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用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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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到了,今日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清意感激不盡,若公子不嫌棄,今晚清意願為公子舞一曲,以感激公子的恩情。”雖沒什麽權利,可盛在他銀子多,若他願意,多砸些銀子,她倒不反對。
總之,在她眼中,就算是自己看不少的人,也自有他的用處,而眼前這個男子,便是這個用處。
南疆王微微一笑,點頭應下。
章嘉琪回去以後,一身疲倦的躺在床榻上,這一路,她都是走路回來的,可把她累死了。
“我的寶貝,今天是怎麽回事?可嚇死青姨了,方才送你的那個公子是什麽人?”青姨素來知道她的心思,非達官顯貴不結交,而今日,她肯讓一個男子送回來,就說明那人身份不一般,況且,她在風雪場上見慣了人來人往,人的高低貴賤,一眼就看出來了。
章嘉琪翻了身子,斜躺著,“隻不過一個商人,家中殷實了些而已。”說著,從袖子中掏出一塊玉佩,隨手丟在一邊。
方才他走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偏要將身上的玉佩給自己當個信物,她豈看不出他眼中的意思,卻也不好不接。
青姨抓起來一看,眼睛卻睜的老大,嘴裏直說不得了不得了,眼中是從來沒有過的光彩。
“確實不得了。”章嘉琪嫌棄的看著她的樣子,玉佩是好玉,可以,隻是個商人而已,最多就銀子多些,對她來說,權利卻比銀子更加重要。
“我的寶貝,這回真的遇見貴人了,這玉佩,可是南疆的皇室才能佩戴的。”青姨握住玉佩的手忍不住的發抖,南疆皇室,那可是百年都難得遇見的,更何況她這樣的煙花柳巷之地呢。
“你說什麽?”章嘉琪一個咕嚕爬了起來,一把搶過去細細看著,南疆的玉佩和南朝的有些不同,本質上卻是一樣的,玉佩上清楚的刻了一個“王”字,隻是不知道,這“王”字代表什麽?
不管怎麽說,她今日遇見的定不是商人,商人就算再有錢銀,也不會犯死將皇室的玉佩掛在腰間,況且,在林子裏,她身後的那些人,更像是侍衛。
掩住雀躍的心情,忍不住的對青姨叮囑,既然他沒有說自己的身份,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他們也不會傻到跑去問。
不過,今晚的舞蹈,看來要下一番功夫了,隻要他是南疆皇室的,不管是王爺還是什麽,她都有把握,讓他們對自己臣服。
這樣一來,章嘉琪便開始忙活了起來,從頭發上,還是從衣裳上,都親自盯著,生怕出一點錯誤。
成敗在此一舉,她知道,既然他答應了晚上會來,那麽便是對自己有心,況且她感覺出來,他對自己印象定然差不了。
章嘉悅有太子對她死心塌地,甘願做任何事,她章嘉琪並不比她差,她能做到的,她一樣能夠做到,她就不信,這世界上沒有一個男子肯對她死心塌地。
窗外的天色在章嘉琪焦急的等待中終於黑透,房間裏點了許多盞燭火,外頭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皆是為了她而來。
她卻沒有心思機會,一遍遍讓丫鬟出去查探,卻沒有消息。
“怎麽樣了?”
“沒有看見那位公子,小姐耐心些,許是還沒到。”
章嘉琪點點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今日特意打扮,為的就是能夠在他麵前出眾一回。
可是等了許久,卻也不見人,反而是外麵慕名而來的看客,隻差將台子掀了。
“哎呦,你快出去吧,我的小寶貝,客人都要叫破天了。”青姨甩著繡花帕子催促道,她何嚐不想他們來,隻是等了這麽久,也沒見個人,客人是她們的衣食父母,總不能因為一個人,讓外麵的人都空歡喜一場吧。
“我去就是了!”章嘉琪袖子中的手捏緊,卻因為太用力,試紙的指甲掐斷了,指甲陷進掌心,陣陣疼痛傳來,隻是她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一舞完畢,台下的人看的如癡如醉。
章嘉琪鄙夷的看著台下如狼似虎的人,這舞,是她今日精心選的,打扮也和往常不同,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隻不過,她隻跳了一支舞卻不跳了,隻說累了,便和著衣裳睡下了。
青姨好說歹說,章嘉琪卻怎麽也不肯跳了。
“清意啊,你看客人那麽滿意,你就再出去跳一支,就一支好不好?”
“青姨,我說我累了,況且方才那麽多銀子,你還沒賺夠嗎!”章嘉琪索性將身子轉向裏麵。
“青姨,一千兩,買清意姑娘一個好覺可成?”
一個男子的聲音緩緩傳來,兩人紛紛看過去,卻是白天那個男子。
青姨臉上頓時卻樂了,“原來是清意的救命恩人,自然是可以的,兩位聊著,我讓別人頂上去!”說完笑著出去,眼中盡是曖昧。
“公子什麽時候來的?”章嘉琪起身,抬起桌子上的茶水,緩緩倒了一杯,語氣卻有些酸澀。
“清兒是在怪我嗎?”南疆王笑了笑,繼續道,“我早就到了,清兒卻那麽久才登台,讓我好登。”
章嘉琪一愣,眼睛一亮,這麽說,他早就來了,隻是沒讓別人發現,也看到了自己的跳舞,不管如何,她的目的達到了,不禁低頭,“我還以為公子爽約,不來了!”
“哈哈,隻不過清兒說了,這舞是為我一個人的,卻讓那麽多人看了,我可不大高興呢。”南疆王佯怒道。
“公子這麽說,反道是我的不對了,不知公子覺得,怎麽才算?”
“你可願意去我府上跳一支舞?”
章嘉琪驚恐的睜大眼睛,實際上,她心裏卻是極歡喜的,可是她終究是青樓女子的身份,總歸要矜持些,給他不一樣的感覺,否則就算和他回去了,也隻不過幾日的光景,忙搖搖頭,“公子家中雖是經商的,可家世清白,清意不敢貿然前去,恐汙了公子家門楣,況且公子父母再上,清意不敢褻瀆。”
她這番情真意切替人著想的樣子,倒讓南疆王無比受用,第一眼看見她,隻覺得她的美貌讓自己心動,可是他的後宮,從來不缺乏美貌的女子,他隱瞞自己的身份,便是怕這女子隻是愛慕他的身份,況且風月場中的女子,向來逢場作戲,馬虎不得。
故而他不曾對她說出身份,但卻存了一份試探的心思,她說她不是南疆人,定然不知道那塊玉佩代表著什麽,現在看來,她果然不知道。
隻是,來日方才,他需再觀察些日子,才能將她帶回去。
而方才的一番話,更讓他確信這女子雖然身在紅閣,卻不像其他女子,方才青姨逼著她出去,她都堅持自己的想法,不為錢財弱動。
“敢問公子家中,是否有妻子?”章嘉琪眉眼中盡是真誠。
南疆王搖搖頭。
章嘉琪卻笑了,“如此一來,公子偶爾來紅閣放鬆也沒什麽,若家中有妻子,公子還是少來這些地方,這裏,終究不是個好地方。”說著歎了口氣。
“清兒可是不喜歡這裏?”
章嘉琪點點頭,若是有辦法,她怎麽會拋頭露麵,她堂堂一個千金小姐。卻淪落風月場所,每每想到,眼眶便紅了,“我父親是南朝的一個官員,那個時候,父親要將我許配給京城中一位皇子,不曾想,我那姐姐竟也看上了,況且她嫉妒父親平日裏待我好。便出計陷害我,我沒辦法,一路逃亡至此。”說著竟低聲哭泣起來。
“敢問令尊大人是?”
章嘉琪留了個心眼,畢竟章家名聲太大,南疆皇室定然是知道了,便胡亂扯了個謊,隨口說了個名字,又說父親隻是個小官,出事之後,怕連累家人,也沒有管她。
南疆王自然深信不疑,他派人打聽過,她的確是一路逃亡而來的。
“日後,你便再南疆生活,在這裏,沒有人敢欺負你。”南疆王對於她的身世唏噓不已,一個小小的女子,要走這麽多的路,躲過路上的危險,可想而知,是多麽的艱難,突然間,對於麵前這個女子,他多了幾分愛慕。
情不自禁的將她擁入懷中,章嘉琪卻將他推開了。
“公子,我並不……並不……”章嘉琪咬著嘴唇,一臉驚恐的看著南疆王,隻有她自己知道,從他進來到現在,她便一直在做戲,為的就是給他看而已。
南疆王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思,隻覺得她甚是可愛,連害怕,也這般楚楚動人,將手放開,安撫般的道:“是我唐突了,清兒不要害怕!”說完和她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兩人閑聊了一陣,南疆王便提議帶她出去走走。
隻不過章嘉琪卻犯難了,她這一身,又這樣的身份,如何能出的去,隻怕她才踏出去,便被人包圍了。
“清兒不用擔心,隻不過,我需要唐突一番。”說著攬上了她的腰。
章嘉琪自然知道他要幹什麽,他會武功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卻露出一副不解的樣子,“如何出去才能不被發現?”
南疆王邪魅一笑,腳尖用力,窗子搖了搖,兩人的身子便穩穩落在了上方。
“你竟然會武功,好厲害!”章嘉琪像吃到糖果的小孩,忍不住的拍著手叫好,她現在,就是要表現出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才會讓他覺得自己更好。
“清兒喜歡,那麽我便再帶清兒飛一次,隻不過……”說著便把身上的披風解了下去,披在她身上,“你太耀眼,這般,便不那麽明顯,至少一眼看上去認不出來。”說著帶著她飛去。
一間間房子被他們落在身後,耀著燈火輝煌,章嘉琪隻覺得自己的計劃一點點成功了,忍不住的開心。
離她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日子不遠了,待她有機會,大仇得報,她才能安心下來。
她雖然失去了一個孟亭谘,卻得到了眼前的這個男子,無論從樣貌上看,還是言談舉止,這人都比孟亭谘好過千倍萬倍,而且,看的出來,他待自己一片真誠,若他的身份高些,勝過孟亭均,那麽她也就滿足了。
總要有些方麵,她比章嘉悅是強的,否則,她怎麽能咽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