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歸凡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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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一離身,惡心感便泛了上來,我一口黑水吐出,又連嘔了半天這才止住。要我說,這房東的魂魄比之前那個鬼的魂魄惡心得多,我現在已經懷疑魂魄臭的程度和人品有關了,像房東和趙極這樣的便奇臭無比。
經過這一番折騰,我已經有點虛脫了,今天肯定不能再招魂了。雖然剛才好多話房東都沒有說透,我們也有很多疑問沒有得到解答,但畢竟一些事情的因果,還有神像的去處我們有了一些了解了,等於知道了一批答案,又出現了另一批問題。
張楚山電話叫管理員來開門,李春花扶著我出了太平間,剛才進太平間時可是我扶著上她的。管理員在門口就叫道:“你們幹嘛了,怎麽這麽臭?”
張楚山笑道:“玄學的事,別問得這麽清楚,從口袋裏扯出一個小紅包塞到管理員的褲袋裏,那管理員馬上閉了嘴,進去查看各種的屍體有沒有損傷。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一言不發,李春花在車上有些坐立不安,她現在知道我們做的這些事是有預謀的,但不敢怪不得我們,因為自己老公做的事更過分,對此她還是有些愧疚的。
眼見已經到了她家,我們目送她上樓時,她猶豫了幾次才站住,說道:“兩位姑娘,這事是我家老頭子做得不對,我也不知道他這些年都做了什麽,尤其是婷妹,真對不起你了,我都不知怎麽補償你們。老頭子生前的東西,我都不動,你們有空就過來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說不定會有用。還有你們的房租我從此後就不收了,你們就一直住吧。”
我還沒說話,小敏已經滿心歡喜地答應了下來,還說有空就來陪她來聊天,一起做飯什麽的。
我心想,這樣也好,李春花現在無兒無女,老公也離她而去了,房租對她並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如果真有人時不時來陪陪她,可能她還會開心些,便也安慰了她幾句,然後和她道別。
今天還有時間,張九嶺又去了我們家裏,把夾牆內的壇子起走,送去了他熟悉的一家寺院裏,然後再由張楚山在各個房間的地板上都撒上了安忍水,這是風水淨宅的常用手段,他做起來也得心應手。
三天後,我們將地麵清理幹淨,張楚山再用羅盤測房子坐向時,發現已經變成亥山巳向,不再是遊魂線了。
小敏從第二天起便開始正常上班了,我則連睡了一天一夜,這幾天經曆的事那麽多,我也實在太累了。這一覺醒來,我也發現請假的期限快到了,我又得重新回到職場去了,想想這幾天的離奇經曆,真像是在做夢一樣。
重新回歸平淡生活,我又恢複了職員身份,不過我卻還保留著另外一個身份——招魂師。由於鬼胎還在,我必須經常消耗鬼胎的能量讓他不能長大,我已和張家叔侄說好,隻要有需要我的時候,我就重新出山,殺進鬼怪的世界裏。
清晨起來,收拾好閑散的心情,我要去上班了。
走進公司大門後,想像中的噓寒問暖場景並沒出現,同事們好像不曾發現我請過假一樣,見麵了打個招呼,然後便是各種花邊新聞和八卦緋聞。
老板把一堆文件丟在我麵前,讓我把這些天漏掉的工作都快點補上,看著他黑臉的樣子,我真想把懷中的雷公鐵拿出來砸在他的頭上。
老板一走,身邊的美眉就開始說某韓國帥哥的大長腿,還有某女星的某寶同款,我心中在呐喊,我也想加入你們,可我的工作還沒做完呢。中午食堂吃飯時,身邊又換成少婦們的育兒經,什麽兒子總挑食,女兒不睡覺之類的,我真想上前說一句,是不是孩子失了魂了,要不咱招個魂吧。
直到下班的時間,我手頭的工作連一半也沒做完,我心中喊著,我不想加班,不想加班。但當我拖著疲倦的身體走出公司大門時,天已經黑了,回頭望著黑漆漆的廠區,我歎了口氣:“唉,凡人的生活……”
我不由想起了那個楞頭青的風水師,便拿出手機打給他:“嗨,張大風水師,在忙什麽呢?最近又接了什麽生意?”
張楚山在電話那邊笑道:“沒生意,風水師就這樣,‘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和賣古董的一個樣。倒是你,怎麽樣啊,聽說回去上班了,還適應吧?”
我說:“適應,怎麽不適應啊,這不加班到現在嘛。”
“飯不是一天吃的,工作也不是一天做的,這麽拚命幹嘛?”
“別提飯,我餓。”
“要不一起吃個飯?”
“行啊,來我家吧,小敏都說了好幾次要叫你來嚐嚐她新學的菜品呢。”
掛了電話我便給小敏撥了過去:“快點快點,張大帥哥要來咱家吃飯了,你快把你的拿手菜準備起來吧。”
小敏為難地說道:“可我在李阿姨家呢,我答應今天陪她一起吃飯了。”電話旁傳來李春花的聲音:“一起來,都一起來,人多吃飯熱鬧。”
我說:“好啊,那就這麽定了,我馬上通知張大帥哥也去李阿姨家,正好我們可以研究研究工作室裏還有什麽寶貝。”
李春花看到我們時很高興,是那種發自真心的高興,至於吃什麽喝什麽,我倒不是很在意,能和張楚山聊聊玄學上的事,我就覺得自己果然和那些凡人是不同的,馬上就心滿意足了。
張楚山可就忙壞了,不斷吃著小敏給夾過來的各種菜,隻要他誇哪個好吃,小敏就會興奮地說句:“真的?”然後把半盤子菜都夾給他。
“張叔呢?”我喝了口啤酒問道,“你怎麽就不把他一起叫來吃飯呢,他可是自己有點生意都想著你的。”
張楚山正啃著小敏夾來的醬豬蹄,含含糊糊地說道:“他忙著呢,一早就被趙極叫去了,估計現在正吃大餐呢。”
被趙極叫去了,還是一早?我不由詭異地笑了,不用問我都猜到他那裏發生什麽事了,對於一個風流老板來說,不舉可是個不小的毛病啊。
張楚山將口中的肉勉強咽下去,拿紙抹了下手上的油:“這個趙極挺不地道的,當天晚上說一早錢就到帳,結果今天也沒給呢。”說著便掏出手機打給張九嶺:“老叔,你在哪吃大餐呢?”
電話那頭說道:“是楚山啊,你吃了沒呢?快一起來吧,對了,你約一下婷妹,看她能不能來。這裏有件事挺怪的,說不定還得找她出手。”
我心中冷笑,便把手機接了過來:“張大師啊,我是婷妹,我們幾個正在李阿姨家呢,剛才我們也在討論趙極夫妻倆的事呢,該做的不做,誰也幫不了啊。他老婆那毛病或者有救,他的毛病就死了心吧!”說完就把手機還給了張楚山。
電話那邊半天沒說話,張楚山接過電話“喂”了半天,才又聽到張九嶺吃驚的聲音:“楚山,你們怎麽知道這邊出事的?到底怎麽回事?”
我忙向張楚山使個眼色,他會意地說:“這不明擺著嗎?我們風水師收費還要最少交一成的收入當天課錢呢,福主化災不付出怎麽可能呢?我還準備給祖師爺上香,告訴沒法給他老人家上香了,上他自己去拿福主的福報去吧。”
張楚山之後給我解釋,玄師強行改變別人因果,必然會產生副作用,所以用交天課的方式來化災。天課可以用了上香供土地、供神,也可以供養給有道行、有戒行的出家人。
聽他說守戒什麽的,我便不敢把私自鎖住趙極夫婦魄的事和他說了。
張九嶺聽到侄兒要讓風水的祖師爺來取福主的福報抵天課錢,一下就急了:“別,千萬別,人家也沒說不給的啊,他現在就給我開支票呢,已經在寫了。你們現在有空也過來吧,我們這就吃好了,馬上回他公司了,晚上沒人,安靜,好談事。”
我和張楚山商量了一下,覺得去看看也好,上次的事結果如何我們總要聽聽福主的反饋啊,但李春花卻有點擔心,她看著我說:“婷妹,你一個女孩子做這行可得小心,楚山,你多照看下婷妹啊。”
我讓她放心,又拍了拍口袋:“我這有法寶,不怕。”李春花被逗什麽了。
幸好張楚山並沒喝酒,於是由他開著車去了趙極的公司,我們到時,趙極和張九嶺正在辦公室裏喝茶聊天。
看到我來,趙極很是熱情,不過已經沒有了之前那樣猥瑣了。
我心說,這趙極沒了性能力也挺好的,人都正常了不少。
趁著趙極給我們倒茶的工夫,我抬眼打量他的辦公室,這辦公室麵積很大,裝置也很古樸,隻是擺設的動物標本太多了,活像個博物館。
他的辦公桌後麵牆上掛了一個巨大的耗牛頭骨,兩個牛角很霸氣向外撐著,趙極自己說他是從西藏好容易拿回來的,這些擺件裏麵最喜歡的就是它。
右側的牆上則有一個鹿頭的標本,頭上的鹿角也保存得很完整,其他各種動物的頭骨、骨骼更是不一而足。
張楚山緊鎖眉頭:“你這辦公室的煞氣這麽重,不要命了嗎?”
張九嶺一下坐直了身體,睜大眼睛說道:“說的就是這事啊,原來你從風水也能看出來了。楚山,快拿出羅盤來看看,這辦公室是不是遊魂線?”
張楚山翻了個眼白:“晚上不看風水,這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