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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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寒蕪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接近旁晚,在那個茅草屋中耽誤了一下午的時間,眼下回到房間她便是一頭栽倒在床榻上,長長歎口氣。
    “咦?娘娘,您回來了啊!”珍珠推開門,端著手裏剛剛做好的點心走進來,身邊圍著不斷撒歡的狼崽,它現在越來越像是家犬了,一點野狼的氣勢都沒有,昨日竟然讓一隻貓給嚇了回來。
    段寒蕪眼睛掃了一眼珍珠,蔫蔫的開口,“恩,剛回來。怎麽,你又去廚房做了點心?”
    珍珠點點頭,走到段寒蕪身邊,剛準備放下點心,一片的狼崽像是知道那是什麽一樣,直接就要往上撲。段寒蕪眸子一瞪,狼崽在半空中生生的收了爪子,瞬間趴在床沿,可憐巴巴的眨了眨眼睛,墨綠的瞳孔像是帶著控訴一般。
    瞧著狼崽的表情,段寒蕪忍俊不禁,她伸手摸了摸狼崽的腦袋,“真是,是不是讓我養嬌氣了?完全看不出一點狼的特征。”
    “奴婢倒是覺得幽瞳這樣挺好,像是個溫順的大狗,不像是狼那般的凶殘。”珍珠皺皺眉開口,看著狼崽也是充滿了歡喜。
    段寒蕪白了珍珠一眼,湊到狼崽的麵前,低聲的叮囑道,“記住,你是狼,你是狼,知道嗎?”
    狼崽和段寒蕪對視著,顯然一副不明白的模樣,半天才小聲的“嗷嗚”了一聲,隨後眼睛朝著那邊的盒子看。
    段寒蕪歎了口氣,也罷,訓練回這小家夥的野性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她伸手打開旁邊蓋著的盒子,一股香氣從之間溢出來,宛然就是之前給太後準備壽禮的那個糕點樣子。她撚起一塊放到唇邊,小口嚐了一點。點點頭,“你這丫頭倒是把本宮的這點精華都學走了,是吧?”
    “哪有哪有啊,娘娘,奴婢才及不上娘娘十分之一呢,最起碼這材料若是娘娘不說,奴婢是不會知道的!”珍珠乖巧的一笑,伸手搖了搖段寒蕪的袖子,“娘娘,這味道和娘娘當初做的可是相似?”
    段寒蕪再吃一口,咀嚼了半天,才笑著開口,“味道是很相似,不過呢,火候還是差了那麽一點。這東西可是用來解暑的,吃多了反倒是對身子不好,你下次還是不要做這個的好!”
    珍珠趕緊點頭,“奴婢自然是知道的,這不是給娘娘來圖個新鮮嘛!”
    “看你個鬼靈精,現在是不是又惦記著本宮的那個獨門烤魚呢?”段寒蕪腦子一轉就知道珍珠那小腦袋瓜裏是什麽彎彎繞繞,眼下她不就是在眼饞著自己的烤魚嗎?她含笑著點頭,卻是對上狼崽那哀怨的眼睛,頓時笑倒在榻上,趕緊對著珍珠擺擺手。
    珍珠會意,也跟著笑,拿起一塊糕點放到狼崽的身邊。狼崽先是低頭嗅了嗅,舌頭在嘴邊轉了幾圈,一口便吞了下去。像是沒吃滿足一樣,依舊是瞪著大眼,晃著尾巴的看著段寒蕪和珍珠。
    “你這臭狼,剛才沒聽娘娘說的嗎!不能吃多的!”珍珠見到狼崽又有要偷襲的想法,趕緊將盒子蓋上抱在懷裏,瞪了一眼狼崽,“剛才還誇你乖巧,這不,又露出你這狼相了!”
    段寒蕪聽著珍珠和幽瞳的對話,笑的前仰後合,倒也沒覺得身子乏了。
    今日是在萬花城住下的第二晚,巡撫依舊是設宴款待,光是兩天的功夫,他便往裏麵搭了不少的銀錢,原本鼓鼓囊囊的肚子也小了一點。相比之下,巡撫夫人倒是一臉的氣氛,在房間裏指著巡撫一頓罵。“你個老沒羞的,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錢,這麽大張旗鼓的花銷,你還要不要我們活了!”她一想到晚膳有那個來自西湖的魚蝦心裏就一陣肉疼。
    巡撫是個怕老婆的,聽不得自家婆娘叫喊,趕緊伸手捂住她的嘴巴,“莫要再說咯!若是被皇上娘娘聽到,咱們全家就吃不了兜著走!”
    “那也不能光挑著貴的來招待啊!多多少少也得入鄉隨俗吧!我麽吃什麽他們吃什麽,這樣不好嗎?”巡撫夫人顯然是氣的不輕,伸手打開巡撫的手,一屁股坐下。“當時就勸你不要攬著這個不要攬著這個,你不聽,你看看,現在怎麽辦?皇上他們若是得了好,那不就是住在這不走了!你叫我如何與其他婆娘打麻將、鬥蛐蛐啊!”
    巡撫被自家夫人吵的頭都大了,連忙走過去安慰,“哎呦喂我的好夫人啊!你是不知道,若是皇上對咱們蕊兒有了興趣,他日入主朝堂便是板上釘釘的事,難道你還要做鬥蛐蛐那麽低三下四的遊戲嗎?簡直是丟人現眼!”
    “蕊兒入宮?”巡撫夫人一愣,“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沒聽你提起過?”
    “昨日的時候說的,我看皇上也沒有要反對的意思。”巡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眯眯的,“夫人,你倒是好好想想,現在損失的錢財算的了什麽,你當隻有你心疼,我就不心疼啊!每日送禮的有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老爺我會傻乎乎的拒絕嗎?眼下隻能犧牲小的財富,來換取更大的利益。”巡撫說完,看到自家夫人一臉懵懂的模樣,感歎了一句婦孺無知,但隻能在心裏說,若是麵上說那今晚定是會遭殃。他繼續開口,“夫人你不是一直想去皇城過上闊太太的生活嗎?這不是個好機會?”
    巡撫夫人越聽這話,眉頭越是舒展,隨後掛起大大的笑容,“老爺說的是,是妾身迂腐了,比不上老爺您的深謀遠慮!”隨後她又微微皺眉,“不過,蕊兒會同意嗎?她不是一向和張家小子互相愛慕,這入宮伴駕的事,蕊兒怕是沒那麽輕易妥協。”
    “哎!怕什麽!我是她爹,她敢不聽我的話?就算不聽,她也不敢不理會張生那小兔崽子的命,若是我威逼利誘,以張生的性命威脅,我還不信蕊兒不會就範!”巡撫笑著眯起眼睛,不斷的捋著胡子,臉上的肥肉也是一顫一顫的。
    巡撫夫人這才微微放心,“那就權權交給老爺您處理,妾身就等著老爺的好消息!”
    飯菜準備好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的事,依舊是那樣的擺設,每個人都分開坐著。段寒蕪收拾好了便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左右看看,奇怪,紀長情今日為何這般慢?
    果真是想到誰誰就來,紀長情一身白色鑲龍金文的長袍,袖子上帶著金絲,發絲一絲不苟的梳在一起,便朝著段寒蕪走過來。
    “今日怎的來的這麽晚?”段寒蕪歪著腦袋問道。
    “怎麽,寒兒可是想朕了?”紀長情勾了勾唇瓣,小聲的在段寒蕪耳邊吹著氣,“若是想朕了,今日朕便過去陪你。”
    段寒蕪臉色一黑,“皇上,您可否正常些?”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紀長情笑著擺擺手,“對了,今日的事情如何了?朕不是叫你要按兵不動的嗎,可有了什麽結果?”
    段寒蕪想了想,剛要張嘴說,突然腦子一抽,隨即憤恨的瞪著紀長情,咬牙切齒的咬著自己粉嫩的唇瓣,“皇上,你早就知道這事了對不對,不告訴臣妾特意要臣妾自己去查,皇上好在一邊看戲,對不對?”
    “這怎麽好說呢!”紀長情一臉無辜的樣子,“朕也隻是想讓寒兒你自己去調查個清楚,若是朕說你定不會信的,難道不是嗎?”
    段寒蕪轉了轉眸子,“確實也是。”隨後便轉過頭不再搭理他了。
    紀長情卻不這般容易的放過她,扯著段寒蕪的衣袖說道,“這前半段朕知道,後半段就要寒兒你告訴朕了,你是如何處理的?”
    段寒蕪聞言,狡黠的轉了轉自己的眼珠兒,伸出手指在唇邊點了一下,“皇上既然擺了臣妾一道兒,那臣妾自然是要吊一吊皇上的胃口。接下來的事,皇上就等著看吧!”說完這話,便仰頭喝了一杯果酒,再也不和紀長情搭話,任憑他如何的逼問,段寒蕪愣是一個字也不說。無奈的,紀長情隻能頹唐的坐在那裏喝酒,順子瞧見兩個主子這般鬥嘴,忍不住的笑了笑,安安穩穩的在旁邊侍奉著。
    不大一會兒,巡撫才急匆匆的趕過來,按照規定,自家的女眷是不允許麵見帝王的,除非應允才可入內。他有些狼狽的整理下衣服,看樣子之前似乎是在某個姬妾的房裏了。巡撫慌張的一拱手,“皇上吉祥,娘娘吉祥,臣方才去了廚房準備東西,這才來晚了些,請皇上娘娘恕罪!”
    段寒蕪和紀長情對視了片刻,都沒表現出什麽怪異的表情,隻是心照不宣。紀長情點了點頭,“無礙,既然來了便入座吧。”說著紀長情伸出筷子夾了一口糖醋魚,微微皺起眉,“這可是來自西湖的醋魚?”
    巡撫聞言不由一樂,“回皇上的話,確實是的,為了讓皇上吃到,臣連夜派人去西湖捕撈的。”他心裏一鬆,看來自己這個馬匹拍的還不錯。
    “哦?那這醋魚當真是來頭不小。”紀長情點點頭,夾個了段寒蕪一塊,不鹹不淡的開口道,“寒兒,你多吃點,這醋魚來之不易,可是花了大價錢來的,普通老百姓可是吃不起的。”
    段寒蕪一愣,隨即明白紀長情的意思,也配合的說道,“那臣妾當真是要好好嚐一嚐了,想必巡撫大人是花了不少錢吧?”說著眉眼一彎,看向了巡撫。
    巡撫聞言,身子一僵,瞬間心就被揪緊了。他這一下子是不是拍到馬腿了,皇後娘娘字裏行間分明就是在嘲諷自己不愛惜錢財,剝削平民百姓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