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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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言說自己是七思的女子可不就是被唐依沫趕走的丫鬟嗎?當初離開的時候才十一月光景,本來準備快點兒到嵐州找到沈約祈就可以在小姐進宮前把人給帶出來。可七思也是個除了在帝都城裏麵晃悠過,哪裏到過外麵。唐依沫給的地圖看不大懂,從北方到南方,多遙遠的距離啊!本來開始買了匹馬,走了一個月都好好的,可是後來居然遇到了強人,帶著的全部東西自然都不見了,地圖不見了,小姐給她的東西不見了,那些東西或許是她最後一個念想了。七思哪裏甘心,還想偷回來,可小小的人哪裏是那些人的對手。孤零零的七思這才擦擦眼淚繼續走。
沒有了錢財,沒有了食物,沒有了馬匹。她做了以前最不屑做的事情,偷東西。這才捱了一個多月終於到了嵐州,到了淩建城。其間辛苦自不必多說,隻看著當初活潑可愛的少女成了現在這淒慘模樣,就什麽都想象得到了。
文宣一聽,急忙問,“你家小姐是?”
當七思嘴裏吐出三個字的時候心裏不好的預感成真。
見到文宣太過激動,又辛苦了好久,放鬆下來的七思說了不到幾句話就昏過去了。文宣叫來大夫看了看,又讓下人伺候著休息一下,自己又去問問門口到底是怎麽回事。
等下下人來報說那個姑娘醒了之後,文宣再進去看了看,又讓下人伺候著洗了澡,洗漱幹淨。又讓人端上清粥小菜,等著七思吃好了這才開始問話。
七思在這幾個月裏被折磨的夠嗆,好久沒有怎麽放鬆過了,狼吞虎咽的吃了兩碗,抹抹嘴,抬了抬臉,恍然記起這裏是什麽地方,再次擦了擦嘴,放好碗,不好意思的笑笑。
“沒關係的,餓了就多吃點兒。”文宣看七思緊張的模樣溫言道,又想到大夫說不宜多食,又道,“這也好,開始不要吃太多了。”讓下人收拾幹淨,揮退了下人,這才道,“七思姑娘,你說你家小姐是唐府的四小姐唐依沫?”文宣心裏雖然著急,可還是要搞清楚什麽狀況。
剛剛還一臉明媚的七思忽然烏雲密布,哭喪著一張臉,看著就是立馬要流淚的趨勢,撲通一聲跪下,文宣拉她也不起,“夫人,小姐她……”七思把唐依沫被府裏夫人設計進宮的事情簡述了一遍,其中不乏誇大之詞,自家小姐的為難,逃出府的艱難,回府的無奈,聽得文宣都覺得七思口中的那個小姐不是自己看到過的那個脆弱可人的姑娘。
文宣聽了好久,半天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說唐姑娘她進宮了?”
“不,我不知道,夫人,你去救救她,不能讓她進宮啊!”七思說著說著眼淚就已經出來了,這時候更是淚流不止。
文宣默默的算著日期,現在都正月二十多了,按照慣例,應該入宮了吧!唐宗樊唐大人怎麽會如此呢?他們明明先提過親了啊!就等著這次回去商量訂親之事,怎麽會反悔呢?文宣不大相信,可七思的表情卻不似作假,而且那副麵貌也不是假的。再說,要是在家兒子知道了唐依沫的事情,依他對那女子的重視,說不定還會丟下這裏的事務跑回帝都,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可不管他是什麽理由,臨陣脫逃就是一大罪狀了。
不行,不行,這事兒還要好好考慮。文宣雖然可憐七思,可身在朝中畢竟身不由己。更何況還是這個緊張時刻,對七思的話雖然相信可也還是有些疑慮。而且要是真如七思所說,是那女子沒有等到兒子回去才逼不得已入的宮,兒子知道了,肯定不會罷休,可要是這樣,唐依沫都已經是陛下的女人了,兒子還有什麽辦法。文宣忽然覺得要處理的事情還很多。
摸摸七思的頭,輕聲安慰,“七思姑娘,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去打聽你家小姐的消息的。”看到七思停止了哭泣,一臉驚喜的看著自己,文宣把心裏的愧疚壓下去。把七思拉起來做好,又哄道,“七思,這件事情我會去處理的,就先不要告訴約祈了好嗎?你知道,現在淩建城正麵臨大敵,要是他知道了這件事情肯定不會安心的。”
七思想了想,也對,不安心可能就有危險了,連忙點頭,“嗯,小姐也說要沈公子好好的。”
文宣聽了心裏更是不好受,要是七思說的是真的,那姑娘還是對兒子有情有義。又和七思說了會兒話,問她怎麽過來的,知道後,對這個弱女子有些敬佩,憐愛一番,又讓七思休息去了。自己則叫來人,讓他到帝都打探打探唐依沫的消息。
現在南方大營全營戒備,沈約祈也不會回來,文宣倒也不擔心那人會回來看到七思,也就讓七思住下了,要是有什麽也好處理。
唐依沫在三天後,終於又得到了唐依陛下會在傍晚之時在禦花園附近。這是叫自己去見他的意思麽?唐依沫如是想著,手臂就被人一拐,“怎麽了?”
呂瑩努努嘴,唐依沫朝那麵看去,笑了笑,“幹嘛啊!你嫉妒啊!”
呂瑩不屑的撇撇嘴,“我才不嫉妒呢?”深怕別人不知道她好看美麗似的。一到薈萃宮誰也不接觸,好像自己是天上的神仙,她們這些是人間之人似的,誰也不理,高傲的很,不過奇怪的是那些教習嬤嬤對她也比較寬鬆。
“不就是和皇後有關係嘛?”旁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解了二人的疑惑。
唐依沫算是知道為什麽那人看自己總是不順眼了,原來如此。唐依樂在宮裏得寵之時肯定沒有少受過皇後的嫉妒,所以現在作為唐依樂妹妹的她自然和皇後那麵的人對上了。
“不過人家長的的確漂亮啊!”不知又是誰嘀咕了一聲。
呂瑩掃了一眼,又看了看唐依沫,忽然湊近她身邊道,“其實吧!我覺得她還沒有你看著順眼呢?”
唐依沫笑著碰了碰呂瑩的腰,說什麽呢?她自己長什麽樣又不是不知道,反而打趣,“其實我是覺得你比她長得好看多了。”
呂瑩和唐依沫對視一眼,笑了。
其實呂瑩說的的確不錯,有些人第一眼看上去很美麗,可多看幾次後卻沒了那種感覺,而有些人粗粗一看沒有什麽特點,可越看越有味道。唐依沫就屬於後者,至於前者,就是幾人談論的嶽怡珊了。
既然進了這裏,唐依沫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皇後再怎麽說都是皇後,先不說她現在還是一個小小的采女,就是唐依樂現在也不能再和那人對著幹了。
唐依沫想了想,還是起身。夜晚的薈萃宮其實是不準外出的,可也不是一定不能,隻要不被發現便行。唐依沫早就探好了這裏的規律,隻要亥時一過,基本上周圍就無人了。
傍晚,雖然現在不是,出去碰不上,透透氣也好,再說附近的路也不熟悉,探一探也未嚐不可。
在這兒宮裏的日子並不是很難熬,除了人多點兒,要記得多點兒,好像比自己以前過的好輕鬆。唐依沫緩緩的踏在外麵的路上,果然是皇宮,地麵整潔幹淨,平坦寬闊,可惜不是白天看不清周圍景色的全部,也不知道自己這是走到哪裏了,可趁著夜色和周圍的亮光隱約看到的大致輪廓也讓沒有怎麽見過富貴之物的唐依沫感歎一聲。怪不得有那麽多人願意來這深宮,果然富貴逼人。
轉了一個時辰的唐依沫沒有碰到什麽人,卻也心情不錯,或許這是她進宮來最好受的一天了。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唐依沫忽然發現自己想起沈約祈的時候少了很多。苦笑一聲,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隻有她自己知道。那些都隻是以往做的一個夢罷了,現在夢醒了,一切還要靠自己才能好好生存,不能多想,不能掉以輕心。
南方的戰爭還沒有結束,陳以風的兩萬人已經啟程了,可也不知道能否解決南方之困。西北大營肯定不能抽出救兵來,那裏兵力雖然最強,可要防備楚人,肯定不能輕易調動,而東北大營時不時也要防備那麵的江人,江人雖然與大瓊未有過戰爭,可萬一北方的兩個王國集合起來也是不好對付,也不敢調人。隻能把南方的士兵集合起來調過去了。瓊胤天為了這個事情也是整日睡不好覺,白天有臣子在吵到底是和是戰,夜晚自己又對著國內無兵可用而寒心。隻要想到開國之時的威風和如今的凋零,瓊胤天就心疼,不甘。你們不讓朕用兵就不用麽?朕倒要看看你們怎麽阻止朕。
心情不好的瓊胤天幹脆起身在宮裏隨便轉了轉,揮退了伺候的人,自己隨意走著。宮裏的夜晚雖然比不上白天明亮,可四處燈籠掛起,倒也不怕被摔著。一個人在空曠的宮裏走著越發清淨,瓊胤天的鬱悶似乎消散了些。可在路過一麵假山時,心下一沉。
瓊胤天自幼就學武,後來對武術頗為喜愛,又專門請名人指點,而且也不乏江湖之士。就是現在,瓊胤天每天除了處理政務還是會堅持練武,五感自是非常人可比。在經過假山之時就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唐依沫自那晚後,每天到了那個時辰總會出薈萃宮四處看看,今晚夜色不錯,唐依沫一時不查,似乎走遠了些。皇宮裏麵道路曲折,又是黑夜,她又是第一次來,很不幸運的是好像迷路了。在假山堆裏轉了轉還是找不到出路。剛剛還說在這裏就不會被人發覺,現在可好,自己都走不出去了。準備跳上假山,看一看,就聽到前麵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唐依沫趕緊閃進假山縫裏,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