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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掉老季的電話，我就回到了望天分局裏。走到辦公室，對著值班的小警察說，“去，把現在單位裏的同事全部都叫過來，我有事兒讓你們做。”
    雖然小警察跟我不熟悉，但是畢竟在全轄區大會上也是看到過我的，所以聽到我的吩咐，一刻也不敢耽擱，急忙起身點著頭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屋子裏嘩啦呼啦地進來八九個人，都是今晚留在分局值班的。看到我都很禮貌地打著招呼，然後用好奇的眼光看著我，因為莫名地被叫下來，還沒有提前說幹什麽。
    我看到人差不多了，就從口袋裏掏出兩包玉溪，然後打開發給他們，“來來，兄弟們最近辛苦了，抽煙抽煙，但是我又一個要求，那就是大家把煙灰都彈到桌上的這個紙杯裏，煙頭不要。”
    雖然眾人不知道我要幹什麽，但是畢竟是市局的處長下的命令，也不敢多說什麽，都接過我發的煙，說了句謝謝就開始點著抽了起來。一時間屋子裏煙霧繚繞，雖然是讓人家幫忙，但作為領導，至少還得閑聊一下吧，所以我就開口了，“兄弟們辛苦了，望天分局一直是咱們市裏地方分局的榜樣，所以呢，也希望大家再繼續努力，今年爭取把先進單位的榮譽還爭取過來。”
    “嘿嘿，楊處長，這不用您提醒，咱們局裏的兄弟心裏都想著這事兒呢，再加上孫波，哦不孫副處長也是咱們這兒出去的人，自然不能給他丟臉不是。”
    一個站在後排的戴著眼睛的人，一邊把胳膊伸過來彈煙灰，一邊兒對著我說。
    “那既然咱們望天局的兄弟們都這麽努力，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麽，另外還有件事兒希望兄弟們幫幫忙。”其實我這第二件事兒才是我要說的正事兒。
    一聽到市局的處長說請人幫忙，人群裏自動就分為了兩種態度，一種是覺得堂堂處長說出這種話，自然是一間很大的事兒，就算是拚了命也要辦好，那這樣的話，就會在領導眼中留有深刻的印象，所以這一種人的眼裏開始冒光。
    而另外一種，則是稍微開始有些低下頭，假裝看著地麵，這一重任是覺得，這種事兒肯定就是個燙手山芋，辦好了自然不用多說，辦不好的話，那自己的前途也就搭進去了。
    “楊處，您有什麽事兒就說吧，能辦的我們盡力幫您去辦，當然咱們公職人員，辦事兒還是講原則的。”又是剛才那個戴著眼睛的小夥子先說的話。
    我又繼續點著了一支煙，笑著朝人群說，“別緊張，不是什麽大事兒，就是你們也知道，年底了我那邊工作太忙經常不著家，家裏麵就隻有我媳婦兒跟我媽倆人，不太安全，所以想請兄弟們巡邏的時候，可以額外多注意注意我們家那邊，就在青年路的上河街。拜托了拜托了兄弟們。”
    眾人聽到我說的竟然是這個事兒，都暗自鬆了一口氣，一些人還打趣道，“楊處還真是疼老婆，這個沒問題，嫂子的安全就包在兄弟們身上了。”
    大家一邊笑著一邊抽煙，我案子觀察著被子裏麵的煙灰，隨著大家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灰也積攢的差不多了。所以我再抽完第三支煙的時候，就拿起杯子，站起身對著眾人說道，“各位兄弟，我先去忙了，回頭咱們再聊。”
    我把那沒抽完的兩包煙放在了桌子上，拿起那個裝著小半杯煙灰的一次性紙杯走出了房間。
    回到了羈留室，小孫看到我好奇地問道，“楊處，你怎麽去了那麽久？是不是有什麽事兒啊？”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朝著羈留室裏的飲水機走去，在接了半杯熱水之後，我又走到桌子前，拿起桌上的簽字筆，用另外一頭再是在杯子裏攪拌。
    一分鍾以後，我看到杯子裏的煙灰差不多已經都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杯濃濃的煙灰水，我把手指頭伸了進去試了試溫度，然後轉頭對小孫說，“你去站起身，給我把前麵的攝像頭擋起來。”
    聽到我和小孫的對話，正坐在我們對麵的那個嫌疑人一臉驚恐地看著我手中的杯子。
    這麽長時間以來，我和小孫形成的默契就是，每當我要讓他去幹什麽的時候，他也不會多問，都是先幫我去做了再說。因為我這麽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看到小孫已經擋在了攝像頭的前麵，我端著杯子走到了那個人的麵前，然後對那個人說了一句，“兄弟，對不起了。”然後猛地捏住他的嘴巴，把那杯煙灰水從他的嘴裏灌了進去。
    為了防止他吐出來，我還特意揚起他的頭，然後幫他把嘴巴合起來。在看到他的喉嚨動了幾下之後，我才鬆開手。
    那個人一下子緩了過來，拚命地開始幹嘔，一邊拍著胸脯一邊指著我說，“我要去投訴你，你等著。”
    ‘啪’地一聲，我直接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後對著那個人大喊，“張健，我現在問你，今天晚上的八點十五分，你在哪裏幹了什麽，趕緊從實招來。”
    “沒用的，楊處，我都問了好幾遍了，你現在這麽問估計也沒什麽效果。”小孫雖然幫我擋著攝像頭，但是並不知道我給那個叫張健地灌了整杯的煙灰水，所以看到我又重新審問他，就過來勸我。
    可是讓小孫沒想到的是，那個叫張健的，在幹嘔了幾下之後，聽到了我的問題，一下子就做好了，緊接著開始對我們說，“今天晚上八點十五分，我去青年路的上河街附近拍照的。”
    一聽到有眉目了，小孫也急忙拿起筆，按照張健說的話，都一五一十地記錄在了紙上。
    “好，既然你配合地開口了，那我們就重新開始詢問，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不得有隱瞞，聽清楚了嗎？”看到煙灰水開始起效果，我就重新按照審訊流程對張健開始進行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