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傷害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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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定以為她跟王誌盛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吧?他那麽在意她和王誌盛的關係,為了不讓她跟王誌盛見麵,他甚至都可以對不起陸威霆,答應王誌盛將方曉迪藏在a市,眼睜睜的看著陸威霆傷心了五年——
    為了她一個女人,不惜對不起他的朋友,他這樣的男人眼睛裏是揉不得一顆沙子的,所以昨天她和王誌盛見麵,他想必痛苦到了極點!
    所以昨晚當他將她壓在床上時,她沒有一點反抗,她甚至有些心疼滿身酒味的他,主動迎合著他……
    “我幫你穿?”風南曜已經穿好了衣裳,他手裏拿著她的內衣走到她麵前,挑起她的下巴,用寵溺而色情的眼神望著她,並且晃了晃手裏的內衣——
    慕歡紅著臉望著他高高舉著的紅色內衣,臉已經紅得不能再紅了!咬牙切齒的盯著他,她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來—恁—
    “滾!”
    風南曜很無恥的彎下腰,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們都滾了一晚上了,你還想要呢?行,一會兒見完了陸威霆,我們再繼續滾,爭取這個月滾出一個寶寶來!”
    “……擔”
    慕歡無語望著風南曜離開了房間,她真想現在就拿著自己的東西回a市去,省得被風南曜這麽調戲!
    客廳裏,陸威霆愁眉緊鎖,風南曜一出門就看見了他這個樣子,於是不著痕跡的斂去了自己的笑容,換上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在他對麵坐下。
    “我還以為你昨晚會來呢,沒想到讓我等到了今天。”風南曜挑眉一笑,不用陸威霆說他也知道了陸威霆的來意。
    大中午的來這兒,而且沒有提前打電話通知,必定是為了昨天那幾個傷害佳佳的人——
    果然,陸威霆陰沉著臉看向風南曜,冷冷問道:“那些人抓住了?”
    風南曜點頭,頗有幾分得意,“我出馬,還有什麽事兒辦不成?”頓了頓,他暫且不提那幾個人的事兒,反而饒有興趣的問道:“看你這模樣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怎麽了?說出來讓我樂一樂!”
    陸威霆和風南曜是生死之交,兩個人的關係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他皺了皺眉,凝重的望著風南曜,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跟方曉迪吵架了。”
    風南曜慵懶的倚著沙發,將陸威霆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特別在他脖子和臉上留意了一下,然後才打趣的說:“沒有傷痕,也沒有破相,嘖嘖,不幸中的大幸啊!”
    “……”陸威霆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他還當風南曜將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到底是在看什麽呢,原來是在他身上找傷痕來著!
    將陸威霆更加不悅的臉色看在眼中,風南曜收起玩笑的口吻,一副很正經的樣子對陸威霆說:“說真的,你現在還能活著坐在這兒已經說明你老婆脾氣夠不錯了,要是換了我,昨天你幹了那種混蛋事,我直接拿菜刀劈了你!”
    一提到昨天的事兒陸威霆就來氣,咬牙切齒的問道:“風南曜你別火上澆油、落井下石!說實話,如果昨天換了你攤上我那樣的事兒,你會怎麽做?我就不信你能無動於衷,那畢竟是一條人命!”
    風南曜聳聳肩,掃了一眼陸威霆,隨後一挑眉輕笑道:“你還別說,如果昨天是我站在你的立場,我還真不會去。人命?嗬嗬嗬,光是國內就有十幾億條人命,死一個人有什麽大不了?”頓了頓,風南曜的目光落在房間門口處,溫柔說道,“可是你要知道,這輩子真心愛的女人,隻有一個,那是全世界幾十幾百億條人命都換不來的——”
    陸威霆瞳孔微縮,他皺了皺眉,風南曜講的道理他又怎麽會不懂?他活了三十二年,也是頭一次愛一個女人愛得這麽深,他何嚐不想好好的愛她?可是他無法置陳芳的生死於不顧,他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陸晴天糟蹋死——
    “說實話,我還真不同情你那個紅顏知己陳芳大小姐,以前沒癱瘓的時候就常常惹是生非、興風作浪的,現在癱了也不安分。你說她一個殘疾人,明知道自己是弱勢群體幹嘛要一個人出去?嗬,她就那麽想出去找死呢?”白了一眼陸威霆,風南曜繼續嘲諷道,“換做是我,她要是想找死,那我成全了她,她要是還嫌死不夠那老子再上去補兩刀——”
    “……”陸威霆無言望天,他和風南曜認識這麽多年,自然也對風南曜的性格了若指掌。風南曜不僅是這麽說說而已,如果真要讓他攤上了這樣的前女友,他還真能幹出來這種趕盡殺絕的事兒!
    他這輩子唯一就將慕歡一個人放在了心上,其他女人對於他而言,要死要活都跟他沒關係——
    “陸威霆,咱們都是男人,你就老老實實告訴我一句話,如果昨天那個女人不是陳芳,是其他的人,你還會拋下方曉迪,獨自去n市救人嗎?”風南曜饒有趣味的看著陸威霆,雖然他知道陸威霆和方曉迪有了孩子,不過他現在最好奇的是,陸威霆對陳芳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
    陸威霆盯著風南曜的眼睛看了很久,他站起身,緩緩走到落地窗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已經夠煩了,過去的事能不能不要再提?”
    風南曜嗬嗬笑了兩聲作罷,不再追問陸威霆。其實,還用追問麽?看他這樣子就已經有答案了,他已經默認了,昨天去n市多少還是因為她是陳芳,如果她不是陳芳,不是他的初戀情人,他必定是不會去的。
    “好了,不說這些讓你心煩的事了,咱們說說昨天那幾個殺手吧!”
    風南曜瞳孔微縮,望著天花板,有些遺憾的說:“昨天我帶人追上去,不過他們的車半路忽然出現故障,在高速上發生了車禍撞上了路邊的欄杆。”
    “什麽?!”
    陸威霆震驚的回頭望著風南曜,那些人出了車禍,豈不是意味著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了?
    “不幸中的萬幸,四個人死了三個,還有一個重度昏迷,現在還在醫院裏。”風南曜聳聳肩,將陸威霆震驚的眼神收入瞳孔,他皺眉道:“所以,你現在若是想從他們嘴裏問出誰是幕後主使者,恐怕還得看天意,如果那人醒不過來,那麽這個秘密就將永遠隨著他們的死而埋葬!”
    陸威霆緩緩走回沙發邊坐下,他斂眸,猛地拍向桌子,冷聲道:“即使他們死了,我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查出那個幕後主使者的身份!嗬,除了他葉菁、陸晴天,還會有誰這麽心狠手辣!”
    “我讓人將那輛車的殘骸送回a市找人檢查過了,他們告訴我,有人事先在刹車上動了手腳,才會導致車禍發生。”風南曜挺直背脊,看著陸威霆,他以前倒是沒想過陸晴天竟然也有這麽禽獸的一麵。不僅對自己的親侄子下手,還將四個人的生命當成兒戲,試圖斬草除根,抹去犯罪的痕跡——
    “陸威霆,雖然你一直念他陸晴天跟你有手足之情,不忍心用黑道上的方法對付他,不過我告訴你,如果你再不先下手為強,遲早有一天,你會被他害得妻離子散——因為你對他念手足之情,他卻從來把你當成殺父仇人一般,從未手下留情過。”
    陸威霆陰沉著臉沒有說什麽,昨天知道佳佳出事的那一霎,他何嚐不想將陸晴天碎屍萬段,將屍體拖去喂狗?可是後來看到佳佳平安無事了,他便又不忍心對自己的親兄弟動殺心了。
    無論如何,陸晴天是他的親大哥,他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昨天陳芳說陸晴天拍下了她的裸照,如果這個時候對陸晴天下手了,那麽陳芳的裸照豈不是會鬧得滿城風雨?
    他已經讓陳芳癱瘓,失去了終身的幸福,他怎麽忍心再在她傷痕累累的心上添一道新的傷痕?
    風南曜看了看沉默的陸威霆,他笑著活動了兩下手腕和筋骨,噙著一抹笑對陸威霆說:“如果你實在下不了手,把他交給我,我自然有對付他的辦法。”
    “不行——”
    陸威霆抬頭否決了風南曜的意見,他眉頭深鎖,緩緩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夠解決,風南曜,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
    “嗬,他都讓你老婆跟你反目,讓你兒子跟你成仇,還讓你們家老三離你而去下落不明了,你難道還要留下他這條賤命?”風南曜冷嗤一聲,隨即眸光一閃,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陸威霆,你是不是有什麽把柄在陸晴天手裏?”
    被風南曜猜中了心事,陸威霆瞳孔緊縮,抿唇不說一個字。許久,風南曜也算是摸清楚了這裏麵的種種關係,便不再多言。
    在風南曜決定不再管這件事的時候,陸威霆卻閉上眼緩緩的說:“昨天陸晴天綁架了陳芳之後,拍下了陳芳的裸照。他警告過陳芳,如果我敢對他怎麽樣,他立馬就讓那些裸照滿天飛——”
    風南曜略顯詫異,隨即淡然的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陸晴天手裏有陸威霆什麽不得了的把柄呢,原來隻是這麽個毫無作用的東西!
    下午送走了陸威霆之後,風南曜獨自一個人坐了一會兒便撥通了手下人的號碼。他猶豫片刻,對電話那頭的人緩緩說:“替我盯緊一個人,他一旦動身回了溫哥華,立刻動手——我要他的命!”
    電話那頭的人像是經常接收這種命令,所以沒有一點疑意,直截了當的說:“風少,您吩咐,我一定辦好!”
    “陸晴天——”
    “陸晴天?”電話那頭的人不由猶豫了一下,隨後試探著問道:“風少,那可是陸家的長子,如果動了他,陸胤棠會不會找咱們的麻煩?”
    風南曜眼裏閃過一抹陰翳,冷笑道:“嗬,區區一個陸胤棠,我還不放在眼裏。他如果想要他跟他兒子在一起,那就成全他們父子倆一起在黃泉路上做伴兒!”
    “可……陸二少不是您的朋友嗎?到時候……”
    “讓你去做你就去做,其他的事,我會處理好。”風南曜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了撫下巴,冷漠的重申了一遍,“記住,盯緊他,一旦他動身回溫哥華,立刻動手,不許延誤!”
    “是!”
    風南曜勾唇淡笑,將電話機放在了桌上。伸了伸懶腰,他正準備站起身回房間,卻意外的看見慕歡就站在房間門口,用一種陌生而冷淡的眼神盯著他,緊緊盯著——
    慕歡的眼神盯得風南曜心底發寒,他站起身走到慕歡身邊,伸出手準備將她攬入懷中。哪知道她淡漠的撥開他的手,後退一步冷冷的對他說:“風南曜,你不是答應過我,這輩子再也不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了嗎?”
    風南曜蹙眉,她果真是因為他剛剛的電話而生氣了。
    “你剛剛沒聽見陸威霆說嗎?陸晴天手裏有陳芳的裸照,你讓人去殺陸晴天我不製止,可是你明知道殺了陸晴天會害得陳芳身敗名裂,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做!!難道對你而言,一個女人的清白就那麽不值錢嗎?!”
    慕歡緩緩後退,她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她的眼睛已經微微發紅,看得出她有多難過和心痛。她那種眼神深深刺在風南曜心裏,風南曜的心驀地鈍痛,他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當年他曾經對她做過的事……
    他和她之間的第一次,是他強迫的她,是他強行占有了她的身體,嗬,或許說得準確點,是他禽獸的強暴了她——
    而後來當她想偷偷逃離城堡時,也是他摔出一摞厚厚的照片,冷漠的告訴她,如果她敢踏出家門一步,他就會在她和王誌盛結婚當天,將這些她跟他上床的照片親自送給王誌盛,當成他送的結婚賀禮!!
    因為他的威懾,她不得不屈服,不得不違背了跟王誌盛雙宿雙棲的諾言……
    “我不插手,我答應你,絕不插手,好嗎?”風南曜心疼的上前將慕歡抱在懷裏,他寬厚的胸膛容納著她所有的憤怒和不安,他的手掌輕輕撫過她的背脊,一遍遍的拂去她的痛,她的難堪……
    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每一樁,每一件,都是他親自烙印在她心上的疤痕。
    “我們回a市吧,再也不要管他們之間的事了,好不好?”慕歡抬頭望著風南曜,眼睛紅紅的格外惹人心疼。
    風南曜在她眉心輕輕的一吻,點頭寵溺的說:“收拾東西,我們一會兒就走。”
    慕歡點頭,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低頭看著懷裏的慕歡,風南曜瞳孔微縮。雖然他答應了慕歡不再插手陸威霆跟陸晴天之間的事,可是,他是絕對不會收回剛剛的命令的。陸晴天的命,他要定了!到時候殺了陸晴天,他再隨便找個人出來證明此事與他無關就行了——
    有時候,善意的謊言也很好,嗬嗬。
    至於到時候陳芳的裸照會不會被陸晴天手底下的人傳出去,跟他有關係麽?嗬,如果那些照片傳出去了倒好,這樣一來她陳芳就成了一個人人唾棄的賤人,到時候陸威霆和方曉迪的感情自然不會被這種賤人破壞——
    如此一想,風南曜立馬有了主意——
    哼,等陸晴天回到溫哥華之後,他必須讓人從陸晴天手裏拿到那些裸照,然後放到網上,再找媒體傳開,到時候他要讓那個女人再也沒臉興風作浪,再也不敢夾在陸威霆和方曉迪中間!
    “寶貝兒你知道麽,其實,陸威霆是王誌盛的哥哥,他們的父母,是親兄妹——”
    低下頭,風南曜輕輕吻在慕歡的發絲上,等著她的反應。她驚詫的抬頭望著他,眸子裏滿是震驚!
    “相信我,我想對付陸晴天並不是逞英雄,而是因為陸威霆是我朋友,同時他也是王誌盛的親人——”頓了頓,他緩緩的說,“不管怎麽說,終究是我對不起王誌盛,是我讓他失去了他一生最愛的女人。我不能幫到他什麽,就多幫一把陸威霆吧,這樣,我會心安很多——”
    慕歡盯著風南曜的眼睛,許久才默默的低下頭去。
    其實,風南曜也沒有她過去認為的那麽冷血,那麽不近人情。他也有他血性的一麵,也有他有情有義的一麵——
    “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不許你雙手再沾上任何人的血。”沉默了很久以後,慕歡才低低的說。
    風南曜低頭望著她,雖然她答應讓他對付陸晴天,可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之所以答應,是因為王誌盛,因為她心裏至今都有那個男人的位置——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望著窗外的明媚陽光,風南曜心底不由有些悲哀。這輩子他都無法代替王誌盛了麽?她的心裏,會一輩子烙印著王誌盛的影子……
    傍晚時分,陸威霆的車停在了醫院門口。
    側眸望著副駕座上的一些特意為方曉迪拿來的換洗衣物,他皺著眉頭握緊方向盤。上午的事是他不對,隻希望現在方曉迪能讓他進病房。
    拎著袋子步伐沉重的走進醫院,他滿腦子都在想要怎麽跟方曉迪道歉。
    當他站在vip病房門外時,透過玻璃窗往裏麵望去,一眼就看見了圈形沙發上坐著的兩人。王誌盛倚著沙發安靜的坐著,手裏拿了一本書,看得全神貫注。而方曉迪就坐在他的右手邊,此時此刻,她安然的趴在他腿上睡著了——
    他們之間相處得那麽融洽,她對王誌盛那麽依賴,那麽信任,一幕幕看在陸威霆眼睛裏,都好像是一根根針在紮著他的心一樣。
    狠狠握緊手指,那一霎,重新望著趴在王誌盛腿上睡得安詳的方曉迪,陸威霆心痛得無法呼吸。他終於不再自信,他終於開始相信佳佳的話,他的老婆和兒子也許不久之後就要離他而去……
    而他,真的有錯得這麽離譜麽?真的錯到他們母子倆不得不離開他的地步麽?
    病房裏,王誌盛伸了伸懶腰,低頭溫柔的望著方曉迪。
    以前在a市的時候,他工作忙完了偶爾會去幫她做做她的文件,她累壞了就不知不覺的靠在他肩上睡著。他怕她那樣靠著難受,於是就總是輕手輕腳的將她轉移到自己腿上,而且每一次都會溫柔的在腿上墊上一個柔軟的墊子,這樣一來,她就跟在床上枕著枕頭睡沒有兩樣——
    久而久之,她似乎喜歡上了這種感覺,每一次累了,就自動拿了枕頭靠在他腿上安睡,而他也從來都不說什麽,總是溫柔的讓她依靠——
    輕輕抿唇,王誌盛不由微笑了一下,她啊,雖然是個母親了,可是情感上有時候還跟個小女生一樣,需要人疼,需要人去縱容。
    “冷不冷?”他見她有惺忪轉醒的跡象,於是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問道,“我拿條毯子給你蓋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