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他的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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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狐甩了甩雪白的大尾巴,看她憂思難解的樣子,試探問道:“你是擔心修馳獄召集人馬的目的,是為了對付你嗎?”
閻七收回思緒冷眼瞥它——烏鴉嘴!
青狐傲慢撇了撇嘴,輕哼不語。
閻七深呼吸一口氣,提起修長的青蔥玉指,輕點圖紙上骨頭狀的標誌,若有所思道:“我在想這個墨之闋。在這場紛爭之中,他到底扮演著什麽角色。”
修馳獄雖然可怕,但也能琢磨一二,唯有這個墨之闋,經過無為山一戰,實在難以猜透。
聞言,青狐不由得打了激靈,眼角稍微上挑,小心翼翼提醒:“七七,忘了提醒你,墨之闋離開了雋雍宮。”
“去哪呢?”閻七側頭看它,好奇問道。
青狐再次“咕嚕”吞了口唾沫,沒有說話,隻是拚命地往右斜上方挑眼角。
閻七納悶撅起眉頭琢磨了會,忽然東北方向一股陰風襲來,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側頭向左後方瞄了眼,一個身著玄色修邊漆黑華衣的俊男入了眼眸。
她目光下移至他掛在妖界的血瓶子,連吞兩口唾沫,輕扯嘴角,苦笑問道:“敢問,皇帝陛下什麽時候來的?”
“七七,我去打探一下白秋鳳還有什麽動作!”青狐留下一句話,一股煙似的溜了。
事實上,它前腳回來,墨之闋後腳就跟進來,因為實在好奇圖紙上的東西,竟然把他給忽略了。
不,它一直很相信閻七的狗鼻子,可哪裏曉得她竟然一直沒察覺站在她右後方的墨之闋!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閻七恨得咬牙,想要把它逮到,必定把它身上的毛一根一根拔下來!
墨之闋深邃的眸光深著她露著失策之恨的眸底,這個女人,本以為她大大咧咧,斷勢分析,倒是頭頭是道。
他邁近兩步,輕輕抬起她的下頜,深邃的眸光透著半分犀利而邪魅的冷色,薄笑問道:“你想知道朕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閻七抬起兩根手指,緊咬牙根推開他捏在自己下巴的手,快速站起來倒退兩步,與他挪出兩部的距離。
他那高居臨下的姿勢,害她小心肝猛然亂竄,一句話也說不上來,跟著妖孽“聊天”,萬萬不能繼續坐著!
隨後,她賠上一個笑臉不以為然道:“豈敢,豈敢。”
唉,仙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忍。
墨之闋看了兩眼她虛偽的慫樣,打量了她兩眼,試探問道:“你跟夔瀣術,有什麽關係?”
“嗬……”閻七無奈低笑,瞟了他一眼,下意識把目光落到別處,戲謔反問道,“夔瀣術是人還是妖呢?跟一本書能有什麽關係?你這是自己盜取夔瀣術,還要把我給牽扯進去嗎?”
墨之闋見她嘴硬,提起手來往她的左肩伸去。
閻七觸電般捂住自己肩上的茉莉花印記,騰飛而起,身似鴻雁直接從他頭頂上方翻過去,腳尖點地回過身來,眸色淩厲警惕盯著他的背影。
她真的很討厭這個長著狗鼻子的男人,總是能察覺她不願意向任何人坦白的秘密。
是的,她跟夔瀣術有一種微妙的關聯,不,是她肩上的茉莉花印記跟這夔瀣術有微妙的關聯。
當年夔瀣術被盜了上半冊,她曾到無為山的古樓看下半冊的夔瀣術。剛進入古樓,肩上的茉莉花印記就有微弱的異動,越是靠近寶鼎的夔瀣術,肩上印記的異動越是厲害。
像是……那夔瀣術秘籍在呼喚它,也像是它在呼喚那夔瀣術秘籍,反正就是一種闊別已久相互呼應的感覺。
重點是,縈繞在夔瀣術秘籍上邊的邪氣跟修馳獄的氣息相似,跟她肩上的茉莉花印記的氣息也相似。
那時候,她感到莫名的害怕,便再也不敢靠近古樓,再也不去談論那夔瀣術。
所以,當墨之闋攜帶著它出現在蜃樓廣場的時候,肩上那種相互呼應的感覺,讓她肯定他身上必定藏有夔瀣術。
而她忙著去看熱鬧,也是想察看那夔瀣術跟修馳獄到底有什麽關係。
墨之闋緩慢回過身來對上她淩厲的眸光,回想起白秋鳳所說的話,心裏疑惑,修馳獄大費周折是為了殺她?
閻七旋即斂起眸底的懼怯,莞爾輕笑道:“你不是不希望別人打擾你、招惹你嗎?躲避麻煩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要多管閑事。”
許久,見他隻是看著自己並沒有說話,閻七稍微壯了膽子,放下手來微笑道:“這個……我考慮過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還住在宮裏,不太合適,我還是離開吧。”
暗地裏,打量了他兩眼,這個男人斷了仙骨,還跟沒事似的,太危險,太狡猾,太聰明,太可怕了!
像隻有著狐狸血統的瘋狗,還是不要跟他走太近。
至於剩下的那四句話……小不忍則亂大謀,萬萬不能被他察覺自己在渡劫一事。
她才剛轉過身去,突然聽到背後的他說話。
“你養了一隻,我看不到的東西。”
“……”閻七咯噔顫跳,心下霎時捏了一把冷汗,吖的,該不會真的被他發現了渡劫的事情吧?
努力穩住情緒,她勾起一抹嘚瑟的笑容回過身來,自豪道:“我閻七是誰呀,養的寵物自然是特別些,哪能被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發現。不過,你算厲害,怎麽察覺的?”
墨之闋沒有回答她的話,直接與她擦肩而過,健步向外走去。
在蜃樓廣場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手裏抱著東西,後來到了古樓外邊,一直聽見她對著肩頭的方向嘀咕。
他猜,她應該有一隻旁人看不見的寵物。
更何況,剛才她一直在“自言自語”,想必,是在跟她那隻看不見的寵物說話。
閻七快步回過身來看他離去的蕭冷背影,納悶蹩蹙眉心:什麽意思?到底是知道了還是沒知道?
沒過多久,青狐就蹦回來了,一臉無趣道:“那白秋鳳昏闋過去,什麽也查探不了。”
閻七在床上坐了會,但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那個墨之闋實在深沉得有些可怕,還是保持最大的任務距離為妙。
下了決定,她連忙穿上靴子向外跑去,隻是才剛出了萃華苑,就被大批侍衛給攔下來了。
“哎,你們幹嘛呀!”看著這些突然冒出來的侍衛,閻七納悶問道。
侍衛不約而同應聲道:“陛下有令,姑娘不得離開萃華苑半步。”
“嗬……”閻七哭笑不得扯了扯嘴角,冷握拳頭,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沒有直闖過去,咬咬牙,慍悶回到萃華苑裏邊去。
回到房間裏,她盤膝坐到床上,下意識抬頭看向窗外的月色,心裏不由自主多了幾分擔憂。
修馳獄接觸到夔瀣術秘籍,或許早就察覺其氣息的端倪,恐怕這日後的日子少有安穩了。
她無意識把手搭在左肩的茉莉花印記上,微咬下唇暗下眸色,與其終日猜來猜去惶恐不安,倒不如主動走近真相,還不至於被動。
轉頭看了眼旁邊的窗戶,她再次穿上靴子,輕躍跨出窗戶往下跳,這臥室在二樓,應該沒有侍衛把守在窗戶的下邊。
然而,乘風而下,並沒落到地麵,而是……落入了一個強而有力的懷抱中。
她觸電般轉過眼眸,一張輪廓分明的俊臉徹底驚豔了這朦朧的月色,水墨劍眉銀鉤鼻,浩瀚眸星飛簷睫,薄唇如昕鬢秋水,此男隻應天上有啊!
淡淡的芳草香醉了她的鼻蕾,若早知道跳窗戶有此等豔遇,八百年前就該跳了。
“你是誰?”閻七笑眯眯問道。
“墨之闋。”墨之闋一字一頓回應道。
閻七花癡的臉色瞬間驟變,見鬼了似的掙脫他的懷抱,狼狽摔落地上,連撲帶滾爬起來轉身就跑,跑了兩步猛然止住腳步,跳窗不就是為了去找他嗎?
趴在窗口看熱鬧的青狐,無奈搖搖頭叨念:“七七真是丟盡仙界的臉。”
閻七回過身來睨向還站在原地的墨之闋,明明此人長著一副刻骨銘心的臉,怎麽就是記不住了?
“你,怎麽會在這?”閻七不爽問道,這人不是走了嗎?
派人堵住正門就算了,還親自堵住窗口,這皇帝是不是當得太閑了?
墨之闋看了眼她趾高氣揚的模樣,別有意味應聲道:“估摸著,你不會安分。”
“嗬……”閻七別過臉去無奈低笑,再回過頭來瞪他一眼道,“老娘安不安分與你何幹?”
“你是我抓回來的。”墨之闋理所當然回應。
閻七抿唇淺笑,身懷兩萬多年的修為,懶得跟這個腦袋不正常的人計較,頓了會,她斂了情緒,詭秘笑道:“我知道你帶我回來有什麽目的,大家都是爽快的,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聊聊。”
話音剛落,墨之闋提起手來從上往下劃出一道白光來,閻七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抓住了手腕,從那道白光穿過去。
“七七……”青狐大喊了聲,從窗戶處飛撲下去,“啊!”結果臉貼地麵地摔了下來,那道白光已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