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達成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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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屏風處站著一個身姿嫋娜的黑衣女子,那標誌玲瓏而模樣,他認得,這是曲家的表小姐,燕嫣欣。
屋外電閃雷鳴,借著燭光依然能瞧見她嘴角那麽陰柔的冷笑。
墨之傾輕斂眸色站起來,試探問道:“你怎麽到這來呢?”
嶽王府守衛甚嚴,她竟然未經通報來到書房,重要的是,與她素無往來,她為何突然來到這裏?
燕嫣欣低眸冷笑,雙手覆在腰前,慢步向他走去,別有意味問道:“你可聽說麟擇之期?”
墨之傾輕皺眉頭,沉默不語。
燕嫣欣勾起一抹詭秘的笑弧,輕邁步,娓娓道來:“五千年前,六界定下契約,以最大的限製不得用法術侵犯凡界。但魔界不服以仙界統領凡界,於是仙凡魔三界有了約定,五千年後,讓凡界的皇者抉擇,需要仙界為護,還是魔界為護。這就是麟擇之期。”
“魔界?仙界?”聽到這句話,墨之傾既覺疑惑又覺可笑。
燕嫣欣並沒有理會他的反應,緊接著說:“自從五千年前立下約定後,魔界就開始以各種方式拉攏人間的皇者。時至今日,凡界七十四皇,願意接受魔界庇護的已有三十六,願意接受仙界庇護的三十七。而你們狄青國,是最後一個可爭取的人間帝皇。”
說著,她轉過身來,意味深遠看了他一眼。
墨之傾下意識輕握拳頭,琢磨著她聽似荒謬的話,依然不發一話。
燕嫣欣看了眼他眼裏質疑,別有意味道:“閻七,乃仙界九重天昆桐七仙的上仙,她忽然到凡間來,為的就是這個麟擇之期。”
墨之傾心弦輕動,指尖緊捏袖邊,冷聲問道:“你又是何人?”
雖然眼前此女跟曲家的表小姐長得一模一樣,但是,他跟曲家小姐見過幾麵,並非這般陰冷詭異的氣質。
燕嫣欣冷冷低笑,唇畔的笑容縈繞著魅人的嫵媚,傲冷道:“我乃這天地間最高貴最古老的神族,念神。”
墨之傾冷哼一聲,不以為然道:“你說的是什麽玩笑話,當本王是三歲小兒?”
瞅了眼他戲謔的笑容,燕嫣欣沉了半分眸色,渾身的氣息悄然變化,屋內的東西受到氣場的震動懸浮起來。
墨之傾訝然,緊握拳頭,竭力穩住自己的情緒,臉上不作太多的慌張。
燕嫣欣輕壓指尖,讓懸浮在半空的東西落回原位,冷笑道:“九王如此冷靜,是可造之才。你若想得到閻七,這可是好機會。”
“你……”墨之傾正欲開口說話,燕嫣欣便消失在原地,他心下驚了驚,迫切繞著房間轉了一圈,確定沒了她的身影,手心微微發抖坐回位置上,輕皺眉頭琢磨她的話。
躲在屋外竊聽的炎霆太子瞬間陰沉了臉色,不悅拂袖沿著回廊快步離去。
追隨在他身後的護衛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怒氣怔了怔,他連忙跟上去,試探問道:“太子,您不是來讓這九王歸順我們魔界嗎?”
“嗬!”炎霆太子目露冷光重重哼了聲,稍微側眸向後盯著墨之傾的書房,咬牙道,“敢覬覦本太子的女人,還想得到本太子的眷顧,作夢!”
今夜過來,本想誘導墨之傾與他達成合作。
麟擇之期將近,如今魔界與仙界勢均力敵,隻差這狄青國的投誠,就能決定接下來到底是笑傲風雲了!
寒帝之名在妖魔二界早已傳遍,因他跟修馳獄有著模糊不清的關係,他隻能另辟蹊徑,大好的局麵絕對不能被修馳獄搶占了去。
所以,他決定親自到凡界助墨之傾奪狄青國的皇位,而墨之傾歸順與他,這樣,六界下一個主宰,就是他的魔界了。
豈料聽見墨之傾跟燕嫣欣的對話,得知他覬覦閻七的狼子野心,他豈能容他!
怒斥了句,炎霆太子下意識止住腳步,微斂眸色,別有意味問道:“除了墨之闋和墨之傾,狄青國可還有可塑之才?”
護衛忙跟著停下腳步,遲愣了會,連忙回答:“回太子,聽聞麟王墨之麟在朝中的勢力與九王墨之傾相當,兩人鬥得正凶。”
“墨之麟?”炎霆太子暗下眸色冷冷低念了聲,唇畔處浮起詭秘的笑容,沉聲道,“那就他。”
說著,他意欲邁步,忽然回想剛才出現的燕嫣欣,他輕皺眉頭,試探問道:“念神?是何方神聖?”
護衛琢磨了會,搖頭回答:“回太子,奴下並不清楚。”
炎霆太子深深舒了口氣,下意識鬆開緊握的拳頭,想起修馳獄也往仙界九重天發了個請婚的禮花,心裏再憋了口難解的怒氣,冷冷自語:“修馳獄,凡是本太子想要的,你都要橫插一腳,想要得逞,做夢!”
“轟……”
屋外雷聲陣陣,皇許獨自在屋內煮酒,燭光跳躍,映著他嘴角那麽溫雅的笑,不一會兒,屋內便彌漫著沁人心脾的酒香。
他拿起擱在旁邊的毛巾把爐上的酒壺端下來,修長的指尖輕捋耳鬢的發絲,一邊給跟前的碧玉酒杯倒酒,一邊儒雅低笑道:“既然來了,何不到屋裏來賞酒?”
不一會兒,虛掩的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是身著藍衣的乕卞昶,他手握不求鋒,複雜的眸色透出半分淩厲,臉上的神情頗為慎重。
皇許輕抬碧玉酒杯,看向慢步走來神色凝重的他,笑容不減,莞爾笑問:“北海閑人不顧風雨,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乕卞昶拂袖與他相對坐下來,把手上的不求鋒擱在桌麵上,直視他的雙眼,一字一頓說道:“你想護凡界,我受人之托,殺了墨之闋,合作,如何?”
皇許擱下手中的碧玉酒杯,打量了他兩眼,別有意味問道:“閻七她……”
“與她無關,這是我跟你的合作。”乕卞昶直接打斷他的話,冷厲的眸色隱約透露出隨時可摧毀一切殺氣。
閻七回到曲家別院已是天明,轉進院子,便看見獨在房間外等候自己的乕卞昶,她正想問他何事,背後突然傳來禦長興的聲音。
“七七……”
閻七旋即回過身來,隨後便看見手執折扇的禦長興風度翩翩大步走來,斷手尾隨在他的身後。
她淺淺低笑,心裏卻有三分警惕,昨晚“幸災樂禍”,這兩個家夥尾隨過來,該不會想報複吧?
“下一局棋,如何?”禦長興來到她的跟前,合上折扇,歡喜笑問。
“下棋?跟我?”閻七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幾千年來求了他多少回,他都不願意跟自己下棋,現在竟然主動送上門。
有古怪!
禦長興瞅了眼她眯起的雙眼,唇畔勾起一抹淺笑,莞爾笑問:“下還不下?”
“下!”閻七快語回應,管他有沒有古怪,必須殺他個片甲不留。
“得有個賭注,誰贏了可以讓對方做一件不願意做的事情。”禦長興說著,來到石桌前,展開手中的折扇往桌上一抹,桌麵上旋即多了一副棋盤。
果然是來坑我的。閻七在心裏默念了句,快步來到石桌前坐下來,看向正坐對麵的禦長興,試探問道:“你想讓我幹什麽?”
禦長興擺弄著棋盒裏的棋子,並沒有看她的臉,一副隨意的姿態,淺笑道:“除了碧波池的結界,或把你的日月流星墜子送出去,二擇其一都可以。”
聞言,站在一旁的斷手仿佛瞬間被人抽走了胸口的氧氣,竭力壓製住嘴角意欲浮起的笑容,感激巴巴地看著禦長興的手。
他這是要幫助自己完成任務嗎?
目光掃過閻七的時候,卻見她輕淺低笑,這看不出情緒的淺笑,讓他心添半分迷惑。
想來這閻七最看重她的碧波池和日月流星墜子了,而她的棋藝又遠遠在禦長興之下,如今禦長興明著挑釁,她是必然損其一吖。
可她卻笑得那麽淺,那麽輕,宛如局外人。
“我讓你三子。”
忽然聽聞閻七近乎狂妄的話語,斷手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尋常都是她求著禦長興讓三子,現在反倒她讓子呢?
但,看她恬靜閑淡的神情,沒有半段狂妄之色,仿佛是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情。
這是什麽情況?
“好。”禦長興把白棋拿到跟前,淺笑回應。
斷手再次暗訝,禦長興竟然接受讓子,這對他號稱九重天棋聖的他來說,不是莫大的侮辱嗎?
乕卞昶摟著劍鞘,站到閻七的身後方觀局。
接下來棋局的發展,讓斷手大出意料之外。
閻七雖然讓了三子,一開始節節敗退,但是後來居上,用招之險,霸道而淩厲,成片的黑子像一股狂瀾颶風,肆意翻騰撕扯,逼得禦長興的白子步步為營。
斷手把目光落到禦長興的身上,他還是第一次在棋局上看到禦長興俊俏的容顏露出緊迫憂色。
“啪。”
閻七撚指把白子摁下,輕揚嘴角淺笑道:“承讓了。”
禦長興如夢初醒般,帶點愕然看著她。
“七七……贏了……”斷手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事實擺在眼前,閻七贏了,而且不是小勝,是大獲全勝,殺了禦長興片甲不留。
敢問,太陽打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