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傻大個被抓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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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紙人,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戰,對紙人的害怕,是打心裏出來的,麻子大爺看到這裏笑著說:“曉東,你不要怕,這個是你的哥哥,脾氣好的很,不會害你的。”
    我有點膽戰心驚的說:“大爺,您的意思是說,這紙人是活的?”
    麻子大爺聽了之後,笑了笑說:“活的死的一個樣,死隻是用另一種形態的活著,這世間的事,根本就說不清楚。曉東你的前世不平凡,今生注定也不會平凡,會遇到許許多多奇怪事,所以你對於一些鬼神之類的事,不但不能怕,而且還得迎上去,勇敢的去麵對。”
    我聽到這裏搖著頭說:“不,不,大爺,我怕鬼,怕看到那些不該看到的東西,那些東西太嚇人了。”
    “曉東,人生走什麽樣的路,本來就注定了,有時候怕也沒有用,現在你跟著我,多學點本事,到時候自己才能應付自如。”
    我聽到這裏,感覺那些事我還擺脫不了,心裏非常的懊惱,對麻子大爺說:“大爺這麽說,啥時才能不再看到那些東西呀?”
    麻子大爺笑著說:“等你以後走了濟世之路,有了媳婦,有了孩子,看透了這世上的是是非非,那就不用整天被神鬼之事煩惱了。”
    我聽到這裏,高興的說:“大爺我知道了,以後長大了多養雞,讓地上都是雞屎,然後領著媳婦走在都是雞屎的路上,這個雞能辟邪,到時候那些鬼怕雞屎,就不敢上跟前了。”
    麻子大爺聽了在那裏哈哈大笑起來,我看著麻子大爺在那裏笑,就說:“大爺您笑啥?不是您說的雞屎之路嗎?不養雞能拉屎嗎?”
    麻子大爺說:“刺濟世之路,非彼雞屎之路,我說的這個濟世之路,是讓你學個先生,到時候可是行醫濟世,做福蔭子孫的事情,不是讓你喂雞。”
    我聽到這裏,似乎明白了點什麽,鄉下管西醫叫醫生,管戴著眼鏡拿著小銅稱,抓木箱子裏的草皮樹根,看病的時候,讓人又要伸舌頭,又要號脈的叫先生,據說能學成中醫先生的人都不簡單,陰陽五行八卦都得懂,可以說是半個風水先生,需要很大的學問。想到這裏我趕緊說:“大爺,那個先生我可學不了,讓我吃好東西,讓我玩還可以。”
    麻子大爺敲了一下我的腦袋,裝作生氣的說:“你這個小東西,就知道吃,就知道玩,我可和你說好了,你不好好學習,大爺第一個不饒你。”
    說完之後,把自己不舍得吃的貓屎噘(一種點心),從抽屜裏拿出來,對我說:“曉東,來,你一邊吃著,我一邊給你簡單的講陰陽五行。”
    說完我們爺倆坐在床上,麻子大爺開始給我講陰陽五行,我一邊吃著好吃的貓屎噘,一邊聽什麽是陰陽,麻子大爺說:“曉東,我先給你講什麽是陰陽,這個陰陽並不隻是人和鬼的關係,而是一個互相關聯,普遍性和相對性的兩種屬性,天地萬物都可以分陰陽,如男人和女人,裏和外、熱和冷,髒和腑,都能分出陰陽,這麽說把,凡是運動的、向外的、上升的、明亮的,都屬於陽,凡是與之相對的,如下降的、禁止的、內在的都屬於……”
    我聽這些,就像聽老和尚念經,一會的功夫,眼皮就開始打架,聽著聽著朝床上一倒就呼呼大睡起來,那一夜我做了一個夢,夢見麻子大爺床前的紙人活了,他和我說自己是麻子大爺的兒子,是麻子大爺把他養大的,還說了許許多多的話。不過對我說的那些話,都被急促的叫門聲給打斷了。
    當時我正做著夢,就聽見有人一邊砸門,一邊喊道:“二大爺,二大爺你開開門,給我的後背上點藥。”
    聲音如洪鍾一樣,隱隱約約的還帶著稍微的傻氣,我被急促的敲門聲,驚的一下子坐了起來,這個聲音是莊上傻大個的聲音,傻大個是一個孤兒,沒爹沒娘的,個子得有一米九五,身材魁梧,平時幫人幹個活啥的,錢不錢的沒有什麽,但必須有酒有飯,傻大個有的是力氣。
    敲門的聲音把麻子大爺也驚醒了,他起來穿著衣服說:“這個傻大個子,這麽早叫門幹啥?真是的,曉東你再睡會,我起床看看去。”
    說著話就起床給傻大個開門,我很好奇傻大個為什麽這麽早叫門,於是也跟著起床,想看看到底有什麽事情,等麻子大爺一開大門,傻大個伸頭就往裏鑽,我聽見“砰”的一聲響,不用看我也知道,傻大個這是被門框碰到腦袋了,我們那時候的大門普遍都矮,一般的大門屋門,傻大個這個子貿然往前走,百分之九十的都碰頭。
    果不其然,我在那裏就聽看見傻大個子“捂著腦袋,哎幺,哎幺”的叫,麻子大爺看到這裏,對傻大個說:“我說你這個傻大個子,咋就一點記性都沒有?這門框你回回砰,都快被你砰折了,對了,大清早的你叫喚啥?”
    傻大個子朝麻子大爺嘿嘿一笑,這個傻大個按照今天的標準,一米九大高個,國字臉,濃眉大眼的,身子壯實,不算是醜,應該說還很帥,可是按照當年的標準,傻大個太能吃,身子太高,除了多穿二尺布,基本上沒有什麽優點,加上沒有父母,一般很難娶到媳婦。
    傻大個朝麻子大爺笑完了,然後對麻子大爺說:“大爺,我昨天晚上,喝醉了酒半夜裏回家,路過官地那裏,半夜裏遇見了一個老嬤嬤,老嬤嬤讓我背著,走了一段路,那老嬤嬤不知發了什麽羊羔子瘋,在我的背上撓了幾下,當時我就覺著衣裳破了,後麵的血把衣裳都濕了,我尋思著,去衛生室得花錢,到您這裏弄點藥上敷上,能省點錢。”
    麻子大爺聽到這裏就是一愣,說:“傻大個你皮糙肉厚的,這個人撓一下能有多重?”
    傻大個聽到這裏,一邊轉身一邊對麻子大爺說:“二大爺您自己看看,我就覺得火辣辣的疼,還流了血,不知道重不重。”
    說完之後,轉過身子,讓麻子大爺幫著看看,當傻大個一轉過身,我看到他後背的傷口,不由的一聲驚呼,傻大個穿的是那種老白布的汗衫,前麵是用布做成的紐扣,這種汗衫厚實耐用,一件可以穿好幾年。可是傻大個的後背上汗衫,被劃了一道口子,那口子透過衣裳,直接到了裏麵,傷口深及皮肉,兩邊血淋淋的肉朝外翻著,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樣的傷口,一看就不是撓的,用手指甲撓的傷口,我可是熟悉的很,莊上的那些哥,和嫂子們打架,經常被撓傷,傷口很淺,一般是長長的痕跡,不會傷及太多的肉,再一個就是傷口都是在明顯處,像脖子上,臉上,露著肉的地方,隔著衣服撓破,還真是少見,要連衣服能撓破,更是不可能。看到這裏我心裏想,傻大個子在撒謊。
    這時麻子大爺看著傷口說:“大個子你給我說實話,這傷口究竟是怎麽來的?怎麽會有這麽深的傷口?”
    傻大個繞繞頭說:“二大爺我說的就是實話,確實是一個老嬤嬤給我撓的,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裏雖然窮,可從來不說假話。”
    麻子大爺聽到這裏就說:“這事情蹊蹺,傻大個你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詳細的和我說一遍,一定要把事情說清楚,不然你的小命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