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麟王之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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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下腹中的思緒,她厲目瞥向乕卞昶,不爽斥責:“你什麽意思呀?老娘向來低調,何時成了禍胚之首?”
乕卞昶歉歉低笑,莞爾笑道:“不過是糊弄他罷了,小七主子胸襟寬廣,自然不屑跟我這口沫遮攔的小角一般見識。”
“不見數年,娘子竟惹得滿地桃花。”
聞言,乕卞昶旋即斂去嘴角的笑意,陰暗了眸色,側頭順著聲音的方向睨視而去。
隱蔽在不遠處的炎霆太子浮出原形來,他指彈亮黑的衣袖,輕蔑瞟了眼乕卞昶,再看向閻七的側影,慢步向她走去。
他知道,在自己向仙界發放了請婚的禮花不久,修馳獄跟著發放請婚的禮花。
他正納悶著,像修馳獄那個隻懂殺掠的冰冷魔頭怎麽會知道愛情是何物?到底是哪位仙子那麽的不幸被他給瞧上。
萬萬沒想到,修馳獄的目標竟然是她!
閻七不緊不慢回過身來,對上他的目光,澄澈的眸子閃過一絲淩厲的亮光,莞爾笑道:“炎霆太子如此迫不及待,是想跟本仙比試比試?”
炎霆太子輕作點頭,旋即勾起一抹詭秘笑意道:“如今你我在人間,不適宜動法術,那就……”說著,他提起手來指著自己的腦袋,別有意味挑釁,“動腦子。”
“喔?”閻七淺笑不語。
“麟擇之期將近,想必你是衝著狄青國的皇帝來的。”炎霆太子雙手負後,唇畔翹起一抹誌在必得笑弧,嘚瑟之色縈繞眸底,鄭重道,“若是凡界歸順了我們魔界,你閻七,必須嫁於我為妻。反之,本太子從此不糾纏於你。”
“無妨。”閻七風輕雲淡應答。
炎霆太子旋即露出一抹奸計得逞似的狡猾笑意,轉身離開。
自從破除結界後,他便不斷修煉法術,然,能否勝過如此的她,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她,是他所見過的最狂傲卻又最具實力的一位仙子。
如今跟她定下麟擇之期的賭約,取勝,更有信心,更有衝勁了。
走了兩步,他停下來側頭向後,提醒道:“本太子物色的,是墨之麟。”
說罷,快步向前邁去。
“你若輸了,可要在麟擇會上,給本仙跳支舞!”
閻七忽然揚聲補了一句。
遠去的炎霆太子腳跟一絆,險些沒直接摔個四腳朝天。
本來一臉不高興的乕卞昶,聞言頓時噴笑出來,腦補著炎霆太子在六界會首的會上獻舞的場景,心情大好。
蹲在閻七肩上的青狐輕翹尾巴,好奇問道:“七七,炎霆太子為何選中麟王,他很厲害嗎?九王有華大仙相助,為什麽還遲遲沒穩奪帝位?”
“嗯?”閻七撅起眉頭,在腦海搜索有關麟王的痕跡,印象中,那麟王長著一副陰險的嘴臉,至於能耐如何嘛,沒有深究。
聽青狐這麽說,她也添了半分疑惑,墨之闋那家夥似乎對皇位沒有丁點留戀,任憑九王和麟王爭奪了,但是,直到現在,二人的勢力還是不相上下。
莫非,這麟王深藏不露?
墨之傾在城東給華跌買了一座小宅子,周邊人煙稀少,環境清幽,閻七來到屋外就聽見敲石的聲音,轉進屋子裏頭,便看見華跌隨意盤坐在地上,手執長石頭不停敲打旁邊的岩石,衣衫歪斜,頭發蓬亂。
估計,他在想事情。
每當他有事情想不通透的時候,他就會這樣,渾身落魄,不停地用石頭敲擊。
青狐默歎:這華大仙還是比較適合當乞丐呀!
閻七慢步走過去,單膝蹲跪在他身旁,抿唇笑問:“怎麽的,麟王很厲害嗎?”
華跌並沒有看她,仍拿著石頭敲擊岩石,目無焦距看著前方,不以為然道:“麟王不足畏懼,隻是他背後有個幕僚,很不簡單。”
“比你厲害?”閻七試探問道。
聞言,華跌觸電般側頭睨向她。
閻七撇了撇嘴,戲謔道:“否則,你不能扶九王上位就罷了,可三個月已過,九王的地位仍然沒有更近一步。”
華跌稍微眯起眼盯著她,咬牙道:“並非本仙不如麟王的幕僚,而是禦長興那個家夥不知道腦袋抽什麽風,總是喜歡跟我作對!拖我後腿!”
閻七輕嗤半許,指尖輕彈褪去地上的灰塵,與他並肩盤膝坐下,微笑問道:“你認為九王會與繼續我們仙界結盟麽?”
華跌不緊不慢敲擊著手中的石頭,輕作點頭道:“成為首富的路有千萬條,選擇扶九王登上皇位,便是有麟擇之期的緣故。與麟王相較,九王正氣仁義,若他清楚局勢,想必會與我們結盟。隻是……”
他忽然停下手上的動作,側頭看向閻七,神色略有三分慎重,稍帶警惕道:“這麟王背後的謀事的確不能小覷,幾次與他交鋒,感覺禦長興恐怕也在他之下。”
“喔?”閻七訝然低念了聲,聽他的語氣並無半點玩笑的意味,比禦長興那狡猾的狐狸還要厲害,莫非是炎霆太子的人,看來,得會一會他了。
是夜,燕嫣欣獨坐在紗窗前的梳妝台處,玉指輕撚一撮黑發,把手玉梳順勢而下,嬌美嫵媚的容顏倒映在銅鏡中,唇畔勾起陰柔的笑弧。
燭光跳躍,看著鏡中那抹忽然乍到的漆黑而高健身影,她不慌不忙,低笑問道:“如此霸道的魔氣,莫非就是如今威煞六界的魔尊?”
獨占在屋後方的修馳獄,冷眼看她的背影,不曾啟唇,腹腔道:“你知道閻七的過去?”
聞言,燕嫣欣停下手上的動作,將玉梳擱到桌麵上,不緊不慢站起來,轉過身來往修馳獄看去,別有意味低笑回答:“本神不僅知道閻七的過去,還知道寒帝墨之闋的過去。”
修馳獄稍微斂起本就幽森的眸色,折射成陰翳的犀利鋒芒。
燕嫣欣雙手覆在腰前,目無焦距睨向前方,眸底憑添三分怨恨,輕邁腳步娓娓道來:“兩萬年以前,他倆曾是一對癡男怨女。墨之闋……不,兩萬年以前,他的名字叫,阿鉞。閻七的名字叫小芯。”
聽到“小芯”二字,修馳獄的胸口仿佛忽然被抽調了一道空氣,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疼痛險些窒息,那埋藏在內心深處的萬年寂寞如同爆裂而出的岩漿,頃刻間腐蝕他的每一個細胞。
隻是,這股縈繞著萬年揪痛的感覺很快被他強壓過去。
“阿鉞嘛,表麵上看獨愛那小芯,可是卻偏偏對本大神一見鍾情,背著小芯苦苦追求本大神……”說著,燕嫣欣眸底的怨恨加重了四分,下意識緊握拳頭,盯著前方恨恨道,“小芯那賤婢嫉妒本大神奪走了阿鉞的愛意,懷恨在心,用歹毒的陰謀將本大神封印在渾垣珠裏!隻是……”
她忽然心涼地冷笑兩聲,唇畔勾勒幸災樂禍的笑弧,眸底溢起歡喜的笑意,譏誚道:“盡管兩萬年過去了,他們之間的裂縫還沒修好,足以證明,本大神在阿鉞的心中,有著不可磨滅的位置。”
獨自陶醉了會,她收回思緒看向修馳獄絲毫看不出任何陰晴的臉,試探問道:“魔尊這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莫非,你瞧上了那小妮子?”
修馳獄冰冷森沉的臉依然沒有露出半分情緒,腹腔冷冷道:“本尊問的是,來曆。”
“來曆?”燕嫣欣別有意味低喃了這兩個字,輕抬青蔥玉指緩慢抹過身旁的花瓶邊沿,帶著半分難解的疑惑道,“阿鉞,亦仙亦魔,十分神秘,至今未能得知他的真實來曆。至於小芯那賤婢……”
低念著,她忽然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側頭對上他冰冷無色的眼眸,咬牙道:“她的來曆,倒是清楚,域——魔——的——心——髒。”
修馳獄並未說話,轉身欲離。
“合作如何?”燕嫣欣迫切道了句,以穩住他的腳步。
修馳獄側頭看她,並未說話。
燕嫣欣慢步向他走去,眸底添了三分狠戾,別有意味道:“我想馴服墨之闋,若你想得到閻七,或者,我們可以合作。”
“就憑你這幾句話?”修馳獄腹腔裏透著輕蔑。
燕嫣欣不以為然陰柔低笑,直視他冰冷的雙眼,一字一頓道:“你或許還不知道吧?你,就是域魔的轉世,而閻七,是你缺失的心髒。”
話音剛落,便瞧見他冰冷的臉掠過一絲稍縱即逝的微愕,她嘴角的笑愈發陰險,輕聲道:“而且,我已經有了一個讓他們徹底斷裂的法子。於你,卻是一石二鳥。”
迎著夜風,白秋鳳手撚修長的綠葉獨自立在屋簷上,深沉的目光緊盯著漆黑的夜空,雪白的衣袂迎風翻飛。
許久,一抹難以察覺的魔氣掠過天際,消失得無蹤無息。
他緩慢勾起一抹陰險的嘚瑟笑容,隨著撚在二指間的綠葉扶風飄落,輕輕一躍,他雪白的身影隱沒天際。
燕嫣欣才剛拉開房門,白秋鳳隨後落到庭院中,看見到來的他,她沒有絲毫,旋即勾起一抹相會的笑意,戲謔道:“來得可真是時候。”
白秋鳳輕斂眸色,微微握緊藏在袖中的指尖,試探問道:“修馳獄已經答應跟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