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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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逸真見此,伸出拿起書信,戀依好奇也湊上前來看著,看完後佯裝訝異的說道:“依照這信上的意思,這是要用孟逸真來換川的二哥啊?”說完還不忘用手捂住嘴,像是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消息又不小心泄露似的。
孟逸真看著信上麵的字,突然就明白了李孝川為什麽莫名其妙的要抓自己,手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鼻翼也覺得酸酸的。
她緩緩地將視線移開書信,眼眸開始有些模糊,看著李孝川的視線也開始有些恍惚。
“所以,你是要用我去換你二哥,是嗎?”每一個字都帶著無法呼吸的痛意。
“二哥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重要的人。”說著,仿佛覺得還不夠傷人一般,繼而堅定的接著道了句:“無人能夠取代!”
李孝川曾經說過,她的命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愛她至深,然而此時此刻,麵對如此的抉擇之後,他竟然就可以做到這樣絕情,這樣的毫不猶豫,難道他是真的舍得嗎?
“李孝川,希望你永遠都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孟逸真直直的看著李孝川的眼睛,帶著無法呼吸的痛意以及,那怎麽也無法存在的恨意。“當然。”李孝川冷靜而又堅定的兩個字,將孟逸真心中本就薄弱的一道防線,徹底擊垮。
兩個簡簡單單的字,卻如同兩把刀生生紮進了孟逸真的心裏,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滑落臉龐。
“還等什麽,帶走。”李孝川滿臉無比嫌棄地看了一眼孟逸真,對侍衛說道。
侍衛朝李孝川微微鞠躬,就向孟逸真走來。眼見侍衛就要抓著自己的胳膊,孟逸真最後的一點自尊和自傲讓她立馬說道:“不要碰我。我自己會走。”這最後一句像是對侍衛說的,又是像對李孝川說的。
孟逸真走之前還是不舍的最後看了一眼李孝川,而此時戀依已經攀上了李孝川的胳膊,兩人親密無間的模樣刺痛了孟逸真,她不再掙紮,心灰意冷的向地牢走去。
等到孟逸真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李孝川本緊握著的手慢慢的鬆開,他麵上陰狠堅定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迷茫,痛苦,以及那濃濃的不舍。
戀依也知道這段時間雖然明麵上看李孝川一直和自己親密無間的模樣,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那些都隻不過是偽裝而已,他的心一直在孟逸真的身上,從未離開過,但她也不說破,配合著李孝川的表演。這樣做的目的,也是想著或許總有一天李孝川就發現了自己的好,從而能夠愛上自己,然而此時此刻,她確是真真的放棄了如此愚笨而又可笑的想法。
“既然不忍心,又何苦要這麽做?傷痛了她的心,你又開心到哪裏去?”戀依將拉住李孝川的手鬆開,朝著李孝川難過的說道。
李孝川沒有回答戀依的話,隻冷冷的說了句:“你先回去吧,我累了。”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戀依應著,識相地離開了。
等到前廳內隻剩下自己一個人,李孝川坐在凳子上,皺著眉頭思忖了一會兒,而後起身走到門口,對守在門門口的炎吩咐道:“交代下去,三日後,你親自將孟逸真押送到京都,這幾日看好她,不準傷害她,她有任何需求都盡可能的滿足,知道了嗎?”“是。”炎點著頭,剛準備轉身去吩咐,李孝川似又想起了什麽,又叫住他說道:“等下,這幾日記得將地牢旁邊的守衛加強,一定要小心謹慎些!”
“是。”炎應了一聲後,李孝川這才讓他下去。
陰暗潮濕的地牢中,滿地的稻草,簡單的床鋪,僅僅隻有高處一扇小小的窗戶透著外麵的陽光,空中散發著濃濃的黴味,聞著有些不大舒服。
孟逸真看了一圈,到處都很髒,落滿了灰塵,似乎是許久沒有人來過了,連個能坐的地方都沒有。但此時此刻的孟逸真也在乎這些了,湊合著尋了一塊幹燥些的地方便就坐了下來。
“將軍交代三日後……”孟逸真待在牢中,隻聽得門外似有人在向門口看守的侍衛交代什麽,她走進門口側著身子,仔細聽著,聽到侍衛說道三日後就要將她送往京城,孟逸真不禁驚得腿一軟,向後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孟逸真本來還抱有一絲幻想,還想著李孝川這麽做定是緩兵之計,不管是這麽多年的情意,還是自己會對他日後的大業有幫助,李孝川都不可能真的將自己送出去的。
卻沒想到,這麽快,他真的就要將自己送走……孟逸真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難過,在送走之前,她一定要見李孝川一麵,就算對方如今已經不愛自己了,就算自己要被當做物品交易出去也好,她和李孝川之間,應該有一個結尾才是。
知道來通報的人還未走,孟逸真立馬拍打著緊鎖的柴門,高聲喊道:“放我出去,我要見李孝川,我有話要對李孝川說,放我出去……”
似乎是聽到了孟逸真的喊聲,守在門口的侍衛走了進來歎了口氣說道:“夫人,您不要白費力氣了,將軍不可能放您出去的。”。
孟逸真聽聞,也隻此事行不通,隻得停住了手,看到侍衛要走了,孟逸真急切地喊道:“等下,那可否幫逸真向李孝川代為轉達,就說我想見他一麵?”
侍衛聽後麵上有些為難,孟逸真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良久,那侍衛微微歎了口氣,說道:“好吧,屬下盡力,但是將軍來不來,屬下就不能保證了。”
聽到侍衛的回答,孟逸真一顆心落了地,鬆了一口氣,露出了一抹笑容來,帶著一絲感激地說道:“沒關係,如今我也隻是階下囚,本來就沒有什麽談判的權利,此番還是要謝謝你願意幫我轉達。”說到這裏,孟逸真的神情暗淡了幾分。
“夫人見外了,北疆也是靠著您和將軍才得以有今日的局麵,雖然屬下也不知道將軍為何要如此,但是在屬下心中,夫人永遠都是夫人。”侍衛的回複有些感慨。
“謝謝你。”侍衛這番話,讓孟逸真十分的感動。
侍衛也不再耽擱,旋即便就離開了地牢中,看著侍衛走遠,想著在這站著也無益,孟逸真也就回到草堆上坐著,期盼著李孝川能念著一點舊情,能來見她一麵。
太陽很快就下山了,侍衛送來了晚飯。
每每一開門,孟逸真都探出腦袋向門口望去,滿懷希望的期盼是李孝川來了,可是李孝川一直都沒有露麵。
夜半三更的時候,孟逸真實在熬不住,靠在草堆上睡著了,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穿著黑衣服,高大的男人的模糊的影子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隨著身影越來越近,一個熟悉的男人的聲音從孟逸真的頭上傳來:“你要見我?有什麽事嗎?”
這聲音是,是李孝川!
剛剛還在餛飩中的孟逸真立馬清醒了,她“蹭”的一下彈坐起來,兩眼死死地盯著麵前最熟悉的,曾經護自己如幾出的男人,然而這個男人卻是一臉的冷漠,冷漠的讓她不禁感到一陣寒冷。
“隻是突然得知三天後我將要離開這裏,也不知怎的就突然特別想見你。”撇去了多日的冷漠以對,此時的孟逸真意外的流露出了小女兒家的姿態,她麵上帶著笑容,眸中帶著點點愛意,就這樣看著李孝川。
見到這樣的孟逸真,李孝川心中一動,有些於心不忍。
“你不怨恨我拿你換我的二哥?”李孝川薄唇輕啟,語氣淡淡。
孟逸真微微低了低頭,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辦法讓自己恨你,這或許就是宿命吧。”李孝川想過千萬種可能性,怨恨冷漠,永不相見之類的話,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所有的心理準備,然而此時的反應,不僅僅是意料之外的結果,也更是李孝川最沒有辦法容忍接受的結果。
因為一不小心,李孝川害怕自己會舍不得。
看著李孝川不說話,孟逸真緊接著說道:“當初一開始的時候,我堅信皇室中人冷血無情,隻是為了追名逐利,為了名利可以放棄所有的東西,而你卻在這個時候打破了我的所有牢固的認可,讓我知道,名利與權勢在你手中,不敵一個孟逸真。”
這是當初李孝川的原話,也是孟逸真這輩子都忘不了的話。說完孟逸真一臉期待地看著李孝川,以為他會為此有一絲絲的感動,可是李孝川還是麵不改色,眼神裏沒有一絲絲的溫暖,冰冷的眸子,讓人發寒。
想到近一段時間李孝川對她的的冷漠,即便這樣和他說也感化不見他孟逸真不禁自嘲的說道:“我應該慶幸,你還是那個李孝川,隻是不再愛孟逸真了,這樣的交易,我願意接受。”等到孟逸真說完後,見她不再說話,李孝川才將眼眸冷冷的看向她,用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問道。
“你想說的都說完了?”
孟逸真見李孝川如此的絕情,嗤笑一聲垂下頭,繼而揚起時帶著一抹燦爛的笑容道:“說完了。”李孝川聽到孟逸真這樣說,看了她一眼,什麽也沒說,神情冷漠的轉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