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刀疤臉引起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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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住的監室,床鋪是豎著排的大通鋪,隻要一歪頭就可以看到監室的門,這樣排床主要的是為了外邊便於觀察,看守所裏的人可以隨時看到我們的情況。因為刀疤臉被槍斃了,一號的床位空缺著,我睡在二號床,這時燈光一閃,我心裏意識到了什麽,趕緊的轉頭朝著鐵門望去。
這時屋裏的燈明顯的變了顏色,發出慘白色的光,把屋裏的一切照的不真實起來,剛才屋裏還有很多細小的動靜,燈光一變化所有的動靜都停止了,屋裏邊變的寂靜無聲起來,從剛才還細微的動作看,他們也沒有睡,應該和我一樣眼睛盯著鐵門。這時見鐵門上有手指甲滑動的聲音,頭頂上的燈也忽明忽暗起來。
由於監室裏寂靜無聲,那用手指甲劃門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清晰,手指甲從門上劃下來,由於知道刀疤臉要回來,所以心裏特別的恐懼,滑動鐵門的聲音聽的我頭皮發炸,那恐怖的聲音,好像能把人的心都撕碎。就在這時,頭頂上的燈忽然閃了一下,燈泡的承受能力好像到了極限,啪的一聲炸響,我嚇差點在床上跳起來,接著又趕緊裝睡,監室的其他人反應也和我一樣,這時整個監室裏的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因為有老幺的告誡,我們沒有一個敢發出聲音的。燈泡萬幸沒有滅,隻是閃了幾下,發出嘶嘶的聲音,屋裏的光線比剛才更暗了。這時門外的鐵窗打開了,慢慢的從門外伸進來一隻血手,青灰色的手上,沾滿了紅色的血,看起來非常恐怖,第一眼我就知道那是一隻死人的手。
死人手伸進來之後,張著五指上下揮動,像是在擺手,像是在召喚人,這個動作也許就是看守所裏流傳的鬼撈人,這個如同在外邊的鬼叫名字,絕對不能出聲,也不能回應,據說回應了,鬼就會把人帶走。那隻胳膊撈了半天,慢慢的把手縮回去了。就在這時,忽然頭頂上的燈,忽然閃了一下,同時從門外吹進來一陣陰風,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當燈重新亮起來的時候,屋裏的鐵門前起了青煙,青煙裏多了一個人,不,應該說多了一個鬼,隻見那個鬼身材魁梧,身上穿著一身西服,白色的襯衣已經被血染紅了,再看那個人的腦袋,鼻子嘴好好的,但是從左眼往上少了一大塊,裏麵紅白色的腦經迸出,把整張的臉都染紅了,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雖然看不清鬼的臉,但我知道這個鬼就是刀疤臉。刀疤臉朝著監室裏看了一圈,然後朝著監室裏走去,他身上帶著一股陰風,那是一股讓人能涼到骨頭裏的陰風。刀疤臉走的很慢,在每一個人的麵前,都會停住腳步,駐足看一下,然後再木然的往前走。這個時候監室的人恐懼到了極點,沒有誰敢發出聲音,也沒有人敢動一下,我的床鋪在最裏麵,此時也最受煎熬。刀疤臉繼續往前走,快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我趕緊閉上眼睛,這時就感到一股刺骨的陰風,朝著我慢慢的接近,到了我跟前停下在那裏不動了。
我雖然是閉著眼睛的,但能明顯的感覺到,刀疤臉的鬼魂就在我身邊看著我,我的心髒此時急劇收縮,開始不分個的跳動。雖然三途河上見過半拉腦袋鬼,不過那是以鬼的身份見的,現在我是人,被陰風一吹,渾身都會感覺到戰栗。我盼著刀疤臉趕緊的離開,可不知道怎麽回事,刀疤臉還特別的眷戀我,站在那裏不肯離開,在床頭上看著我。
我心裏盼著刀疤臉趕緊的離開,不然這樣下去,心髒受不了。就在我感覺心髒快受不了的時候,刀疤臉終於走了,他看了一圈之後,了無牽掛的走了,刀疤臉轉身走的時候,好像沒有了一絲留戀,到了門口慢慢的消失。
我從恐怖中還沒有恢複過來,感覺有點心驚肉跳的。忽然不知誰歇斯底裏的喊了一聲,把監室的人嚇的直接挑起裏,我剛要起來罵那個人,這時監室裏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喊叫起來,歇斯底裏的喊叫,好像在發泄,接著那些人一個個的從床上跳起來,在屋裏瘋狂的叫著,聲音淒厲無比,和鬼叫一樣,叫著叫著開始互相抱在一起,隻有我和老幺在那裏看著那些人發瘋。
開始那些人隻是抱著,接著我發現了不對勁,他們竟然互相打起來,先是打,後是咬,慢慢的場麵變的可怕起來,我們這裏的人不能見血,一見血就會頭腦發熱,果然這時候撕咬的更加瘋狂。我大叫著“別打了”,可是根本沒有人聽我的,大家都瘋狂的喊著撕咬著,仿佛人都變成了魔鬼。
老幺看到這裏,說了聲:“不好,獄神發怒了。”
我趕緊問道:“幺爺什麽是獄神發怒?”
“獄神發怒就是獄神降臨,監獄裏大亂,犯人發狂,互相廝打毆鬥,甚至於互相咬噬,各種恐怖的瘋狂都爆發出來,而且監嘯之後,犯人往往大量死亡,這種東西在古代連獄吏都不敢彈壓。”
老幺說的這個獄神發怒,後來看出我才知道叫營嘯,古代經常發生,營嘯多發生在軍營或者監獄這種地方,因人多擁擠、居住空間小且平時因訓練或者結仇等原因造成整個群體精神壓力大,處於崩潰的邊緣。因此在某個寂靜漆黑的夜,一個士兵或者囚犯因噩夢而喊叫時,往往會引發其他人的連鎖反應,使得整個群體陷入歇斯底裏的狀態,甚至自相殘殺,後果往往十分嚴重。我們監室營嘯,主要是來自刀疤臉鬼魂的壓力。
監室裏的人一個個的瘋了一般,在一起掐著、扭著、撕咬呀,有的抱在一起,有的已經扭到到地上,我看見這些人,一個個的眼睛直直的,目光呆滯,如同沒有思想的僵屍一樣。我要上去製止他們,一下子被老幺抓住,老幺說:“曉東,你想找死不成,這個你根本製止不了。聽我的,在這裏呆著,到了這時候,隻有管教和武警能壓製。”
“管教?管教今天怎麽了?再晚一會來,就出人命了。”
“曉東別急,這已經是後半夜了,來的會有點慢,不過這麽大聲的騷亂,我想值班的很快就會來的。”
老幺剛說到這裏,忽然監獄裏哨子聲響起,接著就有人打開鐵門,叫著住手。可那些人根本就不聽,還是一個勁的撕咬在一起,這時哨子聲吹的更急,然後就聽見看守所裏拉起了警報,警報器在武警值班室裏控製,一般隻要一響起,那就是看守所裏出了大事,這個時候,武警全部上崗,荷槍實彈準備防止越獄,凡是過警戒線的一律開槍,全體獄警也都得起來處置危機。
警報器一響,整個的監獄裏亂了套,嘈雜的哨子聲此起彼伏,這個時候,管教可以憑著哨子聲聯絡。很快我們的監室門被打開了,衝進很多人,直接拿著消防用的滅火器,朝著監室裏噴,同時大喊著不許動,全部蹲下。
老幺一拉我說:“曉東,趕緊的抱著頭蹲在床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聽老幺一說,趕緊的蹲在床上,那些人此時都瘋了,雖然被噴的渾身都是白沫,但他們依然抱在一起,使勁的撕咬。忽然有人一聲令下,接著手拿盾牌和警棍的獄警上去,把騷亂的人打在地上,然後直接拷起來,一會的功夫,整個監室的人,除了我和老幺之外,都被拷了起來。
這時有拿著盾牌的人到了我們的身邊,老幺趕緊說:“管教同誌,我們沒有參與,也沒有發瘋,一直在這裏看著他們。”
於是我和老幺沒有被拷,這次鬧的很厲害,連監區長都驚動了,監區長進來問情況,管教說我們清楚,一問我們怎麽回事,我和老幺趕緊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監區長聽了之後,臉色變了變,他在看守所裏的時間長,對於這些事,早就心知肚明。對我們的處置很客氣,對我們說:“你們這些人就是吃飽了撐的沒有事幹,什麽鬼神?這世間根本就沒有鬼神,為了給你們消化消化,全體都有,出去圍著操場跑五十圈。”
監區長說我們吃飽撐的,天知道我們一頓一個窩頭,都不夠塞牙縫的,不過在這裏就倆字,那就是服從,監室裏的那些人,雖然有流血的,但一般都是輕傷,沒有傷筋動骨,此時他們早已經清醒了,監區長這麽一說,大家不敢不聽,在這裏不聽話的後果很嚴重。
我們排著隊走出了監室,然後喊著口號,圍著操場跑,晚上吃的那點窩頭早就被消化幹淨,此時跑步,那完全是靠著消耗肚子裏的脂肪,不得不說看守所裏是減肥的好地方,在看守所裏不會出現肥胖的問題,吃的那點東西,都會被消化吸收,一般情況下甚至連方便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