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炮爺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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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試了試炮爺的鼻息,炮爺一點呼吸都沒有了,我當時嚇的頭“嗡”的一聲炸開了,人活著總得喘氣,隻有死人才不用喘氣,炮爺沒有了呼吸這是去世了。我不敢貿然的判斷一個人死,還是沒有死,就用顫抖的手,再一次的試了試炮爺的鼻息,炮爺確實不喘氣了。
    看炮爺那張極度難看的臉和緊閉的雙眼,應該是去世了。昨天還好好的炮爺,今天就閉上眼了,我麵對著炮爺的屍身,嚇的渾身發涼,有點手足無措,這時想到了給大夥報信,於是我轉身拚命的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大聲的說:“炮爺去世了,炮爺去世了。”
    我小時候的嗓門大,加上現在又出了事情,這一咋呼周圍早起的人,趕緊的出來看怎麽回事,我這時已經有點神經質了,一看到有人過來,趕緊拉著人,說炮爺去世了,就躺在床上。我像瘋了一樣,拉著人進了炮爺家,接著又跟進來幾個人。我這時才仔細的看了下炮爺,炮爺雙目緊閉,看樣子是睡著覺,不知不覺中死去的,看炮爺的臉色,像是失血過多,雖然臉黑看不太清楚,但那嘴唇顏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像是失血過多而死,這時有人掀開炮爺的被子,被子下炮爺的手很自然的放著,身上沒有什麽傷痕,炮爺蓋的被子和床上沒有血跡,炮爺也沒有掙紮的痕跡,應該不是別人所殺。
    不過這件事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莊上的人還是迅速的報告了大隊,像炮爺這樣的可是老革命,和普通的村民不一樣,大隊裏不敢怠慢,趕緊的查看炮爺的屍體,看了之後不敢做主,就往上報告。而我則跑到麻子大爺家,想和麻子大爺把太歲的事情說明白,讓麻子大爺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到了麻子大爺家一看麻子大爺沒有在家,好在是星期天,我可以等麻子大爺。
    等了一會,有人告訴我說,麻子大爺昨天出遠門了,恐怕得六七天才能回來。像麻子大爺自從有了師父的那些書,對風水有了極深的研究,外麵很多人來他,所以麻子大爺經常出遠門。我正考慮要不要回家的時候,莊上傳來了警車的警報聲,是公安局的人來了,不用說他們一定是去查看炮爺的。炮爺的死,讓我心裏很難受,因為這些日子的相處,我感覺炮爺隻是孤僻了一些,但對我還不錯。如今公安來了,一定能知道原因。我想到這裏,趕緊的跑到炮爺的家。
    此時炮爺的家門口,停著兩輛警車,和一輛醫院裏的白車,白車上有紅十字,頂上是藍燈,和警車上的紅燈不一樣,這個很好區別。到了跟前看到看熱鬧的人已經把門口圍住了,幾個公安拉了一道繩子,讓大夥不要靠的太近,我正看著,這時大隊書記過來了,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把我嚇了一大跳。我看著大隊書記說:“大爺你拽我幹啥?”
    大隊書記說:“公安局的同誌正在找你,沒想到你自己來了,走,到裏麵和公安說清楚。”
    我有點緊張的說:“找、找我幹啥?我進去的時候,炮爺就躺在床上不用了,這個一點都不關我的事。”
    “曉東你別害怕,那公安同誌找你,就是為了了解一下情況,我也沒有說關你的事
    。”
    說完之後就拽著我的手,把我拽過警戒線,然後一抬警戒線,直接把我拉到院子裏,在進院子的時候,眾人的目光,都緊緊的盯著我議論紛紛,好像是我犯了事,那些人就是這樣,聽著風就是雨,風雨聽不到也會自己琢磨事。我不敢多看,也不敢多想,隻是低著頭往前走。
    到了院子裏之後,大隊書記對公安說:“所長同誌,就是這個孩子最先發現炮爺去世的,有什麽事情你們問他吧。”
    我低著頭不敢看公安,心裏砰砰直跳,真怕這件事無緣無故的安在我的頭上,都說死人身上有漿糊,隻要粘在身上,就說不清楚了。我心裏正在慌張的時候,就聽見一個公安說:“曉東怎麽是你?”
    我聽這個聲音,感覺很熟悉,趕緊抬頭望去,隻見來的人是李公安,我頓時就不緊張了,看著李公安,叫了一聲李叔,然後我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李叔點點頭,這時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對李公安說:“李所長,裏麵的人身上沒有傷痕,也沒有打鬥的痕跡,是睡著了之後,突發疾病自然死亡,可以排除外界致死的原因。”
    李所長點點頭,然後對我說:“曉東,沒有你什麽事了,趕緊回家去吧。”
    李公安的這一句話,就等於給我洗清了嫌疑,他對我說完之後走到大門口說:“老炮是睡覺的時候,突發死亡,和別人沒有關係。老炮的喪事,由村裏出錢辦,大家都回去吧。”
    李公安宣布完了,和大隊書記交代了幾句,然後就坐上車回去了,剩下大隊書記在那裏忙活,安排著人,準備把炮爺的軀體火化。九十年代對火化的管理非常嚴格,那些死了不想火化,不想被燒成灰燼的,偷偷埋到地裏,不過隻要有人舉報,即使已經爛了,照樣拉到火葬場火化,而且還要罰款。就在大家把炮爺裝到席包裏,麻繩紮好了,準備去火葬場火化的時候,上麵來了通知,說炮爺是忠誠的革命戰士,對國家做過貢獻,生前戰火裏摸爬滾打,現在特準不用火化,實行土葬。
    這個不用去火葬場火化,當年算是對死者的最好褒獎。由於不用火化,大隊裏就張羅處理炮爺的喪事。炮爺沒有直係的子孫,隻有一些遠房,他的葬禮沒有像普通人的葬禮一樣,沒有哭靈的,也沒有守靈的,隻是像電視裏的追悼會一樣,把炮爺裝到棺材裏,搭了一個告別的靈棚,放上一張放大的黑白照片,兩邊的挽聯寫著一身肝膽生無敵,百戰威靈歿有伸,為了顯的有氣氛,大隊書記還讓人采來菊花插上,整個的靈棚算是莊嚴肅穆。
    我看著炮爺那放大的黑白照片,總感覺炮爺用眼睛盯著我,那種感覺格外的瘮人,把我嚇的不敢看照片。忙乎了一天,總算是布置好了,準備第二天開追悼會,據說要來當官的,所以鄉下的那一套全免,來的人不磕頭,隻鞠躬。
    到了晚上布置好了,大隊裏管了飯,大夥都各自回家了,因為血緣沒有近的,加上炮爺生前嫉惡如仇,不怎麽會為人,到最後連守靈的人都沒有,炮爺的棺材孤零零的放在院子裏,兩根白蠟燭好像隨時可能熄滅。這個守靈的事情,都是親屬問事,沒有外人幫著守靈的道理,所以大隊裏不管這些事,反正不會有人來偷屍體。
    到了第二天,我爹也被叫去幫忙了,由於我得去上學,就沒有看熱鬧,到了下午的時候,我回到家裏放下書包,就直奔著炮爺那裏而去。炮爺還沒有出棺,他家裏冷冷清清的,沒有人給哭號,大家有條不紊的忙碌著。釘上棺材釘,就有人去抬棺材。抬棺材的時候,忽然大夥議論紛紛起來,原來那口棺材非常的輕,不像是裝著一具沒有火化的屍體,不過已經釘上棺材蓋了,不可能再開棺驗屍。
    就這樣棺材抬到大街上,大夥在旁邊看著棺材出棺,沒有哭聲,棺材孤零零的放在大街上,有人在棺材的頭上摔了老盆。這個老盆本來該有孝子頂的,俗話叫養兒防老頂老盆,炮爺沒有兒子,隻能自己頂,一些莊上多愁善感的人在那裏抹眼淚。有個沒有男孩的家庭,在那裏發狠說,隻要計劃生育抓到不槍斃,就一定得生個兒子,不然死了沒有人頂老盆。
    炮爺就這麽出棺了,埋在了黃土下,本來已經蓋棺定論了,可自從炮爺葬了之後,莊上開始不太平了。白天什麽事都沒有,可是一到晚上,莊上的那些狗就會悲鳴,聲音淒厲,有點像是哭泣,非常的可怕。後來發生了更可怕的事情,有一家的狗被活活的咬死了,脖子上的傷口很大,不過傷口的樣子有些奇怪,看不出被什麽咬的,被咬死的狗,身上除了脖子的傷口之外,身上的肉一點都沒有少,看來咬死狗的東西,不是為了吃肉,而是為了喝血。
    那家人的狗被咬死之後,又陸續的有狗被咬死,當然隻是咬死喝血,沒有吃肉。莊上被一股恐怖的氣氛彌漫,一時間人心惶惶,謠言四起。最主要的謠言是母夜叉又回來了,到處的喝血。
    小草碾的那一片,對母夜叉的恐懼,已經到了極點,天隻要一馬虎亮,家家戶戶關門閉戶,沒有重要的事情,絕對不出門。我晚上不能出去玩,心裏非常的著急,盼著麻子大爺回來,解決這件事。結果一連幾天,麻子大爺都沒有回來,這時出現了一件更詭異的事件把母夜叉洗白了,但事情變的更加撲朔迷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