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他給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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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兩個人臉對臉躺著。
    郎韻心裏的氣也消了大半,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變得矯情了。
    月光很足,從薄薄的窗簾外透過來,亮得很溫柔。空氣都成了淡藍色。
    郎韻背著窗,看著白夙那浸在月光裏淺淺的輪廓,整個人都被月光同化了,益發溫柔起來。
    郎韻突然伸手掐他的臉。
    白夙隻是笑,之前幾天兩人分開睡,能把郎韻拐到床上來,白夙很滿意。
    從今天開始,似乎一張薄膜被戳破,來不及似地有了一個洞,一眼看到兩邊。全穿了。
    郎韻把手放在白夙胸前,閉上眼睛,認真地感受這男人心跳的律動。沉穩,安詳,有力。
    仿若一片在月光下寧謐的海,深邃的,神秘的,讓人看不透的,在安靜的海麵下蘊育著無窮湧動的力量。曾經有個中醫告訴郎韻,認識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聽他的心跳。
    這和號脈一個道理。
    他的心跳。從容和緩,節律均勻。
    郎韻把耳朵湊上去,仔細地諦聽。
    它告訴她,這個男人霸道,謙忍,強勢,不容人。對愛著的人卻溫柔,疼愛,擅長照顧人。
    白夙輕輕撫摸郎韻的頭發,接著是臉頰。
    修長的手指緩緩向下移動,帶著曖昧的劃過的她的身體。
    郎韻輕輕的發抖,因為太過恐懼,所以戰栗。
    她實在是怕了這個如狼似虎的男人了,有些後悔答應他回到他的臥室來休息了,後悔有沒有用?
    白夙是那種欺騙性的身材。平時看著略瘦,高個子長腿。
    脫了衣服才看出來結實的肌肉,並不誇張,健康地顯現出淡淡的紋理。
    什麽叫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這……特麽就是標本。
    肩膀很寬。細腰。像是準備對著獵物做最後撲殺的獵豹,暗暗蓄著力量,安靜,優雅,極度危險。
    他從上方緩緩壓下來的時候,郎韻透過他的肩膀上方看到被月光映射得熒熒發光的窗簾。
    或許自己招惹了一頭外表霸道斯文的……野獸呢……
    “你不能後悔了。”白夙輕輕說,“我們一起萬劫不複吧。”
    白夙吻住她,活著是什麽呢。每天每天,呼吸空氣,喝水,吃東西,與人交談,休息。或奔忙,或閑適。
    數著太陽東升西落的天數。
    其實呢,一個人壽命正常的話,隻有兩萬五千多天——想想真是嚇人。
    科學家說,宇宙已經存在140億年。
    地球則是45億年。地球上生命在30億年之前出現。
    那到底是多久呢。
    物種出現,興盛,衰落,消失不見。多少多少億年之後被發現它們留下的化石,那深深淺淺的紋路就是生命存在過的證據。
    一代一代,生生不息。
    人也是一種物種。活著,隻有那幾十年,不起眼的塵埃一樣。這幾十年的生死之間是用來做什麽的呢。與虛無混沌的宇宙相比,隻有一瞬間。相愛。親情,友情,最後,是愛情。
    中國人的愛情觀最是浪漫,那是兩個人小指上纏繞的紅線——即使是在世界的兩端,紅線不斷,愛情不滅,命定之人總會相見。
    情到極致,對方是男人,是女人,卻全然,顧不得了。
    找到紅線那頭的人,相親相愛,一直一直在一起。笑也好,哭也好,快樂也好,痛苦也好,加起來就全部都是幸福。直到死亡。
    在生與死之間,兩萬五千天。時間總是有限,不能浪費於猶豫彷徨。
    因為,能看著心愛之人的笑容,能聽著心愛之人的聲音,能擁抱心愛之人的身體,其實隻有,短短的一瞬間而已。
    次日,郎韻拿著洗發液的瓶子,對著光線仔細地看。
    軟軟已經有了小舅舅忘了爹娘,去小風那邊玩去了,因此,別墅內格外的空曠,郎韻閑得慌。
    白夙進家門的時候看郎韻那副認真的模樣不禁笑道:“洗發液惹你生氣了?”
    郎韻晃晃手裏的瓶子:“真坑人,我才發現,這種瓶子裝的洗發液用到最後雖然擠不出來了,仍然有很多掛在瓶壁上。隻要倒著放,還能積攢很多……你手裏拿著什麽?”
    白夙提著一個非常大的黑色公事包,沉甸甸的。
    他把公事包放在地上,脫掉外衣換上棉拖鞋,坐到沙發上,把公事包裏的一大摞文件放在茶幾上,對郎韻招手道:“來,你來看看。”
    郎韻好奇的湊過去,隨手拿起一份文件,竟然是一份遺囑,立即變了臉色,哆嗦著狠狠地瞪向白夙。
    白夙仿佛沒有看到郎韻那那變了的臉色一般,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別亂猜,我什麽問題也沒有,立遺囑隻是為了長遠,並非快死了才要的。”
    郎韻皺眉:“呸呸呸,沒事亂說什麽?你讓我看這個?”
    白夙把文件一份一份攤開,“這些就是我的身家性命。”他笑著看郎韻,“我覺得應該交給你。”
    郎韻心裏一時五味雜陳,愣愣地看著他。
    桌麵上的文件大致有白夙本人的財產評估,財產公證,銀行存款,公司股權,房產,股票。
    郎韻發現她即使下輩子躺著揮霍錢也夠花了,不對,不止下輩子,白夙這混蛋,到底是去哪裏賺了多少錢?!!
    還有一份高額人壽保險,受益人名字是“郎韻”。郎韻拿著看,心裏堵得慌,不知所措。
    “所有文件都重新做了一遍,一式三份,我的律師一份,我自己留一份,你一份。”白夙說。
    郎韻翻開遺囑,上麵用很公式化的冰冷語氣陳述著,立遺囑人白夙如遇意外或自然死亡,按照他本人的意願如何分配遺產,銀行存款軟軟占百分之四十五,他名下的房產,車輛,股票以及銀行存款的百分之五十五歸郎韻所有。
    也就是說,他把他的身家性命全部搭在他們母子倆的身上。
    郎韻突然把遺囑給扔到茶幾上,仿佛這份文件咬了她的手:“你瘋了你,好端端的你拿這些玩意兒回來膈應我麽?”
    這份遺囑讓她害怕,什麽叫意外死亡,什麽叫立遺囑人去世,這些都是什麽意思?
    白夙那深邃的目光靜靜地盯著她,有些寵溺又有些無奈,輕聲道:“不要生氣。我也不是平白那這些東西咒自己,隻是未雨綢繆,總要做各方麵的打算。我不想要嚇到你的,隻是,有些事情,是說不好的,你沒有任何保障。我總希望能給你更有說服力更實惠的保證,最起碼,如過我遇到意外,你得知道錢都在那裏……”
    “我自己有錢!”郎韻咬牙切齒。
    “我知道你有錢,但是,這是我給你的錢,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仍舊是寵溺。
    郎韻木然。
    這個男人,他有男人的基本通病,喜歡把愛人想象得笨拙,天真,需要保護,養自己不成什麽問題。
    對麵的男人隻是太過真愛自己,以至於願意奉上所有。
    茶幾上羅列著一排整齊的文件,雪白的,刺眼的,仿佛一遍遍對郎韻強調著這個男人的深情。
    我愛你。這是互相表明心思的晚上情濃時白夙突然喊出來的。
    之後再也沒有說過什麽,他的性子也不適宜說甜言蜜語。
    愛這種事,不是說出來的。
    這時候再去計較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不僅矯情做作,還會傷害深愛自己的人。
    對於金錢郎韻是不在乎的,她一向覺得這輩子夠吃夠喝的就很好。
    可是白夙隻會用這種方式表達,她不能為了所謂的驕傲或者莫名的“尊嚴”把白夙的心棄若敝履。
    “我想和你過一輩子。這些都是不可避免必須得籌劃到的……你知道,我不想做這麽庸俗市儈的人,但是,總是想爭取最大利益的商人……”
    “我是商人,卻也是愛你的丈夫。”
    丈夫……
    郎韻喉嚨仿佛突然被什麽東西梗住了一般的,心裏很是複雜難受,聽著他那低沉的嗓音繼續溫聲道:“所以我隻想出了這一個辦法,所以……”
    郎韻突然伸出手去,摸白夙的臉。“我知道了。” 郎韻輕聲道:“我都知道了。”
    我知道你愛我。我知道你擔心我。我都知道,因為我也是這樣的,愛你。
    愛情嗬,就是這樣的啊,順理成章,很是自然,若說郎韻之前還帶著抹心裏的膈應,而此刻,她心裏隻想好好把握他們之間的所有美好日子。
    這個男人疼她護她,她,真的很想再相信他一次,哪怕……退無可退,就像他說的,和他一起,下地獄。
    白夙突然牽起她的手把她拉著往樓上去,郎韻剛才心裏的那些觸動瞬間被他這個動作給滅得七七八八了。
    這個禽獸。
    但是,上了樓後,白夙卻徑直把她往一處明媚的房間裏拐去。
    郎韻當看到了那一屋子的春色後,郎韻臉色猛的紅了,她好像想亂了什麽。
    滿屋子亂轉,擺滿了綠色的植物,整個房間,驀然生機勃勃欣欣向榮了起來。她特別把那隻迷你小盆栽命名為小球,擺在書房的桌子上,然後趴在寬闊的老板台上,用指尖輕輕點著小球軟軟的小刺。
    溫暖的陽光從郎韻背後鋪過來,照得身上暖洋洋的。
    “怎麽臉這麽紅?”
    郎韻更加尷尬了,她不可能說剛才她以為這個禽獸又想對她做什麽吧。
    抿了抿唇,郎韻沒有回答他,自顧的打量這裏,她曾經住了半個月的地方,上次的暗室,白夙竟然改裝了這麽多。
    “喜歡嗎。”白夙的嗓音很深沉,帶點鼻音,總是能讓郎韻莫名其妙地想起以前奶奶家掛的“厚德載物”的書法。
    他隻要一說話,周圍空氣都軟了。
    郎韻依舊趴在書桌上,拿著在書房裏的電話分機懶懶地說:“嗯,到處都是綠色。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