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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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逸真看著懸崖邊的古樹上拴著的笙離和兩個孩子,泛黃的麻繩已經將笙離白皙的手腕勒成了暗紅色,光潔的額頭早就沁滿了汗漬,而雪喬和李墨也被鳳嵐緊緊的用繩子係在樹上懸掛在懸崖邊,腳下是無底的深淵,隻要稍不注意,就有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孟逸真雙手緊握成圈,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也似乎察覺不到一般,她努力的告訴自己,冷靜,冷靜,可是看到如此的場景又如何能夠冷靜下來。
雪喬雖然已經許久沒有見到自己家娘親了,縱使現在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仍舊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對自己的娘親十分沒有利處,隻見她艱難的扯了扯嘴角,虛弱的對著孟逸真說:“娘親,雪喬沒事,你別擔心。”
孟逸真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壓製住了內心的恐懼。
她抬頭朝著雪喬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心疼不舍,再轉頭望向鳳嵐時卻隻剩下了失望和憤怒。
鳳嵐一襲杏黃色的長袍更是襯得他仙俠風骨,一頭青絲隻用陽虛簪束了起來,兩縷青絲隨著微風輕輕漂動,看著十分賞心悅目,但手中那把用來懲奸除惡的劍卻緊緊的握在手中,隻要他想,就能一劍結束了三條無辜的生命。
與初見他時候的俠骨模樣,截然相反。
孟逸真望著鳳嵐,犀利的眼神似乎要透過他的身體看進他的內心一般。
“為什麽?”孟逸真略為有些幹澀的聲音自候中發出,像是被什麽壓著一般,四周隻有微風拂過,再無一絲動靜。
孟逸真似乎是在問鳳嵐,又似乎是在問自己,她還記得當初她和月牙在玄城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下,是他手執一把長劍從天而降將她們兩人解救於水生火熱之間,也是他和她們一路相伴共同來到這京中,在她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的時候,也是他一直在逗她開心,一路上的溫暖,一路上的相伴,難道都是假的嗎?都是假的嗎?
“嗬,為什麽,你問我為什麽,好啊,我就告訴你為什麽,告訴你為什麽我會綁架她們來換你。”鳳嵐勾起唇角嘲諷的說道。
“孟真?孟逸真,孟大小姐,不知你可還記得孟忠孟大相爺府中的蔣氏?”
“蔣氏?”鳳嵐的話,讓孟逸真起先是皺了皺眉,而後驚道:“蔣氏,莫不是我爹的那個二房?”
“看來孟大小姐還沒有健忘到如此地步,也不知蔣氏是該高興你記住她呢還是該氣憤呢?”鳳嵐嘴角銜著一抹狠厲的笑意說道。
“這與蔣氏有何關係?”孟逸真皺著好看的眉頭問道。
“自然是尋仇。”鳳嵐轉身背對著孟逸真,杏黃長袍被風吹的颯颯作響。
“尋仇?你與蔣氏有何關係?為何替她報仇?你可知她做了什麽事,又做了多少惡?鳳嵐,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俠肝義膽的人,可如今,你讓我很惡心。”孟逸真大聲的說道企圖分散鳳嵐的注意力以尋找機會救笙離他們。
“惡心?哈哈,哈哈哈哈,孟逸真你說我惡心,是啊,我是惡心,可你呢?你不一樣的讓人討厭?是,蔣氏是不對,她隻不過是想要自己的女兒更好一點,你就要了她的性命,你倒是說說看,誰更讓人惡心?誰更蛇蠍心腸?”鳳嵐咬牙切齒的說道,隨即神色變得十分悲痛起來,緊接著說道:“孟逸真,你知道嗎,蔣氏,她是我的娘親啊,我娘本來與我爹情投意合,是你爹,是他活生生的拆散了我娘和我爹,讓我從小就失去了娘,你以為孟逸婉是他的女兒?哈哈,孟逸婉是我的妹妹啊,我的親生妹妹,你爹把她當寶貝疼,到頭來,卻是在給別人養閨女,你說,這是不是很好笑呢嗯?”
鳳嵐狀若癲狂的說道,似乎是一下子將心中的不滿與憤懣都發泄了出來一般。
“孟逸真,你知道嗎,我娘自從嫁給你爹之後我爹就再也沒有開心過了,他每日每日的最盼望的事就是我娘來看他,可是後來你爹寵幸我娘,我娘就再也沒有來過了,我爹他等啊等,等啊等,卻是等來了一份讓我們離開的書信,我娘說怕你爹發現對我們下毒手讓我們走的遠遠的,我爹怎麽會走,他不肯,相思成疾,又感染了風寒,終究是沒有來得及再見我娘的最後一麵。”
鳳嵐說道最後聲音有些哽咽,他痛苦的垂下眼眸:“我爹死後我一個人走了,僅帶走了我爹的排位和我娘給我做的一雙鞋子,五年,整整五年,每一天對我來說幾乎都是煎熬,但幸好,我遇見了師傅,是他授我武功和做人的道理。
待到我回來時便聽到了妹妹過世的消息,你知道嗎,我滿心歡喜的回來想要給我娘好的生活但卻看見她滿身鮮血跌跌撞撞的走到我的麵前,她緊緊的握住我的手跟我說她和妹妹都是被孟逸真所害,要我替她們報仇,最終,我是眼睜睜的看著她在我懷中咽了最後一口氣的,我每夜每夜的醒來,都會夢見她嘴角留著血的模樣和那占滿血的白衣,我恨,我恨你爹搶了她,我恨你爹搶了她還不善待它。
我更恨你竟然就這樣將她傷成這樣,我要為我娘報仇啊,我要為我妹妹報仇,我去北疆尋你卻聽到你已故的消息,我不信,你應該由我結束你的性命的,不該是別人的,你欠我娘和我妹妹的,都是要還回來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玄城,我居然就那麽湊巧的救了你。我本是不知道你就是殺害我娘的凶手的,可是你卻與那李玉川關係如此之好,叫我如何不疑?經過我的一番查探,果不其然,你就是孟逸真。”
鳳嵐閉了閉眼,再次開口道:“孟逸真,我真沒想到之前與我共同來京的那個聰慧善良的女子就是你,你我,從此,除了家仇,再無任何瓜葛。”
“鳳嵐,你可知為何蔣氏和你妹妹會被判死刑?你可知道她們在我的身上做了什麽?不是隻有她們無辜,其他人也是無辜的啊!她們,死不足惜。”孟逸真想到了被蔣氏害死的母親和一眾仆人,隻覺氣血翻湧。
她又何嚐不是被那兩人害的死的冤枉,誰來替她伸冤。
“孟逸真,兩條性命,你到底是如何下得去手的?難道午夜夢回你都不會覺得有誰在你枕邊說著她的冤屈嗎?”而鳳嵐壓根不聽孟逸真的道理,眸中帶著血絲看著孟逸真。
“冤屈嗎?”孟逸真瞳孔微縮,語氣沉沉:“她是罪有應得,不是我害她的,是她自己害了她自己的,你什麽都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
“罪有應得?好一句罪有應得,那如今,你,也是罪有應得。”鳳嵐淒然的一笑,眼神卻逐漸冷了下來。
“鳳嵐,你說我殘忍,說我蛇蠍心腸,可你如今拿著一個婦孺和兩個孩子威脅我,又與我有何區別?”孟逸真嘲諷道。
“鳳嵐,你娘死了,你難過,你痛苦,那我呢?難道我就不難過?不痛苦?你知不知道,以前我娘和我爹是十分恩愛的,可是,你娘來了,我爹就漸漸冷落了我娘,是,我娘脾氣好,認為一家人在一起無非就是家庭和睦,可是你娘呢
?她容不下我娘啊,她設計邀我娘遊園但卻與我娘發生口角從而致使她跌入湖中,我娘被我爹罰著跪了祠堂整整三天三夜,是,沒有人知道她是故意的,可是我清楚。我娘本來就身體不好,在夜晚受涼身體便垮了下來,家裏是你娘管賬卻舍不得給我娘請一個大夫,日複一日的拖著直到我娘病入膏肓才假惺惺的說著什麽姐妹情深的話,最終,我娘還是沒熬過那個冬季,那一年,我才10歲,你以為你娘很可憐?很無辜?可是你知不知道沾染在她手上的鮮血到底有多少?”
“不,不是這樣的,我娘不是這樣的人,肯定是你在說謊,肯定是你在說謊。”鳳嵐大聲吼道,他紅了眼眶,他不願意相信自己心心念念的娘親,會是這樣冷血的人。
“你若不信我也沒有辦法,是,你娘和孟逸婉兩人的死,都同我脫不了幹係,但是那是她們欠我的,要真的要算的話你大可算到我的頭上,但是,孩子和笙離是無辜的,你放了她們。”孟逸真平靜的說道。
“放了她們?我是會放,但是,前提是,要看你怎麽做了。”鳳嵐淺淺的笑了笑,娘親,你看,我終於要給你們報仇了,可是,為什麽,我卻一點也不快活?
“什麽意思?”孟逸真想了想開口問道,她不會也不敢用她們三人的性命來進行賭博。
“自然是,一命償一命,孟逸真,你害死了我的母親和妹妹,你說,難道我不應該來向你討命嗎?”
“好,我答應你,但是,前提是,我要保證她們的安全。”孟逸真笑了笑,甜美的笑容在這料峭春寒的季節似乎帶著滿滿的溫暖一般,讓人隻覺無比舒暢。
鳳嵐愣了愣,才開口道:“這是自然,我鳳嵐的劍從來不濫殺無辜。”
“好,我相信你,你先放她們下來。”
鳳嵐抬手劍氣一揮,笙離她們便被穩穩的放了下來。
雪喬取掉手上的麻繩就要往孟逸真身邊跑,孟逸真看著她搖了搖頭,說:“雪喬乖,娘親有事要離開一會兒,你看你幹娘都暈了過去,你好好照顧她,不要跟過來,和你的墨哥哥一起等著幹爹來找你們回去。”
雪喬盯著孟逸真瞧了好久,又望了望鳳嵐,糯糯的聲音響起。
“娘親乖,要早早回來。”
“嗯。”孟逸真朝著雪喬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玉鐲摘了下來遞給鳳嵐說:“麻煩你幫我交給雪喬。”
鳳嵐把玉鐲拿在手中摩挲了幾下,點了點頭走過去放入了雪喬手中。
孟逸真看著她們都被安穩的放了下來才抬頭對著鳳嵐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