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陰宅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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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九嶺被當眾打臉有點下不來台,但畢竟隔行如隔山,外人看來法師和地師相差無幾,其實是兩個差別很大的領域,以張楚山的個性,倒不像在胡說,玄學的規矩兒戲不得。
張九嶺強笑道:“這孩子,我試探下你,還當真了,不過還不錯,知道守規矩。”然後向趙極胡亂解釋:“晚上看風水不吉利。”
趙極本來就不喜歡張九嶺這個說話硬梆梆的侄子,所以便不理他,見我的茶杯空了,便給我又加滿,笑嗬嗬地說道:“妹子,聽說你不專職做這行的,也在職場上工作呢,怎麽樣,考慮下到我公司來瞧瞧嗎?我現在就想找個法術方麵的顧問,最近總覺得不大對勁,收入方麵你放心,虧不了你。”
我自然不會到他公司去工作,現在做的招魂師我享受的是那種超然的狀態,如果成了專為某人服務的那還有什麽意思,便說道:“我幹這個就是好玩,沒打算專職。不說這個了,趙老板最近感覺怎麽樣啊?那個在山路上的車已經取回來了吧?”
趙極將茶壺放下,表情有點尷尬:“車倒沒取,那次替身的事好像有點後遺症就沒敢再去那個地方。我幾天去體檢,發現身上有不少毛病,我這腦袋上還長了一個腦血管瘤,雖然平時不影響什麽,但就像個定時炸彈,不知什麽時候就爆了。”
我不知道這腦血管瘤和我那次拘魄間有沒有關係,所以也不敢提這事,隻問道:“那尊夫人呢?她怎麽樣?”
“唉,那個女人,不提她了,越活越回去了,還不如個孩子!”趙極下意識地揮了一下手,感覺很厭惡這個話題。
他不提我也就不再追問,但聽語氣,我猜測他老婆應該是大小便失禁了,當時我給她的魄上了四道鎖,不知時間久點魄會不會自己回體,想想她的慘樣,多少有點不安,這懲罰是不是有點過了!
這件事我後來暗示給了張九嶺,如果準備工作都齊了的話,我幫她把魄放回來也不是難事。
張楚山不在晚上看風水,趙極因為有我在,也不好提男人的毛病,大家沉悶地喝了一陣子茶便散了。趙極開車送張九嶺,估計路上還有話單獨說,張楚山則開車送我。
在回家的路上,張楚山嗤笑道:“這個趙極在辦公室放了那麽有煞之物,身體能好才是怪事。比方在腦後用兩個大耗牛角對著自己,用不得腦瘤嗎?”
我奇道:“你不是不晚上看風水的嗎?”
張楚山解釋道:“那是不用羅盤看,用形巒看,也就是用外形看也是能看出一些事的,隻是他又沒求我,不能給他看,風水師是不可以主動給人看風水的,一定要另人相請後才行。”
我學著他的語氣:“這是規矩。”說完倆人都笑了。
臨下車時,張楚山突然叫住我:“婷妹,我過幾天要去看一個陰宅,你有沒有興趣去瞧瞧?”
“陰宅風水?”我跳了起來,“太好了,我正要見識下葬呢。什麽時候去,你提前和我說好,我把公司的工作全都處理好。”
接下來的幾天我公司的工作都完成的很快,保質又保量,隻等著可以去見識下陰宅風水。
早聽說陰宅風水力量很大,所謂的“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功五讀書”,一命便是指的陰宅風水,造出人出生八字的那個墳的風水,而三風水是指陽宅風水。
這些都是聽張楚山說的,所以我的好奇心早就起來了,要是我也改改自己家的陰宅是不是我也能很厲害?
但連著幾天都沒見張楚山聯係我,其間張九嶺倒是打來過電話,說了他師兄要來看他的事,卻沒提趙極的情況,那就隻能再等機會解決拘魄的事了。
周末臨下班時,張楚山終於來了電話,我興奮地問:“是不是要跑山了?要到哪找龍穴去?我把爬山裝備都買好了。”
張楚山不好意思地告訴我,他已經找好下葬的地方了,不用再跑,跑山是項非常辛苦的事,跑很多天也未必能找到合適的下葬地點,所以這幾天也沒有叫我去受罪。現在定好了下葬的地方,也擇了日子,這才通知我。此次要去的鄉下很偏僻,當天肯定是回不來的,我還要做好請假的準備,現在也隻有這種偏僻的地方才有可能土葬了。
我雖然埋怨他沒有帶我跑山,但能直接見識下葬也是件不錯的事,我美滋滋地掛了電話,可能還哼了幾句歌詞。鄰桌的八卦美眉便湊過來打探:“怎麽了?帥哥有約?”
我點頭:“還行,長得看得過去。”
美眉的好奇心向來很強:“約你到哪玩啊?正好是周末,可以過兩天二人世界。”
我說:“約我去墳地看下葬。”
美眉一愣,接著說:“你有病吧,看什麽下葬啊,晦不晦氣啊?”
我人畜無害地笑著:“小朋友,這種樂趣你是體會不到的。”
第二天一早來接我的卻是張九嶺,原來張楚山給我打電話時人還在鄉下,路太遠便沒有回來,就讓張九嶺開車來接我一起去目的地。
張九嶺開的是他新買的車,他前段時間剛到手駕照,所以就手癢癢買了一輛,這買車款來的也是奇葩,居然是賣了趙極的車買的。
這趙極雖然早就說好要給十萬的紅包,但一直沒有兌現,倒不是他有心拖欠,隻是最近的公司周轉出現了很大問題,居然十萬流動資金都有困難了,但他也不敢得罪法師,那天請來張九嶺就是為了和他商量這事。
他上次被困替身的地方還有一輛他老婆開去的車沒有取回來,眼下他老婆大小便都不能自理,要車也沒什麽用,而且那個地方太邪了,真把車取回來趙也不想再碰。
於是便想出了這個奇葩主意,那輛車他直接送給了張九嶺,張九嶺可以自己想辦法把車取回來,然後賣掉。雖是二手車,但那車的價格肯定不止十萬。張九嶺自然願意,趙極也覺得甩去了一個包袱。
張九嶺就是用這賣車的十六萬再加上自己的一點積蓄買了這輛車,我的那份錢之前早說過不要了,他侄兒的那份他也不準備給了,想出的方法就是交換。這次陰宅下葬,他也去做幫襯,給做一場法事,當然也就不要酬勞了,和張楚山的相抵,誰也不知虧。
車子跑在高速上時,張九嶺的車技還勉強能應付,但一會兒下了高速便開進了山區的小路裏,張九嶺便緊張起來,我看他的樣子實在是駕馭不了,便和他交換了位置,由我來開車,他指路。
山間的這條盤山路修得還不錯,但路麵太窄,而且不斷地拐彎,我開的也是提心吊膽,路隻有一條,所以暫時也不用指路,但張九嶺卻在我身邊不停的說話,估計是怕我起得太早會犯困吧。
我的老天,這路一邊就是懸崖,我能睡著嗎?本來我要專注地開車,現在卻得分神和他聊天。
張九嶺見說了半天,我隻“嗯”“啊”“是”“哦”地應話,和捧哏似的,便知我對他的話題不感興趣,便又問道:“你記得上次給房東招魂時的事吧?當時他說你和小敏的八字都壓在神像下麵,隻有你配冥婚成功,而小敏沒成功,因為她的是假八字。”
我一聽馬上把耳朵豎了起來:“記得啊,這事我後來還專門問過小敏,小敏說她用的是真八字,還專門打電話去家裏問了她媽,好像沒搞錯的。”
張九嶺知道我對玄學的事很有興趣,又問:“那你說她用的真八字,為什麽鬼傀卻說是假八字呢?”
這事我也一直想不通,便老實地搖了搖頭,虛心向張九嶺請教。
張九嶺捋著胡子:“我問你,小敏出生在哪?什麽時辰出生的?”
這我倒是記得,因為之前研究了很久她的八字假在哪,小敏出生在陝西,生是正好剛過零點,屬於子時才對。
但很快張九嶺便給人普及了個“真太陽時”的概念,原來時辰當以當地的太陽時間為準,而非北京時間。
小敏出生的位置在北京西麵,這轉換成真太陽時便是前一天的子時,才是她的出生時辰,而古人因為用沙漏計時,無法全國統一校對時間反不會出現這個問題。
我不由感慨:“這個什麽真太陽時倒是救了小敏一命啊。”
張九嶺笑道:“風水上對時辰可比這個嚴格多了,擇吉之類的,差了一點就會效果天壤之別,這次楚山那裏你倒可以見識見識。”
如果因為真太陽時而用了假八字的人是我,會怎麽樣?我不由就這麽想了起來,可能我不會吃這些苦了,但也接觸不了我喜歡的玄學了。
是一直喜歡玄學,還是因為我經曆了這些,才喜歡上玄學的?我自己都有點分不清了。
我正琢磨著這個問題,便到了山路的一個拐彎的地方,我自覺地按了一下喇叭,同時減速換檔。突然對麵一輛旅遊車探出一個車頭,接著是整個車身也轉了過來,但那車毫不減速,直奔我的車而來。
我急打方向盤,同時踩了刹車,但對麵那旅遊車卻像沒看到我一樣,直衝過來,眼見著兩輛車便撞在了一起。
我啊地一聲尖叫,卻並沒有聽到撞擊之聲,待我睜開眼看時,卻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旅遊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