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夢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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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隻手,在用水將呂清洵眼睛上的綠色黏液塗抹幹淨,很快,他便恢複了視力。
    呂清洵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披著一件老舊的布衣,自己的氅衣鞋子都已不見了!
    “怎麽回事!”
    呂清洵抬頭看看身邊,站著四個人,一個是個四十出頭,看起來很和善的中年女人,一個是個小姑娘,一個胖子,體型比三個呂大寶還壯,還有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中分頭,小瞳孔,讓他看起來有些陰鬱。
    還有一個比較年輕的女人躺在地上,應該是昏過去了。
    令呂清洵更為在意的,是周圍的事物!
    這裏到處都是樹根,甚至連腳下也是根莖絞纏,根本看不到一點土地,簡直像又回到了那根須空間裏!
    更可怕的是,周圍隨處可見葉片攏成蟲繭狀,形成一個個葉苞,不計其數,透過薄薄的葉片,可以看到裏麵,居然有人的身影,似乎在沉睡!
    “那些是什麽!精血肉身嗎!這裏到底又是什麽鬼地方!”呂清洵有些驚恐地掙紮起來,這時,他才震驚地發現,自己亦是躺在一個裂開的葉苞之中!
    “是我將你喚醒過來的,我叫葉懷卿,你可以叫我葉姐!”中年女人朝呂清洵和藹一笑,道。
    “你可以叫我大昭!”那個魁梧的胖子樂嗬嗬道,“我名字就叫大昭!”
    “我叫欣欣!是我找到你的!”那個小姑娘爭先恐後叫道。
    那個陰鬱的男子沒有說話,隻是四下環顧著,似乎在打探什麽。
    “你們剛從葉苞裏出來!多喝點水!”葉懷卿摸出一個獸皮縫成的水壺,遞給呂清洵。
    呂清洵這才猛地記起來,自己是顏清淩在一起的,慌忙道:“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女的呢!她在哪!”
    “放心,她沒生命危險,隻是還昏迷不醒!”葉懷卿別過身,露出她身後那個躺在地上的年輕女子!
    “清淩!”呂清洵即刻撲了上去,將她抱扶在臂彎裏!
    即刻,他發現,那是個陌生女子,長相極為普通,根本不是顏清淩!
    “她不是顏清淩!你們把顏清淩怎麽樣了!”呂清洵馬上將那女子放躺,有些惱怒地朝葉懷卿叫道。
    “她就是顏清淩,與你一起在愴念湖的那個女子!”葉懷卿肯定道,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在胡說什麽!難道我連顏清淩的模樣都不認得了嗎!”呂清洵打斷她的話,叫道。
    他突然記起來,顏清淩曾經提起過自己的父親曾經將她娘親的臉皮植入在她臉上,心中不禁泛起一股不安!
    “不對!不僅長得不一樣,連身材都不一樣了!”呂清洵仔細一端詳,馬上發現這女子比顏清淩瘦弱很多!
    葉懷卿突然摸出一小塊破裂的銅鏡,遞給呂清洵,道:“你也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呂清洵吃了一驚,拿過銅鏡一照,嚇得連鏡子都掉落在地,在那鏡子裏,居然映現出一個陌生的麵孔來,那個麵孔,無疑就是現在的自己!
    “怎麽會這樣!”呂清洵似乎想到什麽,怒然叫道,“難道說!你們幫我做了植皮之術!”
    “沒有那回事!你冷靜一點,我會慢慢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你的,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葉懷卿撿起銅鏡碎塊,深深看了呂清洵一眼,安撫道。
    這時,那陰鬱男子已揀起包裹,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到前麵那根洞裏躲一躲!”
    說完,便直接在前方領路去了。
    那叫大昭的壯漢馬上將昏迷的女子背起,跟隨在那陰鬱男子後方。
    “試著走一走!”葉懷卿拾點了一下行李,對呂清洵道。
    呂清洵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連靈渦都感應不到了,就好像靈渦靈氣都從自己體內消失了一般,與平常人沒有了兩樣!
    “怎麽回事!我!我的修為呢!”呂清洵惶恐無比道,一覺醒來,自己仿佛當初被月蝕之力剝去了所有修為,別說飛簷走壁,連走路都踉蹌!
    “先到前方那根洞裏再說!我扶著你走!”葉懷卿說著便伸手去扶呂清洵。
    “不!我自己會走!”呂清洵有些惱怒而喪氣地推開了她的手,步伐搖晃地隨之向前走去。
    一路,都是大小不一的根莖,形成岩壁,周圍卻很明亮,像是有陽光滲透進來,地上也有不少水窪!
    葉懷卿他們一路上都是左右查探,顯得極為小心,似乎在害怕什麽東西會跳出來攻擊他們。
    “那!那上麵有人!”這時,呂清洵望向一麵巨大的岩壁,竟發現,上方懸掛著一個個赤身裸體的人!
    他們有男有女,全身都裹著一層薄薄的綠膜,隱約可以看到肉色,脖頸後連著一根手指粗的根莖!
    詭異的是,他們都閉著眼睛,男人與女人都兩兩環抱在一起!
    一麵岩壁上,這是多麽令人咋舌的事情!
    “他!他們在做什麽!”呂清洵有些不敢相信地問了一句。
    “繁殖。”葉懷卿簡短道。
    那欣欣的小丫頭好像對這種事司空見慣了,隻抬頭稍微瞥了一眼,沒有什麽表情。
    “怎麽會這樣!他們看起來好像連眼睛都睜不開!”呂清洵皺眉道。
    “沒什麽大驚小怪的,他們經常從葉苞裏爬出來!”葉懷卿毫無感情波動道。
    “可是,他們是人啊!怎麽會做出這種事來!”呂清洵瞪眼道。
    “你就把他們當做精血肉身好了!”葉懷卿似乎不想多談,加快了腳步。
    走了大概有半柱香時間,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個拱起的根須洞口!
    裏麵有燒過火的灰燼,看來他們之前已經在這裏有待過。
    大昭與那陰鬱男子已經在等著他們。
    “你!你後麵!”呂清洵一指後方一個葉苞,對葉懷卿叫道。
    “這裏隨處都有葉苞,放心吧,他們是不會醒過來的。”葉懷卿扭頭看了一眼那葉苞裏的人影,滿不在乎道。
    “鏘!”
    呂清洵突然弓身而上,抽走了葉懷卿腰間別著的短刀,橫架而起,退到了那昏迷女子身邊。
    “你!你幹什麽!”葉懷卿有些意外道。
    “這是幻術!我們一定是中了什麽幻術!隻要破解這幻境,我們才能回到現實裏去!一定是這樣的!”呂清洵顯得有些激動,抓著短刀,架在身前!
    這裏的一切,令他越來越不安!
    那陰鬱男子悄無聲息地向前走了幾步,顯然是準備要去奪呂清洵手中的短刀。
    “白皓!別碰他!”葉懷卿看出了那陰鬱男子的意圖,立刻喝止道。
    “別忘了,上一次你可差點被那個人殺了!”那叫白皓的陰鬱男子冷聲道。
    “他跟那個人不一樣!你隻是負責我們的安全,這裏的事我說了算!”葉懷卿正色道。
    那白皓倒也識相,馬上就退了幾步。
    “他們還說在陰陽幻地裏對他施加過幻術,對他做了一番精神引導,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大昭望著呂清洵拔劍張弩的樣子,失望歎息道。
    葉懷卿直視著呂清洵,像是絲毫都不把他手裏嶄亮的刀刃當一回事,直徑便走到了他跟前,反倒是拿著刀的呂清洵連退了幾步,差點摔倒。
    “為了引導你醒過來,我們付出了太多的犧牲了!”葉懷卿語調有些疲累,道,“我哥哥葉成晞和他的戀人晗願為了你已經犧牲了自己的性命!如果你真的覺得殺人可以逃脫這裏,那你便先殺了我吧!”
    “為!為什麽葉成晞和晗願他們的死是我造成的!你這個女人,到底在胡說些什麽!”呂清洵隻覺得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沉重,連說話都打結了。
    “你要破解幻術,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去了解這個幻境,不是嗎!你不是會輕易殺人的人,何必如此逼自己!”葉懷卿伸手按下了呂清洵的短刀,呂清洵竟一點都沒有反抗的意思。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呂清洵終於還是疲憊地放下了短刀,坐了下來,有氣無力地問道。
    大昭和欣欣都是鬆了口氣,趕緊走上前去照料那昏迷的女子。
    “你應該知道你們陰陽大洲裏的枯木天陰吧?”過了一會,等呂清洵稍微平靜一點,葉懷卿才問道。
    “當然,三歲小孩都知道枯木天陰,它從九層天域外垂落,盤踞入十八層地域,比陰陽大洲上任何東西都要龐大!”呂清洵道。
    “在我們這,也有一條無比龐大的根係,我們管它叫夢萼。”葉懷卿緩緩道來,“夢萼與枯木天陰一樣都是植物,植株巨大得難以想象,從未有人能走出去!在夢萼莖幹裏,存活著數千萬人類!他們從出生開始,身軀頸部便被連入一根莖管根須,莖須會將花萼產生的花粉輸送進他們體內,也就是你所看到的那些葉苞中的人們。”
    “這!這裏不是陰陽大洲!”呂清洵這才意識到這匪夷所思的一點!
    “從出生時吸入第一口花粉時,便注定了他們這輩子都難以醒來!”葉懷卿繼續道,“那些花粉具有奇特的致幻作用,人們的魂魄都會被帶往那個叫做陰陽大洲的幻地中,在那裏,他們呼風喚雨,神通萬般,永遠也不會想要蘇醒過來!而肉體,便在這些葉苞中,殘喘苟活著!”
    “荒!荒謬!難道你的意思是說陰陽大洲是不存在的!”呂清洵跳了起來,叫嚷道。
    “它當然是存在的,但是,它是存在於所有人腦海裏的海市蜃樓罷了!”葉懷卿似乎不再顧慮呂清洵,直白道。
    “可笑!簡直是天方夜譚!我怎麽可能相信這種事情!”呂清洵冷笑幾聲,道。
    “當初我醒來,也不願相信這種事情!可這就是現實呀,呂清洵兄弟!”旁邊的大昭道,聲音卻是有些哽咽。
    那欣欣與白浩坐在地上,似乎有所觸動,在想著什麽心事!
    “好吧,你繼續說下去,你的意思是說,這所謂的夢萼世界裏,所有人都被一株植物催眠了?”呂清洵略帶嘲諷道。
    “更直白一點,應該說我們被其飼養了!”葉懷卿答道。
    “飼!飼養!荒謬!一株植物飼養著那麽多人類做什麽!”呂清洵惶恐道。
    “跟人類飼養牲口一樣!”葉懷卿突然撿起地上的短刀,走到了一個葉苞之前,刀刃一劃,薄葉片被切開了!
    隻見裏麵的那個人,大腿看起來居然比他的腰還要粗,腿上層層疊疊都是肥肉,胳膊和身軀卻有些消瘦,顯得肢體極不協調,顯然他即便醒過來,也是無法行走的!
    大昭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大腿,仿佛在擔心自己也會長出那麽多肉來。
    “夢萼甚至用花粉催化我們的身體,讓我們變得畸形而肥膄,就像是人類調配藥草喂食家禽,讓它們長出更多的腿來!”葉懷卿的聲音空冷得嚇人,一字一句,都敲擊著人心!
    “它!它吃我們!”呂清洵喉嚨中發出幹澀的聲音。
    “夢萼每天都要吸攝養料,所以在陰陽大洲這幻地裏每天都會有人死去!當他們的魂魄在陰陽幻地中死去,即便在現實之中他們的肉體還充滿生機,卻也會被被夢萼化成養料!”葉懷卿重新將那葉片合攏起來,道,“誰能想到,在陰陽大洲中那些極為平常的生老病死背後,卻隱藏著這種血淋淋的真相!”
    “人類居然被一株植物飼養在幻境中,肉身成為它的養料!這實在太可笑了!可笑至極!”呂清洵心緒無法平靜下來,換做任何人,遇見如此殘酷而怪異無比的事,都是沒辦法理出一點頭緒來的!
    “夢萼並非隻是一株植物那樣簡單,我們中的一些人都將其奉為神明,它像是一種自然力量,操控一方天地,窺探人心,將我們圈養在人性的弱點之中!”葉懷卿一字一板,認真道。
    “說得真好!葉姐你說得真好”大昭突然眼淚汪汪,用力鼓著掌,哽咽著道。
    欣欣聽見葉懷卿那句話,卻是顯得很害怕。
    白浩則是一臉厭惡,不滿似的喝斥大昭道:“大昭!你閉嘴!”
    呂清洵隻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隱隱傳來,覆蓋全身,有種連呐喊都無力的感覺,他卻硬著頭皮問下去:“將我們圈養在人性的弱點之中,是什麽意思?”
    “人的大腦是極為奇妙的,有著不可思議的精神能量,它不會永遠沉淪在一個無夢的睡眠中,對死亡有著本能的驚悚。”葉懷卿想了想,道,“夢萼花粉隻能夠麻痹人的感官,卻無法麻痹人的本能!一個人被催眠,當察覺到危機時,他也很可能會驚醒過來!為此,夢萼創造出了陰陽大洲這個幻地!陰陽幻地便是讓人們平靜走向死亡之路的招魂幡!”
    呂清洵腦海中即刻意識到什麽,但是那些念頭卻太過模糊了!
    “對生若絕望,對死即安詳。”葉懷卿的聲音,如同從幽遠的山隧中傳來,一點點,帶著回響,“夢萼讓他們在陰陽大洲中像正常人一樣經曆一段人生,用命運的傀絲擺布他們,讓他們遭遇死亡,他們潛意識裏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死亡,心靈受到安撫,意識被麻痹,現實裏的身體便不會掙紮,或者乍醒過來,隻會在安靜的睡夢中成為養料!”
    “怎!怎麽會有這種事情!你是說!它在操控人心!”一瞬間,呂清洵覺得自己仿佛還未走出那秘所,晦暗之處,有一雙眼睛,在窺探著自己!
    “或為了父母戀人甘願犧牲,或為宗派效忠,或獻身大義,他們自覺死得其所,心中無憾!在那裏,死亡被浮華的詞藻所粉飾,讓原本那些高貴的人性變得可悲又可憐!”葉懷卿歎道。
    呂清洵愣愣地聽著,說不出話來!
    “世間最殘酷之事,不是給予一個人死亡,而是給他去死的信念。”陰鬱男子突然插嘴道。
    “說得真好!白浩你說得真好!”大昭又鼓起掌,眼眶泛紅道。
    “閉嘴!”陰鬱男子不領情道。
    徒然,欣欣身軀猛地一動,壓低聲音迅速道:“外麵有動靜!”
    葉懷卿三人神經都是一繃,站了起來!
    白浩一個躍身,弓腰俯到根洞口旁,小心翼翼地朝外邊察探起來!
    大昭與葉懷卿都將手按在了刀柄之上,臉色都是極為嚴峻,欣欣鼓著雙腮,儼然是大氣不敢出!
    “怎麽了!”呂清洵小心低聲問道。
    “對於夢萼來說,睡著的人便是養料,醒了的便是害蟲!”葉懷卿沒有多做解釋。
    過了好長一會,外麵窸窸窣窣的聲音消失了,白浩才緩下臉色,道:“沒事了,隻是幾隻怪蟲罷了!”
    “怪蟲?”呂清洵納悶嘟喃道。
    “蟲子我不怕,就怕夢萼發現咱們!”大昭連喘了幾口氣,心有餘悸道。
    “以後隻要屏息就行了,不用憋氣!”葉懷卿哭笑不得地看了下欣欣憋得漲紅的臉,拍拍她的小腦袋,笑道。
    “葉姐,要是我們被夢萼抓到的話,會不會被這些樹根勒死!”欣欣害怕道。
    “別當心,我們不會這樣死掉的。”白浩調侃道,“一般來說我們會死得更慘!”
    欣欣被嚇得打了個寒顫!
    “喂喂喂這樣嚇唬小孩子真的好嗎!”呂清洵白眼道。
    “白浩!她還隻是個孩子!”葉懷卿生氣道,摟了摟欣欣,安撫了幾句。
    呂清洵想了想,環顧了下四周根須纏裹的葉苞,問道:“既然你們覺得陰陽大洲是個幻境,為什麽不把所有人都叫醒呢?”
    葉懷卿依舊很耐心道:“這牽涉諸多,可不是走上去給一巴掌就能將他們拍醒過來!目前,我們要引導陰陽幻地中的人醒來唯一的辦法,就是在某個特地的地方殺死他,比如愴念湖!”
    “什麽!你是說我死在愴念湖了!”呂清洵尖叫道。
    “放心,你隻是暫時死亡而已,我們還需要你回去陰陽大洲幫忙做一些事情!”葉懷卿連忙道。
    呂清洵這才稍微放心下來。
    葉懷卿頓了頓,繼續道:“現在若沒有授命,我們是不能隨意將葉苞人喚醒的!喚醒之前還必須有一定的精神引導,否則醒來的人很容易被夢萼所利用!”
    “怎麽回事?”呂清洵皺眉道。
    “幻地中他們或是修真人,或是仙姿玉質的佳人,或是軒然霞舉的英傑,夢萼裏卻都成了如垢土般的凡人,連走路都趔趄!桀驁的魂魄回到醜陋的軀體上,有幾個人能承受得了這種落差!”葉懷卿懇切道,讓人無法反駁。
    “深有感觸!”呂清洵看著自己的身體,歎道。
    “有些人甚至變得十分極端,認定自己是中了可怕的幻術,偏激地要將夢萼中的人殺掉!”葉懷卿掀起自己的衣角,那肋部處有一道傷痕,再偏一點便是脾髒要害,“上次也是在愴念湖將那個人喚醒,他差點就要了我的命了!”
    “我們把這叫起床氣!那個人是!”呂清洵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他便是森羅王呂楓塵,也就是你爹。”葉懷卿平淡道,“他在夢萼裏招攬了不少亡命之徒,自詡為斷臂勢力,往返於陰陽幻地與夢萼之間,一心想要抹殺掉所有醒著的人!”
    “媽呀!我爹成了反角!”呂清洵內心呼嘯起來。
    “所以我們不得不讓你娘夏婧封禁了他的修為,讓他在陰陽大洲裏規矩一點,但在夢萼裏,他依舊是我們的最為頭痛的敵人!”葉懷卿歎一聲道。
    “啊啊啊我娘成了正派,這尼瑪太顛覆了吧不帶這樣玩的!”呂清洵內心抓狂想道。
    “在陰陽大洲裏,我爹可是人人敬仰的英雄,怎麽到夢萼裏,反而成了惡人了!”呂清洵瞪眼道。
    “他並非什麽惡人,我們也不是什麽善人,隻是彼此選擇了相信不同的故事!”蹲在一旁的白浩幽幽道。
    “他走不出自己的幻境!”葉懷卿亦是感慨一聲。
    “走不出畫卷,走不出琴音,走不出秘所!”呂清洵突然間,明白了曾經那些人的感受!
    “別想那麽多了,我們會將你帶回我們左臂勢力的大營地裏,到了那裏,你會對夢萼與陰陽幻地有一番新的認識!”葉懷卿拍拍呂清洵的肩膀,道。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不惜冒險要前來找我?為什麽你們挑中了我?”呂清洵一臉凝重地問道。
    “並不是我們選擇了你,而是夢萼選擇了你!”葉懷卿答道。
    白浩,大昭與欣欣都不約而同地抬起了頭。
    “為!為什麽它選擇了我!”呂清洵更加驚愕。
    “這也正是我們想要知道的!”葉懷卿目光炯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