是失職了……
    看著白夙倒在路邊,滿身是血。
    郎韻知道那時間自己有多害怕,害怕失去這個人,害怕到隻能麻木地抱著他,想留住一些溫暖。
    那樣的自己很沒用,她無法拿起槍,對準那些意圖殺掉白夙的人,她也辦法幫秦謙銳解圍……
    恍然的,她也會想,自己留在白夙身邊,到底是幸福還是累贅。
    換作以往,也許郎韻並不會矯情這些,但今天的事,差點讓她失去判斷力,很多不曾想過或關心的事,也變得清晰起來。
    這是她想要刻在心裏的人,她實在是接受不了他的離開,那種殘忍,冰冷的離開,她當時忽然就在想,若他就這麽去了,她該不該隨他就這麽去了。
    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在她的心裏,比她的命還重要,愛到骨子裏,早已潛移默化和習慣。
    而他,在把自己中途放下,隻身一人開車離開時,郎韻心裏的恐慌差點把她自己吞沒。
    俯過身輕吻著白夙微涼的嘴唇,這個人是她的,她不能失去!
    白夙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深邃的眸子緩緩睜開,有片刻的茫然,頭微微有些疼。
    被握緊的右手可能感覺到另一個人的體溫,轉過頭,郎韻睡著的側臉映入他的視線,眼下依稀可見的淡淡的陰影證實著她睡過去並沒有多久。
    點滴已經被撥掉,手背上還殘留著一點藥品流入血管的涼意。
    白夙抬手輕揉著郎韻的頭發,讓他留戀的體溫傳遞到手心,幹燥的溫暖。
    這個蠢女人,也不知她守了多久了,該是很擔心吧,眸子裏閃著愧疚和自責,他不該讓她經曆這種驚心動魄的事情的。
    而因為他的疏忽,竟然讓那些人鑽空子,她,該是被嚇到了吧。
    郎韻在頭發附輕微力度的時候,從睡夢中掙紮著醒過來。
    眼睛顫了一下,睜開,對上白夙那深邃的眸子,略微蒼白的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你醒了……”
    原本疲倦的意識即刻清醒,郎韻起身按了床頭的呼叫器。
    “嗯……”
    白夙有聲音略有些沙啞,手回握著郎韻的小手,“你一直待在這兒?”
    郎韻淡淡地笑了一下,沒說話。
    管湘那邊,宮煌已經幫她請了假,管湘了解到情況後,讓她暫時不用擔心工作,安心照顧白夙。
    上午任米和任衍也來看過,但白夙還沒醒,他們也隻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公司那裏有宮煌坐鎮,對外隻說白夙感冒,要在家休息。
    昨天晚上的事,宮煌還在追查,對外也沒有透露半分。
    很快,程以南帶著護士趕了過來,開始為白夙做檢查。
    郎韻退出病房,陪了白夙一晚上,直到下午才頂不住睡了過去。
    揉揉眉心,郎韻走到自動販賣機前,給自己買了杯咖啡。
    一杯咖啡還沒有喝完,胃裏的那股惡心感再次襲來,郎韻臉色白了一下,半撐在旁邊的垃圾桶幹嘔了幾下,嘴裏直泛酸水,她從昨晚到現在,什麽東西都沒有吃。
    程以南從加護病房裏走出來,臉上的笑意也格外讓人安心。
    但暼到郎韻那不對勁的臉色後,有些擔心的盯著她,“沒事吧?”
    郎韻緩了許久,方才把心裏的惡心感給壓了下去,按理說,冰淇淋吃多了,但昨晚也沒吐出什麽,怎麽今天還難受?
    “沒事,吃壞肚子了。”郎韻搖搖頭,抬眸望向他,“夙沒事吧?”
    “放心吧,身體一切正常,等傷口拆線就可以出院了,這段時間還需要靜養。”
    “嗯。”
    郎韻點點頭,也算是徹底放心了。
    “昨天沒睡好吧?”程以南看著郎韻有些蒼白的臉,“一會兒到休息室睡一覺,晚上我給你們送飯。別白夙沒事,你倒累壞了。”
    從昨晚一直守到現在,眼前這個女人令人敬佩。
    同時,程以南也慶幸白夙那個冷血動物能遇到郎韻,並最終走到一起。
    “嗯,我知道。”
    雖然累,但她並沒有什麽睡意。
    護士做好收尾工作,陸續走出來,程以南用下巴指了一下病房,“進去吧。”
    回到加護病房,監護儀器已經撤掉,床頭稍微調高了些,白夙淺笑地看著她。
    郎韻網站和他那淺笑,透著邪魅,一時竟然晃了眼。
    郎韻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麽,沉默了一會兒,才問:“喝水嗎?”
    “過來。”白夙聲音不高,已經沒有了剛醒來的沙啞,嘴角淺淺的弧度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柔。
    郎韻抿了下嘴角,走過去,在走到離床邊一步遠的時候,被白夙伸手一拉,整個人壓在白夙身上,熟悉的古檀香帶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旖旎卻有些遙遠。
    傷口在相擁時被碰到,白夙皺了下眉,雖然有些悶疼,但他更想抱著身前的這個人,“抱歉,讓你擔心了,我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
    這次的狙擊顯然是和他與宮煌談的那單生意有關,對方一看就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但他一直藏在幕後,做事也很低調,按理說應該沒有人知道他參與其中。
    所以他也沒多防備,才會被人追得措手不及,郎韻微微歎了口氣,側身將中心放到床上,盡量不去壓到秦謙銳。
    “為什麽會有人要殺你?你做了什麽?”也許有些事她不應該多問,但心理總有個結,讓她非常難受。
    白夙考慮了一下,單手抱緊郎韻,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背,一下一下的,顯得無限的溫柔。
    沒有回避地將事情說給她聽,“你可能不知道成宗胥是做什麽的,他和宮煌,以及我,關係很好,這幾年我一直和成宗胥有合作,上次在法國遇到他,也是因為我們準備搶一個大單子,宮煌接手,我和成宗胥實施而已……”
    白夙慢慢地解釋著,讓郎韻知道他在做什麽。但至於其中牽涉到的政治關係和危險,則被他簡單的帶過。免得讓郎韻更擔心。
    郎韻安靜地聽他說話,聽到上次法國的事情,那個桃花眼的男人,原來,他帶她去參加那個宴會,果真不是簡單的。
    但是,如今經曆了這些,郎韻也怪不起來他的隱瞞,聽著白夙心髒的跳動聲讓她感到很踏實。
    關於黑道上的生意往來,郎韻並不清楚,也聽得一知半解。
    但是,她心裏明白,白夙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生意不可能完全幹淨。
    隻是親口聽白夙說,還是不免有些驚訝。
    至於其中的危險,白夙告訴她,他處在幕後,非常安全。
    這次被盯上,隻是意外,可能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白夙撫著郎韻的背,語氣裏染上了一點笑意,低聲道:“不過,看到你這麽擔心我,我很高興。”
    郎韻無語,擔心他也能令他高興,不過,郎韻嘴角卻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程以南在來幫他做檢查的時候,把昨天晚上的事和白夙說了一遍,包括那個抱著他坐在地上整個人傻掉的郎韻。
    昨晚倒在路邊之後,白夙就陷入了昏迷,具體怎麽到醫院的,白夙完全沒印象。
    隻是偶爾能感覺到有個人握著他的手,他心裏清楚,這個人就是郎韻。
    聽完程以南的話,白夙除了對郎韻的心疼和愧疚之外,也隱隱的有些愉快。
    郎韻對他的擔心,超乎了他的想象,郎韻把頭枕到白夙的肩膀上,聲音有些不容反駁的味道,“沒有下次。”
    “嗯。”白夙點點頭,輕吻著她的發頂,“我保證。”
    郎韻沒再說話,伸手緊緊的抱住白夙,這個人既然是她的,那她就要用力抓緊,不要失去,哪怕失而複得也不行。
    吃過晚飯,郎韻簡單地幫白夙擦了身,白夙的傷口不能碰水,也不方便活動,所以隻能用熱毛巾擦一下。
    收拾好白夙,郎韻進浴室衝了個澡,將近二十個小時沒好好休息,被熱水一衝,也有些昏昏欲睡。
    換好衣服走出浴室,白夙躺在床上笑看著她,“過來。”
    郎韻走過去,幫他掖了一下被角,“早點睡吧,醫生說你還得休息。”
    “還不想睡,倒是你應該好好睡一覺,昨天熬了一晚上,白天也沒睡好。”秦謙銳撐著身體往旁邊移了一下,空出一些位置給郎韻,掀開一邊的被子。
    “過來躺著。”雖然是醫院的病床,但也足以睡下他們兩個人。
    郎韻放下擦幹頭發的毛巾,將病房的大燈關掉,隻留下床頭燈,“我到隔間睡,別我睡著了不知道,壓到你傷口,你有什麽事就叫我。”
    床頭有個按鈕可以呼叫在隔間休息的人,這樣有什麽需要也方便照顧。
    白夙抓住郎韻的手,在床上輕拍了一下,並不準備讓她去隔間睡。
    郎韻無奈地笑笑,也沒再多說,靠著白夙躺下來。雖然怕壓到白夙,但睡在他旁邊要比在隔間安心。
    床頭的燈調暗了一些,拉起的窗簾檔住了窗外的夜景,也讓病房多了些許寧靜。
    郎韻側躺著,麵對著白夙,可以感覺到他的體溫和平穩的呼吸,聞到屬於他特有的古檀香味道,令她安心。
    不知不覺的,她便輕輕睡去。
    聽到她那均勻的呼吸聲,白夙輕輕的擁著她,仿佛擁住了全世界,他不知道,原來,除了事業上的野心之外,還有一個她,對於自己是多麽的重要。
    他的蠢女人……
    微風,輕輕透過落地窗飄進來,拂在那兩個相擁而眠的人兒身上,透著靜謐的美好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