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盜取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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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曾想,成為少尊的妻,成為未來的聖後?”老尊聖君步步追問。
曾想?閻七在心裏默念了兩個字,許久,才低垂眼簾,委婉輕聲道:“閻七喜歡遨遊四海,聖君見笑了。”
老尊聖君似乎並沒打算就此打住,而是再一次鄭重問道:“那麽,你是認為,放眼九重天,隻有娥青能勝任準聖後?”
閻七微咬下唇,沉默不語,緊握的雙拳越發使勁,嘴巴想應付一聲“是”,可心裏卻死活不願意,仿佛被犀利的刀子時刻淩遲著那顆茫然而苦澀的心。
許久,她幾乎竭盡全身的力氣,緩慢抬起眼眸來,淺笑道:“閻七目光短淺,並不知曉。”
老尊聖君意味深遠笑了笑,隨後沉了臉色,低聲道:“今天召你來,除渡劫外,另外交給你一個任務。”
“聖君請吩咐。”閻七緩緩調整自己的呼吸。
“殺了墨之闋。”
聞言,閻七訝然愣了愣,直視他深沉含毒的目光,許久她才反應過來,不敢相信念道:“殺了……墨之闋?”
老尊聖君鄭重點頭不語。
“可是……可是……”閻七重複了幾次,依然沒能道出“他不是渡劫的仙家嗎”,看著老尊聖君決絕而狠辣的眼神,她心裏清楚,盡管說出來,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定。
他是天君,又怎麽會不知道墨之闋在渡劫呢?
如今要殺他,是要放棄他麽?
他,真的越軌了。
老尊聖君斂了眸色,試探問道:“如何,這個任務,你承還是不承?”
閻七咬牙,鄭重點頭道:“承。”
說罷,她施了個禮,轉身離開。
走了兩步,她停下來,輕呼了聲:“聖君……”
老尊聖君看著她的背影,應聲道:“何事?”
閻七並沒有回頭,目無焦距凝視著蔚藍的天空,下意識緊握拳頭,別有意味道:“閻七不知曉‘勝任’二字是什麽意思,在您眼裏,準聖後是一個職位麽?在閻七看來,若是少尊的妻,不需要‘勝任’,隻需兩情相悅,相互扶持,共度患難即可。”
老尊聖君目光微愣,並無說話。
閻七鬆開緊握的拳頭,大步向前邁去,還沒邁出兩步,天際忽然掠過一道閃光。
“砰!”
隨著一聲巨響,蔚藍的天空綻放狀似紫色牡丹的亮光。
這是……魔界求婚的信號,是魔界向仙界某位仙子求婚的禮花。
穿透九重天,這一禮炮需耗損三千年修為吖!
敢問,是哪位魔界土豪看中了九重天的哪位仙子?
她還沒琢磨出來,天空再次乍響一陣雷鳴般的聲音。
“砰!”
聲音比剛才還要震撼,蔚藍的天空隨後綻放黑色牡丹的亮光。
“……”閻七不由得在心中暗驚。
黑牡丹,對方不是一般角色的啊。
這穿透力,乍響聲,足有萬年的修為!
魔界怎麽呢?都看上了九重天的仙子不成?
不一會兒,便看見東邑君神色匆匆走來,他的手裏還拿著一紫一黑兩分帖子,看了眼閻七,他神色怪異止住腳步。
老尊聖君緩緩皺下眉頭,沉聲問道:“誰的提親?”
東邑君皺了皺眉頭,稍微挑起眼角往閻七的方向,恭謹回答道:“回天君,是魔界炎霆太子和魔尊修馳獄,都是……都是想要迎娶閻七。”
“我?”閻七霎時瞪大烏漆的雙眸,敢問,這是什麽情況?
忽感背後涼風習習,閻七頭皮發麻,小心翼翼流轉眼眸向後瞄了眼,隻見老尊聖君的臉色十分不好看,她頓時噎了口唾沫,不敢發言。
“魔界兩大強主爭相娶你,你選誰呢?”
聽到這看似玩笑,卻隱藏著凜凜殺氣的“質問”,閻七頓感胸口拔涼拔涼的,不敢回頭看他,輕扯嘴角笑笑說:“回聖君,純屬誤會。”
“本君可不希望因為你,引發仙魔兩界之戰。”老尊聖君意味深遠提醒了句。
閻七回過身來,朝他鞠拜,鄭重道:“聖君放心,閻七不會因為自己的私事影響兩界的和諧。”
說罷,她後退兩步,轉身離開。
“閻七……”
背後響起老尊聖君深沉的呼聲。
閻七莫名心下咯噔顫跳,微咬下唇回過身來,臉上不露半點情緒,等候吩咐。
“本君可允許你嫁給炎霆太子為妃。”
聞言,閻七雙手下意識掖緊裙邊,低垂眼簾,淺笑道:“回天君,閻七並無意於炎霆太子。”
“有意於修馳獄?”老尊聖君緊接著問。
閻七越發掖緊裙梢,低垂的眼簾死死盯著對麵的落鬆,咬了咬牙,才抬起澄澈而明厲的眸子,直視老尊聖君複雜的眸色,一字一頓反問道:“閻七若有意於少尊,聖君是否允許?”
“……”聞言,候在一旁的東邑君心下暗驚。
“你……”老尊聖君輕斂眸色,睫毛的影子落在眸子處看不出顏色,他打量著閻七倔強中帶著憤懣的表情,問道,“真的有意於少尊?”
閻七忽地勾起一抹雲淡風輕你的笑意,不以為然道:“玩笑罷了,讓聖君見笑了。時辰不早了,閻七告退。必不負聖君的吩咐,完成任務。”
說罷,頭也不回,匆匆走了。
離開了遽峰,閻七轉回了昆桐仙山,飛入結界落入淩波葉中,渾身癱軟跌坐下來。
她蹩蹙眉心盯著池麵波光瀲灩的微光,回想剛才的情景,鬱結的心差點沒窒息過去。
憑什麽?憑什麽要警告自己?
誰要對那陌祁煊死纏爛打了麽?
誰要當那冷冰冰的聖後了麽?
指給炎霆太子?憑什麽!
修馳獄和炎霆太子同時請婚,若她嫁給炎霆太子,修馳獄極有可能遷怒於魔君,繼而引發魔界的內部戰爭。
她閻七的婚姻憑什麽由他人做主呢?她閻七的婚姻憑什麽成為別人算計的棋子?
“啊!”她振臂大呼一聲,“砰!砰!砰!”碧波池翻起駭人的浪花水柱。
“陌祁煊!不管我們是否有過什麽,從今天開始,我閻七正式跟你一刀兩斷!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此後身死,不相往來!”
話音剛落,翻起的浪花拍打在她身上,她隨即被沒入池中,展開雙臂,無思無慮,像根海草,在水底裏恬靜浮沉。
“七七……”蹲在岸邊的青狐不由得酸澀了眼睛。
這下它明白少尊陌祁煊為什麽非要抹去閻七的記憶了,老尊聖君反對,他為了保住未來聖君之位,隻得放棄閻七。
太可惡了!
老尊聖君實在太可惡了!
不僅拆散閻七跟少尊,還亂點鴛鴦,實在可恨!
現在還要閻七去殺墨之闋,墨之闋吖,多可怕的主呀,如今的閻七跟他對戰,無異於以卯擊石,找死啊!
到底是想讓閻七殺了墨之闋,還是想借墨之闋之手除了閻七?
老尊聖君是怎樣歹毒的用心啊?
東邑君神色匆匆來到清音宮,放眼看去,隻見一襲水綠色長裙的娥青仙子正在給園中的蟠桃樹澆水。
這娥青仙子臉若蟠桃,雪白的肌膚透著紅潤的血色,眸若星辰,丹唇小巧,鼻若玲瓏,腰肢嫋娜,遠遠一看,與園中仙境自為一體。
她輕挽青袖,正欲用手中的木勺往水桶裏舀水,無意間瞧見不遠處正看著自己的東邑君,她旋即側過身來,溫婉笑道:“東邑君,你怎麽有空閑到我這小小清音宮來?”
若換作平時,東邑君必定與她寒暄幾句,可察覺事情重大,不容得半分玩笑,他忙斂了眸色,迎上去,慎重提醒:“剛剛天君召見了閻七。”
“嗯?”娥青仙子輕眨婉柔的眸子,迷惑看他。
東邑君深沉呼吸,目光四探,確定沒有其他仙家在場,再走近幾步,湊到她耳邊別有意味道:“閻七揚言喜歡少尊,天君似乎在逼迫閻七斷了對少尊的念想。如此說來,一直傳言的,少尊心尖上的女子,就是閻七。”
“怎麽可能?”娥青仙子訝然道了句,手中的木勺哐當一聲跌倒在地。
魔界,修馳獄獨自在幽穀,目無焦距凝視著隨風飄揚的畫卷,若有所思。
許久,妮珞慢步走來,停在不遠處凝視著他蕭冷的背影,幾百年來,她一直很嫉妒那個纏繞在他朦朧記憶裏的女人,竟能讓他一次又一次失神思念。
幸好,他已經沒了記憶。
但是,她害怕,害怕忽然有一天,他尋回了那塵封的記憶,害怕那個女人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占據了他心裏的位置。
盡管,從未走進他的心。
“何事?”
忽聞他犀冷的聲音,妮珞猛然回過神來,雙手交疊在額前,低頭稟告:“回主上,不知何人盜用您的名義,剛剛向九重天發了請婚的禮花。”
“請婚?”修馳獄未啟唇齒低念了兩個字,緩慢回過身來睨向她。
妮珞稍微挑起眼眸看了他一眼,又忙低下頭去,別有意味回話:“是昆桐七仙,閻七。”
她最不願意提及這個名字,一個竟然讓修馳獄改變策略的名字,而且是,唯一。
但此事來得突然,不得不報。
修馳獄稍斂本就察覺不到顏色的深幽眼眸,輕側眸往飄揚的畫卷,深冷的眸色越發複雜。
看見他深冷難測的表情,妮珞心地緊繃的一口氣頓時舒展開來,雖然不知道哪個找死的貨設局誣蔑,但至少肯定了,所謂跨界的請婚,並非他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