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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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朕的皇後重生了 !
    又過了幾日,淩嫿月的傷勢好了許多,金照夕那侍女的藥不錯,身上估計也不會留下什麽疤痕,隻是,這幾日來,她卻過得並不是很安穩。
    除了要暗中整頓忠勇王原先的部下,將他們變成自己手中的砝碼之外,京畿守衛軍她也讓鳳魂衛的人滲入了不少,若能成功,整個京城已大半在她手上,隻是,沒有了慕容止的幫助,似乎一切都不再那麽順利。
    想起慕容止,她便總感覺胸口悶悶的,這個時候,他在哪裏?
    那個山穀已經成了廢墟,想要派人尋找,也變成了不可能,慕容止一定是逃了出來吧,他不可能那麽輕易就被廢墟掩埋。
    夏末秋初,夜風之中添了幾分微涼,淩嫿月披了一件披風,獨自一個人走在千嬌百媚閣中,原先熱鬧的院子,此時漆黑一片。
    今晚的月帶了幾分朦朧,而它周圍的星子卻反而更亮了,整個夜幕,宛若一張絕世畫卷,描繪著一個神秘的故事。
    千嬌百媚閣在夜色中,精美之中帶了幾分迷蒙,蜿蜒小路伸向遠處,好似一條一直通向黑暗的無盡之路。
    漫步在小路上,周圍的竹林被夜風吹得沙沙作響,路過歐陽千夕的院子時,也是暗的,他似乎被秦殤招進了皇宮,今晚怕是不回來了。
    百裏玄的院子倒是燃著微弱的燭光,或許他此時正在書房看書。
    金照夕的院子通明一片,就如他的人,走到哪裏都是光亮無比,可是那院子中卻無比的安靜,雖然燃著燈,他卻是不在的。
    而慕容止的院子…
    淩嫿月猛地頓住腳步,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亮著燈盞的院子。
    悅風閣住著慕容止和阿奴兩個人,慕容止住在東院,阿奴住在西院,她用力的擦擦眼睛,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亮著燈盞的,確實是東院。
    猛地提起羅裙,她跑進悅風閣東院。
    亮著燈盞的房間,正是慕容止的臥房。她跑到慕容止臥房前,站在門前平複了氣息,將自己的發絲和衣衫整理好,掛起最美麗的笑容,才伸出手緩緩推開了房門。
    “容止…”在看到房內的人時,她的笑容僵在唇邊,“怎麽是你?”
    “郡主”,阿奴沒想到會有人進來,被淩嫿月嚇了一跳,清俊的麵龐上帶著幾分驚訝,“這麽晚了,郡主…”
    “你怎麽會在這裏?”不是容止,不是他。
    眼中的驚喜,頓時被失落和痛楚所取代。
    阿奴指著窗前的一盆幹枯的桃樹說道:“慕大哥一直很愛護這盆桃樹,這些日子慕大哥不在,我來幫慕大哥給這桃樹澆澆水”,他手中還提著一個水壺。
    淩嫿月走過去,窗台上正擺著那盆幹枯了的桃樹,“這棵小桃樹已經死了,還需要澆水嗎?”
    “慕大哥說,這桃樹現在是死了,卻還是能活過來的,慕大哥每日都對著這盆桃樹發呆,有時候會無意識的叫著‘桃花桃花’的”。
    “桃花?”淩嫿月微微皺眉,死了的樹怎麽可能還會活過來,開出桃花呢。或許,這隻是他的一份執著罷。
    “郡主,慕大哥去哪裏了,還會回來嗎?”阿奴無意的問道,淩嫿月臉上的神色卻變得有些不好看了,阿奴立刻住嘴,恍然發現自己好似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郡主,我…”
    “他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那樣的肯定,卻不知是在說給阿奴聽,還是說給她自己聽。
    “阿奴,你有想要去做的事情嗎?”走到窗前,她撫摸著那棵桃樹,眼神飄向遠方,“容止,或許是去處理一些他的事情了”。
    阿奴點點頭,認真的回答她,“沒有,阿奴沒有親人沒有牽掛,更沒有什麽事情要做,隻想呆在將軍府中,一輩子伺候郡主和慕大哥”。
    “你似乎很懼怕容止,為什麽?”
    阿奴搖搖頭,擰起眉頭,“我也不知道,我失憶了,可是見到慕大哥,便有種讓我從心底懼怕的感覺,每次,都想要…想要在他麵前跪下去”,正說著,他突然一陣頭痛,手撫上額頭,頭痛一閃而逝。
    “你怎麽了?”淩嫿月關切的問道,阿奴搖頭,神色恢複,“沒事,頭痛了一下,已經好了”。
    “你以前是不是認識他?”他到底是誰?她該去哪裏找他?
    阿奴緩緩搖頭,臉帶歉意,“對不起郡主,我真的不記得了”。
    淩嫿月無奈的歎口氣,天底下,還有誰知道慕容止的來曆呢,對了,安離然!
    他腦海中猛然想起,安離然曾說容止是他的恩人,那時候容止說他是認錯了人,或許,沒有認錯,他隻是不想讓人知道他更多的事情,恩,明日便去問問安離然。
    “天色不早了,郡主不回去嗎?”
    淩嫿月仍舊站在窗前,身姿帶著幾分蕭索,“你先回去吧,我還想待一會兒”。
    阿奴靜悄悄的退下,隻餘淩嫿月一人在屋中。
    房內,一盞微弱的燭火隨著夜風搖曳,淡淡的光暈中,將她一身珍珠白的衣裙,染成了暈黃色,融進夜色中,不由自主的便帶了些許的清涼和淒涼。
    窗外,繁星閃爍,她突然想起來在山穀中的那一晚,他對她講過的故事,他說,天上每一顆星子,映照著地上每一個人,天上的星子,哪一顆是屬於他的呢?此時他的星子,是不是也如最亮的那一顆,熠熠生輝。
    夜風微涼,她雙臂環抱住自己,沒有他在身邊,果然有些冷。
    這是他的屋子,隱隱中還帶著屬於他的桃花香,倚在窗邊,她環顧屋內的一切,全都是他曾經用過的東西,突然讓她好想哭。
    抬起腳步,走向床榻,雪白的帳幔被高高掛起,他的被褥疊的整整齊齊,一如他的人,幹淨而清雅。她緩緩倒下去,趴在屬於他的床榻上,貪婪的吸著屬於他的桃花香,思念宛若泉水席卷而來。
    玉枕上,還有他掉落的幾根青絲,微弱的光暈中,泛著淡淡的光芒,她小心翼翼的撿起來,纏繞在自己指間,無名指上的戒指,讓她心口更加的沉悶,本是成雙成對的戒指,那一隻,又去了哪裏呢。
    或許是天色實在太晚了,她趴在慕容止的床上,竟然睡著了,當清淺的呼吸聲想起的時候,窗邊大開的窗子竟然緩緩關閉,屋外似是響起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又似乎沒有。
    月涼如水,淺淡的光芒透過樹葉灑在地上,斑駁一片。
    一滴晶瑩的淚水自她眼角緩緩滑落,夜風拂過,瞬間揮發在空中,一律淡淡的桃花香隨風而來,卻也迅速在空中消散。
    此時的皇宮中,君王寢宮賢月宮中,卻燈火通明,輪值的侍衛奴才絲毫不敢懈怠,個個精神抖擻,隨時聽候吩咐。
    歐陽千夕進門,秦殤正在批閱這段時間堆積的奏折,秦淮雨卻沒回褚英宮,而是在秦殤的龍榻上睡著了。
    “皇上,深夜召見,有要事?”床上的太子呼吸清淺,唇角微微帶著幾分笑意,完全不似前幾日的噩夢連連,看來他對皇上和郡主,對太子來說,真的很重要。
    那太子他,知道郡主就是他已經死去的母親嗎?
    秦殤放下走著,走到他身邊,“是有一些事情”。
    “皇上請說”,他帶著幾分恭敬,卻沒有折服。
    “觀星之術,國師可懂?”
    “千夕自幼隨師父學輔國之道,觀星也在此列,皇上為何會對觀星感興趣?”
    “天下還有幾人懂觀星之術?”
    歐陽千夕略微思索,“觀星可通命理,知前世因果後世因緣,而且可控風雨布災禍,涉及之事極為重要,因此觀星之術一般為不傳之秘,天下懂觀星之人,不超過五人,而且這五人除千夕之外,均為世外高人,不輕易出世,不過…”。
    “不過什麽?”秦殤急問。
    “不過,我突然想起一個人來,他也會觀星之術,卻不是這幾人中任何一人”。
    “慕容止?”秦殤試探的問道,歐陽千夕微訝,“皇上怎麽知道的?”
    “果真是他?你可知他是什麽來曆?”
    歐陽千夕眼神閃爍了一下,“不知”,看秦殤一眼繼續說道:“看他的年紀,或許是那些隱士高人的徒弟吧”。
    秦殤點點頭,歐陽千夕仔細觀察他的神色,不確定他是不是信了。
    秦殤話鋒一轉,“國師可知道,北方天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是什麽?”高大的身軀移至窗邊,璀璨星空中,最亮的那顆星閃閃發光。
    歐陽千夕抬頭,那顆最亮的星,他自然之道,那是映證天下最尊貴的人的帝王之星。
    “那是紫微星,也叫帝星,此星灼亮,代表天下之主降世”。
    “天下之主?”秦殤眼眸微眯,帶著幾分危險,“聽說天上一顆星,地上一個人,朕貴為天子,可當得那顆紫微星?”
    歐陽千夕微微蹙眉,“皇上恕罪,千夕隻懂星象不懂命理,隻能依照天上星盤預測時局,不能映照個人”。
    秦殤心中微驚,歐陽千夕竟然都不知道,那慕容止又是怎麽知道的?“紫微星周圍的七星,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