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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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子欣一步,一步,的走向蕭天成的身邊。仿佛走向一個未知的災難。
    她的額頭緊張的都滲出了汗水。但卻努力保持著作為一個皇後該有的儀態和風度。
    她不知道為何會如此緊張,總覺得今日一定會發生些什麽事一般。
    蕭天成一副慵懶的神情看向她。看她死死的抓著托盤,盤中的酒杯卻還是有些微微的晃動。他的唇角微微的勾了勾,似乎很滿意她的表現。
    終於將那一段路走完,朱子欣走到蕭天成的麵前,目光與他的錯開,淡淡的說:
    “多謝魯國太子大駕光臨,參加本宮與我國皇上的婚禮,本宮敬酒一杯,聊表謝意!”
    說著將一杯酒遞給蕭天成,而後便要將自己杯中的酒飲盡。
    “慢著!”
    這時,蕭天成卻用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盯著朱子欣的臉麵上毫無表情說道。
    “不知太子還有何吩咐?”
    朱子欣依然不肯與他對視,隻是微微低頭問道。
    “哦,指教不敢當。隻是,想必大家都知道,本王與皇後曾是舊識,既然是舊識,又許久未見。本王有句話要問皇後您,不知皇後可願意回答?”
    蕭天成一揚嗓子高聲問道。
    “咳咳……”
    南宮曦幹咳了兩聲。接著說道:
    “魯國太子同朕和皇後的交情,是很久了。不過,今日是朕與皇後的大婚之日,若是有私人之間的問題要問,那咱們完全改日專門設宴款待,今日還是免了吧!”
    南宮曦卻急忙阻止道。
    蕭天成微微一笑,卻也沒有說什麽,而是意味深長的看了朱子欣一眼,說道:
    “看來南宮皇兄對皇嫂真是疼愛有加,生怕本王問了什麽不該問的問題,而令皇嫂你難堪。既然如此,朕便給皇兄一個麵子,飲盡此杯。”
    說完,將那酒盞拿起仰頭喝下,而後,還將酒杯見底。讓眾人看個明白。
    朱子欣微微一笑,也將那一杯酒喝盡。
    沒想到他居然這麽爽快的將那杯酒喝了,朱子欣鬆了一口氣,這才禮貌的退到了南宮曦的身邊。
    南宮曦見她回來。不動聲色的拉著她的手,坐在自己身邊。卻沒想到這個小動作看在蕭天成的眼裏,卻是那樣的不舒服。他微微變了臉色,強壓住心頭的酸意,又換上那副萬年不變的冰川臉。
    這時,璨國皇帝劉飛黎站起身子,拱手說道:
    “辰國皇帝,朕為了給皇上您賀喜,今日帶了本國的一些舞姬來給皇上賀喜,還請允許。”
    南宮曦那有不允之理,慌忙點頭說道:“飛黎兄有心了。那就勞煩子黎兄了。”
    劉飛黎微微頷首,接著拍了兩下手掌。
    一群綠衣女子翩然入場。在場中圍成一圈,接著,另有四個大汗抬著一個大的圓盤,踏著音樂的節奏走了出來。那圓盤上單膝跪坐著一個紅衣女子。那女子一身火紅衣衫,蒙著麵,隻露出一對滿含秋水的眼睛。大而閃亮。她的左邊膝頭跪著,右手高舉,左手放在跪著的膝上,另一條腿蹦的直直的,姿勢看起來異常美麗。大漢們將那女子抬到場中央便退了下去。那女子保持著舞姿,依然在那大圓盤裏變幻著各種姿勢。音樂緩慢而靜怡,四周的舞姬圍著那紅衣女子跳躍著。音樂聲中。那一群女子就像一群仙鶴一般緩慢而又靈動的舞動著。
    女子慢慢轉動,每次正麵對著南宮曦的時候。南宮曦都要仔細的看一下她的眼睛。
    南宮曦看到這對眼睛的時候,心裏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了。朱子欣也有同樣的感覺。可她也是一樣,在腦子裏思索良久也依舊沒有答案。
    她們跳的是一曲鶴舞九天。此舞高雅聖潔,要求舞蹈著要有很強的舞蹈功底,和清瘦靈動的身子,才能表現出鶴的靈動與仙氣。
    而這個女子恰恰具備了這些條件,直將一曲鶴舞九天,跳的令人如隨著她到了仙境一般。如此舞藝,自然是將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半晌,場中鴉雀無聲。
    所有人全都沉浸在這曲舞蹈所帶來的意境之中。
    音樂突然變的湍急,女子在園盤上飛快的旋轉了起來。也將所有人的心頓時帶動的跟著緊張了起來。而後,突然,音樂戛然而止。女子緩慢的停止了轉動。眾人又仿佛舒了一口氣般,放鬆了下來。
    可這時,意想不到的的事情發生了。那女子突然飛身而起,手中握著一把匕首。直接撲了過去,刺向朱子欣的咽喉。朱子欣不曾留意,竟然差一點兒被她刺到,幸虧她閃避急時,方才避開。
    就在此時,更令人意想不到的的事情發生了。蕭天成的身體如箭一般衝了過來,竟然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朱子欣的麵前,那匕首就堪堪的刺進了他的左胸裏。
    所有人頓時都驚慌了。侍衛們這時全都衝了上來,將那女子抓了。劉子黎驚的忽地站了起來。場中所有的大臣們都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向門外跑去。事情完全失去了控製。
    南宮曦在愣了片刻之後,急忙吩咐:“快傳太醫!將整個太和宮封鎖,不許任何人進來。朕先去看看魯國太子,等下親自審理此案!”
    說完,南宮曦攜著朱子欣的手跟在一眾抬著蕭天成的侍衛身後去了後宮。
    後宮如今隻有朱子欣一個女眷,因此地方甚大。南宮清被送往儀和殿內醫治。傷到了胸口,隻怕凶多吉少,這令南宮曦甚是煩惱。
    蕭天成可是魯國太子,他若是在月國出了事,月國是脫不了幹係的。說不定,還會因此發起戰爭。如今月國才剛剛收複,內憂剛除,又有外患,國力也根本不能和魯國相提並論,若是開戰,勝負難論。
    南宮曦想到這裏,沉聲吩咐所有太醫,務必要將蕭天成救活。至於凶手,一定要盡早查明。南宮曦是知道蕭天成和璨國皇帝的恩怨的。
    當年的劉皇後是如今璨國皇帝劉飛黎的親姑姑。卻在爭奪儲君之位的時候被蕭天成囚禁了起來。這劉飛黎能不恨這蕭天成嗎?這次在月國殺了蕭天成倒是一個一石二鳥的好機會,既可以除掉蕭天成,又可以嫁禍給自己,待到兩國開戰,璨國正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想到這裏,南宮曦心裏一驚。若果真如此,那麽,就絕對不能放走璨國的人。看來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自己非得要謹慎處理,稍微一個弄不好,就會引起三國的戰爭……
    南宮曦在屋子裏焦急的踱著步子,等待著太醫醫治的結果。蕭天成不能死,在這個時候,他千萬不能死。他若死了,兩國必將開戰無疑。
    朱子欣自然也想到了這些,她心中也甚是憂慮,見南宮曦不時的看向蕭天成的方向。她輕聲勸道:
    “你先坐著喝口水,這樣急也不是辦法。他不會有事的。他的武功那樣高強,身體素質也很好,自然不會有事的!”
    南宮曦聽到她的話,突然轉過頭來,定定的看著她片刻。忽而又一笑,可那笑容卻讓朱子欣打了個寒顫。
    他問:“看來,你很擔心他?”
    朱子欣“……”她張口急欲解釋,南宮曦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接著,他又問:“他剛剛似乎是為了你,才撲了過來!是嗎?”
    朱子欣愕然睜大了眼睛,她不明白南宮曦為何接二連三的突然如此問。難道,僅僅因為這些就懷疑自己和蕭天成的關係了嗎?
    “我就知道,他此次早就來月國,定然不會隻是為了參加你我的婚禮如此簡單!你告訴朕,那日,朕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南宮曦又冷冷問道,似乎在嘲諷自己的自作多情。
    朱子欣愕然,繼而苦笑,果然,他雖然願意娶自己,但卻依然懷疑自己。
    他根本還的對那日的事耿耿於懷!
    她歎息一聲,道:
    “既然你還在懷疑我,為何要同我成親?”
    “子欣,我……我一直想問你,可我問不出口!我原本想著,不管你以前同他有什麽關係,我都可以原諒你,隻要你能同我在一起,我什麽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剛剛看到他為了你,居然可以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我……”
    南宮曦仿佛意識到了什麽,痛苦的說道。
    “我同他並非你想象的那般!不管你信與不信,我言盡於此!”
    朱子欣忽而覺得心寒至極,她不明白,事情怎麽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那你告訴朕,那日,我看到的又是怎樣一回事?”南宮曦看著朱子欣問道,眸中的寒意令朱子欣渾身一個哆嗦。
    她從來沒有見過南宮曦這個模樣,他也從來沒有在她的麵前自稱過朕。可如今,他竟然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這令朱子欣真的感覺很陌生。難道就讓他這樣誤會自己下去嗎?
    朱子欣想要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轉而又一想,既然他不相信自己,解釋又有什麽用?
    想到這裏,朱子欣也不想解釋了。她冷冷一笑,賭氣說道:“既然你不相信我,又何必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