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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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杖棍時,慕容雪不支昏了過去,狼狽淒慘的模樣慘不忍睹,嘴角裏流出的鮮紅的血滲透了麵紗,如此觸目驚心。
“王爺,王妃昏過去了!”護衛稟告軒轅睿,他們不會相信殺害李嬤嬤的人會是王妃!雖然他們與王妃沒有太多的接觸,但是她說話沒有架子,都是溫婉謙虛的。這樣的女子怎會是一個殺人凶手呢。
軒轅睿沒有看一眼昏倒在地上的慕容雪,隻是冷冷地說了一句:“拿水讓她清醒過來,繼續用刑!”他沒有一絲的心軟,這是她要求的,他成全她!
護衛見狀,紛紛猶豫了片刻,相視一眼,卻不敢再動手。
“怎麽?想造反嗎?”軒轅睿凜冽的眼神射向他們,冷冷的聲音響起。
兩名護衛立即跪下,“奴才不敢!”
“既是不敢,那麽還等什麽?”
話聲剛落,護衛起身提了一桶冰水,狠下心,一把澆淋在慕容雪的身上。
冷,好冷!刺骨的疼痛與冰冷讓慕容雪瞬間清醒過來,背部傳來陣陣的灼痛,身子仿佛已經不是她的,微弱的氣息、劇痛的身子,血染的麵紗,視線早已模糊,也看不清那張讓她心痛不已的俊顏。
來不及想其他的,冰冷的杖棍再次落在她嬌弱的身子上,慕容雪咬緊了牙關,嘴角不斷溢出刺目的豔紅,如此讓人心驚。
慕容雪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四更天了。她的身子直不起來,虛弱地趴倒在地上,寒意侵襲而來,本已濕透的衣服不知何時已經幹了,隻是滾燙的身子卻依舊沒有褪減的感覺,她的身子像是被火燒著,又像是困在冰窖中一樣,時而寒冷是而燥熱。
她才終於體會到什麽是冰火兩重天,背部像被火一樣被灼燒著,而在這寒天室中,卻如冰凍住一樣,止不住的戰栗,難以言喻的疼痛,然而嘴角卻泛起一絲難解的笑意,是怨恨,還是不悔?
正想著,一個麵生的嬤嬤帶著兩名壯碩的大漢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套拶指。慕容雪看著他們朝她逼近,然後頭頂上方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奴婢叫劉嬤嬤,王爺說了,待王妃醒後,必須要給李嬤嬤的家屬一個交代,他們所承受的錐心之痛,王妃也要親身感受一番,方能罷休。”
慕容雪聞言,在看看那人手中著的刑具,她明白了她所說的話。十指連心,便是錐心之痛。
慕容雪的身子,下意識地往後挪動,驚恐地搖著臻首,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是真的容不下她嗎?
劉嬤嬤見狀,從容淡定地抬起下顎,冷聲說道:“王爺說了,若王妃不願,倒也無妨,這刑罰便婉心那幫凶承受。”
聞言,慕容雪瞪大了眼眸,怒喊道:“不可以!”
劉嬤嬤的眼光瞬間變得駭人,“那王妃的意思是,你願意接受這處罰是嗎?”
慕容雪一怔,他是算準了她的選擇,知道她絕不會讓婉心受到傷害,所有的計劃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好殘忍!她竟會愛上這樣一個殘酷無情的男人。
幽幽地,慕容雪沙啞無力的聲音響起:“我接受……”
劉嬤嬤將目光掃向身後的兩人,暗示他們開始用刑,大漢輕易得就擒住了慕容雪,上好了刑具。
“用刑!”劉嬤嬤如冰錐般的聲音響起。
話音剛落,與此同時,無可抑製的慘叫從慕容雪的口中逸出,淒慘的撕喊聲劃破夜空,從天際蔓延開來。
不斷收緊的夾棍,如淩遲般的劇烈疼痛,侵襲著她的每條神經,每個細胞,慘白如雪的容顏,不斷抽搐的身子,就能夠看到一種撕心裂肺的劇痛。
隱忍不住的淚水奪眶而出,濕了麵紗,寒透了心,“啊…啊…啊…”不斷逸出的絕望的撕喊聲,聲聲泣血,痛徹心扉的劇痛,幾乎讓她生不如死,十指滲出的血水不停地奔流著,承受不住的酷刑讓慕容血掙紮著,哭喊著,一遍又一遍,一聲又一聲,卻依舊無濟於事。
王府中響徹著她淒厲的慘叫聲,讓人不寒而栗。直到聲音嘶啞了,尖叫聲變成咽嗚,淩亂汗濕的發粘在頰側,狼狽不堪。
就在她以為這樣無盡的痛楚要將她致死的時候,寒天室裏的門被人一腳揣開。
劉嬤嬤和兩名壯漢看到來人,嚇得紛紛跪倒在地求饒著。
是他!慕容雪看到他,渾身一顫,痛蔓延著她整個身子,再也承受不住地昏死了過去。
夜色籠罩著大地,涼意侵襲而來。
禦漫軒內的寢房裏,男人的粗喘聲與女人的嬌吟聲不斷地交織著,火熱的男歡女愛因一陣粗暴的揣門聲被打斷。
軒轅啟冷眼看著床上赤裸的男女,軒轅睿慢條斯理地從凝霜的身上起來,穿上長褲和裏衣,好整以暇地倚在床頭對上軒轅啟的黑眸。
而凝霜則是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抖著身子向軒轅啟行禮;“見過皇上。”
軒轅啟絲毫沒有理會她,富含深意的眸子迎上軒轅睿冷淡的眸子,沉著嗓音道:“皇弟,你為何要這麽做?”傍晚時分無意中聽說軒轅睿特意遣人進宮接走了劉嬤嬤,他感到奇怪,劉嬤嬤仗著自己是已逝母後的貼身婢女便作威作福,陰森殘忍。此番皇弟卻急著帶劉嬤嬤進府,到底所為何事?心生狐疑,盤問之下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由。深恐皇弟會傷害雪兒,他便匆匆趕來睿王府,在府中詢問之下才得知事情的始末。憤怒之極的他先是趕往寒天室救下了慕容雪,然後差人送進宮中醫治,並讓人告知皇後,讓她即刻趕往,有什麽情況立即回報他。而他,則是帶著滿心的怒氣前來質問他這個殘忍皇弟。
“她殺了李嬤嬤,必須得為此付出代價。”軒轅睿陰鷙的神情讓人不寒而栗。
“荒唐!此事漏洞百出,孤就不信你會看不出來。”軒轅啟氣得握緊了拳頭,當看到軒轅睿臉上的冷笑時,他便明了,“你是有意的!”他早該猜到,依皇弟的精明,絕不可能會看不出雪兒是冤枉的,而他順水推舟,為的到底是什麽再明顯不過了。
“她是你的王妃!”軒轅啟提醒他。
誰知,軒轅睿冷哼一聲,“她不配!”
軒轅啟聞言氣結,凝霜見狀,暗自得意著,王爺明知慕容雪是冤枉的,卻仍是將她治罪,可想而知,王爺心中是多麽厭惡她。“皇上,能否……”
話還未說完,即被軒轅啟喝住:“放肆!孤與王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餘地!還有,既然你敢如此不擇手段,那麽也別怪孤無情。”說完,軒轅啟喚人進來,威嚴地命令著:“將這賤人關入大牢,在事情還未水落石出之前,留著她的賤命,等候發落。”
未回過神來的凝霜即刻被侍衛拖了下來,待她反應過來之際,她開始叫喊著:“王爺,王爺,您救救凝霜啊,皇上,到底凝霜所犯何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說完,一擺手,讓侍衛拉了下去。凝霜向軒轅睿求救哀喊著,而軒轅睿隻是冷眼地看著這一切,麵無表情的臉看不出任何的波瀾。
廂房內再次安靜下來,緘默許久,軒轅啟才緩緩開口問道:“你對她,果真無情嗎?”
“我該對她有情嗎?”軒轅睿反問。憑什麽他要對她有情,憑什麽!
無奈地搖搖頭,軒轅啟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轉身離去,在跨出門檻之際,突然停住步伐,想了想,繼續說道:“她傷得很重,孤已經將命人將她帶入宮中治療,但情況到底如何,孤也不清楚。倘若、倘若她真的撐不住,孤希望你能進宮看她一眼,這是她的心願。”說完,軒轅啟大步離去,匆匆趕回宮中。
軒轅睿布滿陰騭的神情越發恐怖,陰森的俊顏伴著微微的抽搐,緊抿的薄唇透著咬牙切齒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