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這是顯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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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這是怎麽回事呀?”
忽然聽見懷中的青狐叨喃,閻七低下頭來才發現它已經醒過來了。
閻七下意識看向那對峙的師徒,琢磨著白秋鳳話裏“五百年”“淩煙”“秘籍”這幾個詞,沉思了會,才想起來是怎麽一回事。
“五百年前,九重天的淩煙仙子跟魔界一男子相戀,後來被天君發現了,阻止他們往來,那魔界男子怨怒之下殘殺了不少仙家,天君隨即派人將他剿殺。淩煙仙子因此墮仙,還讓無為山的一個弟子幫忙偷取秘籍,習得魔法,大鬧天宮,為她的情郎報仇。”
閻七說著,把目光定格在白秋鳳身上,輕聲道:“那位協助淩煙仙子盜取秘籍的弟子,應該就是他。抽斷仙骨,還修煉成魔,怪不得桓須子要動用十七方道血封印對付他。”
青狐抬頭瞥向閻七,人家抽斷仙骨算什麽,這閻七三次被打回原形,還能保持萬年修為長盛不衰,才能稱之為怪物!
若有一天她背叛仙界,該拿什麽來對付她?
不,不,閻七是不會背叛仙界的!青狐在心裏信誓旦旦低念,滿臉歡喜在她懷裏蹭了蹭。
“你是如何破解封印的?”桓須子試探質問。
雖然白秋鳳他修煉了魔法,但是,這麽多年他都沒能逃出來,不可能在這一夕間,在他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破解封印逃竄出來。
白秋鳳詭秘低笑,反問道:“你不是又覓得一個得意弟子嗎?”
桓須子緊握拳頭盯著他,雖然剛才從墨之闋的嘴裏得知,白秋鳳逃竄的事情就是他動的手腳,但是,他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子航?”子丘滿臉恨鐵不成鋼擰緊眉頭。
白秋鳳展開雙臂像個瘋子笑了笑,再平手指著自己,看向竭力壓製著情緒的桓須子,戲謔笑問:“你知道他為什麽背叛你偷偷救我出來嗎?”
頓了會,他忽然臉色驟變,目光凶戾指向桓須子控訴:“因為你自以為是!當年你不肯聽我的解釋,就斷我仙骨,將我囚禁入永無天日的潭底。今日,子航也落我得下場,那都是你逼的!我們究竟是你最得意的弟子,還是你隨手可棄,拿來向世人炫耀的棋子?”
“……”桓須子不由得輕怔,竟答不上話來。
“秋鳳,不得對師傅無禮!”子丘淩厲責備了句。
白秋鳳看也沒看他,冷厲拂袖,一股凜風直接把他甩了開去。
“啊……”子丘飛了開去重重摔到地上,一連吐了兩口血。
桓須子迫切看了眼受傷的子丘,再睨向白秋鳳淩厲斥責:“冥頑不靈,休怪為師絕情!”
說罷,他席卷仙氣朝白秋鳳殺去。
白秋鳳冷冷低笑,旋即騰空而起,一團黑氣乍出,瞬間彌漫整個蜃樓廣場。
“啊……啊……”眾弟子一臉難受的捂著脖子,眼看就要窒息過去。
懸在半空中觀戰的眾仙,四周籠罩的屏障,阻擋魔氣靠近。
當中的銘衫撥拿五指,掌心淩厲向前一推飛出一道仙氣,泛著白光的仙氣如同騰飛的翔龍在快要窒息的弟子間來回竄動。
“快撤!”銘衫聲如沉澱的龍鍾低喊。
得救的眾弟子看了眼與白秋鳳交手的桓須子,現場還有那麽多上仙,雖然看他們的模樣都是以看熱鬧為主居多,為免拖累桓須子,他們隻好帶著武器,架上受傷的弟子紛紛逃離。
“一個都別想逃!”白秋鳳怒吼一聲,躲開桓須子的攻擊,飛躍空中,凶戾的目光似乎有腥血在晃動,張開的雙手頃刻間凝聚成兩個巨大的黑氣球。
地上逃跑的弟子像是被吸附了一般,麵容扭曲,邁不出腳步。四周的石柱顫動,屋簷上的瓦片剝落,草木被連根拔起。
“好強大的魔氣!”青狐拽緊閻七的衣袖訝然低念,生怕生來長得“靈巧”的自己,一下子被這股魔氣給卷走了。
它下意識瞅向還處於觀戰的眾仙,情況一發千鈞,他們雖不由得顯露緊張的表情,然而,似乎還沒有要插手幫忙的意思。
它再瞅了瞅不管屋頂顫動得多麽厲害,仍然滿臉悠閑觀戰的閻七,嘟了嘟嘴巴,不爽道:“你們這些上仙都是隻愛看熱鬧的嗎?真是無情。”
“我這狀態,不看熱鬧,難道還過去挨打不成?”閻七不以為然笑道,目光並沒有注視著桓須子跟白秋鳳千鈞一發的對決,而是停留在蠢蠢欲動卻依然穩住的眾仙身上。
她忽然注意到了,除她之外,加上銘衫,在此觀戰的九重天上仙,剛好十七位。
他們似乎在等待什麽,她好奇的,就是他們所等待的,真正警惕的。
“呀……”白秋鳳竭斯底裏咆哮,雙手凝聚的魔氣波動得厲害,他十指收攏,被吸附的弟子麵容扭曲得更加厲害,好像下一刻,腦袋就會與身體徹底分離。
“桓須子,去死吧!”白秋鳳厲吼了聲,比剛才還厲害的十倍的魔氣飛竄而去,向桓須子傾雷襲去,正欲反擊的桓須子也動彈不得了。
“師兄!”銘衫禁不住驚呼一聲。
觀戰的眾仙不再怠慢,旋即凝聚仙氣。隻是,白秋鳳爆破的魔氣瞬間渾濁了他們前方的視線,一下子慘聲迭連而起。
“師兄!”銘衫驚呼,與眾仙飛速穿過繚繞的魔氣。
“啊!”
千鈞一發之際,忽然聽見白秋鳳的嗷叫聲,眾仙愕然愣住。
還穩當盤膝坐在屋頂上的閻七,隻見一抹白光掠過眼前,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白秋鳳忽然像斷線的風箏飛了開去。
隨後一抹淺藍色的身影凜然落到地上,烏漆的秀發受氣場的波動肆意倒卷翻飛,翩然的衣袂在逆流的漩渦中扶風飄揚。
隨著他水墨畫般的劍眉稍微上揚,輕斂犀利的眸色,盎然的仙氣猶如雷霆旋風席卷整個蜃樓廣場,蜃樓廣場頃刻間像被清風洗禮,渾濁的魔氣蕩然無存。
與此同時,白秋鳳摔地吐血,桓須子單膝跪倒在地上,臉容扭曲的弟子紛紛昏闕在地。
“霸氣!”青狐雙眼閃著激動的亮光癡癡道。
“此男隻應天上有!”閻七跟著花癡般呼應了聲,別說那驚天地泣鬼神的絕美容顏,就那超然而犀利的目光,澎湃的氣勢,足以亮瞎眼睛,就連他身上所穿的無為山弟子衣裳,也是格外美美噠,像一顆閃亮的水藍寶石。
看見突然橫空降臨的墨之闋,而且,他還重傷了由他放出來白秋鳳,眾仙愕然微愣,一下子摸不著頭腦。
“咳……”倒在地上的白秋鳳難受咳了聲,扶著地麵半撐被重傷的身體,暗下眼眸睨向墨之闋,責問,“子航!你這是幹什麽?”
嗯?子航?閻七眨了眨眼眸看向這個橫空降臨卻陌生至極的美男子,印象中在望月台的桂花台跟他有過交流,隻是記不得他的模樣了,沒想到竟是這般俊俏。
“好犀利的仙氣,當日怎麽沒察覺了?”閻七微笑琢磨,眸底的鋒芒卻怪異地斂了斂。
青狐抬眸看了眼她帶點花癡的眼色,小聲提醒:“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墨之闋。”
“咳!”閻七頓時被嗆著了,下意識看了眼那邊氣勢昂然的墨之闋,再稍帶不可思議低頭看懷中的青狐。
青狐一臉幸災樂禍鄭重點點頭,戲謔:“沒錯,他就是那個嫌棄你的墨之闋。”
你吖的,誰讓你加那個該死的前綴,閻七眯起眼死死盯著它,旋即辣手往它的大尾巴掐去。
“嘿……”這回青狐躲得機靈,迅速躍到了另一邊去,沒讓她逮著。
“放你出來,並非許你無法無天,隻是……”墨之闋冷沉低念著,忽然抬起的五指亮出五顆金色的釘子,指尖輕側,五顆金色的釘子旋即甩落白秋鳳的胸口。
“啊!”白秋鳳忽然慘烈大呼。
“……”眾仙訝然。
這是極其霸道邪惡的煉骨鎖,出自妖界,一旦被它鎖住肋骨,若是違背給他加鎖的人,就會渾身劇烈痛得厲害,有粉身碎骨淩遲處死之痛。
“換個有陽光的地方囚禁你罷了。”墨之闋收回手,薄薄往他瞧了眼,輕淡道。
“想控製我,做夢!”白秋鳳不悅咆哮了聲,掙紮著要爬起來,隻是輕輕一動,渾身如同被撕裂了般,又因剛才已被重傷,再次吐血倒地,掙紮不起。
“子航……”這時桓須子緩慢站起來,看了眼遍體鱗傷的白秋鳳,再轉向仙氣縈繞的墨之闕,試探問道,“子航,你這是要做什麽?”
眾仙一下子摸不著頭腦,暫且恢複淡定的隊形,繼續觀摩情況。
閻七明麗的眸光在墨之闕和眾仙之間來回流轉,這下才確定原來這十七位上仙今天的目標是墨之闕!
桓須子是想用十七方道血印對付他。
可是,動用到十七位九重天上仙使十七方道血封印,桓須子這也太抬舉墨之闕了吧?
但,剛才墨之闋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白秋鳳的魔氣衝刷得蕩然無存,這樣的怪物,怪不得桓須子動用到九重天上仙來進行封印了。
“這就是你的顯擺嗎?”
忽然響起銘衫低沉的冷聲,眾仙先看了他一眼,再把目光落到墨之闋身上。
“這隻是熱身罷了。”墨之闋輕淡而詭秘的聲音未落,突然以他的腳下為中心刮起一陣旋風。
“七七!”青狐驚呼一聲,快速撲回閻七的懷中躲起來,生怕嬌小的自己被吸附過去。
雖然這墨之闋神情平淡,仿佛此刻凝聚的仙氣與他沒有半分關係,然而,這股仙氣形成颶風漩渦,充斥著駭人的殺氣,奪命的氣息比白秋鳳剛才的魔氣還要高出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