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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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警方沒有跟蹤我,三哥一夥人肯定也已認為我回陽江了,所以我回來探聽真實情況,應該是最好時機。
我在醫院外用方便飯盒買了一盒飯一盒菜,這樣看起來就如同是家屬,或者是為家屬送飯菜的人。
到了十五樓,在重症室區外,有一個休息廳,約五十平米左右,休息廳裏有有電視,有熱水器,有微波爐,甚至還有人租有沙發床,靠在上麵睡覺。
重症室和其他病房不一樣,其他病房家屬是可以進入病房照顧病人,可以陪病人。
而重症病人是由醫院的醫生、護士、護工組成的一個醫護一體化治療團隊,其他人是無法與病人接觸的。家屬每天隻有很少的時間可以去看上一眼病人。
因為大多數都在死亡邊緣徘徊,而休息室的人都是家屬,所以,休息室的人無一例外都是悲痛異常,悄悄流淚的人太多了。
此時,休息廳裏有十多個人,我掃過裏麵的人,看不出來有沒有警方的人。
我做出特別悲痛的樣子,走到最角落的位置,靠在牆上,目光開始觀察四周。
足足半個小時,一切熟悉之後,我裝著到護士接待位置去找病人的信息,可這重症室和其他科室完全不一樣,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信息。
而且,除了偶爾從重症室進出的醫護人員,接待處看不到一個護士。
我焦急起來,時間如果太長,我沒回陽江的事就可能被三哥等知道,雖然可以撒謊,但如此敏感時期,這無疑是一種威脅。我不安地在房間徘徊,可又不敢多走,怕引起別人的注意。
我正想采取其他辦法,打算找人問的時候,外麵過道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我輕輕抬頭,嚇了一跳,是三個穿著警服的人,兩男一女,他們進入休息室,一屁股坐在我附近。
這樣一來,我既不敢向外走,也不敢四處看,而且,還得防著他們認出我。
我拿出手機,雖然裏麵什麽也沒有,可我還是假裝看著。
三個警察也不說話,神情嚴肅,一個年輕男警,更是焦急地看向重症室的大門。
又過了幾分鍾,重症室的大門打開,三個警察齊刷刷地站起來向門口走過去。
裏麵出來一對四十多歲的男女,還有一個女孩跟著他們一起,那女孩,從走路姿勢可以斷定,是一位警察,隻是沒穿警服而已。
這對四十多的男女哭過,那女人更是滿臉淚水,男子對正中那位警察說,張隊長,請你們馬上聯係,無論花多少錢,小雅一定得轉院。
我猛然一怔,不由自主地刷一聲站起來,小雅?難道是秦雅?
周圍的人詫異地看我一眼,我一楞之後,立即裝著掏口袋的樣子,然後掏出錢包,鬆了口氣,坐回椅子上,讓人感覺,我是以為自已錢包掉了。
張隊長說叔,你的心情可以理解,可目前來看,她的情況極為不穩定,而且我們還需要她的一些證詞,所以……
男子大吼,放屁,我家小雅都這樣子了,你們要什麽證詞,馬上轉到省醫院,如果你們沒能力,我馬上聯係,直接轉到上海。
那四十多的女人哭著說,對,對,把小雅轉上海,到上海最好的醫院,我們馬上聯係。
張隊長一時也無言以對。他想了想,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另外兩人開始安慰兩中年人,一個勁地說警方一定會有一個妥善的處理辦法的。
一分鍾不到,一名醫生和一名護士從重症室出來,張隊長說陸醫生,可以轉院嗎?
那醫生點點頭,“目前來看,情況得到控製,轉院吧,到大醫院會得到更好的治療,不過,我建議到省醫院就行,太遠了,就怕病情反複。”
張隊長可能認為在省內事情就好辦了,就算需要問證詞也很容易。所以他表現得很幹脆,說好吧,秦叔,我們馬上安排轉院。
我驚喜萬分,這男子姓秦,是秦雅,肯定是秦雅,我眼淚奪眶而出。
如果轉院,意味著秦雅會從重症室出來,我靜靜地等待著,盡量克製住自己悲喜交加的心情,心中無數次小聲的呼喊。
已一周多了,秦雅還沒脫離危險,可見亮子當時是多麽凶殘,想起這貨,我恨不得一刀一刀剝其皮,食其肉。
突然,我腦海間出現姓安的對付我的辦法,是的,要是有可能,我就讓狗把亮子那貨的皮一口口撕下來。
可能是我的神情太奇怪了,我的狀態被那幾個警察注意到,但估計是怕誤會我,所以是那位便衣女警走了過來。
我嚇了一跳,裝著沒看到,捂著臉,用手將眼中的淚水擦在手上,那一把把淚水,如泉湧。
女警過來,在我麵前站著,她應該是發現我手上的淚水,歎了一口氣,回去了。
重症室的護士出來一個人,通知那對四十多歲的男女,說救護車已上路了,讓他們立即到省人民醫院去。
我傻了,我想見見秦雅的計劃落空了,重症室的病人有專用電梯嗎?
人全部撒了,我漸漸平靜下來,旁邊一個在睡覺的男人歎了一口氣,說今天晚上可以睡個安穩睡了。
我不由問,大哥,剛才那兩口子真慘啊,好好一個女兒,受了重傷。
那人說是啊,要不然,那女的每晚哭得讓人心煩,我可能早就罵人了,但聽著他們女兒的悲慘遭遇,我就算了。
我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那人小聲說,聽說那女孩與她媽吵了架,一氣之下,開車到朋友這裏來玩,出了車禍,醫生說可能會成植物人呢。
我楞楞地看著他,大哥,不可能吧,怎麽可能會成植物人,剛才不是在轉院嗎?
男子故作老沉地說,你就不清楚了吧,醫院也沒法醫了,怕負責任嘛,聽說這女孩的爸是有錢有勢的人,連警察都讓著他們呢。
我再次陷入空蕩蕩的感覺,植物人,多麽可怕的可能。
那和死亡有多少差別?
回到停車場,我的心突然冷起來,我告訴自己,無論秦雅之後會怎麽樣,我一定會為她報仇。我要讓所有害過秦雅的人不得好死。
四個小時後,我回到陽江,當車停在陽江縣城我的住處,我讓房東幫我聯係一個清潔工打掃衛生,自已則找了一個茶館泡了一杯茶。
既然三哥等沒給我一個電話號碼,說明光頭和鳳姐會主動找我,所以我並不著急。
如何處理鳳姐,其實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既然她貪錢,那說明但凡有機會掙錢,她就會不要命地往前撲,可她選擇退出組織,卻表示以後不受我們管,她這樣帶來的結果,肯定會擾亂組織的生意,如果警方抓住她,因為她的案底,把三哥等人帶出來是肯定可能的。
三哥和大哥沒說怎麽處理,似乎是給了我自主權,可或許還代表著一個意思,讓鳳姐消失。
難道,他們是想借我之手除去鳳姐,我嚇一跳,端著茶杯的手不由抖了一下。
下午五點一刻,我的手機響了,接通電話,是鳳姐的聲音,成子,趕快到重慶老火鍋,姐給你接風。
這家火鍋店離我住處並不遠,我答應一聲,說馬上就過來,然後出門上街。
鳳姐打電話給我,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按理,如果三哥等人要讓我過來處理鳳姐的事,聯係的事應該讓光蛋。
但我馬上反應過來,三哥這是故意這樣做的,鳳姐其實是控製著光頭的,如果把電話打給光頭,鳳姐反而會懷疑,就算不懷疑什麽,可依舊會對我們不滿意的。
到了火鍋店,稍微靠角落的一個座位,坐定、上菜、寒暄,三個人解決完一瓶白酒之後,鳳姐讓光頭到店外去買瓶酒。
光頭剛剛離開,鳳姐問,成子,見著你女朋友了嗎?
女朋友?我哪有什麽女朋友?
別瞞我了,我聽說過了,說你把那姓秦的女孩當女朋友了,不然,你怎麽可能死磕。
我心裏一痛,不由想到秦雅現在會在哪裏。盡量平靜地說,都過去了,鳳姐,現在我安心和大家一起混了。
鳳姐興趣來了,說成子,說說你的打算?
鳳姐,你開玩笑吧,我能有什麽打算嗎?
當然,三哥說現在沒為你安排什麽具體的事,我估計吧,他們是把你放過了,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打算。
切,看來,鳳姐反而是對我有什麽安排了,我不由失笑。說鳳姐,我沒什麽打算,如果實在不行,重操舊業,開黑車唄,反正找口飯吃就行了。
光頭拿酒過來,鳳姐讓他把酒倒上,說成子,在陽江,我們在生意潛力很大,但目前大家都是散兵遊勇,三哥雖然沒在縣城,卻遠程控製著我們,所以,我們的利潤被擠壓得厲害,所以,我其實有一個想法……
她欲言又止,光頭端起酒杯,說鳳姐,成子跟三哥混呢,你怎麽能這麽說,別說了,喝酒,喝酒,小心話傳到三哥那裏,說你鬧獨立……
臥槽,原來鳳姐和光頭,是來試探我。
我隻得裝傻,說鳳姐,我知道你是為我作想,我哪會把你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光頭,你小子不是東西,老子雖然和你相處時間短,可老子坑過你嘛。
然後,我不理光頭,對鳳姐說,鳳姐,隻要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盡管說,不過我這人膽小,千萬別讓我弄那些太血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