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沉入水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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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無事,又不用我們去打撈現場,於是我便睡了個懶覺,最近作息太沒規律,難免容易有疲勞感。
剛買不久的智能機在水底折騰得又報廢了,我便把卡拿出來再放入之前買的那個應急的按鍵板機上。早上時自覺時間還早,便有電話打了過來,我模模糊糊地接了電話,發現是公司的老總打來的,他在電話裏大聲地質問我都多少天不來上班了,還想不想幹了。
我這才想起來,自那天去了盤龍村趕不回來時請了幾天假外,到今天都沒有和單位聯係過,連續假也沒做過。於是很無奈地電話裏道歉,然後聽到那個老男人在電話咆哮,最後喊了一句“你被開除了”,就掛了電話。
雖然被開除挺沒麵子的,但少了違約金之類的麻煩,我也不大放在心上了。以我現在的狀態,也確實沒有再回公司打工的心了,怎麽說也是女先生了,別的不說,就是去下盤龍村也是有吃有喝的有錢拿的,那裏估計要感謝我的人要排著長隊呢。
掛了電話,繼續沒心沒肺地睡覺,卻沒多久又電話響了起來。這次我可有點氣憤了,不是都開除了嗎?還擾人清夢!
“有完沒完了?”我接通電話便沒好氣地說道。
“是李婷妹同誌嗎?”電話裏是個清脆的女聲,“我是市公安局的,請做好準備,十五分鍾後我來接你。”
“接我?幹嘛啊?”我有點摸不著頭腦,那邊卻掛斷了。
我有點糊塗了,是來接我!那是有求於我,還是讓去協助調查呢?
我忙給薑三思打了電話,問他情況。
薑三思那裏好像忙得很,他喘著粗氣說道:“是這事啊,我看你們也到不了現場,天天閑沒事做,就上報你們都是打撈隊的成員,所以市裏決定你們每天有人接送上下班,都有補貼拿的。”
我不由罵了一句,然後說道:“老娘剛不用上班了,你就給硬塞進一份工作,還讓不讓人活了!”
薑三思幹脆說道:“要忙了,不說了,過下見吧。”便掛了電話。
我氣得把手機也摔了,今天是怎麽了,沒了工作被人掛電話,有了工作還被掛電話。於是蒙頭繼續睡覺,卻沒多久聽到敲門的聲音,我隻得起床去開門,隻見門外是一個精神氣十足女警,颯爽英姿地站在那裏。我回頭看了下掛鍾,正好過了十五分鍾。
她看到我還穿著睡衣,皺著眉頭說道:“你怎麽還沒準備出發?快點收拾吧,以後每天都由我來接你上下班!”
我沒辦法,隻得回房間換了衣服,又去洗漱過,再把扔在地上的諾基亞撿起來,把電池裝回去,這手機就這扛摔的優點。
那女警不耐煩地站了起來,以為我收拾好了,我卻拿著山泉水去澆攝魂花去了。經過一夜的修整,攝魂花也並沒見有起色,但也沒有變壞,我也隻能靜靜等待了。
在去水庫的路上,女警有點厭惡地問我:“你們打撈隊平時都是這麽沒時間觀念嗎?”
我說道:“別人不知道,反正我是這樣,以後你就習慣了。路邊停一下,我要買早餐,還沒吃呢。”
估計那女警被安排這接送人的活本來便有一肚子氣,又遇上了我這樣的,所以這一路上都沒給我好臉色看。我倒感覺很好,這個女警表現出這麽明顯的不喜歡我,那說明她不是水鬼偽裝的,我便不用擔心車開著開著又到水底下了。所以這一路上無論她怎麽諷刺我都不生氣,隻有一點得聽我的,就是不許開窗戶,我對這個有陰影。
到了打撈現場後,發現張九嶺、張楚山叔侄已經在那裏了,詢問之下才知他倆和我的情況一下,被薑三思上報為打撈隊員,以後的一段時間都必須由警隊的人接著上下班。
既然聲稱是打撈隊的,我也不能完全不幹活,於是往浮筒裏壓氣的事就交給我了,隻要別人說壓氣,我就打開按鍵,說停,我就關上,其他時間就是喝茶曬太陽,倒也過得自在快活。
水底的沉車被一輛接一輛地打撈上來,警察們也一次又一次地發出驚呼,感情這些車都大有來曆,我隻能看出來有些是名車,價格不菲,別的什麽信息便看不出來。有的沉車裏還會出現屍骨,有的則隻是空車。車牌號碼更是五花八門,全國哪的都有,一段時間內看車牌的屬地成了我的一項樂趣了。
各省的警察不斷出現在這裏,好像是這裏牽扯不少的懸案,於是水庫的戒嚴又升級了,連我們每次進入都要搜身才行。我免不得向薑三思抱怨,他也開始頭痛了,起初市裏覺得發現了一些懸案的線索顯示本市辦案能力強,結果一個個懸案的沉車都出現在本市,似乎到今天才發現,又有了辦事不利的嫌疑了。前幾天薑三思等人被當成功臣,這幾天便沒少受暗氣了。
隨著沉車的不斷被清理,水底漸漸地車輛越來越少,至於這些車都牽扯到了哪些案件,警方又從中找到了什麽線索,這些都不是我們幾個能了解得到了。但接下來的氣氛卻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我們還是每天被按時地接來上下班,但已經不準上船,隻在岸邊遠遠看著,連潛水員都已經換成了警方的人了。
無事可做的第一天,沒多久便聽到水中開始大聲地喧嘩,不斷有人出出入入,接著救護車也開來了,有人被抬上救護車。後來薑三思悄悄告訴我,有警員下水時被水草纏住了腳,掙紮時氧氣管又掉了,三個人最後都沒搶救過來。
這也許隻是意外,警方在加大了安全措施後繼續打撈,但死亡的魔咒卻突然降在了這裏,連續幾天都不停傳來有人溺水的消息,傷亡在加大,但警方是最不信邪的一支隊伍,各種專家被接連請到現場勘察,看看是不是這一帶的水域有什麽特殊構造。
於是磁場說、水草變異說、基因突變魚種攻擊說不斷出台,警方算是找到了傷亡的科學解釋,但卻仍無法阻止傷亡的繼續出現。
在百無聊賴的時候,我一邊喝著果汗,一邊問張楚山:“張大地師,你覺得什麽時候要我們出馬啊?”
張楚山搖了搖頭:“最好永遠不用!”
我奇怪道:“你不希望在警方麵前大顯身手嗎?這可是成名立萬的最好捷徑啊,那時誰不認識你張大地師!”
張楚山還是搖了搖頭:“師門有訓,不可和官場的人打交道,改風水也不許給當官的改。”
我更奇怪了:“這是為什麽?隻有和當官的合作好了,才最容易混啊,你不見那個某某大師,還有另一個某大師……”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我說的這幾位大師好像最後都出事了,成了著名的騙子,臭名卓著,難道他指的是這個原因嗎?好像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他說過不要叫他大師,因為大師這名不吉。
張楚山歎了口氣說道:“大家改風水所求的無非是求名求利求丁,當官的求名還好,如果求利……一個拿死工資的人怎麽求利?”他閉嘴不再說了。
我默默地點頭:“不錯啊,那除了收不益之財外,好像沒有別的方法了。”看來張楚山的傳承還是挺講究“道”的。
我們正在閑聊,說要是再這麽閑,不如去趙極那裏,給那對奇葩夫妻招魂治療一下好了。
便見薑三思急衝衝地跑了過來,跑到我們麵前,猶豫了半天,才說道:“兩位張先生,還有婷妹,你們是不是可以去水底看一下啊?”
我聽到可以下水,自然興奮,但也有點好奇,便問題:“為什麽讓我們去看呢?看你們警方的態度,這事是不想我們再插手的,最好隻發工資養著我們,也最好能堵上我們的嘴。”
薑三思左右看了看,才俯下身來,小聲說道:“有點新情況,本來水底已經清理得太不多了。可是……”他皺起眉頭,好像在考慮要不要講。
我忙說道:“有危險不說清楚,我可不下水,這兩天抬出的人我們又不是沒看到。”
薑三思才低聲說道:“水下又出現了新車!”
“啊?”這回連張楚山都驚呼出來。
“噓!小聲點!”薑三思忙製止我們,繼續說道,“這裏戒嚴了這麽久,這幾天保衛的規格隻有加大,不會減弱,可今天下水後,卻發現下麵多了一輛奔馳,而且是輛新車,車上無人,裏麵還沒進水,這下警方的指揮便慌了神。我就提議讓你們來看看,可能玄學上能找到辦法。那指揮考慮了半天,才說隻能秘密試試,不可公開。”
張楚山有心拒絕,我有心接受,便讓薑三思去和指揮說,我們也不是揮之即來的,考慮考慮再答複。
這麽一端架子,指揮那邊便反悔了,還是繼續用警方的人,不用外人。畢竟現在的情況即便出事,他也沒大責任,但要是請了玄學人士走漏了風聲,他這封建迷信的帽子可以擔不起的。
這一天便這麽混過去了,第二天我照常起得晚,卻沒想到薑三思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我慵懶地接了電話:“這麽早打電話幹嘛啊?我早去又沒事做!”
薑三思在電話那邊急道:“快來快來,我讓人馬上來接你,水底又出事了,這回是指揮的車出現在那裏了……”