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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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香略顯八卦的問:“二哥,那天你們在白石林中究竟遇到了什麽?那天連肖二叔叔臉色都很不對。”
肖先知微微皺眉道:“不錯,那天肖二叔叔還受了傷。先虎,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肖先虎不願提及那件事,幹笑道:“也沒什麽,遇到了一隻異獸,那異獸原也不是什麽高級貨色,偏生我們集四人之力,全敗於它手。這個……這個太也古怪……嘿嘿……”
肖萬全等人見他言不由衷,微微一笑,也不再細問。反正肖二等人最近除了用功修煉,也沒露出什麽異常之處,肖先虎為此改了性子,反倒還是好事。
尚天浩卻想:“好哇,你這小子把我比成異獸,那是教訓的還不夠!”
一家四口在一起胡亂聊著些,忽的從樓道口得得得的上來兩個人。尚天浩回目看去,哎喲一聲,暗暗發苦。當真冤家路窄,這不巧之事全教自己遇上了。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棒如意和甄衝子。
好在尚天浩麵朝窗外,衣服也換了,加之棒如意好色如命,第一時間注意上了肖香。而甄衝子則感應到肖萬全氣息不弱,乃是勁敵,第一時間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兩人走到一張空桌上,棒如意一拍桌子,哈哈大笑道:“棒爺今天遇到仙子下凡,心情大好。本樓的所有酒菜錢,全由棒爺請了。”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金卡,朝桌子上一丟。
酒客們聽說有白食吃,大聲叫好。有的心思靈巧,都心頭雪亮。棒如意此舉乃是針對仙子那一桌,之所以全請,那是說大家交個朋友,待會兒不相幹的人,不必多管閑事。
吃人嘴軟,眾酒客們又見棒如意兩人修為不弱,不是好惹的主兒,也樂得吃白食,看熱鬧。
尚天浩喝下一杯酒,心想:“這一下至少花去數十萬墨幣,此人雖好色,倒也是個爽快之人。”
肖香玲瓏心思,立時知道棒如意的意思,不禁臉上一紅,叫了一聲:“爹!”
肖萬全暗自皺眉,這個精瘦的漢子很是難纏。待會兒倘若動起手來,自己被這個精瘦漢子牽住,這三個孩子可不是姓棒的對手。
肖先虎卻看不清這其中微妙,父親在身邊,他膽氣十分壯。平日他不欺負別人的妹妹就罷了,誰敢來欺負他的妹妹?當即啪的一聲,拍桌而起,指著棒如意喝道:“哪來的鼠輩,竟敢在你肖二爺麵前惹事?”
棒如意全未將他放在眼內,雙眼直直盯著肖香,嘿嘿笑道:“在下人稱棒棒如意棒如意是也,敢問仙子芳名?”
肖香臉上通紅,低頭不答。
肖先虎卻再也忍不住:“棒你的娘的如意,找死!”抬手就向著棒如意攻過去。
“住手!”肖萬全喝道。手一揮,將肖先虎的攻擊擋了下來。
肖先虎急道:“爹,此人膽敢出言辱沒妹妹!讓我去殺了他!”
肖萬全冷哼一聲,肖先虎登時不敢再說話,隻睜大一雙眼睛,狠狠的瞪著他。
肖萬全拱手道:“在下肖萬全,這是犬子肖先知,肖先虎,肖香。棒兄出手闊綽,令人好生欽佩!不如一同坐下,喝幾杯交個朋友如何?”
棒如意不理他,仍是盯著肖香,拱手拜倒:“原來是肖香肖小姐,真是人如其名,在下與肖小姐相距這麽遠,都能聞到小姐身上芬芳,不知小姐身上用的是什麽香料?”
他突然想起了什麽,哎喲一聲,在自己的臉頰上重重打了幾巴掌。眾人大感愕然,肖香也忍不住看他一眼,不知他好好的為什麽要掌自己。
隻見他嬉皮笑臉道:“我真是該死,肖小姐身上的香味明顯是純真女兒體香,世上又有什麽香料能香的如此令人神魂顛倒?我嘴巴不會說話,留著你有何用?該打,該打!”說完,又在自己臉上打了幾巴掌。
肖氏兄弟倆登時大怒,此時連肖萬全也忍不住喝道:“在下願跟兩位交個朋友,兩位是不給麵子了?”
甄衝子嗬嗬笑道:“哪裏的話,我與肖兄一見如故,這個朋友自然交了。”
肖萬全鬆了口氣,點頭道:“如此甚好,那麽此事請甄兄不必插手,由姓肖的來領教棒兄的高招。”
甄衝子卻搖頭道:“兄弟尚有親疏之別,我跟老棒可是數十年交情了……”
肖萬全麵色微變,道:“那麽就是說,今日咱們這朋友是做不成的了?”
棒如意笑嘻嘻道:“怎麽做不成?做的可比朋友更深一層,讓棒爺做你女婿,那可是你肖家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肖萬全大怒,喝道:“你們兩個護好妹妹,棒兄這樣的女婿,在下可不敢收。”他猛地踏前一步,雙手上翻,霎時間罡風肆虐,一招翻天蓋地,浩浩蕩蕩的籠罩住棒如意的四麵八方。
棒如意被勁風撲的呼吸急促,忍不住倒退一步,全身上下好似都在這一掌的氣壓之內,心下暗驚:“這姓肖的手下當真不含糊。”
甄衝子知他不是肖萬全對手,抬起右手食指,嗤的一聲,一股能量自他指尖噴吐出來,呈上下左右舞動之勢,如同一條能量蛇,詭異的向肖萬全的氣海穴,膻中穴等六個穴道遊去。這六個穴道分布在人體前麵,似虛似實,除了躲避和硬拚,沒有解決之法。
肖萬全一掌已出,難再躲避,情急之下翻掌向左迎去。
啪的一聲響,肖萬全右掌拍在了能量蛇上,身體如遭雷擊般重重倒退三步。
砰砰砰!
一連串聲響中,他身邊的茶杯桌椅盡數化作了粉末。
樓上酒客盡皆駭然變色,萬沒想到平平無奇的兩招一相交,竟能蕩出如此凶險詭異的能量波。
“爹爹……”肖氏三兄妹紛紛吃了一驚,上前將肖萬全扶住。肖萬全臉上閃過一絲潮紅,恢複正常,拱手道:“請教甄兄這一指!”
甄衝子見他硬受自己一指,竟不動聲色,心下暗暗欽佩。他知道自己這一指占了地利與先機,他與自己初次交手,勢不免被柔力暗傷,想不到他竟輕而易舉接了下來。
他微微一笑道:“小小伎倆,貽笑大方。這是我家傳武技,柔束指,請教肖兄剛才那一掌!”
肖萬全道:“落葉回風掌法!”他再次踏上一步,身體一震,龐大的氣勢奔騰而出。他雙手突地消失不見,眾人隻見一片片落葉在甄衝子上空緩緩飄落,星星點點,好似無窮無盡。
眾酒客再次變色,心知這些落葉每一片都是他的掌力所發。隻因他出掌速度實在太快,以至於外人已看不清他的雙臂擺動。
以如此速度擺動雙臂,出掌速度無論有多快都在眾人接受範圍之內。偏生這些落葉飄的並不快,好似真的落葉一樣悠悠蕩蕩,可是每一片上不但本身有極強的攻擊力,更均蘊含著極厲害的後著。
尚天浩曾領教過肖二的落葉回風掌法,但肖二的造詣,顯然與這位肖萬全不在一個等級上。
甄衝子臉現凝重之色,在外人看來這些落葉飄的極慢。可是他卻知道,這些落葉全在進行極快的變化,每時每刻都在變化著方位,攻擊方式。更令他驚歎的是,這每一片落葉都將他的氣息鎖定,除非他的速度能在刹那間超過肖萬全一倍之多,否則幾乎不可能逃出去。
他兩手紛出,隨著十指虛點,嗤嗤的一陣連響不絕。柔束指全力施為,每一道指力都迎向一片落葉。
啪啪啪的一陣連響中,落葉與指力相互抵消,每一次的抵消,都有巨大的能量從中間散逸蕩開。好在兩人都不願把破壞力放大惹是生非,有心壓製能量波動,這些波動隻限在三米範圍內。
落葉抵消了又再次飄下,連綿不盡。漸漸的,還夾雜著輕飄飄的微風,微風吹拂之下,漫天的落葉來回飄動,方位攻擊變得愈發令人難以捉摸。
兩人臉上神色均是充滿著凝重,雙手連舞,身體卻站在當地一動不動。
酒樓之中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看著這奇妙的爭鬥。隻有接連不斷的啪啪之聲與街道上的吵雜之聲響徹一片,顯示著這場爭鬥實非表麵上的不溫不火,就像兩大棋逢對手的圍棋高手,博弈之時內中的分毫得失之計較,比之真刀真槍更加凶險。
棒如意見兩人一時半會兒分不出勝負,心中一鬆。望著滿臉焦急的肖香,哈哈一笑,上前一步道:“肖小姐,你爹爹正在跟人切磋武藝,不如咱們趁此機會把生米煮成熟飯吧!”
肖香臉上一紅,後退一步,道:“這位大爺可不要再說這樣瘋瘋癲癲的話,快快請你這位朋友住手,大家同坐下喝一杯酒,交個朋友豈不甚好?”她心中雖十分生氣,但生性溫和,再生氣她說話也是斯文有禮,得體貼心。
棒如意笑道:“交朋友豈非太也沒趣?在下偏生最想做你肖家女婿,肖小姐何不成全了在下滿腔情思?”
肖先虎與肖先知同時踏前一步,將肖香擋在後麵。
“放你娘的狗屁!”肖先虎早就安奈不住,飛起一腳向著棒如意的下檔踢去。
棒如意勃然大怒,他生平最珍視之物便是下麵的小東西,此刻肖先虎踢他下麵,實比之任何惡毒的招數更加惡毒。
他抬起一腳,影影綽綽中橫地裏向著肖先虎的小腿踢去。哢嚓一聲,肖先虎一聲慘叫,整個小腿都被踢斷。
所有人大吃一驚,肖萬全見兒子受傷,心慌意亂之下登時疊遇險招。
肖香和肖先知連忙跑過去將肖先虎扶起,肖先知雙手連點,先以能量將大腿部的穴道全部封住,然後撕下衣服替他臨時包紮。肖香則慌忙從懷中拿出金創丹,活血丹等療傷丹藥,拚命的往他嘴裏塞。
肖先知見肖先虎的情況暫時被穩定下來,心中怒火騰湧,卻也知道自己絕非這個人對手。當即喝道:“妹妹,你快走!”雙掌上翻,使出家傳落葉掌法,鋪天蓋地的向著棒如意攻去。
他修為不弱,已有丁級前期的程度,但比之棒如意仍是差了很遠。他的落葉掌法,表麵上雖與他爹爹肖萬全差不多,實則眼明人一看就知,內中變化及強度,遠不如他爹爹的味道。棒如意嘿的一聲冷笑,右拳向外直轟出去,砰的一聲打在他胸口。他整個人登時倒飛出去,吐出一大口鮮血。
肖香嚇的花容失色,連忙跑過去將他扶起,再次給他服用丹藥。肖先知用力推著她,怒道:“快走快走!我自擋住他!”他用力的想站起來。
肖香哪裏肯走,刷的一聲從腰間抽出寶劍。長劍斜指,劍尖輕晃,氣芒如虹,裙裾飄飛,霎時間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她語氣輕顫,憤恨的望著棒如意:“惡賊,出招吧!”
她肯出罵人髒話,實已憤怒到了極處。她雖為女子,性子卻磊落謙謙,又有一股子男兒般的慷慨之風,絕不願占人便宜,乃女中君子之士。即使是這種時候,仍不忘以正規的禮儀姿態出來挑戰。
棒如意心下不禁肅然起敬,心想:“這小妞兒倒是有點不同。”當下馬步收拳,使一招開拳式:“好,在下領教肖小姐劍法,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以他秘境級的實力,打敗肖香自是隨手之事。開拳式正是禮儀問好意思,從他出生至今,給女子行禮都是嬉皮笑臉,沒得正經,倒是頭一次真心實意。
肖香不答話,劍尖斜掠而出,氣芒吞吐不定,連成一條白練。白練自下而上,淩厲至極的向著棒如意喉間削去。
棒如意讚道:“這一招使得很好,可惜速度不夠快。”他身形微微一側,已自避開。肖香手勢一頓,長劍又從上至下斜削,嗡嗡輕顫聲中,直取棒如意胸口。
棒如意再次輕而易舉的避開,肖香連出六劍,每一劍都是生平全力之作,可是棒如意仍是輕描淡寫,無論她怎麽用功,劍鋒始終離他有一寸之遙。
尚天浩見兩人鬥在一起,心想:“這位肖小姐性子還是像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不過她於我有恩,可不能讓她被人欺負了。”
肖香一路劍法使完,仍是沒奈何棒如意。她額頭涔涔香汗,顯是劍法使出,耗費的不單是體力,還有心力。反觀棒如意卻嘻嘻哈哈的應付自如,倒似在陪她喂招。
肖香臉色蒼白,心知父親一人敵不過對方兩人聯手,自己也難逃侮辱。猛一咬牙,突地劍芒一吐一收,原本刺向棒如意左胸的長劍一個旋轉,收了回來,寒光一掠,徑自抹向自己的脖子。
棒如意哎喲一聲,萬沒料到她打的好好的,說自殺就自殺。雙手呈爪,罡風凜冽,再也顧不得留手,全力抓向她手腕。
肖香早已料到他不會讓自己遂心,因而剛才使動劍法之時,早已將一切計算的清清楚楚。兩人之間距離頗遠,棒如意除非再快三分,否則決計來不及了。
然而尚天浩卻一直注視著肖香的一舉一動,防備著棒如意任何突兀而來的殺招。此刻肖香揮劍自刎,雖讓他愣了一下,卻立即反應過來,右手一揮,嗤的一道尖銳破空聲中,手中筷子已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向,筷子打在了劍身上。肖香頓時感到一股巨大的震動力量傳來,虎口劇痛,手一鬆,長劍咣啷一聲掉在地上,臉色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