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一波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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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便迫不及待去找華跌商量對策了。
雖然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但,她發現墨之闋派他那隻白雀暗地跟蹤自己,幸好她這幾萬年的躲藏修為不是百搭的,費了點時間,還是把他給甩了。
閻七站在酒樓的陽台處,看見衣衫襤褸的華跌被一群地痞流氓追著滿大街狼狽逃竄,那些地痞流氓很是賣力,一點也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但也沒有直接將他逼到死胡同。
看來墨之傾很盡責呀。
“呼……呼……”
華跌好不容易擺脫了那些地痞流氓,躲到屋後的橋廊大口大口喘氣,稍微換個伏靠在橋廊的姿勢,渾身的肌肉又酸又痛,這幾天差點沒被打得皮開肉綻,幸好身手還算敏捷。
唉,虎落平陽被犬欺,堂堂昆桐七仙被一群地痞流氓追趕成這個樣子,若是傳出去,豈不被笑掉大牙!
可恨!人類太可恨了!
“咕……”扁平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咕作響,他咬牙有氣無力揉著空蕩蕩的肚子。
這幾天一直被追趕,還沒有時間閑下來找吃的。
連修煉的時間都沒有,再這樣下去,恐怕就要殉道了!
到時候,一定會被他們笑話:第一個以本體渡劫而被餓死的神仙!
不行!得去找吃的!
他才剛邁出半步,忽然嗅到一股噬魂透骨的香氣,他使勁吸了吸鼻子,是烤雞的香味!
他雙目亮閃,瞬間精神百倍,猛然回過身來。
不知何時來到此處的閻七手托著用紙包裹的烤雞,看他雙目發亮的狼狽樣子,戲謔笑道:“華跌,混得不錯呀!挺像乞丐的。”
“七七?”華跌嘀咕了聲,暫且不管她為什麽出現在這裏,二話不說,直接衝她手上的烤雞撲去。
“哎……”閻七快速轉移到另一邊讓華跌撲了個空,她修習了一晚上的仙術,而他被追趕了幾天早就筋疲力盡,力量自然十分懸殊。
“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呀!”閻七滿臉嘚瑟轉動手上的烤雞,戲謔笑道。
華跌竭力吞了吞快要流淌出來的口水,使勁摸了一把幹枯的嘴唇,不爽問道:“你想怎……”
剛開口,他忽然察覺到端倪,稍微眯起眼盯著她,咬牙責問:“本仙剛到人間一切都好好的,突然就諸事不順了,說,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剛到人間的時候,一切都好好的,怎麽舒服怎麽瀟灑,忽然就來了一群惡霸對他窮追猛打。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命中的劫,現在才意識到是“小人”作祟!
“唉……”閻七無奈歎息一聲,故作擺出滿目痛心的樣子,黯然道,“你怎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我像是這樣的人嗎?”
“你壓根不是人!”華跌氣急敗壞反駁。
試問在這凡間,誰會無緣無故刁難他,莫不過就是這個閻七!他算計了她,她反過來算計他,錯不了了!
“嘿!”閻七忽地嗤笑出來,狡詐的表情溢於臉上,做了就做了,她從來不掩飾。
嘚瑟地轉動手上的烤雞,她戲謔笑問:“嗟來之食,你是吃呢?還是不吃呢?”
華跌傲慢地緊咬牙根,“咕嚕”吞了口唾沫,肚子“咕咕”叫得厲害,被追趕了好幾天,哪裏還有什麽骨頭硬撐著。
他磨磨牙,盯著她問:“什麽條件?”
她最喜歡華跌能屈能伸的樣子,該認慫的時候,他絕不硬撐,她斂起戲謔的笑容,收縮目光範圍,稍帶嚴肅輕聲道:“那墨之闋究竟是何方神聖?”
“為何這樣問?”華跌仍眯眼盯著她反問道。
閻七轉動手上的烤雞,冷笑提醒:“答還是不答。”
華跌撇了撇嘴,一臉無趣道:“之前到無為山,聽聞桓須子又尋覓了一個仙資聰穎的弟子,而且還是人間的皇者。隻不過,此人急於求成,有些心術不正。奈何他已有了根基,桓須子怕連自己也收複不了他。如此人物,特拿來刁難刁難你。”
“就這樣?”閻七將信將疑問道,難道華跌並不知道墨之闋此刻也是在渡劫?
“不然呢?”華跌巴巴地看著她手上的烤雞,恨不得一口就將它吞下去。
閻七微咬下唇琢磨,或許華跌隻是隨便找了個人刁難自己,並不知道墨之闋背後還有一重渡劫的身份,想來,他也沒有必要替墨之闋撒謊欺騙自己呀。
華跌見她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話,在淩亂的發絲下,眸子閃過一絲複雜的詭秘鋒芒,像是等待著看好戲。
見她還在沉思,他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向她手上的烤雞靠近。
“撲通!”的一聲,閻七將手中烤雞扔進了橋廊外的河裏麵。
“我的烤雞!”華跌快步撲到橋廊邊竭嘶底裏痛聲呼喊,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被急湍的水流卷走,他伸出去的手狠握成拳頭,扭頭瞥向閻七責問,“為什麽將我的烤雞扔到水裏?”
蹲在閻七肩上的青狐仗著華跌看不到它,嘚瑟戲謔:“你不知道七七本來就這麽壞的嗎?她才不會真的給你烤雞呢!”
“有妖氣。”閻七神色凝重低念,米黃色的裙袂隨風飛揚。
有妖氣?青狐使勁吸了吸鼻子,並未察覺到半分妖氣,莫不成又是閻七那與生俱來的警醒?
華跌雙手撥開攔在眼前的淩亂發絲,氣急敗壞走到她跟前,指著急湍的河水責問:“有妖氣跟你扔掉我的烤雞有什麽關係?難不成這烤雞還是妖怪變的?”
閻七沒有理會他,觸電般回過身來,隨後便看見一個滿頭小辮子的男子從牆後走出來。
這男子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的模樣,五官分明,淺淡的笑容卻帶著三分陰險之色,身著暗黃色衣服,外披一件野性的麒麟袍子,滿頭辮子用金冠束縛。
華跌暫且擱下烤雞的事,稍微警惕起來。
“妖王……”閻七盯著走來的他,輕聲低念。
妖王?
聞言,青狐心中暗驚,眼前這個黃衣男子就是叱吒妖界的妖王龔三恨?
這妖王龔三恨是麒麟妖,妖法厲害,在仙界也鮮有對手。
說是妖王,但那是他自封的王,剛開始有不少支持者,後來與閻七一戰,幾乎同歸於盡,從此聲望逐漸敗落。這一千多年來,一直與妖界的南寧七妖爭奪妖界霸主的位置。
對了,兩千年前的那一戰,閻七又被打回了原形。
青狐禁不住在心底捏了一把冷汗,這閻七是怎麽呢?渡個劫而已,怎麽把將她打回原形的妖魔都招來了?
“果然是你。”龔三恨細細打量了眼他倆,目光卻隻停留在閻七身上,詭秘笑道,“本座以為看走眼了,沒想到真的是你,你此番到人間有何要事?”
看見龔三恨那蠢蠢欲動的挑戰目光,華跌直覺不妙。
兩千年前,閻七被打回了原形,龔三恨也身負重傷,他養了三百年才恢複元氣,對這樣的結果,他不滿意。一直想找機會再跟她一較高下,隻是,閻七不搭理他。
而現在,閻七可沒有不搭理他的資本呀!
但,要是搭理他,那就是找死呀!
下凡渡劫前,可沒有考慮到他的存在。
閻七臉上並無絲毫怯怕,眸底深處反而添了半分高居臨下的厲色,淺淺一笑,若有意味笑道:“聽聞妖王到人間來辦事,我們是特意來看熱鬧的。”
“看熱鬧?”龔三恨眸色怪異打量她看似恬然卻透著淩厲的神情,試探問道,“本座到人間要辦何事,勞煩二位從九重天下來看熱鬧?”
閻七低眸淺笑,在揚起一眼到底的明亮眸子,眸底閃出一個意味深遠的目光,詭秘低笑道:“怎的,那麟王妃沒有向你匯報嗎?”
龔三恨緩慢勾起一抹複雜陰險的笑容,目光在神色詭秘的閻七和嘴臉嘚瑟的華跌之間來回流轉。
昨晚麟王妃,也就是狐妖姁姁就來向他匯報,墨之闋身邊來了一個美勝天仙的女子,見了她還一個勁打噴嚏。
他猜,該不會是多年不見的“故友”,閻七吧?
上天入地恐怕就隻有她天生對狐狸敏感了。
今天他剛走上大街,就看見她鬼鬼祟祟的經過,追上來一瞧,果然是她。
沉默了會,龔三恨稍微陰下眼眸,冷聲問道:“看來是冤家路窄,你閻七是非要跟本座敵對到底吧?”
閻七聳聳肩,不以為然笑道:“老娘若是要與你為敵,就不會在這裏跟你廢話了。我說了,隻要你們並不過分,我們隻是閑著變個花樣來看熱鬧。”
“怎麽才叫過分?”龔三恨冷聲低念著,指尖殺氣盎動,腳下緩緩掀起一陣冷風。
青狐下意識屏住呼吸,閻七現在這個狀況,隻要一動手,恐怕對方就知道她此刻並無多少仙氣。
閻七瞅了眼他殺氣盎動的指尖,莞爾低笑道:“妖王聰明絕頂,過分的定義,相信你清楚。”
華跌的眼角餘光瞄了眼被妖王氣場掀起的薄塵,跟著別有意味笑笑,仿佛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
他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在說什麽,但此刻身上沒有丁點仙氣,隻能靠閻七一個葫蘆撐到底,輸人不輸陣。
“喔,本座偏就不知道。”龔三恨冷聲道了句,瞬間通身妖氣縈繞,強大的氣場讓河裏旋即卷起逆流了漩渦,橋廊上的瓦片跟著顫動,盎然的煞氣掀起地上久積的灰塵。
“嗬……”閻七和華跌不約而同打了個昏昏欲睡的嗬欠。
見他倆擺出這副傲慢慵懶的嘴臉,龔三恨皺了皺眉頭,不悅責問:“什麽意思?”
閻七輕歎搖頭,恨鐵不成鋼道:“最喜歡單打獨鬥的我都知道這一套已經不合時宜了,你自稱妖王,難道不知道與時俱進嗎?”
“你想說什麽?”龔三恨打量著她冷聲問道。
閻七上前一步,摟抱雙手詭秘笑道:“我知道你還想跟我一決高低,但是,既然這兩千年來我們都不能分出個勝負,要不,換個方式來比試比試?”
“嗬!”龔三恨不以為然輕嗤,傲慢道,“什麽叫還沒分出勝負,兩千年前一戰,本座隻是負傷,而你被本座打回了原形。”
“哈!哈!”華跌故意誇張笑了兩聲,不以為然道,“我家七七花三個月就養好了,你呢,三百年!”
“你……”龔三恨正欲咆哮,閻七快步上前按下他的手微笑道:“他口臭,別跟他一般見識。”
“嗬!”龔三恨拂袖退開來,睨向滿臉傲慢的華跌,怒色縈眸。
閻七莞爾笑道:“六界訂了盟約,不得在凡間以法術爭長短。既然我們都到人間來了,要不,就來一場人間的比試如何?聽聞過幾日有個文朝會,到時候一較高低如何?”
“文朝會?”龔三恨迷惑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