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槍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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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昨天晚上的哭聲,難道是是鬼來找你了?”
刀疤臉點點頭說:“是呀,昨天晚上確實是鬼來找了,昨天晚上我正睡著,就隱隱約約的聽見有哭聲,哭聲很淒涼,不像是人的聲音,接著就是喊我的名字,我睜眼一眼,隻見門上的鐵窗裏,伸出三隻帶血的手,一邊喊我的名字,一邊往外撈人。
這個叫鬼撈人,一般看到鬼撈人的,說明他就快死了,據說被殺了的人,到陰間告狀,陰間查生死簿後,會告訴冤死鬼,殺他的人什麽時候死,到時候就去等著那個人死,然後一起到陰間打官司,所以每到快槍斃人的時候,都會出現鬼撈人。
昨天一看到鬼撈人,我就知道命不久矣,果不其然在你去聊號的時候,我接到了看守所裏的通知,說判決書高院已經批準,明天押赴刑場執行。我殺了人被槍斃,這個是天經地義的事,家中的老娘在我被抓後,急火攻心得病而死,這是我最大的遺憾……”
刀疤臉說道這裏,聲音明顯的哽咽了,我看見刀疤臉的眼角已經流下的淚水,像刀疤臉到了這個時候,內心的真感情才會表露出來。大家都坐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勸。這時監室的門打開,進來兩個管教,讓大家都坐好,然後問刀疤臉還有沒有什麽遺願,還見不見家裏人,明天走的時候穿什麽衣服,想吃點什麽?
看守所裏有條不成文的規矩,槍斃犯人的時候總會想方設法的滿足犯人的心願,刀疤臉想了半天說:“我不想見家裏人,也沒有什麽家裏人想見我,我娘在我被抓的期間,就已經去世了,她算是我唯一的親人了。說到心願,其實還真有心願,以前娘活著的時候,對我說過,說我穿西裝一定好看,我想穿著西裝去那邊,讓我娘看看,至於吃的,就吃燒雞喝啤酒吧。當年我就是被那個吃燒雞喝啤酒,打麻將推牌*九的歌謠,引著走上了一條不歸路。現在想想走上這條路是一個必然。”
兩個管教點頭答應,接著兩個管教開始做思想工作,這個時候按照常理,大多數人的思想是崩潰的,絕望者有之,大喊大叫者有之,癱在床上不起者有之,不過刀疤臉沒有表現出什麽樣,臉上故意裝作輕鬆。
管教走了之後,我們這個監室沒有去幹活,在那裏陪著刀疤臉聊天,由於心情沉重,聊著聊著就有人哭,這時候刀疤臉反而勸哭的人,說那些生而何歡,死而何懼的話。從白天一直聊道深夜,本來在看守所裏九點就得熄燈睡覺,可那一夜大夥都沒有心情睡,管教也不來管,我們說到深夜,到最後刀疤臉說困了,然後由他結束了話題,大夥開始睡覺。
不過沒有幾個能睡著的,大家都翻來覆去的,到了早上大概五點多鍾,鐵門被打開,管教端著酒肉進來了,誘人的香味,頓時充滿了監室,不過這個飯菜,誰也不想見到,因為這是斷頭飯,人的最後一頓,吃完了之後小命就沒有了。
管教一來,我們趕緊起來看著管教,隻見一個管教端著一個木盤,木盤裏有一隻燒雞,和一些肉,還有一瓶酒。另一個管教捧著新衣服,新鞋子。進來之後讓刀疤臉起床,起床之後,把飯菜放到刀疤臉的跟前,讓刀疤臉吃點飯。刀疤臉看著飯菜對我們說:“兄弟們,這是斷頭飯,你們吃了不吉利,所以隻能我一個人吃,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在那裏就吃起了飯,喝起了酒,酒足飯飽之後,刀疤臉在管教的帶領下,去洗了一個澡,換上了新衣服,回來對我們說:“大家看看我像不像新郎官?”
這時候大家心裏沉重,哪有心思和刀疤臉開玩笑,刀疤臉強裝笑顏對我們說:“大家不要傷心,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可大家還是沒有人吭聲,隻是眼裏流著淚水,刀疤臉對大夥說:“你們這是咋滴了?我都該上路了,你們怎麽也得給我告個別吧?不過我醜話說在頭裏,隻準說告別,不準說再見,因為我走的是一條不歸路,不會再見任何人。”
刀疤臉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大家夥隻好流著淚,和刀疤臉說幾句。在監室裏蹲過的人,比同學同窗的感情都深,大家不管相處的長短,彼此之間都成了兄弟,兄弟被槍斃,誰都會很難受。其實我們這些人,在一開始也恨過刀疤臉,可到了這個時候,沒有誰恨他。此時大夥最大的心願,就是時間能過的再慢些,這樣刀疤臉就可以遲一點上路。
可時間不會隨著人的意念而變慢,一分一秒的那樣走著,刀疤臉把自己的那些東西都拿出來,對著我們說:“這些東西我也沒有用了,大夥都拿回去,各自分了。等我走後,老二你就成了咱們監室的一號了,到時候要團結兄弟,領著兄弟們認真學習看守所的規章製度,勸兄弟們出去之後好好的做人,遇到事情能忍就忍,不要讓他們走我的這條路。”
我含著淚點點頭,接著刀疤臉又和小胡子告別,挨個告別之後,監室來裏的人哭成了一片,這時監室門打開,外邊的人喊道:“十號監室全體人員列隊出來站好。”
我一聽趕緊擦幹眼淚,在刀疤臉的帶領下,到了外邊站好,這次有點不尋常,不光站著管教,還站著兩個法院的人,在他們的後麵是荷槍實彈的武警保護,雖然看守所有部隊駐紮,他們的號角我們聽的清清楚楚的,但一般情況下,武警沒有大事不會來的。死刑犯都怕這個陣勢,看守所裏的老油條都知道,死刑犯見到法院的是必死無疑,見到檢察院的,還有生還的希望。管教看我們站好了,就到法院的人跟前說了幾句,這時法院裏的人拿出一張紙,大聲的念道:“經高院批準,決定對***(為了尊重,故此隱去姓名)執行死刑,押赴刑場,立即執行。”
接著上來兩個武警,用繩子開始綁刀疤臉,槍斃人必須是五花大綁,繩子得綁結實,綁好了之後,刀疤臉朝我們笑了笑,雖然是苦笑,但並沒有害怕的尿褲子。這時管教又打開了相鄰的監室,叫出了裏麵的人,當場宣布了其中一個人的死刑,那個人的表現,和刀疤臉有著天壤之別,他聽完宣判,就直接癱在地上,然後在那裏哭號,兩個武警綁好架起來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尿了褲子,要不是兩個武警架著,根本不會走路。
兩個人宣判之後,就押著往外走去,不用說等待他們的是已經到頭的命運。押走兩個人之後,管教給我們訓話,讓我們吸取教訓,不要再犯這個的錯誤,然後讓我們回監室,回到監室之後,大家的心情沉重,都不說話,幹活的時候,也是很沉悶,不過那些人對我這個老大還是挺照顧的,幹活的時候,他們偷偷給我糊了一些紙盒。
晚上的時候,老幺說話了,他說:“我給大家說個事,大家也隻知道我是一個幾進宮的人,對看守所裏的事情都很明白,所以我和大家說的這件事是一件很大的事,絕不是危言聳聽。”
我趕緊說:“幺爺,大家都知道您是老油條,對看守所裏的事情門清,您就趕緊說到底是什麽事吧?”
“好,我說的這件事,還是關於刀疤臉的事。”
老幺這麽一說,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麵麵相覷起來,不知幺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我對幺爺說:“幺爺有什麽您趕緊說吧?別賣關子。”
老幺神秘的說:“我對你們說,刀疤臉沒準今天晚上會回來,我想說的就是這件事。”
這時小胡子說:“老幺你別開玩笑了,大哥都被槍斃了,難道鬼魂回來呀?”
“對,就是鬼魂回來,據我這些年的經驗,被槍斃了的人,一般情況下,晚上都會回來看看他住過的地方,然後和同監室的兄弟告別,這個叫鬼告別,我想說的是,今天晚上大家九點之後都趕緊睡覺,等晚上無論誰聽到動靜或者看到刀疤臉回來,都得裝作沒有看見,不準和刀疤臉說話,更不準挽留刀疤臉,大家要知道,生死不同路,活著的時候再好,死了也是鬼,和活人不一樣。”
老幺說完這話,氣氛變的詭異起來,這裏除了我經常見鬼之外,恐怖沒有誰見過鬼,他們的臉上都露出驚恐之色,一個個的不說話,誰也不敢再提刀疤臉。九點之後沒有熄燈,因為看守所裏有規定,槍斃人的監室,三天之內的晚上,監室裏可以亮燈,這對大家是一種心理上的安慰。
大夥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到了大概子時的時候,監室裏的燈,忽然啪啪啪的幾聲響,接著整個的監室暗了起來,頭頂上的等發出幽綠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