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蠱牢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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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七在蠱牢外等了好一陣子,也沒等到墨之闋到來,估計他有重要事情脫不開身,她隻好自己行動了。
    她下意識施法隱身,根據炎霆太子的指示,避開門衛的預警防衛,進入到蠱牢裏邊去。
    不一會兒,隱藏在蠱牢外蓮花池處的琴心公主和念神隨即現身,不約而同把目光落到蠱牢的方向。
    “我皇兄是唯一一個從蠱牢裏活著出來的魔,想必,她是去請教他了。”琴心公主冷冷低念,眸底掠過一絲陰險之色。
    她實在弄不懂,自家皇兄在五百年前慘敗於閻七手下淪為魔界的笑柄,卻為何癡迷於她。
    但是,盡管這閻七請教太子又如何,當年他擅闖蠱牢也是身負重傷,養了兩千多年才恢複元氣。
    如今閻七乃仙,她體內的仙法越深,與蠱牢的魔氣相衝就越厲害,就算得了太子指路,也是死路一條,更何況……
    琴心公主下意識勾起一抹陰損的笑意,指尖凝聚魔氣,提起手來交錯在胸前,往蠱牢門匾處的玄晶施法。
    驅動這玄晶,可篡改蠱牢內設置九九八十一道蠱惑之術,七七四十九處淩遲機關,那麽,炎霆太子給她指的路,也隻不過是一條死路罷了。
    “你在幹什麽!”滿心歡喜趕來英雄救美的炎霆太子,看見琴心公主正在對著玄晶施法,他凜然落到蓮花池上方,怒喝一聲,旋即往玄晶施法,抵禦她的法術。
    “我在幹什麽?”琴心公主緊咬牙根下意識增加了兩成法術,睨向炎霆太子,不悅責備,“就是這個該死的仙,害本公主差點被修馳獄殺了,她不該死麽?你是我皇兄,該助我殺了她!”
    炎霆太子輕哼一聲,不以為然道:“既是修馳獄傷了你,那就找修馳獄撒潑去!”
    “我就是要殺她!誰讓她跟我搶陌祁煊!”琴心公主咬牙切齒反駁。
    炎霆太子斂了眸色,稍微加重法術,輕拂袖,便斷了她的法術。
    “啊……”琴心公主的法術本來就在他之下,且重傷未愈,猛然向後倒退,險些沒直接摔下了蓮花池。
    炎霆太子旋即揚起掌心,施法穩住她的身子,待她平衡後,輕瞪了她一眼,戲謔道:“你是不是傻呀,為兄收服了她,她還怎麽跟你搶陌祁煊?你殺她幹嘛?你該幫助為兄抱得美人歸啊!”
    “可是……”琴心公主正欲反駁,又被他給打斷了。
    “可是什麽?”炎霆太子不以為然應聲道,“仙界向來傲慢,是魔界如毒瘤,那九重天的天君會允許你嫁給陌祁煊嗎?為兄娶了閻七就不一樣,她可是九重天的上仙,有了先例,你還怕不能嫁給陌祁煊嗎?”
    琴心公主輕蹙眉心,小聲嘀咕:“說得倒是在理。”
    眼看琴心公主動搖了,念神微怒,大好機會擺在眼前,絕對不能浪費。
    炎霆太子見勸服了她,頓時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歡喜道:“自然是在理……”
    未等她說話,念神忽然附身到琴心公主身上,眸底掠過冷厲的殺氣,把袖一揮,把毫無防備的炎霆太子給甩了開去,即刻朝那玄晶施法。
    “……”炎霆太子胸口被擊,倉皇倒退,淩厲翻身落地,掀起地上一陣薄塵,他抬眸向正在施法的“琴心公主”睨去,下意識抹掉嘴角的血絲,咬牙低念,“豈有其理,敢跟為兄玩陰的!”
    他咬咬牙,展臂飛身過去,左手繞在身後,右手提起二指灌注魔氣施法抵禦她強加在玄晶的法術。
    念神陰下眸色睨向炎霆太子,眸底殺氣湧動,最增了三成法力。
    瞧見她這個陰寒的眸色,炎霆太子微訝,眸底露出慎重之色,下意識增強法術。
    他從未見過“琴心公主”有過這般的眼色,雖然他清楚自己這個妹妹絕非善類,但向來隻是嬌蠻霸道之色,哪有這般寒戾陰險,而且,似乎法力也提了不止一個等級。
    這是怎麽回事?
    她,不是身受重傷嗎?
    不過,他現在可沒有心思研究“琴心公主”的異樣,目前最擔心的是身在蠱牢的閻七!
    原本打算,她剛進去不久,他就進去英雄救美,她才不至於傷得太重。
    可現在被“琴心公主”故意推延,她在裏邊可是危機重重啊!
    更何況,他雖竭力抵禦“琴心公主”的法術,但不知曉在二人交錯施法之下,蠱牢裏的幻術和機關是否易道了。
    另一邊,進入了蠱牢的閻七,按照炎霆太子的指示,步步深入,期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好像改變了一次路線,便再也找不到如他所說的路了。
    莫非是進入了幻境?
    她下意識四處張望,這蠱牢像一座巨大的機關城,齒輪連著機關,牆壁閘門殺氣暗湧,放眼看去,是一條懸在半空的獨木橋,由千年玄鐵所製,橋的下方是萬丈深淵,稍有不慎,則會摔個粉身碎骨。
    她來到鐵橋跟前,輕蹙眉心掃視四周,隻見有幾道鋒利的月刃偶爾從牆體脫離,劃過鐵橋的上方。
    她納悶的是,這算是幻境嗎?
    不是說好同時有八十一道幻境在撕扯嗎?不是說好那隱藏的機關,是看不見的嗎?
    那現在看到的是機關,還是幻境?
    她不作多想,慢步走到鐵橋上,隨後就有脫牆的月刃淩厲飛襲而來,她輕展臂,淩空躍起躲開襲來的月刃,身似鴻雁滑翔而下,腳尖輕點飛來的月刃,翩然落到了對麵的岩壁處。
    她下意識回頭看了眼鐵索橋,收回目光,繼續前行,走了兩步,頓覺左肩的茉莉花晶片似有異動。
    自從踏進蠱牢開始,這肩上的晶片就偶有異動,體內的魔氣也跟著渙散出來,無法掩蓋。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趕緊找到玉公主,把她帶出去吧。
    轉過石宮,忽然看見一個縈繞青光的珠子懸浮在半空中,把這空無一物的宮室照得明亮,如同白晝一般。
    這珠子雖然明亮,但卻有些詭異。
    閻七輕斂眸色,遲疑了會,下意識邁步靠近,才剛走了兩步,忽然一陣透胸的疼痛直擊左肩,整個人頓時渾身乏力,單膝跌跪下去。
    魔尊骨宮,正在白骨床上修煉的修馳獄,忽然被一陣鑽心的疼痛襲擊心房,觸電般睜開雙眼,因正在修煉,衝了元氣,嘴角處流出一絲黑血。
    蠱牢這邊,跌跪在地的閻七竭力穩住氣息,腦海裏不停晃過幾個聲音。
    ……
    “小芯,在家等我,我很快回來。”
    “小芯!小芯!”
    “小芯,快回來!”
    “你若不在,我便屠盡天下!屠盡天下!”
    ……
    一聲寵溺,一聲著急,一聲如火在焚,一聲悲慟欲絕。
    像是修馳獄的聲音,又像不是。
    是……域魔的?
    “這……就是幻境麽?”閻七稍帶難受輕蹙眉心,仿佛有什麽東西就要從腦海裏掙紮而出,她緊咬牙根,下意識抬眸睨向那懸浮在半空中不停旋轉的碧青珠子。
    堅毅的亮色凝聚眸底,指尖仙氣縈繞,咬咬牙,她匯聚全身的力量往那碧青珠子施法。
    另一邊,妮珞回到魔尊宮殿,來到修馳獄的骨宮外,腦海裏回響著白秋鳳所說的話,隻要助他取了河東妖的白骨,就可以了了五百年的恩怨嗎?
    遲疑了,她才邁步往寢殿的門口走去。
    “砰”的一聲,緊閉的寢殿大門忽然打開。
    “……”妮珞怔了怔,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陣旋風襲過眼眸,“啊……”隻因氣場厲害,她招架不住,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是……修馳獄!
    待她反應過來後,已經沒了他的蹤影,她扶著地麵爬起來,下意識往修馳獄離開的方向瞧去,輕蹙眉心迷惑低喃:“發生什麽事了,尊上為何走得如何匆忙?”
    她正欲追上去,遲疑了會,下意識往寢殿的方向看了眼。
    既然他離開了骨宮,這可是盜取河東妖白骨的最佳時候啊。
    蠱牢這邊,懸浮在半空中的碧青珠子不再轉動,閻七才收回法術,緩慢站起來,這回恢複了體力,腦海也沒有了那些聲音的侵擾。
    “啊!啊!啊!”
    突然傳來一個惶恐的驚懼女聲。
    “玉公主?”閻七迷惑低念了聲,迅速循著聲音的方向趕過去,轉過彎曲的狹道,就看見一個頭發蓬亂、衣衫襤褸的女子跪在地上,抱著腦袋胡言大喊。
    “阿澤!阿澤!救我!我不是!不要!不要!”
    阿澤。閻七下意識在心裏默念了聲,如此聽來,必是玉公主無疑,應該是被幻境所困,魂魄不齊,精神失常了。
    “玉公主……”閻七輕輕呼喚了聲,慢步走過去。
    說來,這蠱牢也不是那麽可怕呀,除了剛才那小小一阻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是自己太厲害了麽?
    抑或是,這蠱牢被吹噓得厲害?
    “我沒有!我要殺了你!阿澤救我!我沒有背叛你!不要恨我!我要殺了你!”
    這玉公主一直在胡言亂語,時而滾在地上,時而跪在地上攀爬,時而哭時而笑,時而驚時而慌,好像壓根看不到闖進來的她。
    為了省事,閻七隻好把她打暈了,她正欲把玉公主扶起來,但又不得不慎重。
    雖然進來的時候尚算順利,但,不敢保證出去的時候,這座蠱牢會不會突然發狂,不能掉以輕心。
    她下意識從袖中把炎霆太子交給她的七色繩係到玉公主的手腕處,她不怕蠱牢,隻是擔心出去的時候,遇到意外,這玉公主又昏迷不醒,給她係個繩子,多一重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