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有頭有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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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令寅並不認得站在柳苡晴旁邊的那人,可是王津,臉上的情緒足可以用五彩繽紛來形容了,說不清楚是震驚還是恐懼,亦或是不可置信!
“在貴府這兩日,真是勞煩王公子費心了。”柳苡晴施施然的微微盈身,嘴角一直勾著一絲笑容。
王令寅突然頹然的軟了下來,睜大雙眸看著柳苡晴,好半天才道:“你……原來都是你!”
他再怎麽愚鈍,現在也明白了柳苡晴的目的,王津能夠坐穩越州知府這麽多年,並且讓人尋不到一點錯處,為何金麥郎一來就能翻出那所謂的‘罪證’了呢?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麽柳苡晴這幾日一直有意無意的詢問他父親的事情,他居然還天真的以為是柳苡晴心中不安才會如此!
沒有柳苡晴的內應,金麥郎怎麽可能會如此順利,他們究竟是什麽人?!
王令寅心如死灰,目光蒼涼的看向王津,卻發現王津怔怔的看著柳苡晴的方向,如同定格了一般。
“父……父親……您怎麽了?”王令寅心中驚恐,若說之前王津還存了一份冷靜與理智,現在完全是驚呆了的模樣,更是從眼眸中透出一股絕望來……
王令寅的喚聲並沒有讓王津回過神來,他本以為父親乃是震驚所致,不由得瞪向柳苡晴,眸中有著深深的恨意。要不是她,他們家怎麽會淪為今日這般模樣!
柳苡晴聲色不動,可是站在柳苡晴身邊的那個男子,臉上卻突然揚起了一抹笑容來。
“王大人?”墨瑾之嘴角微勾,卻笑不達眼底,眸色深深地看著王津,輕啟薄唇,低沉而磁性的聲音落入眾人的耳中。
王津卻像是突然被人驚醒,眼中的恐懼越來越盛,身子也微微的顫抖起來。這個人,這個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他們,究竟是要做什麽?!
“想必王大人,哦不,現在應該叫王叛徒、王逆賊?你覺得哪個稱呼好聽一些?想必你萬萬想不到當今聖上居然會出現在這裏吧!其實啊,要怪也隻能怪你自己,我等來越州隻是想要醫治我家小主而已,誰叫你不長眼,主動招惹上來!”金麥郎鄙夷的看著王津父子,譏誚的道。
王令寅雖然震驚非常,卻沒有錯過金麥郎話中的關鍵詞,他方才聽到了什麽?當今聖上?小主?他是不是因為打擊過大所以出現幻聽了!王令寅愣愣的轉頭,看了王津一眼,複又看向柳苡晴和墨瑾之,如同在回放慢動作一般。
聽金麥郎的意思,王府這一切的變故,源頭竟然是自己麽?!如此說來,他不僅是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了!
王津緊抿著唇,臉色越來越蒼白,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可是依然毅然的跪著,不去理會王令寅的眼神也不理會金麥郎的話。
“看王大人的樣子,似乎是還抱有僥幸啊!”金麥郎蹲下身子,與王津對視,撞進那雙堅定的眸子中,“哦,望了告訴王大人一件事情了,王大人不會天真的以為皇上就憑這幾封信件就定罪吧?放心好了,皇上乃是賢明聖君,不會不明不白的定罪的!”
王津聽到金麥郎這樣的話,雙眸陡然淩厲的看向金麥郎,眸中的驚懼也越來越大,這次連牙齒都輕微的顫抖了起來。
看著金麥郎風輕雲淡的笑著,以及墨瑾之那不動聲色之間將一切掌握手中的泰然,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睚眥欲裂的瞪著金麥郎,牙關緊咬卻發出野獸一般的吼聲,身子盡全力的往前傾,似乎是要魚死網破一樣。
“管家!!!”王津突然大喊,痛苦而絕望的聲音讓王令寅的心顫了顫,像是突然爆發了一般。
“爹,爹,你怎麽了?!”王津是整個王家的靠山,看到他這樣絕望的嘶吼,王令寅徹底慌了,帶著哭腔叫著。
“哈哈哈,看來王大人還是挺聰明的嘛,奉勸你,還是乖乖地呆在牢裏等著裁決吧,不要抱著不切實際的心思了!”金麥郎滿意的站起身來,可圈可點的朝著王津道。
墨瑾之一個點頭,王津父子被人拉了下去,可憐王令寅,直到最後都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令王津徹底失控。
“那個管家呢?”柳苡晴身為局中之人,是清楚墨瑾之等人的行動的,此刻塵埃落定,一顆心也落了下來。
“已經著人看管起來送往京都了,這兩日辛苦你了,回去吧。”唯獨麵對柳苡晴,墨瑾之才有幾分柔色,可是對於柳苡晴這次這樣冒險的事情,墨瑾之心中極為不讚成。
誠如王令寅的猜想,柳苡晴是利用了王令寅進入王府,與墨瑾之等人裏應外合,將堂堂一州知府徹底端了。
像王津這種人,身邊定然是有一兩個心腹,平日裏他可以對他們信任委以重任,可是到了關鍵時刻,就如今日,為了萬無一失永絕後患,王津做的第一件事情,恐怕也是殺人滅口!
縱然淩允然金麥郎等人可以偷偷潛入王府,可是卻不知道王津的警惕心究竟有多重,也不知道王津會何時對王府的管家動手,唯有身在王府之中才可以掌控一切,占據最有利的上風!唯有在最關鍵的時刻救下管家,才有可能說服他為他們所用!
如此一來,人證物證齊全,王津乃至整個王家想要脫罪,幾率必然是微乎甚微了。
“路上安全麽?”柳苡晴做了自己份內的事情,其他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她多管,可是想到王家牽連之大,拖下一個王津,還有整個王家在,後麵才是最為關鍵的時候,她心中怎能完全放心呢。
“嘿嘿,小主放心吧,這次是由淩冰人親自帶人回去,必然萬無一失!”不等墨瑾之回答,金麥郎在一旁搶著回道,沒了淩允然在他身邊搶風頭,他心中這個開心啊!
聽到是淩允然親自押送,柳苡晴微微有些驚訝,看了墨瑾之沉穩的麵色,卻沒有再多話。
她現在甚至都有些期待回京之後的場麵了,人雖然送回去了,處置卻要等到墨瑾之回京了,王家,嗬,王津不過是一個開始,一個由頭,後麵才是整個王家的大難!
“咳咳……”許是在風口站得久了,柳苡晴喉頭一癢,又開始咳嗽起來。
墨瑾之親自解下自己的披風搭在柳苡晴的肩頭,眉頭微微皺起,攬著柳苡晴往外走去。
從進入王府開始便沒有說過一句話的淩允然落後一步,眸色複雜的看著墨瑾之和柳苡晴的背影,嘴角似有一絲苦澀流出。
突然,察覺到有人在身後拍了拍他的肩頭,淩允然回頭卻見到金麥郎似安慰的看著他,沒有半點往日魯莽粗心的模樣。
淩允然心中猛然一驚,連金麥郎都看出他的心思了麽?他以為,他隱藏的很好的!
“淩冰人,這一路路途遙遠,你可要保重啊!”金麥郎突然凝重下來,重重的拍了拍兩下淩允然的肩膀,卻又在他的動作和話裏聽出一些喜感來……
淩允然嘴角輕微抽搐著,不禁懷疑方才是否是他看錯了!金麥郎的逗比氣質,恐怕這一生都變不了了,他怎麽會想到……
思及此,淩允然沒好氣的掙開金麥郎的手,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才跟了上去。真是笑話,他的功夫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挑戰的麽?說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墨瑾之一行人在越州停留了幾日,柳苡晴休養的差不多了,天氣也沒有前幾日那樣冰冷,墨瑾之才決定繼續前行。
年關將近,算算他們還要回程的日子,他們所剩時日已經不多。若非是考慮到柳苡晴思親心切,墨瑾之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讓柳苡晴回鄉省親。
這幾日柳苡晴等人逗留在越州,聽到最多的議論便是前任知府王津的事跡。說來也怪,王津在任期間官名良好,處處是稱讚之聲,可是一朝落馬,之前所做的所有不堪的事情都被人抖了出來,一時間惹得民間憤懣不已。
柳苡晴在越州看了幾日的好戲,在離開的馬車上,還特地問了墨瑾之一句:“王津做的那些事情究竟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若說與墨瑾之毫無幹係,柳苡晴也不信,王津剛落馬,便生出了這麽多風波,可謂是雪上加霜!放眼望去,能做出如此大的動靜的人,除了墨瑾之還能有誰?
墨瑾之聞言隻是挑高了眉頭,眸中含笑看著柳苡晴,並沒有明確的承認可也沒有否認。
柳苡晴作勢退了退身子,看著墨瑾之眨了眨眸,透著及其無辜的神色,似乎是要與墨瑾之劃清幹係。
墨瑾之眸中的笑意越來越深,一把將柳苡晴拉入了懷中。因為衝勁過大,柳苡晴鼻子撞上墨瑾之的胸膛,瞬間變得通紅。
柳苡晴揉了揉鼻頭,哀怨的看了墨瑾之一眼,可墨瑾之並沒有半分愧疚之意,神色坦然,眸光微變,似乎在表達柳苡晴的愚笨。既然已經成了他的人,哪裏還有撇清關係一說。
雙眸對視,微妙的氣氛在馬車狹小的空間裏流轉,墨瑾之眸色加深,突然低下頭來,吻上柳苡晴的眼眸、鼻子、臉頰,一路往下,最後落在那嫣紅水嫩的朱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