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饑餓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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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強撐著,在管教的口號下跑五十圈,五十圈下來整個的人都血脫了,渾身冒冷汗,兩腿發軟,身上像麵條一樣,想直接癱在地上,這時監區長說:“你們不是想發瘋打架嗎?來,繼續打,現在我當評委。”
此時大夥都累成狗,就差爬著走了,誰還有心思打架。監區長這是在教訓我們,讓我們沒有力氣窮折騰。在這件事情上,我和老幺是被牽扯進去連坐的,非常的冤枉,可在看守所裏就是這樣,管教說的就是真理,連坐很正常。監區長看大家不說話,就說:“你們現在誰看到過鬼?站出去說一下。”
這時候誰還敢說看到過鬼,都小聲的說“沒有”。監獄長說:“大點聲,我沒有聽見。”
我們趕緊大聲的說沒有,監區長點點頭,對我們說:“從今天起,誰要是再敢討論那鬼神之事,引起監室動亂,就直接關禁閉,,而且是五號禁閉室,好了,今天就到這裏聽我口令,向右轉,齊步走,回十號監室。”
其實對於晚上的打鬥,放在平時是極為嚴重的事情,至少得關三天禁閉,但是今天監區長卻隻是罰我們圍著監區的操場跑步,沒有關誰的禁閉,還明確的讓我們不準提鬼的事情,顯然他知道看守所裏鬧鬼,隻是不把事情擺在明麵上。
我們回到監室,再也沒有了一絲的力氣,俗話說人世間三樣苦,充軍放羊打莊戶。充軍我不知道,但放羊打莊戶絕對比蹲看守所輕鬆。那些至少能吃的飽,而我們一頓一個窩頭,根本不夠塞牙縫的,又累又餓,趴在床上,再也無心想刀疤臉的事情了,其實累成了那樣,刀疤臉就是站在跟前,我們也不會驚嚇的跳起來了。
剛才是被刀疤臉嚇的不想說話,現在是累的不想說話,我趴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一直睡到吹號起床,和當兵一樣,看守所裏起床作息都是有嚴格的時間。我們起床之後,聞到屋裏彌漫著尿騷味,不用說我也知道,昨天晚上有很多人尿床了。我們現在對尿騷味,已經無心顧及了,因為這個時候我的肚子已經咕咕叫了,盼著趕緊吃東西。
終於盼到早餐時間了,雖然還是一個玉米麵的窩頭,和一塊有點餿味的辣疙瘩鹹菜,不過這時已經變成了難道的美味,吃的時候,一點點的嚼,特別是窩頭,慢慢的吃到嘴裏,感覺十分的香甜,好吃的隻想把舌頭咽下去。
窩頭太小了,雖然省著吃,舍不得咬,但那點東西還是一會就吃幹淨了,雖然這點東西不夠塞牙縫的,但好歹是糧食。吃過早飯之後,我們就去糊紙盒,這些天糊紙盒我都是跟老幺在一起,天天靠聽他拉呱度過無聊的日子,可是今天我卻沒有心思聽老幺拉呱。
我餓,餓的有點想發瘋,感覺眼睛直冒綠光,饑餓讓我漸漸的產生了幻聽、幻覺,我看著老幺的手慢慢變成了豬蹄,當時我還揉了一下眼睛,隻見兩個豬蹄醬油是醬油紅的顏色,蹄筋都露出來了,一動一動的夾著紙盒子。我兩眼開始發直冒光,嘴裏的口水都流下來了。老幺見我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的手,就有點疑惑的問我說:“曉東,你怎麽回事?眼睛直勾勾的看什麽呢?”
“豬蹄,我看見兩個豬蹄。”
“曉東你是不是想豬蹄想瘋了?這裏哪有豬蹄呀?”
說完之後,用手晃我的眼睛,此時我的眼睛早就欺騙了我,老幺的手,在我的眼裏那就是豬蹄。看到豬蹄在我的眼前晃動,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抱住豬蹄,就在那裏啃起來,就聽見;老幺“哎幺”一聲,我才發現自己啃的是老幺的手,趕緊鬆開嘴,尷尬的說:“怎麽回事?明明是豬蹄,怎麽會是人手?”
這時管教喊道:“怎麽回事?”
老幺說:“報告管教,沒有什麽事。”
老幺報告完了管教,笑著對我說:“你這個二哥當的太有派了,別人都是用拳頭,你倒好,直接啃。對了你啃的滋味咋樣?”
“呸呸呸,我說老幺你幾天沒有洗手了?一股子臭鴨蛋味。”
在看守所裏的個人衛生,根本就不能提,再講衛生的人,到了裏麵也會變的邋遢起來,環境改變人。老幺笑著說“餿了也比沒有強,你就將就著啃吧。”
“去去去,我才不稀罕啃,趕緊的拿開,聞著就惡心。”
“你這個小兔崽子,真是沒有良心,無緣無故的咬了我一口,現在又嫌餿了?”
“剛才我、我是餓暈了,那個是幻覺。現在幻覺消失了,我當然不啃你的手。”
“對了,曉東,你想不想啃豬蹄子?”
我眼睛一瞪說:“廢話,你不想啃豬蹄呀?這裏又不是外邊,我啃的著嗎?”
老幺笑著說:“你隻要想啃豬蹄,我就有辦法。”
“切,得了吧,幺爺,你要是有辦法,還用饞的那個熊樣?”
“小子你不相信你幺爺有這個能量是不是?我和你說,我是怕我那些徒子徒孫擾我的清淨,才不讓他們給我送吃的,我現在去通知他們,讓他們給我送豬蹄,送吃的。”
“幺爺,你說話可得算數,說話不算數,你變成這個。”
說著說我用手做了一個王八的樣子,幺爺笑著說:“你這個小子,我要是老王八,你就是一個小王八,等著,我找人往外傳消息去。”
說完之後就打報告說要去解手,看著老幺的背影,我心裏還真盼著他能給我帶來豬蹄。一會的功夫,老幺笑嘻嘻的回來了,我感激問老幺,豬蹄的事情怎麽樣了?老幺說:“這件事成了,今天正好有出去的,你就等著吃豬蹄吧。”
我趕緊說:“幺爺您真好。”
“行了,行了,別拍馬屁了,你這個小子就是屬狗臉的,用著我老頭子的時候,就叫我幺爺,用不著的時候,就罵我是老王八。”
“幺爺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子裏能撐船。”
這時管教讓我們幹活,我趕緊和幺爺一起,低著頭在那裏糊紙盒,由於盼著老幺的豬蹄,我一天幹活都沒有勁,直到晚上回去的時候,還沒有見外邊送豬蹄來,我有點沉不住氣了,就問老幺豬蹄還能不能來,老幺笑著看了我一眼說:“我哪知道豬蹄能來不能來,真饞了,來,先啃兩口。”
接著伸出胳膊,我趕緊把老幺的胳膊推到一邊,說:“誰稀罕你的胳膊,我要的是豬蹄。”
自從我打了小胡子成了監室裏的二號之後,監室就有了變化,不再像以前那樣靠拳頭說話,大家的關係也融洽了,現在老大刀疤臉一死,監室裏成了我說的算,其實像我這麽小的年齡,也就是一個孩子,他們稱我為二哥,也就當一個稱謂,我對他們並不像以前的獄霸那樣打罵,監室裏沒有了等級,也就不那麽壓抑了。
我正盼著豬蹄,這時管教喊老幺的名字,說有人來看他,我心裏一陣狂喜,一定是有人給老幺送豬蹄來了。老幺在那裏不緊不慢的,我就差推著老幺去了。老幺走了之後,我滿腦子裏都是豬蹄。豬蹄外邊是一層豬皮,雖然有些油膩,但是香的很,一直烀到崩裂而開的豬蹄,外邊肉紅色,裏麵白如玉,吃起來入口即化,勁道的蹄筋有嚼頭,肥肥的豬蹄,成了我的最大誘惑。
太饞人了,我的口水流了一地,不敢再繼續想下去,這時老幺回來了,抱著一個紙包,沉著一張臉,一邊走一邊生氣的說:“這些混蛋,真是的,讓他們送豬蹄,他們送的是什麽玩意,這能吃嗎?我幹脆扔到垃圾桶裏算了。”
老幺這麽一說,我的心當時涼了半截,聽老幺的口氣,豬蹄的事情是不能指望了,心裏失落,我也跟著罵老幺的徒弟。這時老幺走到我的麵前,把紙包朝我跟前一扔,對我說:“你拿去吃吧,不你能吃的話,趕緊扔了。”
我一聽這話,把紙包一推,然後說:“看你的那樣,肯定不是好東西,我要吃豬蹄,不吃這些東西。”
“曉東你真的不吃?”
“不吃不吃,我就吃豬蹄。”
“好,不吃的話,我可就找地方扔了。”
接著老幺慢慢的打開了紙包,我忽然聞到了一種香味,香味濃鬱,像是燒雞的香味,那香味讓我肚子裏的饞蟲活躍起來。我趕緊望過去,隻見老幺的紙包裏,板板整整的放著三隻燒雞,那燒雞窩著脖子,用翅膀穿過去,我們管這個叫燒雞大窩脖。燒雞很肥,外邊是已經被熏的金黃色到醬油色,表麵油汪汪的,看起來無比的誘人。
蹲了這些日子想肉都想瘋了,我雙眼開始冒光,盯著燒雞目不轉睛,實在是受不了了,我伸出雙手,一把把紙包搶過來,然後拿起一隻燒雞,一手按著燒雞,一手使勁把雞大腿撕下來一個,張口就咬,這時忽然黑影一閃,我的胳膊被老幺用二指禪死死的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