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天倫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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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據章太師說,自從匈奴那日離開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邊界便傳來匈奴集合賓兵力的事情,隻是皇上太過於相信兩國締結的條約,故而對於這樣一件事,不以為然。
    況且匈奴王子來的時候,對南朝頗為推崇,又說了好多皇上年輕時候的事跡,再者,又傳遞了匈奴單於的話,皇上聽的心花怒放,心頭的顧慮也慢慢打消了。
    章嘉悅覺得奇怪,皇上並不是昏庸無能之輩,況且事關他的江山,他怎麽就如此果斷。
    章太師歎了口氣,“皇上為一國之王,精力自然有限,況且他年事漸高,又經常病著,就是為父,身子骨一向健朗,每日辰起早朝,處理些事情,便也覺得精神不濟,而皇上卻日理萬機,總有鬆懈的時候。”
    朝廷上很大一部分都同意孟亭均的看法,並且也認為匈奴假意和親,目的不單純,可到底孟亭均還沒有繼承大統,真正的權利在皇上手中,沒有他的命令,就連孟亭均都不敢違抗,更何況下麵的朝臣呢。
    而這次的事,雖然看似是匈奴無意而為,卻也反應出另外一個道理,在他們王子才回王庭以後,他們便有如此舉動,說明了他們根本不怕南朝知道,亦或者,他們根本不怕南朝的兵力。
    這樣的結果,最壞,兩國交戰的機會便增大了。
    章嘉悅心裏一沉,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忙問,“爹對於匈奴和親之事怎麽看?”
    章太師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思考了一番,才道:“明為和親,實則辦藏禍心!”
    “爹的意思,他們根本沒有誠意要和親?”
    章太師點點頭,若真心要和親,又怎麽會因為一位公主的喜歡而決定要不要和親,自古以來,被送去和親的,有哪一個是願意的。
    章嘉悅一顆心往下沉,匈奴沒有意思和親,那麽之前打著和親的幌子,卻是為了另外一個,隻是那個時候,不隻是她,還有孟亭均,都以為他們真的要和親,為此,兩人還鬧了矛盾,而孟亭均也因此受了懲罰,自然沒有時間去辯解匈奴人來朝的目的。
    而她,卻還自以為聰明的去說服匈奴公主,讓她答應不要嫁給孟亭均,現在看來,自己這一舉動不就正好中了匈奴人的下懷嗎。
    若她沒有這樣做,匈奴沒有和親的意圖,最後也會想辦法阻止和親,若這樣,或許他們的苦心便會被發現,現在孟亭均的處境也不會進退兩難,皇上也不會不相信孟亭均。
    她突然覺得自己幹了一件多少蠢的事情,那麽明顯的事,她卻因兒女私情,蒙蔽了雙眼,而且,很大程度上,她都幫助了匈奴。
    堂堂一國太子妃,做出這種事情,她要怎麽麵對那麽多的百姓。
    “爹,按照您看的,您覺得,這次匈奴會不會真的出兵!”
    章太師搖搖頭,目前他掌握的情況並不多,況且太子在朝堂上極力勸說,匈奴狼子野心,皇上卻認為他在破壞兩國邦交,對於他的話,不予采用,況且還下令,不許再提這件事,否則按律法處置。
    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也是始料未及的,自古君心難測,他因在朝堂上幫著太子多說了話,便有結黨營私的嫌疑,雖說孟亭均為太子,其地位不可動搖,皇上一直以來也寵愛他,隻不過向來為君著,最恨的便是結黨營私。
    若被有心人參一本,他倒無所謂,隻是恐牽連了太子。
    章嘉悅聽了父親這樣一番話,才覺得朝堂上的事比起家中的那些爭風吃醋,真的殘酷多了,難怪父親當初對於家中那些陰謀算計,看的這般清楚。
    關於匈奴的事,也隻有靜觀結果了。
    “悅兒,我聽說,前幾日,你妹妹回來了!”
    章嘉悅點點頭,她就知道,憑父親的精明,這件事根本瞞不過他,況且她從來也沒有想要瞞著父親,隻是章嘉琪那樣齷齪的人,那般精心算計的念頭,她不想要父親知道。
    章太師正了正神,一雙仿佛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睛看著章嘉悅,“我知道你妹妹心思沒那麽簡單,你們都是我養大的,都是我的孩子,知子莫若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悅兒,忘記以前的仇恨,你妹妹現在也有了報應,也不會傷害你,怎麽說,她都是爹的孩子,就讓她自生自滅罷了。”
    章嘉悅看著臉色有些憔悴的父親,什麽時候,父親的頭上的白發漸漸爬了出來,她隻知道,她一天天成熟,卻忽略了父親。
    而現在,他的口吻,完全不像方才的,更多的是一個慈祥的父親對自己的諄諄教導,原來父親都知道,她以為她瞞了自己的心思,以為歹毒如章嘉琪,父親定然不曉得,可她忘記了,父親從小看著她們姐妹長大,她們的變化都在父親心中,他怎麽會不知道。
    就算父親不說,她也沒打算在追究,蠱毒的厲害她是曉得的,就算武功高強的孟亭均,也花費了兩個月才將她體內的蠱毒清除幹淨,更何況章嘉琪被驅趕出南疆,一個人自生自滅。
    一隻手不住的把著杯子轉著圈,另外一隻手拽著袖子,長長的睫毛動了動,最後還是開口,“既然父親知道了,那我也不隱瞞,了,章嘉琪做的事情,讓我有一千個理由讓她收到懲罰,隻不過如父親所說,她現在也有了報應,女兒也不想再追究了。”
    她重生而來,很大程度上是為了報仇,現在大仇得報,她也收獲了幸福,也有自己的孩子,她不想再做那些事情,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選擇饒恕。
    之前章嘉悅和父親之間,並沒有像今日這般,他們從沒有一日,敞開了心扉聊天,在章府,很多時候章嘉悅都在揣測父親的心思,而章太師,也隱瞞了許多事,不讓自己這個女兒知道。
    塵埃落定,章府再也不是過去的章府,沒有了心思和算計,也沒了嫡庶之分,這樣的章府,從來沒有這般安靜。
    章太師精明了一輩子,算計了一輩子,到最後,自己的一雙兒女也在算計中,而自己的二女兒,因為算計,賠上啊她的一輩子,他突然間覺得自己老了,也沒精力應付那些事情。
    現在,他唯一想的,便是守著章府,教導俊兒成人。
    章嘉悅將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挑明了自己讓俊兒進府學習一事,其實是擔心俊兒會走了章嘉琪的老路,害怕他重蹈覆轍。
    章太師卻突然笑了,“悅兒,你太小看俊兒了,現在他母親和他姐姐的事,他都知道了,卻依舊待你娘如親母親,待你亦是如此,有兩種情況,一,他心中真的沒有恨意,二,他在做戲,悅兒和他相處這麽久,覺得它是哪種?”
    章嘉悅一愣,沒想到今日父親會和他這般分析自己的兒子,這般坦蕩,倒顯得她做的事有些上不得台麵,“俊兒心性純良,我自然相信他!”
    章太師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他唯一的兒子,他又怎麽舍得讓他步上一條複仇的路,俊兒從小聰慧過人,將來必定成一番大事業,他們章家,總算後繼有人了。
    “你們父女這是談些什麽,扶桑都催了好幾遍了,快些過去用飯。”大夫人笑意盈盈而來,她小憩了一會兒,精神更好,整個人都顯得明豔動人。
    章嘉悅不由得打趣,“母親真是越過越年輕了!這幾日越發有風韻了。”
    大夫人臉卻紅了,嬌羞的看了一眼章太師,這才笑罵道:“都這般年紀了,還談什麽風韻!”自從章嘉琪母親走了以後,章太師並沒有再討別人,一心對待她。
    女人都是用來嗬護的,連章太師都說,她俞發明豔動人,她以為隻是他尋開心,故意說的,現在聽女兒這麽說,便才信了。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因章嘉悅懷孕,眾人便就著她的口味,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悅兒,太子殿下平日裏都是這般晚回來嗎?”大夫人擔心女兒,不免好奇。
    章嘉悅搖搖頭,平日裏他在怎麽忙,也早回來了,實在抽不開身,也會回府處理,或者讓人告訴她一聲,今日卻沒有一點消息。
    大夫人一聽,更加擔心,“老爺,今日早朝,你就沒問問?”
    “婦道人家懂什麽,太子殿下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悅兒,你可要多體諒!”章太師又恢複了他嗎嚴肅的樣子。
    章嘉悅看著兩人抬杠,隻覺得無比幸福,大夫人的出發點是為了她的幸福,縱然身份高貴,享受著榮華富貴,卻沒有比自己所愛之人陪伴來的更加幸福,大夫人一輩子都和別人分享丈夫,自然懂的其中酸澀,而她一心為女兒的,也隻是希望女兒幸福。
    現在章府隻有她一位夫人,她也算守的雲開見日明了。
    章太師,則是出於家國,他一輩子都為了他的國家,這個時候,自然想著國家,而不是兒女情長。
    因著擔心孟亭均,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章太師自然也隱約猜到了些什麽,隻讓章嘉悅派人將大夫人送回去,自己則出來太子府,不知往何處而去。
    馬車已經準備好,大夫人卻有些放心不下,章嘉悅安慰了母親一番,她才帶著俊兒回去。
    隻是她的心中,也放心不下,父親定然是去了解情況了。
    她整日在府中,孟亭均又不讓她管這些事,故而她一點消息也沒收到。
    越是等待,越是焦急,反複走了許久以後,她終於忍不住,或許孟亭榭會知道情況,忙讓扶桑準備好馬車,讓人拿了披風,奔往八皇子府上。
    沒想到孟亭榭卻也不在府上,隻有葛倩君在逗孩子玩耍。
    章嘉悅不願意讓葛倩君看出她的擔心,亦不想讓她胡思亂想,便扯了個謊,說是來找孟亭均的。
    單純如葛倩君,並沒有懷疑,還笑著揶揄她,說她思君心切。
    章嘉悅沒有心思和她嬉戲,問候過便出來,馬車行駛在官道上,她卻不知道該去何處尋,這個時候,應該在皇宮,可若她就這樣進去了,她怕會攪亂事情。
    隻是不進去,她卻又擔心的緊,整個人都不舒服,心中像被挖去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