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故弄玄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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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那道白光後,來到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閻七掙開他的手快步跑到碧波蕩漾的湖邊。
這裏風景甚好,遠處有高聳入雲的山峰,湖水碧波蕩漾,迎著陽光彌散著粼粼銀光,岸邊還有柳樹紅花,鶯唱蝶飛,山水一色,清風拂麵,好不愜意。
墨之闋停在原地,看了眼她的倩影,再下意識提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是不是錯覺,怎麽感覺她的體溫似乎比之前低了些?
或許,她生來體凉,數日不見,才難以把握她的體溫吧。
頓了會,見她在岸邊抓了根樹枝像是要往河裏抓魚,他旋即輕喊了聲:“不是要說正事嗎?”
“嗯?”還準備抓魚的閻七回過頭,隻見他往湖邊一間別致的木屋走去,她連忙擱下樹枝快步跟過去。
她腳步輕快跑進屋子裏頭,環目輕掃,這屋子雖陳設簡單,卻給人清逸舒愜的感覺,就像是……
她的目光無意落到正在外邊竹藤矮桌前沏茶的墨之闋身上,他的動作輕而優雅,雖是一身華紋黑衣,但與他身後的碧湖山峰相映輝彰,墨發翩翩,看上去似乎並不那麽冰冷,而是閑逸淡雅。
她慢步向外走去,屋子外邊是延伸到湖麵的亭子,亭子上邊鋪著茅草,站在憑欄處扶著木欄對著湖麵深呼吸,都是自然清爽的味道。
雖然還是覺得昆桐仙山的碧波池最好,但這裏也不失雅致。
“過來嚐嚐這茶。”
忽然聽聞墨之闋的聲音,閻七回頭看了看正在品茶的他,忙走回去坐到他的對麵,端起放在跟前的茶杯淺嚐了口,歡喜笑道:“好清新,是柳枝的露水泡的竹心。”
墨之闋擱下茶杯輕笑道:“嘴巴倒是厲害。”
這淺淺一笑,足可顛倒眾生。
閻七咕嚕把杯中的茶飲盡,擱下茶杯,斂起愜意的笑臉,稍微嚴肅起來,微笑問道:“你本來是打算跟修馳獄一起,不,是修馳獄想策動你一起去盜取夔瀣術,你可知道有關夔瀣術的事?”
墨之闋眸光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反問道:“你不知道?”
閻七別過臉去無奈輕嗤低笑,再把目光落到他身上反問:“我若知道還要問你嗎?”
自從發現肩上的茉莉花印記跟它有共鳴的異象,關於夔瀣術秘籍的事,她可是一直不敢打探不敢問。
墨之闋端起茶壺輕輕往兩個杯子倒茶,娓娓道來:“這夔瀣術是上古的邪術,創造它的主人是魔界曾經的霸主,域魔。他暴戾成性,各界都遭受過他殘暴的蹂躪。七萬年前,妖仙魔三界聯手將他鏟除,這夔瀣術就是他留在世上的唯一東西。”
“域魔……”閻七若有所思喃喃道,“好像聽說過,少尊的父母在那場戰役中,與他同歸於盡了。”
墨之闋刻意把目光落到她身上,別有意味說道:“聽聞,將上下兩側夔瀣術合在一起,能釋放出禍害無窮的妖魔。”
“釋放妖魔?”閻七訝然低念,見他眸色怪異看著自己,琢磨了會,才明白他話裏的意味,她挑起眼眸瞪他,不爽反駁,“你才是書裏跑出來的妖魔了!莫不成,那修馳獄也是書裏跑出來的妖魔?”
“這話可是你說的,我沒說。”墨之闋神態優雅端起杯子來繼續品茶。
閻七慍悶端起茶杯一口將它飲盡,心裏很不是滋味。
沉默了會,墨之闋擱下茶杯,輕淡而犀利看了她一眼,別有意味道:“我的說完了,該輪到你了吧。”
“我沒什麽好說的,什麽夔瀣術、修馳獄,我都不認識都不懂。隻不過……”閻七說著忽然停下來,下意識打量坐在對麵的男人,肩上的秘密偏偏被他察覺了,或許他就是尋找答案的一個缺口。
她深呼吸,看向並沒有絲毫著急的他,輕聲道:“修馳獄隻要靠近我,他的心就會莫名的痛,他說我是他的克星,所以才拐了彎也要殺我。你說,這是怎麽回事呀?”
“莫名的心痛?”墨之闋下意識看著她左肩的位置迷惑低念,琢磨了會,他若有所思低念,“夔瀣術既然能釋放出窮凶極惡的妖魔,必然也有克製他的方法。”
閻七輕挽嘴角微笑說道:“你的意思,我是夔瀣術釋放出來,專門對付那些妖魔的?”話音剛落,她瞬間沉了臉,不悅道,“你才從書裏跑出來的妖怪了!”
說罷,她站起來快步往屋裏走去,進了屋,目光卻暗了暗,話說這些年來,三次被打回原形,卻都是隨地而化,壓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麽東西,莫不成真被他說中了?
她下意識暗地流轉眼眸,眼角輕輕往墨之闋的方向看了眼,這個男人擁有兩根仙骨,兩隻靈寵,他會是什麽?渡劫的任務是什麽?
“看我作甚?”
忽然聽見他的聲音,閻七側過頭去,卻見他並沒有往這邊看來,她慢步回到門邊,淺笑問道:“皇帝陛下,你扮演著什麽角色呢?”
在無為山轟動一場,隻為警告其他妖魔仙怪不要打擾他,她才不相信了,瞧他就是一副野心勃勃的樣子。
更何況,自己的秘密幾乎都被他知曉了,而自己對他卻幾乎一無所知,這種感覺很不爽。
必須摸一摸他的底,否則怎麽死了都不知道。
“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墨之闋依然沒有看她,詭秘而輕淡道。
回到皇宮,已是天亮,閻七獨自坐在庭院的桌子前苦思糾結,嘴裏不停叨喃:“書裏跑出來的?怎麽會是從書裏跑出來的呢?不可能,才不是從書裏跑出來的。”
侍女端著早點走過來看了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試探問道:“姑娘在想什麽事情嗎?”
雖然封妃的事押後了,但是昨晚萃華苑又鬧了一場,聽那守衛說寒帝陛下對她格外重視,不得有任何差池,她們就更加不敢怠慢,必須好好巴結她了。
“沒什麽,就是有點事情想不通而已。”閻七輕歎道,看著侍女端來的早點也沒有胃口。
“想不通?”侍女端著托盤自個叨念,才剛準備轉身,突然想起什麽,連忙笑道,“姑娘,奴婢聽說京城來了厲害的人物,人稱半日仙。聽聞,隻要向他請教的,一點就通。”
閻七抬起眼眸看她,迷惑低念:“半日仙?一點就通?”
侍女迫切點點頭,湊到她耳邊輕聲低喃:“聽聞好多達官貴人都去找他幫忙哩,隻有求不到他的,沒有他辦不到的,可神了。姑娘若有什麽難題想不通,可以托人到那半日仙那裏問問。奴婢,也可以給你想辦法。”
“半日仙,哪來的江湖神棍呀?”閻七拿過一塊糕點小聲嘀咕。
吃過早點後,撇開守在翠花園的侍衛眼線,閻七獨自偷溜出宮,問了路人,幾乎每個人都知道那半日仙的住處在那,而且他們的目光都洋溢著崇拜的亮色。
根據路人的指點來到東市一家三層樓閣的樓宇,隻見它大門緊閉,牌匾處鐫寫著“半日仙”三個字,門旁豎了一塊牌子寫著三行字——不治病,不點石成金,不無中生有。
門外車水馬龍,長長的隊伍看不到盡頭。聽聞這裝神弄鬼的半日仙每天隻花半天的時間會客,而且這這半天從什麽時候開始,全憑他的心情。那些迫切想見到他的人隻好每天十二個時辰到這裏守著,所以這裏才會人滿為患。
她微咬下唇打量了周圍的環境,連忙繞到旁邊的小巷,翻窗進入二樓的室內。
這樓是幹淨清雅,絲毫沒有裝神弄鬼的神秘,案幾上的熏煙也清淡,左右兩邊擺了不少宗卷和文書。
“我道是哪位小偷光臨大駕,原來是我們家七七。”
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閻七旋即回過身看去,隨後便看見禦長興輕挽珠簾從旁側的門裏走出來。
她扯了扯嘴角,哭笑不得問道:“你就是半日仙?”
禦長興懶靠到珠簾的門沿處,展開手中的折扇,戲謔笑道:“如何?”
閻七輕嗤,從下而上白了他一眼,反問道:“堂堂九重天上仙,成了江湖術士,你不覺得掉價?”
“此言差矣。”禦長興慢步向她走去,莞爾笑道,“這叫入鄉隨俗,凡人就吃這一套。”
“嗬。”閻七不以為然輕哼,轉身往旁邊的棋盤盤膝坐下,側頭看他微笑說,“那麽,敢問這位鼎鼎大名的半日仙,我閻七什麽時候能完成任務吖?”
禦長興沒有說話,合上墨香折扇拍了拍掌心,再提扇指了指某處。
閻七納悶順著他所指的地方看去,那裏雖然設了屏風,她還能看得出來繞過屏風是陽台。
糾結了會,她收回目光看向他試探問道:“什麽意思?”
在禦長興跟前,她特別不喜歡動腦筋,因為不管怎樣絞盡腦汁,都鬥不過他。
禦長興收回折扇,二指輕捋墨發,理所當然道:“請到樓下排隊。”
閻七眯起眼,死死盯著他。
禦長興慢步走到棋盤跟前坐下,斜靠身子擺出懶洋洋的姿態,溫笑道:“本仙向來一視同仁,你是知道的。”
閻七努力平複胸中的慍悶,旋即勾起詭秘的笑道:“你知道嗎?畢寒他渡劫成功了。”
禦長興絲毫沒有驚訝的表情,懶懶搖動手中的折扇,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態,淺笑道:“畢寒這家夥能力屬上等,又最是無趣,第一個渡劫成功的,舍他其誰?”
頓了會,他側頭看了眼閻七狡黠的笑容,戲謔低笑道:“你是想讓我好奇,你是怎麽知道的吧?”
聞言,閻七見他了如指掌的模樣,臉上嘚瑟的笑容僵了僵。
禦長興瞅了瞅她憋屈的嘴臉,莞爾笑道:“桓須子百年壽辰剛過,八成是你倒黴頭頂被某位仙家給逮過去了。被欺負慘了,渡劫成功的畢寒趕去救你……”
閻七一掌拍到棋盤上,不爽瞪了他一眼,站起來轉身便走,懶得跟這個家夥廢話。
“下次請我幫忙解困,記得從門口進!”
聽到背後傳來他的提醒,閻七恨得咬牙,一腳把他的窗戶踹了,才逾窗而走。
“被華跌帶壞了。”禦長興看著垮落下來窗戶輕笑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