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重遊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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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當李孝川看向月牙時,自然而然就看到了自己,兩人對視了一眼,一時間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時候,他們,便也是經常這樣相望著。
這樣的回憶令她微微有些心疼。
她心中喟歎出聲,如果時間倒回到幾年前,她還會毅然而然地選擇離開嗎?答案是一定會,為了李孝川,她也必須要這麽做,否則現在便就沒有李孝川和孟逸真兩個人的存在,更不會有雪喬。
她見李孝川在短暫的驚異後,眼神漸漸變冷,她的心也變得冷硬起來,倆人都沒有開口。
李孝川回頭對那太監說道:“朕說的話你明白沒有,所有人一視同仁。”
他特意把一視同仁四個字咬得很重,孟逸真聽到心裏,有些像刀割一般,是啊,到了這一步,她和這群秀女們有什麽分別,對他來說,都是陌生人。
李孝川說完這話,翻身上馬帶領著眾人往城門而去。
月牙眼睛直直地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對孟逸真說道:“姐姐,你看見了嗎,那就是皇上,他真英俊啊,和我想的又老又醜的老頭一點都不一樣,姐姐?”
孟逸真從難過中回過神來,輕輕地應了一句,月牙回頭道:“姐姐,你沒事吧,你的眼睛怎麽紅了。”
“沒事,剛剛起風進了一些沙子,你的名字呢,好了沒有?”
月牙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登記,於是轉身看向太監,隻見此刻的太監正滿臉堆著笑,道:“請問姑娘芳名?”
“我不過是個鄉下野丫頭,沒有芳名。”月牙想起他之前的嘴臉,於是故意刁難道。
“這……剛剛是我一時糊塗,姑娘千萬別放在心上。”太監抬起手來掌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點頭哈腰道。
“月牙。”她不願再見這種人的醜態,於是說了自己的名字,不和他糾纏。後麵很順利,孟逸真報上自己的大名,然後兩人商議著等下去哪。
“鳳嵐在悅來客棧,要不我們也去吧,有他在,我覺得很安心。”月牙想起上次的土匪,毅然有些害怕。
“好吧,還有京都內不會再有土匪的,這裏是天子腳下,不是荒郊野外。”孟逸真調笑了月牙一番。
“我知道了,姐姐,我們現在就去吧,剛好我也有些餓了。”月牙催促道。
回到客棧,問了掌櫃,果然查到了鳳嵐這個名字,隻是他已經出門辦事去了,於是兩人就在他的對麵開了一間房,然後邊吃著東西,邊等他回來。
“姐姐,你嚐嚐這個非常甜呢。”月牙把一塊糖醋排骨夾給了她,孟逸真不愛吃甜的,但見既然已經在碗時在,於是象征性地嚐了一口道:“嗯,好甜。”
“姐姐你也喜歡吃甜的呀,我特意喜歡呢。”月牙說起話來就像樹上的喜鵲一般,喳喳地沒完。
“我還好。”孟逸真敷衍道。
“姐姐,鳳大哥怎麽還沒回來呢,你說他出去做什麽了?”月牙邊吃邊問道。
“這個,可能去辦要緊事情了吧。”
“姐姐,那我們快點吃吧,我還沒來過京都,我和好好地逛逛呢。”說完她就大口吃了起來,孟逸真見之後無事,而她多年未回,也想看持街上有什麽樣的變化。
於是兩人急匆匆地說完,結完賬正要出門時,卻見到正巧回來的鳳嵐,他見到兩人也很是高興,聽說兩人也在此住下,並現在準備出去玩時,於是道:“我來帶你們去吧。”
月牙聽了高興不已,急忙點頭,可是孟逸真卻關心道:“還是不用了,鳳大哥,你剛忙完自己休息吧,我們認識路。”
月牙也覺得有理,於是也讓他先休息,風嵐笑道:“不礙事,剛剛隻是小事一樁,如今也是無事可做,呆在房間裏也枯悶,剛好出去散散心。”
聽他這麽說,於是孟逸真和月牙沒有再推辭,一行三人往外而去。
一路上,隻聽得鳳嵐邊走邊向她們介紹,還說出了當時京都被毀過一次,現在這新建立的事情,沒有人比孟逸真更清楚這段曆史。
她甚至回想起來當時的一切,她們一起經曆過的磨難,隻是時間最容易撫平傷口,如今的人們,幸福得幾乎快忘記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了吧。
“孟姑娘,你沒事吧。”鳳嵐在說話時,突然瞥見她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於是關心地問道。
“沒事,我什麽事情都沒有。”她急忙否認道,一時太沉迷於過去,失態了。
他們兩人倒沒有介意,一路逛玩過去,月牙什麽都喜歡,什麽都覺得好奇,到了一個攤位前就挪不開步子。
鳳嵐和孟逸真兩人被落在了後麵,突然鳳嵐問她道:
“你們兩人不是親姐妹吧?”
她點了點頭道:“和你一樣,都是萍水相逢的朋友。”
“你對她倒是很照顧得,比親姐姐還好。”他的話語中含著敬佩,孟逸真笑了笑,也許這隻是習慣使然吧,在有了雪喬後,她已經習慣把自己放在最後,而先照顧其他人。
“你們性格也不一樣的,你比她沉穩多了,果然大幾歲就是不一樣。”他看著前麵的月牙,歎氣般地對她說道。
這一路上,月牙盡是惹麻煩,但是她卻沒有覺得煩過,她和雪喬相比,簡直聽話太多,於是笑道:“我已經沒有資格去瞎鬧了,其實我也寧願自己小幾歲。”
鳳嵐沒想到她會這麽說,倒是出乎他的意料道:“我還以為你原本就是這樣的人呢,哈哈,想不到,你卻也是這樣的心思,也是女子原本柔弱嬌蠻一些,也很好。”
兩人閑談正歡,月牙卻又擠過來道:“你們聊什麽呀,這麽開心?”
“沒什麽,你手上的這是什麽,你又買東西了?”孟逸真見她手上又多了一樣不知名的小玩意,於是問道。
一路上,她和鳳嵐手上拿的全是她買的小東西,有泥捏的小人,還有麵具等等,可是月牙卻似停不下來一般,隻管買買買不停,這倒是歸功於月牙藏在包中的銀兩了,當初謊稱自己隻有那些碎銀,月牙稱是害怕自己亂花錢,一直到兩人身上都沒了銀子的時候才拿出來小錢袋。
他們倆人隻有苦笑,突然,孟逸真瞥見前麵一個麵攤,於是拉住鳳嵐,指了指那邊,鳳嵐會意,對月牙道:“哎呀,光顧著和你們逛街,忘了我還沒吃飯呢。”
“鳳大哥沒吃飯啊。”月牙用眼光往四周一掃,也發現了那個麵攤,於是一指道:“那去那兒吃麵吧。”
見鳳嵐點了點頭,三人就在攤位上一張靠牆的桌子上坐了下來,他們終於能把手中的東西放下,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幾位要吃點什麽?”麵攤主是個和藹的老人家。
“來碗麵就好。”鳳嵐抬頭回道。
“鳳大哥,你先在這裏吃,這些東西你幫我看著點,我和姐姐去那邊瞧一瞧。”說完,她就拉起孟逸真,往一邊熱鬧的地方而去。
“瞧什麽呢,看你興衝衝得這樣。”孟逸真無奈道。
“姐姐,你看看那是什麽?”月牙指著前麵道。
孟逸真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本是皮影戲,是被人用細線控製的印照而出的影子,配以解說和各種動作,非常的有趣。
“原本叫皮影戲啊,我還從沒見過呢,我們上去看看吧。”於是兩人一起擠了進去,隻見戲上講的是各種英雄的故事,她聽了一些,居然還有一個是講李孝川的。
隻是因為他是當今的皇上,沒人敢直說他的名字,隻是隱隱地像是說他的事跡,說他是如何英勇,保下京都,這才有他們如今的太平生活。
孟逸真的思緒隨著肯前打鬥的影人又回到了那個崢嶸年代,當時和他們在一起的自己是孟逸真的,為什麽現在想來,自己卻像一個局外人一般。
也許是離開李孝川太久,已經忘記了大部分和之間的事情,她一時感觸良多,皮影上的李孝川身著高頭大馬,拿著氣派的長槍。
在麵對敵人的攻擊時毫無懼色,一槍一人一馬,就把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圍觀的人紛紛喝彩,月牙也看呆了,對她說道:
“姐姐,這個人真是厲害呀,不知道皇上和他比,到底誰厲害。”
孟逸真笑了笑道:“它就是一個假人,沒法比,我們回吧,鳳大哥應該等極了。”
果然回去時,鳳嵐已經望眼欲穿,見她們兩人終於回來,不禁笑道:“你們再不回,我就得吃第三碗麵了。”說得兩人都笑了。
這一個下午,鳳嵐帶著兩人沿著京都玩了一圈,現在的京都,和她走前已經完全不一樣,如果不是有人帶路,孟逸真有可能都會迷路。
她驚異於這城如此巨大的變化,這些,都是她這幾年未曾料到的。
月牙逛得非常知足,她買的東西不少,拎著滿滿的東西,心滿意足地回到了客棧。
“你看你,買這麽多,用得完嗎?再說了,這些回去也不好帶呢。”孟逸真忍不住說道。
“我看它們很可愛就想買,買完才發現太多,好了,下次不買就是。”月牙拿著手時的一個玩偶扮了對著她扮了一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