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舊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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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力和劉元雙雙退下,楚風掃了一眼劉卿卿的模樣,沉鬱的麵色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便笑了出來,狀若無事的首先向嚴力恭賀:“嚴大人,能得以皇上的青睞,可真是福分不淺!”
劉元麵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不可置信的看著楚風,他為他們而貶,可是楚風,竟然如此輕易的便接受了這位所謂的新任知府!
劉卿卿在詫異過後也回過神來,看著劉元的模樣,不露聲色的上前兩步,輕輕扯了扯劉元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
在劉卿卿的勸慰下,劉元終是退了下來,將一切交付在楚風手上。
“公子過獎,過獎了。”嚴力恭而不卑的朝著楚風拱了拱手,謙遜道。
楚風瞳孔微縮,並不多加在意這位新任知府,定定的看著墨瑾之,嘴角一直掛著一絲莫名的笑容。
削職是麽?他以為這樣,他就奈他不何了?難道他籌備了這些年,是他一朝就能毀去的?墨瑾之未免也太過大意了,這些不過都是一些開胃菜而已!接下來,才是好戲開幕的時候!
“既然嚴大人如此博學多才,在下有一事不知,嚴大人可否為在下解惑?”楚風拱手回禮,唇邊的笑容讓人莫名的心顫。
嚴力遲疑了片刻,向墨瑾之看了一眼,才輕聲道:“公子但說無妨,本官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知這——欺君之罪該當何處?”楚風淡然的看著嚴力,清冷的字詞之間卻隱藏著偌大的欣喜。
嚴力雙手不自覺的一顫,驚疑的望了楚風一眼,才道:“這……欺君之罪自是罪不容赦……”
嚴力並不敢將話說得太死,像楚風這樣的人,是會在你不知不覺間下套的人,多加防範總是沒錯。
楚風突然看向墨瑾之,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緩緩啟唇道:“皇上,草民要揭發一件驚天舊案!事關重大,還請皇上慎重處之!”
嚴力心中隱隱有了些許不安,能夠讓楚風都如此看重的事情,必然不會是什麽小事,也必然不是他們能夠窺探之事!
發生了這一連串的事情之後,眾人已經忘卻了這是一個壽筵,皆屏息靜氣的看著楚風,不知從他的口中,又會爆出這樣的驚天內幕來。
“楚公子,今日乃老夫壽筵,這談論案情之事,怕是不適合在這種時候提出吧。”處理完了林盈盈之事,柳富顯得淡然了許多,冷眸瞧著楚風,淡淡的提醒道。
“柳老爺此言差矣,正是因為這麽貴人齊聚一堂,才正是提及此事的好時機,至於打擾了柳大人的壽宴,在下先在此賠個禮了。”楚風此刻半點沒有之前的囂張強勢,隻是此刻的謙遜有禮,倒顯得更加的別有用心了。
“既然如此,楚公子有什麽話,不如一次性的說個清楚,也免得壞了爹爹的壽宴。”沉默了許久的柳苡晴突然在這個時候開口,卻是讓眾人都吃了一驚,處分的別有居心眾所周知,讓他說下去豈非更壞了柳老爺的壽筵?
柳富亦有此顧慮,欲言又止的看著柳苡晴,雖不知她是出於什麽目的,但還是沒有開口反對。
楚風眸中閃過一絲亮光,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柳苡晴,黑色的瞳仁裏含著讓人看不明白的東西。
盡管眾人各懷心思,可是坐在上位的墨瑾之自柳苡晴開口之後便沒有說過話,隻是平靜的注視著柳苡晴,對柳苡晴說出的話亦沒有半點異議。
這詭異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太久,楚風突然將劉卿卿拉上前來,不卑不亢的站在墨瑾之麵前,沉聲問道:“不知皇上可還認識這位女子。”
此言一出,知曉內情的人差不多都猜到了楚風的目的,眾人不約而同的將視線投諸在墨瑾之的身上。
他們之中有些人縱然知曉當年的內幕,可是到了今時今日,沒有人知道墨瑾之心中所想,也沒有人知道如今柳苡晴是否能夠敵得過當年這位叱吒風雲的卿妃!
“萬千世界相似之人大有之,難道我需要認識這位姑娘?”墨瑾之挑眉,眸光隻是淡淡的掃過劉卿卿,並未在她身上停留半秒。
如此利落毫不留情的回答讓柳苡晴和劉卿卿的目光齊齊投向他,一人驚詫一人受傷。
今日楚風勢要將這件事情擺在明麵上來,墨瑾之的選擇有三種,要麽選擇柳苡晴,要麽選擇劉卿卿,或者說,繼續含糊糊弄過去。這三選一的選擇題,若是墨瑾之想,都能夠做得到。
可是柳苡晴沒有想到,墨瑾之竟然回答的這樣痛快,甚至沒有多加思索猶豫,毫不留情的將劉卿卿撇到了一邊。
豈止是柳苡晴沒有想到,劉卿卿又何嚐知曉會是這樣的結局,在她聽來,墨瑾之將他們之間的前塵往事都歸於了四個字——相似之人!
是啊,得不到墨瑾之的承認,她隻是一個與當今的晴妃有幾分相似的相似之人而已!得不到墨瑾之的承認,她此生都無法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世人的麵前!
劉卿卿是悲哀的,或許,她從來就不該出現,她本就已是一個已死之人,又怎麽能夠“重見天日”呢?
墨瑾之的一句話讓劉卿卿心死大半,可是她的這般模樣落在楚風的眼裏又是另一番考量。楚風從小便守護在她的身邊,見不得她受半點的委屈,如今這幅生無可戀的模樣,楚風的心如何不痛!
“皇上,相似之人是有許多,可是這主次之分可省略不得!”楚風寒眸看著墨瑾之,語氣頗有強硬之意,一字一句似從齒縫中擠出來的一般。
“大膽!”金麥郎在旁邊已經忍了許久,他栽在這人手上多次,偏偏每次都是因為他的大意,叫他如何能夠心服!
若不是有萬般緣故,金麥郎早忍不住上前去好好整治整治他了,更何況今日他在這裏如此這般囂張。先是可以忽略晴妃,不將她放在眼裏,現在又挑釁皇上威嚴,這口氣叫他如何能夠忍得下去!
墨瑾之冷眸掃過金麥郎,逼退了他才看向楚風,眸中夾雜著一絲諷意:“那依楚公子之言,應當如何?”
墨瑾之說罷,似乎是不經意的抓住了柳苡晴的手,將柳苡晴那嬌小的手掌握在了手心,頗有一番宣示的意味。
劉卿卿自從進來,目光便沒有離開過墨瑾之身上,此刻墨瑾之這細微的動作她自然看到,心中又是猛然一痛,身子微微抖了抖,聚集了全身的力氣都無法支撐住這幅瘦小的身軀。
楚風察覺到了劉卿卿的異常,卻沒有馬上過來攙扶,隻沉默著站在一旁,目露痛苦的看著她。
若說她之前還有一點點期盼,現在已經完全死心。她甚至有些害怕,害怕楚風將一切都捅破,若是得不到墨瑾之的一點點憐惜,那她,也將墜入萬劫不複之地,再也不可能翻身!甚至都不能時常在暗中偷偷的看他兩眼!他們之間,這一絲一縷的聯係也將徹底斬斷!
方才在金麥郎開口的時候,他明明可以讓楚風就此罷休,逐他們離去便是。可是他沒有這麽做,他偏要留下他們,讓她眼睜睜的看著他是如何拋棄她的,眼睜睜的看著他與別人情深意重!
不,或許墨瑾之也是在給他們一個警告,這件事情是他們挑起,便要承擔這沉重的後果!看,多麽無情的一個人啊!在喜歡你的時候,他甚至可以摘下天上的星辰來博你一笑,可是在厭煩你的時候,就連一個背影都不肯留給你!
他還是以前那樣,對與自己無關的人總是那麽無情,可是時至今日,她原來也成為了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一個與之不相關的人了麽?
對於這般結局,劉卿卿無力承擔,以至於到了這個地步,她竟然也衍生了退意。她不再奢求能夠重新回到他的身邊,隻求能夠,暗地裏知道他安好,就這樣默默地看著他就足以!
至少在他們的心中,都有彼此的回憶。她不想,將這一點點的回憶也就這麽的抹去……
事總是與願違,劉卿卿想要放棄,墨瑾之不會給她機會,楚風更加不可能給她機會!
“皇上可還記得當年的卿妃?”墨瑾之似乎是耗盡了楚風的最後一點耐心,以至於讓他毫無顧忌的就這樣脫口而出,將這件陳年往事拂去灰塵,重新啟封在眾人麵前。
“嗬!”眾人再也不似之前那般自製,許多人都忍不住驚呼出聲,這個消息可比之前的消息要重要的太多!
當年的卿妃名動天下,當年的事跡或有意無意的都傳入了百姓的耳中,以至於讓眾人到了今時今日都無法忘卻這位卿妃的名號!
縱然是有些人已經漸漸淡忘,如今被楚風突然提起,也喚起了眾人的記憶。
可是當年卿妃明明是在盛寵之際突然離世,那些躁動也隨著卿妃的逝世漸漸淡去,如今這楚風又怎會憑白無故的提起?難道當年卿妃的死另有蹊蹺?還是這位女子與卿妃有何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