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舍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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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瑜姑暗地勾起一抹陰險的笑意。
    事實上,一萬年前,東魁無意得知枯虞在六萬多年前就被域魔投進了蠱牢,為了煉就壓製反噬力量的法器,他甘願獻身蠱牢,魂投攝魂珠,修煉法器。
    隻可惜,他來晚了一步。
    那個時候,攝魂珠內所有破散的靈魂都已經被她控製住了。
    探知他是為了閻七和陌祁煊而來,她特意控製枯虞離散的靈魂與他交流,騙取他的秘密。
    知道他要煉就一隻壓製反噬的法器後,她將計就計,控製住枯虞的靈魂,讓他借助東魁的力量,煉出一個可以加深反噬的法器。
    可笑的東魁,至今還以為自己煉成的是幫助他倆的法器。
    “真的。”陌祁煊滿目激動點點頭,挽起閻七的皓腕,意欲把靈鐲佩戴在她的手腕處。
    苦苦追尋了兩萬多年,他已經沒有理智再思考,而且,枯虞和東魁之事鮮少人知,更何況是反噬之事。
    這靈鐲看似來的突然,可是,又並不那麽突然。
    閻七輕抿唇,下意識掙開他的手,旋即把手藏到身後,雖然她深信陌祁煊不會加害自己,但此鐲子來得詭異,背後似乎還藏著許多人和事,若不弄清楚來龍去脈,她心裏不踏實。
    “小七……”對於她這個反應,陌祁煊輕愣,被激動衝昏頭腦的思緒稍微冷靜了些許。
    瑜姑怕被他發現了端倪,輕斂眸色,旋即輕喊道:“少尊……”
    陌祁煊則頭看向“他”,見他神色古怪,似是有話單獨與自己說,他看了眼閻七,與瑜姑移了幾步說話。
    瑜姑先是感歎一聲,再低聲道:“東魁還交代了,此鐲子不能讓她憶起過去的事情,但能讓她記住往後的事情。若她……若她已經忘記東魁是誰,無須再提起,免得徒增煩惱。”
    聞言,陌祁煊眸色輕沉,輕作點頭,他回到閻七的身邊,再次拿起靈鐲,沉聲道:“小七,東魁是我們一位很要好的朋友,這是他犧牲性命換來的法器,不能辜負。”
    閻七微咬下唇,遲疑了會,才把藏在身後的手抬到跟前,雖然不清楚鐲子的來龍去脈,但既然他認可了,興許就是對的。
    “莫怕,待會我便跟你說說以前的事。”陌祁煊沉聲低喃,“啪嗒”一聲,將靈鐲扣在她的皓腕處。
    瑜姑旋即勾起一抹陰險的笑意,扶手作拜,淺笑道:“那……本皇子先行回魔界了。”
    雖然是刹那間,但是,閻七還是捕捉到“他”唇畔那抹陰險的笑意,她心下咯噔輕顫,旋即提起手來,意欲摘下這靈鐲。
    豈料,才剛提起手,靈鐲泛起一層刺眼的白光,閃過她和陌祁煊的眼皮,很快,它便消失不見了,像是與她的肌膚融合在一起。
    與其同時,她耳畔的日月流星墜子劇烈閃爍著紫綠色的暈光。
    “啊……”陌祁煊一陣目眩,扶著側腦踉蹌倒退半步。
    “阿鉞哥哥,你怎樣了?”閻七心急如焚攙扶著他,見他神色不對,她迅速睨向瑜姑的背影,厲聲叱喝,“你對他做了什麽?那鐲子到底是什麽東西?”
    聞言,瑜姑下意識止住腳步,側頭向後看了她一眼,唇畔處浮起陰險的笑容,收回目光,繼續前行。
    “不說清楚,休想離開!”閻七厲喝一聲,閃電般轉移到她的跟前。
    瑜姑並沒有懼色,眼角餘光往已經開始受反噬的陌祁煊的方向瞥了眼,“嗬”故作輕哼一聲,突然朝閻七襲去。
    閻七輕顫雙臂迅速躲開她的襲擊,匯聚仙氣,與她打鬥,阻撓她離開。
    陌祁煊視線變得模糊,不受控製一般,雙手扶著頭痛欲裂的腦袋在原地跌步,腦海裏像是刮起了一陣颶風,肆意衝刷著往日的點點滴滴,大海狂潮撲來,卷走了他內心深處最不願意割舍的東西,以致心髒處有如被千刀萬剮,渾身劇痛,不能自已。
    良久,被狂風暴雨充刮過的腦海,忽然浮現雨後殘荷淒清之感,蒼茫一片。
    陌祁煊輕甩腦袋,腦海深處似乎有個聲音在呼喚,這個聲音在……鹿鳴湖!
    他觸電般睜開明厲的眸子,輕拂袖,揚長而去。
    “啊……”陌祁煊突然離開,正在與瑜姑交手的閻七受到暉陽咒術的影響,猛然被抽離開來,重重摔落地上,以極快的速度,在沙灘上被拖行。
    吹刮的海沙撲打在臉上,她雙手交疊擋住海沙衝擊,艱難睜眸才發現陌祁煊已不在原地。
    “阿鉞哥哥……”閻七心急如焚嘀咕了句,連忙翻身而起,循著咒術的感應,朝他離去的方向追上去。
    遠去的陌祁煊很快便察覺到自己身上被下了暉陽咒術,他眸色微冷,揮手便斷了咒術的牽絆。
    “不要!”追在後麵的閻七察覺到他已經破除了暉陽咒術,竭斯底裏大喊一聲,想到自己若追不上他,便會將他忘記,無盡的惶恐充斥心頭。
    “阿鉞哥哥,不要丟下小七!阿鉞哥哥,我不要忘記!你說過不會拋下我的!你說過我們要在一起的!阿鉞哥哥,不要,不要……”
    閻七雙目含淚鍥而不舍追在他身後,可是他的氣息還是無情漸遠,明明是拚了命拚了命想記住他啊,可是……
    最後,留她獨在懸浮在半空中,蒼茫一片。
    “阿鉞哥哥……”她呢喃了聲,昏闋,淩空墜落,落入一片望眼無盡的草原,粉色的輕紗裙如同草原裏綻放的鮮花,嬌豔,卻又淒冷。
    良久,瑜姑跟上來了。
    她冷眼盯著昏闕在草地上的閻七,眸底的目光陰險毒辣,看了眼她搭在小腹處的手,指尖下意識凝聚陰邪之氣,慢步向她靠近。
    正當她意欲下毒手之時,說時遲那時快,白秋鳳突然橫空出現,朝她飛出手中綠葉。
    瑜姑眸光輕怔,迅速翻身躲開襲來的葉子,隨後落到地麵上睨視而去,她輕蔑冷哼,旋即與他擦肩而過,再次衝閻七襲去。
    白秋鳳疾手施法將昏迷的閻七攬入懷中,快如旋風凝聚魔氣,揮袖劈出一道夔瀣術的殺氣。
    瑜姑微訝,扶著被重擊的肩膀倉皇躲避,竟沒想到區區一小白臉,匯藏這麽深厚的魔法,她咬咬牙,隻好先行撤離。
    確定“他”離開後,白秋鳳側眸看了眼靠在自己肩頭的閻七,隨後將她扔回地上,冷眼盯著昏闕的她。
    剛才“墨之闋”給他解除煉骨鎖的束縛,離開的時候,他察覺到一股詭異魔氣,於是又回到了海邊,隱身窺探。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但還是清楚,閻七和“墨之闋”都因為那隻鐲子變得十分古怪,像是受了咒術的影響。
    然而,這並非他關心的事情。
    五百年,整整五百年了。
    雖然一切的災難並非她賜予,卻因她而起,今天就要結束這一切。
    默念著,他眸底添了幾分陰翳之色,指尖匯聚魔氣。
    隻是,正當他準備下手之際,她的耳墜暈光閃耀,化作強大的結界,將靠近的他轟了開去。
    “啊……”白秋鳳重重摔落地上,猛然吐了口黑血,他狠狠抹掉嘴角的鮮血,隨後爬起來盯著昏迷的她,沒想到她昏迷了,還有這麽厲害的氣場,看來,剛才壓根無須擔心那皇子對她下毒手。
    才剛站穩腳跟,就察覺到一股強烈的魔氣襲來,他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黑袍加身的修馳獄落到閻七的不遠處。
    修馳獄輕冷掃了眼受傷的白秋鳳,再把目光轉移到昏迷的閻七身上,離開冥王宮的時候,突然察覺到她的氣息似在不安的顫動,他隨後追蹤過來,沒想到她真的在這裏。
    他正欲靠近,白秋鳳迅速施法將昏迷在草地上的閻七轉移到自己跟前,快手挽住她的倩腰,頓了會,稍帶訝然側頭看昏迷的她。
    此女實在奇怪,剛才可以從瑜姑手中搶她,如今又可從修馳獄手中搶她,可剛剛又被她的氣場轟了開去,這是怎麽回事?
    修馳獄頃刻般陰暗了眸色,不緊不慢睨向白秋鳳,渾身的魔氣盎然欲動,一瞬間,腳下成片青草枯萎。
    敢搶他的女人,不用說話,直接用死亡忠告他。
    察覺到他凜然的殺氣,白秋鳳輕哼,無畏無懼對上他嗜血的鋒芒,下意識驅動自己身上的夔瀣術魔氣。
    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把閻七搶過來,隻是想著,五百年前,這修馳獄因為鏟除閻七害他身敗名裂,五百年後,為了閻七,與念神聯合,大動幹戈。
    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他如願。
    修馳獄眸底閃過陰翳之色,縈繞在身周的魔氣,驟然如大海掀起的狂瀾,從他身後,直接朝白秋鳳的方向撲去。
    白秋鳳眸色微怔,疾手將閻七推往後方,迅速張開雙臂,一個強大的結界罩落下來,抵擋他的狂瀾。
    然而,雖然同樣身懷夔瀣術的魔氣,但似乎還不敵他五分之一的功力。
    白秋鳳緊咬牙根,竭力匯聚魔氣,但他的狂瀾還是節節壓下,致使他不得不腳踩泥濘,步步退後。
    此時,倪澤趕來,極快掃看了眼當下的局麵,以為白秋鳳是護著閻七的,眸色微斂,迅速轉移過去,與白秋鳳並肩,獨手推送妖法,加強白秋鳳快要支撐不住的結界。
    修馳獄絲毫不將他倆看在眼裏,隻是他倆太過礙事,眸色微冷,他再掀一番狂瀾。
    “啊……”白秋鳳和倪澤抵抗不住,受到衝擊拋了開去,重重摔到地上,猛然吐了口黑血。
    修馳獄並未打算就此罷休,身上的魔氣旋即化作五條凶猛的蛟龍,麵目猙獰,齜牙舞爪朝他倆襲去。
    白秋鳳和倪澤愕然瞪大雙眸,死亡的恐懼一瞬間閃過腦海,說時遲那時快,一股淳厚而雄渾強烈的仙氣如同鋒利的刀刃橫貫而來,直接將那五條“蛟龍”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