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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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她們把京都有名的地方都逛遍了,月牙每次回到客棧,都得揉半天她酸痛的腿,抱怨道:“為什麽逛街反倒比趕路累呢。”
孟逸真隻是笑了笑,她也累得不想說話,不過今天下午結果就會出來,她們也已經再沒有時間玩,也就沒有時間出門逛了。
在兩人午睡剛起後,鳳嵐突然來敲門道:“快到街上去看看,入選的告示已經貼了出來,剛剛有人敲鑼走過,我還沒來得及看,你們自己去吧。”
她們聽了,連忙洗漱整理好,一起去到了街上的告示區,那裏已經是人頭攢動,呼姐吆妹,入選的興高采烈,沒入的愁眉苦臉,眾生百態。
月牙緊緊地拉著她的手,兩人一點一點地往前擠。
“姐姐,你說我們會不會入選啊。”她擔心地問道。
“應該能吧,這個很簡單的,就是第一眼印象,隻要沒有大的毛病,一般都能進。”孟逸真篤定地說道。她的話讓月牙很是安心。
可是她看見一個女子卻在號啕大哭,不禁好奇地問道:“難道你是落選了?”
那女子點了點頭,既而又大哭起來,月牙一時無措,重又擔心起來,孟逸真笑了,指著那女子的腰對她眨了眨眼。
月牙此時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女子的腰粗如桶,衣裳已經被她撐得鼓鼓的,就像是裏麵的肉隨時會把它漲開,出來透氣一般。
月牙笑過後徹底放下心來,她們兩人過了許久才擠到最前麵,到了前麵,兩人又傻眼,整個公告欄貼的滿當當的全是名字,令人眼花繚亂。
“你從另一邊,我在這邊,一起往中間找。”孟逸真調派她,然後兩人始分頭找名字。過了有一刻鍾,兩人才把各自的名字找到,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月牙看著她笑了起來,道:“姐姐,你是不是也喜歡上了皇上,對吧?我看姐姐做什麽事情都很鎮定,但是卻是非常擔心自己不入選呢。”
孟逸真笑了笑,她怎麽能說出來李玉川正在等都著自己回去救命,這一次,她不能輸。
“姐姐不要不好意思,我知道姐姐也是喜歡皇上的。”月牙突然失落地說了一句。
孟逸真聽了心驚,難道前幾天和李孝川見麵時,已經被她看了出來。
“畢竟皇上那麽優秀,隻要見了他一麵,就忘不了他。”兩人從人群中擠出來後,月牙低聲說道,孟逸真這才知道隻是她的小女兒心思,她並沒有看出來。
於是笑道:“你看後麵的人,都是為皇上而來,別想那麽多,對皇上最好還是不要傾注太多感情,不然也隻是讓自己痛苦。”
她的話也許月牙並不懂,那都是她這麽多年來的真切的感悟,說出這話時,也沒有對李孝川的恨,隻是覺得如果他不是皇上,沒有那麽多責任,那麽兩人就不會成現在這樣。
月牙原本見到自己的名字在榜上是很開心的,不過想到那許多的人,心情又低落起來,孟逸真知道她所想,對此她也無能為力,隻和讓她自己慢慢想通。
稍後,孟逸真對月牙道:“好了,別想太多,船到橋頭自然直,該是你的就是你的,想多了反而影響後麵的比試。”
“是啊,我知道。”月牙強打起精神,兩人各自籌備後麵才藝所需的東西。
自從前兩天,在宮殿門口遇到孟逸真,原本帶著人馬出去打獵的孝孝川走在半路突然沒有了興致,他勒令人馬停了下來,然後返回宮內。
此時從宮門再過時,已經沒有了孟逸真的身影,李孝川有些後悔,怕孟逸真又會像以前一般消失,他看了看身後的都城,逸真已經還在的吧。
興致索然地回到了大殿,他有些恨自己,這是幹什麽呢,不是高高興興地去打獵嗎,怎麽現在又回到了這座冰冷的大殿。
孟逸真離開,就讓她離開好了,這麽多年,他自己一個人都有過來了,多少個日夜,他都是這麽的告訴自己,可是沒想到這一天居然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唄,為什麽自己的心會這麽亂,亂得連現在做什麽事情都提不起精神,往事一幕幕劃過。
她的笑顏,她的軟語,她的一切,這些無時無刻不出現在他的頭腦中,占據著裏麵的每一寸,讓他此時除了想她,什麽事情都不願意想。
“去把登記冊拿過來。”他吩咐伺候在一邊的太監道。
太監離去後,大殿裏隻剩下他一人,他的心裏懷有忐忑,她是自己來排的呢,還是陪同別人,如果陪著別人,那麽以後還有機會看見她嗎?
“這是不是就是別人說的思極反亂,近鄉情怯呢。”他苦笑一聲,喃喃道。
突然見她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裏,他的心卻變得如此之亂,如此害怕以後再也見不到她。
這些年不知道她過得如何,是否開心,這些年她又經曆了一些什麽,李孝川倚在案桌上遐想,上次的見麵她仿佛將自己全部隔絕了出來,什麽事情都不願意說,如今自己主動出現在這裏,是忽然想通了願意回來了麽?
正想著,忽聽外麵來報,原來太監已經取了來了。
太監恭敬地遞給皇上,他拿起後揮手讓他下去,自己從第一頁開始細細地找是否有孟逸真的名字。
名冊上的女子數量眾多,他看到外麵越是心驚,果然她隻是陪同其她人來,而並不是為了這次的選秀,他一時間變得有些失落,正想把手中的冊子丟開。
忽然在手邊看到了她的名字,李孝川大喜,把那三個字看了許多遍,沒錯,正是她,她終於回到了京都,準備回到自己的身邊。
可是她為什麽又不直接來找自己,而非得通過這種方式,那天見到她的時候和在玄城的時候判若兩人,似乎是有什麽事情一般。
這一切的一切,讓李孝川想得有些抓狂,他急於想知道答案,想道要不現在去找她,讓她把一切的事情都說出來,她是不是有什麽苦衷呢?
想到這兒,李孝川站起身來,想派人出去把孟逸真找出,帶到宮裏,然後細細詢問她到底都是怎麽回事。
隻是,突然又想到在江南見到她和一個男子一起的場景,氣惱得又一下坐了下來,那個男子應該是她的新歡吧?他冷笑一聲。
才多久的時間,她就那麽快已經找好了下一個,並且還有了一個孩子,想到這兒,李孝川更是有些抓狂。
原本開始還想著是不是會太監給孟逸真特殊的優待,畢竟她跟了自己不短的時間,但是這一刻,他又改變了主意。
你孟逸真不是這麽快就找到了新的倚靠,並且連孩子都有了,現在還回來做什麽,當時不聲不響就離開,現在是有了難處然後才回頭的吧。
他心中煩悶異常,拿起放置在身上的劍舞了起來,把這一腔的憤怒全化在劍招裏。
孟逸真,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樣對朕。
他的劍法淩厲狠辣,似乎眼前就有一個敵人,而他一招就擊中他的咽喉,可是眼前卻是一片虛無,他氣憤異常。
孟逸真,就算你現在回來哭著求朕,朕也不會理你半分,他狂笑起來,劍招也亂得不成章法。
突見門外有個身影,他想也沒想,一劍就要刺上去,隻見外麵的人驚嚇道:“皇上手相留情,就老奴。”
原本是李公公,他正待往裏走,哪知道一柄劍突然就冒了出來,差點把他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還以為來了刺客,直到看見皇上的臉,這才開口求饒。
李孝川收起了劍,並把劍丟給了他,李公公接住收起來,遲疑一會,對他說道:“皇上今天是不是有心事?”
李孝川瞪了他一眼,嚇得他再也不敢多問,於是隻是靜靜地候立在一邊,隨時聽他吩咐。
“這一次的選秀進行得怎麽樣?”他突然開口問道。
“回稟皇上,一切都很順利。”李公公彎腰回道。
李孝川點了點頭,專心看起了奏章,再也沒有說過話。
孟逸真和月牙在客棧各自為自己的才藝表演準備行頭,在這過程中,孟逸真發現了一個秘密,原本月牙的身份大有來頭。
她和月牙分開購置,她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於是就在街上到處逛逛,找找靈感,在逛到一半時,發現有幾個人非常眼熟,正在街邊向人打聽什麽。
她腦中飛快的運轉,聽了好一會才聽到了重點來,原來這些人都是來找月牙的,是月牙的家人,他們居然已經追到京都了,真是讓人佩服他們的毅力。
她擔心月牙到時會被她們帶回去,於是想過去給他們指另一個方向,因為月牙現在就在附近,隨時會被撞見。
於是她假裝著買東西,慢慢地往他們身邊而去,湊近時,才聽到那些人見人就詢問,有沒有見過一個穿著綠衣裳的女子,比我矮一個頭。
比比劃劃半天,孟逸真故意在他們身邊逗留一會,果然,那人也上前用同樣的話問她,她假裝思索道:“綠衣裳,這麽高?她是不還特別愛笑,臉上有一對小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